独家心理解析白银案：杀戮中得到快感是人性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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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心理解析白银案：杀戮中得到快感是人性本能

原创 2016-09-22 锵锵三人行 凤凰卫视

今年8月26日，甘肃警方在白银市工业学校一小卖部内将犯罪嫌疑人高承勇抓获，一起笼罩了白银市28年之久的命案终于宣告侦破。这就是震惊全国的“白银案”。

从案件告破以来，关于案情的陈述几乎连篇累牍，但是很少有文章分析过这起惨绝人寰的案件背后的心理，以及我们如何反思和应对。

今天让我们一起来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瑾老师，抽丝拨茧般分析白银案主犯的犯罪心理。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看白银案

李玫瑾：这个案子真的是我多少媒体全拒绝了，就是没有谈，为什么呢？因为它热度太高了，然后又担心就是会引发一些其他方面的歧义，所以一直我就没有谈。

窦文涛：现在好了，马后炮了，它没那么热了，您正好可以给我们分析分析了。

李：你们想知道什么吧。

窦：这个在犯罪心理学，这就是犯罪心理学，这个男的看上去周围人都说老老实实的，完全没有任何异状。

李：对，你说的这问题在研究犯罪心理当中特别常见，就是很多案件在外人来看都觉得特别不可理解，而且比如说咱们曾经有一个老专家，他是精神病学家，他几乎发生这样一起案件他就说是精神病。比如马加爵他说精神病、邱兴华精神病，后来还有很多的包括上海的一些杀人案件一个女的杀她的丈夫也说精神病。那么这个案件我估计他要评价也是精神病，但是我当时就曾经谈过这个观点，就是说事实上呢这个精神病作案基本不用鉴定，就是人一看就会知道他是精神病，可是有很多犯罪人他不是精神病，我们把他叫变态。这个变态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变态这个词它是相对于常态而言，常态呢它复杂在哪儿呢？就是说一种常态是人和人比，比如说绝大多数人不干这事，还有一种常态呢是指，他自己的行为和自己的行为比。比如说这个人他生活当中，他一天要有一百个行为的话，他做这个特别变态的行为可能就是他一百个行为当中的不到3%、5%。所以呢，就是说那么前一种可能就是和大家比的话，很容易把他视为一个和人类不同的异类，但是和自己相比的话，这种是我们在行事侦查当中，或者是犯罪心理研究当中最常见的变态。也就是说，这个生活当中完全是一个正常生活的人，他只在做这个行为的时候，这个和他自己的常态也不太一样，和大家的常态也不一样，所以这种变态对于我们在侦查来讲是特别难的。

嘉宾：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瑾

窦：真是。

李：特别难的。

窦：就表面上。

余世存：这就不是一个社会问题，就是还是人群中是有这样的比例的人。

李：对对对。

窦：他是哪个基因不对吗？

李：基因吧，我觉得目前这个案件来看，白银这案件嫌疑人没有基因不对，就是说应该说还是他的心理问题。

“专找红衣服”是误传

窦：他为什么，他从当年杀第一个的时候，然后就是比如说为什么专找穿红衣服的。

李：这个我觉得不真实，这个是媒体的话。

余：宣传。

李：事实上并不是说他，包括像山西阳泉的那一个系列案件，当时也说他找红衣服，我说这个好像是大家的一种就是。

窦：戏剧性。

李：误传吧，就类似于把他理解为一个斗牛了，这个牛喜欢红色，事实上不是这样，不是说这个穿了红衣服才去招这个犯罪人。这个案件当中有几个犯罪人都是在家里遇害的，他根本就没有出去，所以跟红没有关系，所以大家不要以为说，你穿了红衣服容易成为被害人，没有这个问题，这个我认为是个误解或者误传。

窦：他的性方面的心理呢？

李：这个案件，对，他是属于一个就是很典型的我们把他称为一个变态，就是我解释变态用一些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说，他做这个事情和我们通常所需要的是没有关系的，是多余的东西。有的时候就是说他做这个行为，如果比如说把人杀完以后，强奸或者杀害，他临走之前把人摆一个姿势，这个摆出来这个姿势就属于多余行为，这就叫变态。

余：这个人是洗手。

窦：这个人洗手。

余：在脸盆洗手。

李：他呢，他是什么呢？他是属于做完了他的犯罪的需要之后，比如说现在目前知道他第一起可能跟盗窃有关，后边有几起跟性有关，问题是他做完之后他会把人的一些器官摘走，这就叫多余行为了，这个行为就比较变态了。但是呢，我个人认为他这个案件整体上来看，除了他刚才这个行为变态的话，他所需求的东西也就是说他要满足的东西，仍然是常态。

窦：他要满足什么呢？

余：他要满足什么呢？

插播网友评论画面感好强

李：就刚刚我们讲第一个案件，他是一个为了盗窃，他遇到了这个事主，他用他的话来讲去攻击，这个攻击过程当中，他可能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性，他做了一个窥视的这样的一些动作。那么后边呢他就基本是一个性的目的了，也就是说带有，我认为就是说在性犯罪当中，我们把他分为动机也分成五六种，比如说有的就是纯性的满足，这个有的是比如包括强奸猥亵，他就是一个就追求一种满足。第二种他是一种报复，就是他恨女性，他在报复你的同时也就是他把性的行为作为一种报复的手段，同时他还带有攻击性。那么还有第三点和报复特别接近的叫施虐狂，施虐狂他就不是报复了，也就是说他要得到的性满足是和他的见血或者惨叫他有这种东西来唤起他的一种性高潮。那么这种我们一般称为变态了，叫施虐的性攻击了，就是第三种情况。那么还有一种是好奇，比如说就是没见过女的，或者没做过这种行为。比如我们有一些案件见的就是很带有这特点，他关监狱关了十年，出来以后碰到一妓女，这妓女让他体会到了这种感受以后，他之后就想再做再做，这时候他就开始杀人。那么这个你就会发现。

窦：好奇为什么杀人呢？

李：因为他要付钱嘛，我把人杀掉不是就不用付钱了嘛，就很简单，所以他就是又得到性满足，他又想不花钱，那就把女的杀掉是最简单的。

窦：哦……

攻击的根源是性

窦：这种人头脑中犯罪后果，承担的杀人偿命的弦有没有呢？

李：没有，他本身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人，他觉得他自己的命也不值钱，反正就偿了就偿了，完了你抓住我就是死，抓不住我我就这么做，反正为什么杀呢？因为杀了你就不知道了，你至少破案有难度了对吧。包括一些少年也会有这种情况，就是说十七八岁的看完电影以后，出去想干这个，他干的目的就是体会一把，所以像这种也是出于好奇，就是说我就分析这已经四种了，还有很多就是跟性有关的犯罪动机是最复杂的。

窦：还有什么？我们很感兴趣，跟性有关还有什么犯罪动机。

李：对，还有一些就是稀奇古怪的，就是比如他想做一个体会，他把一些女的弄到家里头去，他慢慢的去做他体会的东西。他就是比如说这个专门研究人的心理问题的像佛洛依德，他就讲到这个性的问题，不光跟生殖有关，他也有很多的问题，就是说比如说有的就刚刚我讲的，有些犯罪他可能没有性行为本身，但是呢他不断的扎刀，这个扎刀的行为，他比如说就扎女的，你问他你为什么不扎男的只扎女的，他自己回答不上来，但是在我们来看，他是用扎刀的行为代替一种性行为，也是一种性攻击。

主持人：窦文涛

窦：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们那个时候那个公共游泳池里，经常有那个流氓，他就是在那个里边女人穿了个，他拿那个刀片就嚓一下，这女的你在游泳池里，你是感觉不到疼，一上来这个大腿划开一个肉都翻开我都见过，那是不是也是一种带有性动机的一种伤害。

李：对，就是他带有性的攻击，就是因为弗雷德他提出那个观点，我是比较认可的，就是说人在成长过程当中，他早期对母亲的要求就是可能吃奶吧就是乳房，你的怀抱对吧，后来慢慢慢慢他就会很多了，包括他自己的身体的部位他也会玩，他觉得玩玩很快乐，再慢慢长大，所以他的这个性的，但是我们社会化的过程当中，我们会给孩子提出一些要求，最重要的是我们给孩子一些生活的乐趣转移他的就叫升华了，转移他的目的了，或者转移他的这种需求了。可是呢，有的这个升华过程当中，如果一旦有缺陷的话，就他这些东西都会保留，包括同性恋他实际上也是在他的发育过程当中，对性的对象的问题，所以这些现象都跟性有关，所以性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一类的心理问题。

窦：你刚才讲同性恋在发育过程中，对性的对象，难道我们曾经有一个阶段性的对象是停留在同性身上吗？

李：同性上，这也就是说比如说，这个孩子小的时候吧，他应该最早的要求就是母亲，当然这个有可能是女孩和母亲的关系，也有可能是男孩和母亲的关系，但是你会发现他在长大的话他就会有同伴关系了，但是同伴的早期像幼儿院和小学初期他是没有性别的，那时候人叫中性，什么时候开始同性的，就是他青春期前期，前期一般就小学五六年级到中学，你会发现孩子有个现象叫男孩和男孩一堆，女孩和女孩一堆。

窦：是是是。

李：这个就叫同性发展，这个同性发展是在大家逐渐长大的时候，他要寻找跟自己相同的人作为一个依赖，这个依赖的过程当中有的满足的非常好，有的满足的就稍微差一点。满足好的话，他会跟同性建立一个非常好的关系，有的人就会停留在这个阶段了，就不愿意再往异性上发展。那么正常情况16岁之后就是花季了，所谓花季就是开始对异性感兴趣了，他已经放弃同性了，也就是说同性他完全满足了，然后他可以去接触异性了。可是有的同性一直没有满足，或者说同性很单一，异性又有挫折，这时候他就会停在同性上。同性恋他有两种，一种叫真性的、一种叫假性的，真性的就跟生理上有关，而假性的就往往跟他的经历有关，所以这个性的概念是非常大的一个概念。然后呢，每个性的异常有的是跟生理遗传有关，最重要的多数还是和他的经历，生活发展经历有关。

窦：所以性决定了太多了。

余：李老师，你是不是说，变态人格或者这种变态人他也是性在主导一切。

李：变态的话应该是以性为核心了，也就是说我们讲人最基本的，中国历史上告子的一句话叫食色性也嘛，那个当然他这个性是指人性，他说的食和色这俩字，我们就知道这个色是实际上是说我们现在所说的异性的这个性了。所以这两个是人最基本的，我们知道这个食呢基本是吃是没有，你无论不同的民族，你可以上手吃，你可以下嘴吃，生着吃、活着、除了人肉不能吃。

窦：也有的吃。

李：也就是说在食的问题上我们的禁忌相对比较少，可能有一些民族可能有一些禁忌，但多数的民族他是没有的，但是从色的问题上你会看到，就是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历史阶段，都有禁忌。这个禁忌它除了宗教外，还有道德还有法律。为什么？就这里头我们会发现，它这个禁忌实际上跳出个人的话，它会有一个民族的选择了，就是我们要优生优育，为了让民族更强大。那么这个在我们人类的发展过程当中，它是通过家庭来完成这个社会化的，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有各式各样的问题非常复杂了。

家庭宠溺使老幺的他心气高能力低

窦：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这个白银的这个连环奸杀的这个案子，他人们发现他连续16年嘛，可是基本上到2002年他就停止作案了。

李：对，这个案件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么谈，就是说我对他也做了一个分析，但是我现在缺少一些材料，就是一个是他早年的母亲去世到底是哪年我现在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在他结婚前去世。第二个呢就是我们看到他的家庭背景，他有五个姐姐，有两个哥哥，一个双胞胎嘛后来因为溺水，大致上我判断呢就是，因为我还涉及到一些其他案件的结合判断，就是我认为这个他的问题呢，应该是早年他有一个被宠溺的背景，这个宠溺就是当然我讲宠溺它方式也不一样，但是一般在家中的排序你可以看出来，他是最小，最小他有什么样一个问题呢？就是说家里的活基本不用他干，又是最小的话一定好吃的都要紧着他一口，大家也都比较护着他，所以这样的孩子他容易出现一个，就是他在这种背景下成长当中有一个什么问题呢？他的能力会很弱，尤其是生活能力会很弱，就是晚生子。但是呢我觉得这个孩子，就这个高这个人他应该是算他成长过程当中学习还是不错，挺聪明的一个人，但是虽然他最后没有考上大学，可是他仍然看出就是他的家族据说有人进过什么当过举人吧，还有进士，这个家族应该看出来还比较（好）。

窦：家族史的，没错。

余：我就在想，我说我也是老幺。

李：对对，但我不知道您家里头是兄弟姐妹几个。

余：六个。

窦：你（余世存）也很有可能。

嘉宾：自由撰稿人余世存

李：就是他就有一个问题，就是说这种人他当他在家中比较小。

余：对，受宠。

李：比较宠溺，他就会出现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心气儿高但是能力低，这个过程当中我就觉得，包括他现在这个过程当中，你看他几个姐姐没有露面，我就不太清楚他跟姐姐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看到一个信息就是说在他的小学还是中学同学回忆当中说，他下学经常拿屎壳郎去砍这个女孩，那么我以前也遇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件，这个犯罪人也是一个系列奸杀案件，但是他做了十多年的一个这么一个案子，后来在分析他的时候，我当时就有一个判断，我说这人在家中排序较小，他上边应该有姐姐而且不只一个。后来这个案件破获以后，发现他几个他有六个姐姐，他排行老七，那么这个和这个案件你像五个姐姐嘛，所以他有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案件也是这样姐姐很多，所以我认为这种人他对女性是非常熟悉的，因为他的家姐妹多。但是熟悉可能有一些问题上，他觉得姐姐没有能够满足他的一些要求，所以他会对女性就属于很轻视。这个人当然具体详细他的现在背景我没有跟他接触，所以我缺少对他具体的了解，但是还是我说那句话，就是研究他的心理要研究他的经历，而不是我们的心理。所以我认为他之所以那个时候作案的可能有这么几个问题，就是刚结婚，压力比较大。我们知道有很多人，他在改变命运的时候他很希望到城里去生活，那么到城里他本身这个妻子就是在白银找的好像是，就是打工的时候在城里找的。所以他肯定是不希望再把她带回到农村去生活，但是他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就有压力了，当时内蒙有一个案件叫赵志宏的案件。

窦：对。

李：这个知道。

窦：呼格吉勒图嘛。

李：对，赵志宏实际上他的首案也是在婚后，也是在结婚之后，所以我们在研究犯罪你会发现，多数的犯罪人都在青春期，他是属于在已经过了青春期到成年初期，所以成年初期如果做首案的话，一般都会有生活上的压力，这个压力会让他就是什么样一个背景呢，就是说他能力很低，但是心气儿又很高，这两个背景下他就会出现再加上结合他性格上的缺陷，就是我讲的自私任性，他就会怎么样呢？不择手段，因此他现在讲的首案是盗窃，我认为还是说的通的，说的通的。

窦：求财。

李：对，因为我印象当中这第一起案件对面就是一个小卖部，这个女孩住这个房间就他出了厕所对面就是一个小卖部，我不知道他在什么样一个背景下去盗窃，因为这个案件详细情况我不太清楚，所以我认为这个首案当他开始杀人的时候，他后面就可以放开了。你知道很多案件都是这样，他第一起一旦做开，他两起三起是一样的了。

窦：还是上了瘾了呢。

李：有上瘾，他实际上就是用这种犯罪手段来解决生活的难题，这是一个开端，这个开端一开了以后，后边他就可以没有底线了。

余：有满足他的心理是吧。

26刀戳死女性可能与拼命反抗有关

窦：但是你像他戳26刀呢。

李：戳26刀有很多的原因，一般我讲多刀的背景有这么几个，一个呢就是对方拼命的反抗，因为我们知道扎刀往往是一刀死不了的，除非是抹脖子，一刀死不了的话，你扎了一刀对方还在动，再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如果对方还在拼命的反抗甚至想呼救的时候，你就会用想再让他几下，所以这个过程当中他一般用刀作案时会多刀的，他并不是说我在那儿就是想做这个。如果有的时候，他比如说有些犯罪弄到家里去，慢慢的碎的话那是另外一种心态了，他这个完全符合现场的心态。

余：我觉得李老师说的蛮好的，我们本来认为对这种变态的人，完全理解不了，但你那么一说还能理解。我有个朋友叫郭国松你可能知道，是兰州的资深记者，他采访过太平洋那种大劫案。

李：大逃亡。

余：对，就是轮船上的，不是杀人嘛。

窦：鲁荣渔。

余：对对对。

窦：是那艘渔船。

余：对对对，山东的那艘渔船嘛，他就说那个小孩叫黄金波才19岁，在那个船上杀人，最后他的结论是那个黄金波结论是杀人杀的很爽，他已经我们完全理解不了他们了。

杀戮中得到快感是人性本能

窦：你说这个是不是隐藏在人性当中，我们某种程度上我们当年也是动物，我们以前会不会我们真的人性当中有一种从杀戮当中得到快感的本能。

李：没错，这个人性当中我们常常讲就是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嘛，就是自然属性，实际上你和动物是一样的，你知道动物他有一什么特点呢，就是尤其在海洋当中一旦见到血，很多都会过来的像鲨鱼一样，人也一样，人只要一见到血会很兴奋的。你看在战场上，有好多人刚上战场的时候，一听到子弹炸抱着脑袋，当一看身边一个人倒下了，血突突突往外冒的时候，这个人会怎么样？他立马就会蹦起来他就会玩命的就，他会出现一些我们平时见不到的行为，所以就是说这就是他人本身就是你刚刚说含有的一种东西。

窦：嗜血的本能吗？

李：嗜血的东西，所以有的时候一见血以后这个人会出现很疯狂的一些行为。

奸杀是为了满足什么？

窦：但是你比如说他这个奸杀，包括摘走一些器官，这又是一个什么，他是求性的满足吗？而且他有老婆，也结婚了，还有孩子。

李：这个问题其实我现在只能是一个推测了，就是说我为什么刚才想了解他的母亲的离开他的时间，因为我们知道人的心理发展，他是有一个过程的，他最早就是在他最弱小的时候他会有一个依恋，这个依恋的时候他其实对人的整体感觉是没有的，他依恋的就是他的怀抱和他的气味，以及就比如母亲的乳房。或者就是母亲的爱抚他的那个手感，所以这个过程如果他有比较好的一个记忆，但是又没有完全满足，他就会出现我们叫就是心理在过程当中他就有一种问题叫停滞嘛。

窦：停滞。

李：停滞往往有很多，有的是属于退缩性的停滞，有的是属于就是需求性的问题，因为他没有得到满足，以至他后来就是一种潜意识当中，他一直要得到这个东西。

窦：比如说女性的乳房。

李：对，乳房，或者她的手，或者她的身体的一个部分，这种状态呢一般都是和他早年的这种东西有关，但是这个案犯我因为到目前我没有接触到他，所以我不太了解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有时候你问问不出来，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所谓的我们有时候会分析人的变态当中都会用的佛洛依德精神分析的东西，大家可能会听到一些佛洛依德的东西，佛洛依德特别强调一个潜意识。这个潜意识是什么？就是我不解释太复杂，我就讲一个最简单的东西，事实上就是一幅画面，或者一个就是我们一种就是意识这东西，他更多的是心相，相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以原形的东西在心理当中存在的东西，我们知道人对外界或许有眼耳鼻舌声五官，这五官都可以相，问题是我们早年的相更多的不是我们意识到的相，都是我们比如说就是一个肌体的接触，或者一个气味，这个气味或者说就是你的声音，或者你的一个什么。比如说我一睁眼就是乳房，所以我的这个画面就是这个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变态他会都会出现把乳房给割走的一个原因。事实上就是他这个相呢是给他一个比较深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他可能意识到也可能没意识到，但是呢他就想得到，这就是变态的一个原因。

如果我们身边有这样的人怎么办？

窦：余老师有什么问题。

余：还是这个案件确实是很轰动，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很多网友在刷屏这个事的时候，基本上还是处于失语状态，基本上只能说是重复这个案件，大家知道的一些材料，在材料之外没法说，但只有倒是有一个人我看到他说了一句话蛮有意思的，他说我们在这样的案件面前，我们无话可说，只能说把这样的人当做危害我们的那种有毒的土豆一样，我们要在地里面把它找出来，把它挖掉，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就不知道像李老师，你们怎么看待这样的人，我们身边如果有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办。

认真听讲的网友不在少数

李：我其实这个是两个问题，一个呢就是说我们怎么不要让生活当中出现太多这样的人，还有一个问题呢就是我们怎么识别身边这样的人，所以我想就是这两个话题，实际上第一个话题更为重要。第一个话题他最重要一点就是我以前在咱们的栏目当中我也讲过这句话，就是人他是养出来的，尤其人性是养出来的。这个养其中他这里头很微妙，所以我们特别需要知道一些心理学的知识，就是早年的抚养，就是人的他和别的动物一个最大不同就在于，他至少有一年时间完全不能自理，因为他不能自理他完全依赖于别人的话，这个人就抚养他的这个人，这个过程你比如说人首先我们知道他脖子不能动，所以我们要放在这个地方（臂弯），为什么要放在这个地方？我们说是托着脖子，但是你可能很多人不明白，放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抚养人就会把自己的气味就是你的嘴和鼻子出气是最重的了，天天就打在他的脸上，所以他在记住你的过程当中，实际上首先是除了接触你的身体之外，他最重要是记住你的气味。

余：气味。

李：对，所以人的这个过程，包括你在比如给他拍嗝的时候，放在你的肩膀上，这个你的身体的这个感受，当然我们可以妈妈来拍，也可以父亲来拍，如果两个都有的话，他这个孩子的心理发育的特别好，如果只是妈妈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所以这里特别微妙。

网友评论再次乱入

2002年后为何停止作案？

窦：我再插一下，就是刚才一个问题，您还没解释，就是有人说2002年后他停止作案，有人说是因为他儿子考上学了，是这个原因吗？

李：这个问题呢就是恰恰我刚才讲的，就是他的这个我对这个案犯的一个分析，我认为他有一部分情感，因为什么呢？你看他父亲在去世之前，他是照顾父亲的，对吧，这个照顾父亲说明什么？他对父亲是有情感的，所以他这个人不属于反社会人格，就不属于毫无情感，养不出情感的那一类人，所以他有情感，但是他的情感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说，人的心理发展我曾经讲养出来，他是这样养的，先是抚养人一对一叫依恋的情感，然后是亲人，因为在抚养过程当中除了妈妈之外，别人要搭把手，他对亲人知道这是咱们家人，他会对你放心，你比如说妈妈不在，我跟着你也行对吧，但是要陌生人我就会害怕了，所以他紧跟着发展是亲情。然后呢慢慢他走出家门是伙伴情，再发展就是同学情，同学我刚才讲了同性再是异性，什么时候他情感发展完整了，就当他对陌生人有一种情感，就是我们讲博爱，博爱，就是我见到我不认识的，但是我看他很可怜，我会帮助他，这个情感叫社会情感了，这就特别好了。他的问题在哪儿？就是说他有情感，但他没有完整，所以呢他在儿子有出息的时候，他意识到就是我要再这么做可能会影响到我儿子的前途，说明什么他对儿子这份情感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