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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 | 人生首旅

Original 李强时光捡漏 2021-07-30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人生首旅

文 | 李强

写下这个题目，首先想到的是1998年春节联欢晚会上那英和王菲组合演唱的“相约98”。当年，那首歌曲一出就风靡全国，自然也在我的喜欢之列。谁知，当年暑假，我的“相约98”也不期而遇。

1998年的暑假我开启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旅行，在大学毕业正式进入社会之后。过程中有着太多离奇的辛酸，同样有着深刻而长远的意义.毕竟那是我一个人背着行囊，独下烟花江南。

当年我的行走路线：从西安出发，先坐火车到徐州，再从徐州坐汽车去南京，从南京坐火车到上海，又从上海坐汽车去苏州，从苏州坐汽车去杭州，再从杭州坐汽车去常州。每个地方基本上连到带走，大约两到三天，马不停蹄。常州是我要去办事的真正目的地，在常州办事空档，还去了扬州和镇江，分成两天去的，都是当天去当天返并没停留。整个旅行前后长达20多天，最后在常州停留了一周，回西安是从常州直接坐车返回的。每天都马不停蹄地奔波，汗流浃背地跑。虽暑假酷热难耐，然看遍了沿途江南美景，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也受尽了意想不到的旅行之苦。一共8个城市，从陕西出发，进入江苏、上海和浙江，一共踏进了三个省市，不算火车掠过的安徽一角。
那个年代，还没手机和网络，所以，好些事情都是通过书信提前联系。这次的文章中不写当年所见过的美景，就写一些旅途过程中的片断以显示人情冷暖的江湖险恶。我已忘记了当年从西安出发时，是怎么通知徐州的同学接站的，只记得我同学当时一大早趿着拖鞋穿着短裤到火车站来接我，火车站广场拉客的黑出租过来问我们时，同学豪迈地大手一挥说，我们自己有车，不坐你的车。然后，我们昂首走到路边，还是挡了一辆当时在徐州还很普遍的两元钱起步的破面包车，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那里是他的单位，其实全国都很有名的。晚上他很热情地邀请一帮当时也才毕业时间不长的土著居民同事，在路边污水横流的小苍蝇馆子里招待我吃饭，他们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方言，出来第一站就灌醉了我。就在那样条件艰苦的环境下，同学还陪我去爬山玩乐。住的是他们简陋而炎热的宿舍，洗的是单位澡堂，还亲自给我煮毛豆吃。时隔多年以后，我再两次经过徐州，待遇那大不一样，可同学之间的真情仍是一样的。

离开徐州之后，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长途车到了南京，就住在火车站下面的中央门长途汽车站旁边的一个小旅馆。当时，只订了一个床位，为了省钱。和我同房间的也是一个小伙子，和我聊起来时，好像说是兰州的，在附近做点小生意，开了个门店，热情地邀请我也加盟，说这个生意很有前途。我懵懂地听了，还挺羡慕对方。谁知，我无意中才发现，那个小伙子出门后，原来一直是在我们旅馆楼梯拐角的空间，坐在那里用石膏水做塑像。我有些惊讶，但因为他没看见我，所以，等他晚上回来再给我吹嘘如何工作体面和挣钱时，我依然听得很认真，只是不再往心里去。去南京火车站买火车票时，第一次碰到了一个妇女抱着小孩说来南京找亲戚联系不上没钱吃饭，让我给施舍几元钱饭钱。我很同情地给了在当时也不算少的五元钱。时隔多年以后，类似的套路很全国皆知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骗钱的小把戏。

从南京坐的火车到的上海，就住在火车站广场上那种廉价而肮脏的小旅馆床位，一个简单的凉席和毛巾被。一个大房子里住的都是一些来上海打工或看病或和我一样的穷游者。旁边的铺子上住的好像是来给孩子看病的一家人，空气特别地污浊。孩子大小便，也就在床跟前。就那样恶劣的条件，白天我背着包去上海这座只有在电影和电视里见过的大都市开眼界，晚上回来仍旧挤在这样污浊的环境里睡觉。上海火车站乞讨小孩子很多，让人看着既可怜又讨厌，但并不生恨。

从上海火车站出来后，被人带着走了几条小巷子才上了一个去往杭州的大巴车。在杭州的时候，天气特别地炎热。遇到了一件被骗的小事，已经另文讲述过了。现在说说，另外一件很难受的意外。在杭州住的也是小旅馆，又是几个人合住。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将眼镜压坏了。第二天早上一起，发现后着急坏了，就眼神朦胧地一路打听着去找眼镜店，坐车和走了好长的路才找到了一个百年老字号眼镜店，在市府广场等着几个小时才配好眼镜。之后，去的是西湖，远没有想像中的神圣，相反还碰到一些很垃圾的行为。

辗转到了苏州，在杭州的时候，已经热出了全背的痱子,浑身刺痒地痛。但在苏州还是在一个小旅馆住着，听不懂的吴侬软语，还是几个人合住的。但身上好多了，晚上碰到邻床的客人几个人在一起讨论事情，好像是关于医疗或债务纠纷方面的话题，总是睡得不太踏实。

最后到的常州，因为是在工作中，所以，条件是那次旅行中最好的，住到了宾馆。也让我稍微舒缓了一下身心。常州的几个著名的公园也是去过的，确实挺清静秀丽。还抽空去了烟花扬州和法海镇江。

距今已近20年，这条路线上的城市大都再去过，旅行条件和心境自然大不一样的。但那次的人生首旅，会永远成为一种深刻的记忆。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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