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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 | 转学故事

Original 李强时光捡漏 2021-07-30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转学故事

文 | 李强

第一套房子里更多的是欢乐和天真，第二套房子里更多的是抑郁和苦闷，第三套房子里更多的是舒适和悲伤。看到这句话，好些读过我文章的人会感觉似曾相识。确实是的，这句话出现在前一篇关于老家房子的文章中。当时写下这段话，前后并没太多的解释或铺垫，其中说到第二套房子里更多的是抑郁和苦闷，当时，让许多人都没读懂，尤其，那个阶段知道和熟悉我的老家第二套房子的人。可是，后来专门为这句话做了一次解释，才形成了31年之后今天的回忆文章。

解释一下：住第二套时的1984年到1987年期间，一年半在邻村初中上学，一年半在镇上初中上学。这套房子真正住到1994年，前后大约十二年。当时写那句话，主要是表达三年初中学习生活阶段的心情，或者，是说描述的心情起因于第二套房子中这个最主要的阶段。

当一个小男孩在1986春节后开学没几天，一大清早跟在当年比自己现在年龄还小的父亲身后来到那个镇上中学，一进入校门，就看见年约五十多岁身材瘦削的校长站在石子路上踱步，一对瘦小且卑微的农村爷俩和那个高大但微笑的中学校长，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然后，在父亲递烟给校长不抽后，将一封信递给校长阅读，简单交流了几句，校长将这个男孩领到一个教室，交待给当时正在上课的老师，说这是你们班的插班生。当年的我，就这样在上了一半的初中后从农村中学转到了镇上中学。多年以后，我已记不清楚到时办理转学前后的具体经过，只有一些碎片化记忆，那就能想起多少就写多少。

转学是源于在邻村中学读书时，来回上学路上遭不懂事且调皮的班上本村同学的恶意欺负，每天上学前恐惧如何到校，放学后恐惧如何回家，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冬天不亮时，就要起床上学。虽然，并不太远的路，但当时都羊肠小道，也是阴森森的田野，废弃的烟楼更是被描述得鬼怪很多。被村子同学挤兑得早上走时都不叫我，留下我一个人恐惧着走学校去。时隔多年，想起来也是有些后怕。

没办法，1985年寒假过后开学被迫转到一中，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因为是插班生，转学后就坐在两个桌子的中缝，一边邻桌是个半农村半城市的同学，特别地嫌弃我，天天辱骂和攻击。我坐的凳子一条腿没了，要担在另一个凳子上，人都坐上去才能平衡，而且一高一低，总夹烂裤子或夹疼屁股。又是两个高低不平的桌子中缝，两边的同学又不让地方，所以，必须得缩着胳膊写字。不过，因为就在镇上我舅家吃住，所以，上学路上没啥危险。在这种艰难的夹缝中学习突飞猛进。这个阶段，心情是抑郁而苦闷的，转学前后都是，几乎贯穿了整个初中阶段。这是那几句话背后的真实原因。

问我心情原因的老家第二套房子斜对门的堂姑回应：是啊，不在一队了，也没那么多交往了。你家地多，你的爸妈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与他人走动。我家农具多，你爸来我家喊一声“新娘（婶），我用用……”我妈还没来得及应声，你爸已急匆匆地往地里赶。后来我们分开，搬往老家第三套房子了，见面更少一些。但对在第二套房子里的事情，记忆犹新。后来，他们全家搬到城里住了，更少见面。其实，一开始就不属于一个队，但我们却住在一个村子。

当年，找关系协调我转学之后，我父亲还给帮忙介绍的教育局干部在镇上的哥哥家扛着犁牵着牛干了一天的农活，以感谢人家的帮忙。为了体恤自己家的牲口，我父亲一半，牛承担一半，两个一起拉犁种地。去的时候，自己带的饲料，中午去不远的我舅家吃饭。来回路上，还是我陪着的。那就应该是个周末，可能。我们牵着牛背着枷子和饲料走路得一个小时，最大限度地给牛减轻负担。

转学之前，我并没有向同学和老师们告别。因为，这个也是寒假时我才产生的强烈想法，实在是恐惧再去上学，也不是啥光荣的事。事后，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应该。我也不知道后来同学们知道我转学之后，当年是什么反应。但在几十年后的同学恢复联系，重新拾起年少时候的记忆和友谊时，都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其实，当年也不是仇恨，但当时确实难以越过那个恐惧槛。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中途转学。

如今，几十年过去，和这些同学还一直保持联系，而且，相处得挺好的。但从未提起过这些往事，相信以后应该也不会主动提的，更不会站在如今成熟后的道德制高点上去原谅或记恨，可我会明白那是青葱岁月成长过程中的一段特殊的经历。或许，如果当年不转学的话，不知道如今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呢？

一篇回忆一片情，一段岁月一份情。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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