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我的县城早与晚 | 自由微信

李强 | 我的县城早与晚

原创 2017-11-18 李强 时光捡漏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我的县城早与晚

文 | 李强

前天很晚了，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了半个小时。当时想着趁记忆还没完全消退，先记录下电话主要内容。不过，还是被一地鸡毛的平凡生活所打乱，直到隔了一天的这会，才有空坐下来写这篇文章。

前晚，平台发表了一篇写的走在县城的感悟文章，我配上说明文字后转发，很快点赞和留言无数。我突然也有了想写一篇即兴文章的兴趣，和作者在朋友圈里互动了几句，在作者的激将法中快速写下了这篇同一主题文章。那篇文章是我“委托”她写的，作者在县城呆的时间比我长，更有发言权一些。当时，我也没自信能写如此深刻。

在城中村两道厦中被蒙住的黑过道里看录像，周天傍晚刚下班车坐面皮摊前吃上一顿擀面皮和一碗鸡蛋醪糟或醪糟麻花外加一个热干粮，晚自习后走出东湖在秦凤路上找碗拉丝面吃。从电影院出来，碰见街边爆火花的，照样会买。天还麻麻亮，几个同学提一兜颜色和形状各异但都多是半拉的馍（一半被老鼠啃了，或一半发霉了）去热气腾腾的豆花泡馍摊上。很晚了，还会看见过会毕后散去的人们以及摆摊的收拾东西。20多年前我在县城早晚活动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如今，再去县城，晚上多是在包厢或歌厅里，偶有喝醉时会在宾馆的席梦思床上。早上起来或到县城，多半会是在吃豆花泡馍，抑或是在东湖游走散步。眼前依稀当年的风景，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并不先流，毕竟，重返县城时还是高兴的时候多一些。

当年，高考晚上从县城返回老家时，父亲和堂弟一直在村口等我几小时。那时，没有电话可事先联系，完全凭着感觉估摸在等。

去年或前年，同学二胎孩子满月时，傍晚在县城吃了一顿饭才走的，凉拌胡萝卜丝就馒头，很好吃。后一口气连开三小时夜车回西安。

县城聚会，晚上喝得醉卧宾馆，早上起来吃豆花泡馍是最常见的。索性将吃豆花泡馍的经历再写一下，当年有一半是老鼠啃过的或冻得发瓷或发霉变味的馍。当年可以加馍，可以加汤，全是免费的。如今，都不好意思自己带馍。其实，我更喜欢吃自带的蒸馍，尤其是罐罐馍泡豆花最好吃的。如今，早上在县城吃豆花泡馍，却有咸菜、豆子和麻花等，豆浆也多是稀释掺水的，吃过之后，一般不好意思要求人家加汤。当然，这也是时代的进步和必然。当年常吃的那家胖胖的拉架子车卖豆花泡馍的媳妇，如今，至少应该是奶奶呢。但不知后来多年有无再卖豆花泡馍，在那个年代真是挺感激人家的。不嫌弃我们穷学生的饭量大和反复加馍加汤的丧眼，且态度始终和蔼可亲。

今年正月初一早上，我还第一次在新年第一天去县城。是帮忙送同村老家斜对门小我几岁如今还孑然一身的可怜人去医院照顾他自己的父亲，顺便还在村口捎了一个过年第一天要上班的陌生老乡。

今年暑假一天傍晚，和同学去县城赴宴时，也捎过一个他家附近和老公吵架的女孩到县城她的临时住处。并没炫耀和同情式地多问，只是听了一会她的愤怒倾诉。表现自然，人性才能得到释放。

在县城傍晚走过，看见煎豆花，也有没喝上的时候。一年四季的县城，我是都呆过的。

五年前一个傍晚，我并没在那里，只是通过电话联系，但揪心的一幕永远难忘。当时，正犹豫要不要去县城再给我的父亲做最后的抢救，几小时后老人去世。唯一与县城联系紧密，但并没去县城的一次。

为我弟办事求人，请客的却是人家。妈妈催我回家，我坐不住了，酒喝不下去了。聚会心里感动着，但心里也着急着。催同学赶紧回家安抚生气的妻子与孩子，与同学、朋友亲切交谈的场面。这些真实而生动的场面，也多发生在县城傍晚或深夜。一时之下，各种情绪都有。

最后贡献一个外地的县城早与晚的故事。27年前的外地一个县城，一个灰暗的二层阁楼旅舍里二楼一间逼仄简陋的房子，一个半夜被同屋陌生房客满身酒气的吵闹声，吓醒过来的穷苦大学生。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听到窗外各种川音的叫卖声，却恍然有种错认他县为我县的感觉，心里才踏实一些。好象在当年五一节假期，那是他上大学第一次自行出游。如今，几十年过去，几次回重庆却再没去过这个县城。

前文作者和我在县城有大约两年同时上学却不互知的经历，但在30年后再次相认为同学，又是她替我写就了一篇我非常满意和喜欢的文章。想起来，人与人尤其是有过交集的缘份竟然是这样的奇妙。

县城，对我来说，满是回忆；我，对县城来说，只是过客。我的留言：这篇文章写出了我的心声，写出了我一直想写，但感觉可能写不深刻的漫步雍城的感觉。衷心感谢我的语文老师初中同学替我圆了这个梦，县城在我人生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相比而言，在正式离开县城再回县城时，早上较少，但真正感动我更多的却还是早晨。

我的县城早与晚，因为有了这一切美好或不美好的回忆而生动万千。20多年前的县城和20多年后的县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对我的意义却有很大的不同。假如，此文后我们再相见在县城的早上或傍晚，又将会是另外一种味道。

希望，以后能在早上去或呆在县城的时间多一些，一年四季我都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有你；因为，有爱。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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