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饮食人生碎碎念 | 自由微信

李强 | 饮食人生碎碎念

Original 李强时光捡漏 2021-07-30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饮食人生碎碎念

文 | 李强

这篇文章写出来，注定又会是一篇临时起意的拾来之作。和同学聊天时，说到晚餐吃什么这个话题，一下子引发了我的万千思绪，遂信手写下文章标题：我的饮食人生。

人一生下来就要吃饭的，人生中许多重要时刻的纪念和庆祝以及见证，也多是以吃饭的形式来承载和宣告的。如果时间从容，临走前也要吃最后一顿饭才上路的。走了之后，送行的亲友们也要安排吃饭的，但那多是悲伤和怀念的眼泪。从小至大不知道吃过多少顿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种食物，更不知道在多少种场合下吃过饭。各种饭场，不全是为了添饱肚子的生存之本能，其中也有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的故事。有时，我们怀念家乡的美食，更多的是怀念故乡的味道，怀念一种流逝的岁月。

小时候在农村，晚上几乎不吃饭。夏天因为时间长干活重，所以，会加餐，但多不会生火正式做饭。吃的多是现成的饭，比如，一淌红的凉拌干面或蒸面皮，馍里抹盐醮辣子等，最多，就是烧一锅喝的拌汤。小时夏天劳动太过忙碌，我的父亲干活回来加餐，一般就是熟面馍糊泡馍或者开水泡馍，我有时会吃荷包蛋泡馍或不泡馍。待遇，要比老人高些。冬天，晚上基本上不吃饭的。最多，就是在炉子上烤些馍直接吃或就菜吃。我家因为生炉子的时间少，所以，吃冷馍或我妈再单独去生火做饭的时间多些。秋收时，一般都忙到很晚，所以，吃饭有时会在很晚或半夜。时间上不太规律，但那时年龄小，倒也没感觉啥。如今，晚上超过八点不吃饭的话，身体会很不舒服。但也因为身体，晚上尽量都少吃早吃。有段时间，晚上就凑合，吃方便面，或者，馍夹酱。以前，晚上加班完后十一点多，回家路上吃夜市的情况还比较多，一年四季都是。

农村过事时，会临时搭建锅灶，大家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平常家里烧锅时，也有发现锅底漏的。一般将水舀干，用面团临时糊一下。我家有年蒸馍时，水都烧干，也将锅底烧漏了。因此，村里常会有来补锅焊盆的小手艺人。这也是我们小时候喜欢看热闹的一种方式。

西安周边农村，早上十点吃早饭，下午四点吃午饭，晚上不吃饭的。我还一直在纳闷有孩子上学和正常工作的怎么吃饭？广东人的喝早茶，还以为真是一大早就喝茶。去了广州才知道原来是吃点心聊天，类似喝茶的早休闲方式。在农村时候，一般中午餐才是正餐，早上一般八九点钟吃饭。进入城市之后，生活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晚餐基本成了正餐，早饭有时都顾不上吃。中午，也是随便应付一下。

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上要吃少。经常，会实战成：早上不咋吃，中午小凑合，晚上吃大餐。有时，等人聚齐了，就八九点钟了，甚至，等人下飞机火车赶过来，晚上十点多十一点也有吃饭的。过年正月初一，即使在家刚吃完过年饺子和臊子面，出来到会上还会吃擀面皮和粽子一样。

现在回老家，自己动手做饭的时间少。虽然，早都学会了做饭，在西安也多是自己做饭。老家的厨房还着过一次火。大致数了一下，这几年写了不少的饮食文章，但很少有写饮食本身是如何做出来的。在饭馆吃饭时，一大桌菜快吃完了，还会抱怨说怎么还有菜没上来，可真正上来了又吃不了多少，会浪费了一大堆。客人们不停地催菜，刚点过之后。有些菜做是有个过程的，而且，还不止一桌客人吃饭。有时，服务员会提醒说，厨师要下班了，看客人还要什么菜的话，可以提前点，免得误了客人吃饭的雅兴。可有的客人，却故意挑事摆谱。本来一个小时能吃完，可以换地方喝茶等的，却更愿意呆在饭馆里，毕竟只有吃饭的成本，而不用花其它的钱，可以大谝各种油腻的话题。

农村吃饭时，有些是先紧着孩子吃，有些是先等客人吃，剩下了再给孩子吃。这是不同的教养文化。不一定，会培养出完全不同性格的孩子，但至少会有一些人格和待人接物方面的影响。吃些流食和水果，也是一种不错的晚餐方式。有次饭局中途快结束时，来了一个比我年轻的成功人士，却是浑身的疾病，一筷子也没动，说是自己晚上不吃饭辟谷。已经坚持一年多时间，不但瘦了好多，身体指标也正常。辟谷能坚持下来的并不多，可一旦坚持下来，身体就会很健康的。

这几年，回老家去在农家乐吃饭的时间多一些，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尤其是聚餐类的活动，不太合适在家里进行。虽然，是有气氛，但对家人的打扰太大。有年，我家的厨房还差点着火了，我妈都被烧伤了。回去后，看着很痛心。看见房梁上烧焦的，我才知道当时事态有多严重。因为心痛，所以，也没多追问当时的细节。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回避和暗自心痛。以后，能在老家吃母亲做的饭的时间会更少一些，应该珍惜一下。老人的饭特点是酸，曾经一度让人受不了。如今，老人牙已掉光，所以，酸度要少一些。这也是一种令人心酸的被迫改变。现在，知道我病了，不再象过去那种硬让我多吃饭，吃上两三碗之后，有时，我还想吃时，老人也不让我吃了。在镇上初中那阶段，我的三舅妈有天病了，在蒸馒头时，用碗蒸了一碗米饭但没炒菜，在放学回来后给我拌了白糖。当时，感觉很难以下咽。但现在想起来，那也是很难得的，只为了我一个人做饭。有时，吃饭也会没心情。比如，只是为了约了伴，却被别人调侃：你有什么好事呀？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呀？一下子就没了心情。点菜时，总推来让去。现在，我一般都是不推辞，让大家各自点一两个自己中意的菜，这种做法我觉挺好。

上高中第一天，父亲送我办手续，刚好看到食堂对面平房檐下角落里，有一个男孩子在吃开水泡馍。父亲当时笑着说，让我以后也学着吃。可是，后来几年，我吃的并不多。倒是父亲自己吃的多。这个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家里穷吃不起饭，而是晚上加餐时，他感觉吃这个方便。不用劳动我妈给他做饭，花费的时间也少。我也是多年以后才明白这个道理，明白时老人已经悲情去世。

十多年前，一天早上从洛阳出发，专程去一百多里地之外的一个地方喝羊肉汤。花这么大代价只为喝一碗羊肉汤，现在想起来有趣。

前几天听到一个八十年代的城市老故事：农村来了亲戚，一下子招待不过来。大人还可再等下重新做饭吃，可孩子只能饿着肚子上学去。如今，条件好了，到处都是饭店、餐馆，随时吃饭都不成问题。

路边的深夜小摊，那是江湖里的一盏灯。刚好读到这篇文字，很有感触，但不展开来说。这时，将标题改为：饮食人生碎碎念。

饮食人生，饮的是食，品的却是人生。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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