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时空】笪志刚 | 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国际化思考与路径选择 | 自由微信

原创：笪志刚 2018-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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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志刚

黑龙江哈尔滨人，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东北亚研究所所长，研究员，世界经济专业日韩方向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东北亚区域经济、日本及半岛问题、黑龙江对东北亚区域合作。

摘要：习近平总书记“黑龙江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重要指示及国家有关部委和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的系列叠加政策举措，为黑龙江省扬冰雪经济之长，推动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拉动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重大契机。在具有冰雪经济的独特区域、历史积淀、现实基础等诸多优势的同时，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也面临来自省内外和国外的各种竞争，如何依托既有冰雪优势和潜力，主动扩大冰雪产业的国际开放，实现在国际化合作与交流中突出冰雪旅游，壮大冰雪产业，培养冰雪人才，培育冰雪经济等领跑态势，是龙江利用冰雪资源大省打造冰雪经济强省和冰雪新业态新高地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冰雪经济国际化路径

随着习近平总书记“黑龙江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重要指示在龙江大地掀起冰雪经济发展的新一轮热潮，在国家有关部委和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系列叠加政策及举措助推下，关于龙江冰雪经济如何扬长避短，冰雪旅游如何构筑冰雪乐园，冰雪产业如何搅动冰天雪地，冰雪创意如何激活冰雪资源，冰雪交流如何扩大国际化合作，尤其是发展冰雪经济过程中的国际化交流与合作，将黑龙江省冰雪资源推向世界，与国际融合的开放战略思路及路径选择，无疑将成为谋划龙江冰雪经济做大做强，冰雪产业深度融合，加快建设冰雪强省的优势潜力，也是打造冰雪资源为依托的冰雪经济名片的又一亮点。

围绕冰雪经济的国家和省级

战略叠加机遇凸显

国家和省委、省政府针对冰雪经济相继出台的系列战略或政策，为我省的冰雪经济带来了重大叠加契机。我省应寻找融合东北亚等国际化合作的切入点，夯实有效的国际冰雪经济合作路径，实现以冰雪经济的国际化和大开放，扩大对俄日韩等周边国家冰雪经济合作，实现与人文和旅游的无缝连接，促进冰雪产业的“走出去”和“请进来”相结合，确立黑龙江省冰雪经济整体的领先优势，构筑冰雪经济为牵动的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和可持续发展新态势。

(一)“顶层设计”叠加政策相继落地

自习近平总书记2016年3月7日参加第十二届全国人大第四次会议黑龙江代表团审议时，针对黑龙江省发展做出“要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划定生态保护红线，为可持续发展留足空间，为子孙后代留下天蓝地绿水清的家园。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黑龙江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重要指示后，国家有关部委和黑龙江省委、省政府也接连推出系列战略目标和政策措施。这些政策和措施明确了2020年冰雪产业实现6000亿元规模，2025年实现超万亿规模的战略目标。要求东北、华北、西北发挥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优势，发展冰雪健身休闲业与冰雪旅游业。这些都为冰雪资源大省黑龙江省借势谋划高起点的冰雪经济带来重大叠加契机。

(二) 在机遇和挑战中布局国际化发展

顺应顶层设计的“两山论”及国务院相关部委的专项规划利好，黑龙江省委、省政府主动作为，在2016年12月2日召开了“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重要讲话精神专题会，省委书记王宪魁强调黑龙江“要从推动振兴发展的战略高度，科学谋划冰雪经济，发展壮大冰雪产业，加快建设冰雪经济强省”，并从冰雪经济、资源优势、历史底蕴、产业基础等方面指出了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机遇和发展路径。结合哈尔滨冰雪节、雪乡旅游节、冰博会等系列平台，2016伊春冰雪旅游产业国际峰会召开等，通过冰雪产业对接旅游、文化、体育、科技、教育、时尚等形成的综合产业效应，使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迎来重大利好，为黑龙江省扬冰雪经济之长，塑造冰雪之冠形象，打造冰雪经济重镇带来重大发展契机。与此同时，随着2022年冬奥会在北京和张家口举行，习总书记提出的“3亿人上冰雪”带来的冰雪旅游及产业热潮、国家规划和投资刺激，将使全国形成东北、西北和华北为牵动的冰雪运动向全国普及的趋势，这些使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既有地域条件、现实基础、特色优势、文化积淀、发展潜力的先发优势，也使黑龙江省冰雪经济发展面临来自省域、跨区域乃至周边国家的更加激烈的竞争，也将使东北地区，尤其是黑龙江省普遍存在的同质竞争、营销偏旧、产业偏弱、效益偏差等顽疾，及与冰雪经济发达地区和国家的差距日益显性化。尤其是欧美和日韩等冰雪产业发展大国和强国近年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冰雪经济相关产能严重过剩，输出产能，寻找新的替代和合作势在必行，这些竞争将随着区域化、集团化，尤其是区域一体化合作的加速而日益凸显。在新一轮冰雪经济发展的重大机遇与挑战面前，黑龙江省要顺应冰雪经济的国际化交流与合作趋势，寻找融合东北亚等国际化合作的切入点，夯实有效的国际冰雪经济合作路径，实现以冰雪经济的国际化和大开放，扩大对俄日韩等周边国家冰雪经济合作，实现与人文和旅游的无缝连接，促进冰雪产业的“走出去”和“请进来”相结合，确立黑龙江省冰雪经济整体的领先优势，构筑冰雪经济为牵动的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和可持续发展新态势。

冰雪经济的国际化交流

与竞争日趋明显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的加快推进，以旅游为代表的现代服务业发展势头迅猛，也带动了冰雪旅游为标志的冰雪经济的长足发展。我国冰雪旅游、冰雪产业的国内外竞争态势也日渐严峻，要求黑龙江省从制定新的冰雪产业发展规划，到推动冰雪经济的国际合作，乃至谋划具体的路径选择，都需要具有更高和更务实的战略选择，更具操作性的政策深度，谋划更大的发展优势与布局。

(一) 冰雪经济的国际化交流圈初步形成

冰雪经济既“旧”又“新”。“旧”是因为自从有了冰雪景观等冰雪资源后，冰雪就作为经济活动的对象被人们利用开发，并在成为经济大循环中的一部分的同时，引起上下游产业链形成了冰雪经济。“新”则在于冰雪旅游、冰雪产业、冰雪艺术等现代符号日益浓厚，冰雪经济+ 互联网使冰雪经济分工日益精细化和跨区域化，呈现了未曾有过的国际化与一体化态势。从冰雪资源、冰雪产业、冰雪旅游、冰雪文化、冰雪娱乐等要素组成的冰雪经济的国际化交流与合作，经过近200年的发展，全球冰雪产业、冰雪旅游已形成了欧洲领先、北美跟进、东亚次之的国际冰雪产业乃至冰雪经济的“雁行模式”，冰雪经济的国际交流圈也日渐成型。从瑞士在1864年就开始阿尔卑斯山的冰雪活动，到加拿大1894年就有报道的冰雪活动，到挪威、瑞典和芬兰出现世界首次的滑雪比赛，欧洲和北美成为冰雪资源利用的发源地，这些国家成为冰雪活动和冰雪产业的领跑地。东亚的日韩是冰雪资源利用和开发的后发优势国家，日本早在1911年就引进了现代滑雪技术和项目，韩国在1975年就有了与国际接轨的现代滑雪场。中国则是继日韩之后亚洲冰雪项目和冰雪产业发展迅猛的国家，截至2016年，中国已有滑雪场568家，居亚洲首位。在冰雪旅游开发领域，欧美和东亚根据不同资源禀赋纷纷开发出了四季滑雪场、度假型滑雪场、冰旅馆、冰雪小镇、北极圈冰雪观光、冰雪博物馆等特色冰雪项目和景观。进而依托上述冰雪资源形成了格局区域特色的冰雪节庆活动。例如阿尔卑斯山山地旅游节、魁北克冬季狂欢节、格林德尔瓦尔德冰雪节、奥斯陆滑雪节、太白山雪花节、札幌雪节、哈尔滨冰雪节，等等。在交通通讯和基础设施不断完善的促进下，上述冰雪资源先进区域之间和先进与后发区域之间的各层面交流日渐密切，形成了冰雪经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流圈，不仅深化了冰雪文明的互学互鉴，也为各区域利用冰雪资源形成冰雪经济带来了区域一体化和集团化机遇，冰雪旅游乃至冰雪产业成为开放度不断领先的行业与领域。

(二) 冰雪经济的国内外竞争态势日趋明显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的加快推进，交通和通信技术的日新月异，互联网在世界范围内的快速普及，在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浪潮后，以旅游为代表的现代服务业呈现方兴未艾的趋势，也带动了冰雪旅游为标志的冰雪经济的长足发展。与此同时，冰雪旅游、冰雪产业与冰雪经济的区域、国内外竞争态势也日渐严峻，要求黑龙江省从制定新的冰雪产业发展规划，到推动冰雪经济的国际合作，乃至谋划具体的路径选择，都需要具有更高的视野、更务实的战略选择、更具操作性的政策深度，谋划更大的发展优势与布局。从国内冰雪产业地理空间和相应产业的集聚来看，东北、西北和华北已成为全国最重要的冰雪旅游的成熟区和冰雪文化的先导区及冰雪产业的集聚区，也是黑龙江省不可回避的竞争区域。从冰雪资源和旅游及产业竞争格局看，冰雪资源优势明显的东北、区位和客源市场优势较大的华北和滑雪起源地的西北依托不同的区域条件，形成了冰雪旅游三足鼎立的态势及冰雪产业激烈竞争的格局。此外山东、四川、陕西、河南、陕西等省份也将发展滑雪、冰雪旅游作为旅游经济的新增长点，会截留部分北上赏冰乐雪的游客。同时，黑龙江省还面临来自吉林和辽宁省在冰雪资源乃至经济活动上的激烈竞争。从三省所面临的同质冰雪发展环境和要素市场，对东北亚周边开放的趋同性上可窥一斑。从冰雪资源指标和节庆看，黑吉辽三省拥有滑雪场分别为120 家、22家和9家；黑龙江省拥有哈尔滨国际冰雪节、中国黑龙江国际冰雪节、中国雪乡旅游节，吉林省拥有中国长春净月潭国际冰雪节、吉林国际雾凇冰雪节，辽宁省拥有沈阳森林冰雪节、大连冰雪游园会，在影响力上已是各有千秋，吸引游客数量上不分伯仲。从冰雪旅游的历程看，俄日韩均有50年以上的发展经验，不论从硬件还是软件管理上都处于亚洲地区的领先地位，三国的滑雪爱好者普及率均超过5%，近年吸引中、蒙游客的招徕力度不断加大。而从东北三省吸引的域外游客构成看，三省都将俄罗斯、蒙古和日韩等东北亚周边游客作为主要招徕对象，冰雪经贸合作的趋同性也较为明显。除上述因素外，随着2022年北京和张家口冬奥会的召开，也将使北京、河北省的冰雪活动设施建设、总体资金投入领先优势继续扩大。据《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2015) 统计，在全国滑雪市场份额中，北京以169万人居首，黑龙江省以149万人居第二位，吉林省以96万人居第三位，黑龙江省冰雪资源大省优势面临被挤压的风险。尤其是滑雪装备、冰球场设施、冰雪服饰等冰雪产业还面临来自江浙和京津冀区域的激烈竞争，这些使黑龙江省面临的冰雪产业发展的外部环境压力加大，发展冰雪经济亟须激活老产业，用好大机遇，推出新思路，谋划新举措。

黑龙江省冰雪经济的国际化

思考与路径选择

黑龙江省冰雪产业要想做大做强，推动冰雪经济的国际化，一方面要借用“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国际经验，同时还要植根龙江特色，结合本省不同区域开放特点，进一步推陈出新和夯实路径。

(一) 推动冰雪经济发展的国际化思考

目前，黑龙江省丰富的冰雪资源挖掘、利用与开发已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围绕冰雪旅游、产业和经济的国际化合作也由纸上谈兵到务实合作不断创新。但在推动全省冰雪经济发展的国际化战略创新及可持续发展上，面临新的发展契机和严峻的竞争现实，黑龙江省还需要进一步挖掘潜力，激活优势，营造冰雪产业及冰雪经济跨越式发展氛围。

1.树立冰雪经济的对外开放和国际化意识。随着区域化和国际化的发展，冰雪旅游、冰雪文化、冰雪娱乐、冰雪产业的开放也成为拥有冰雪资源优势的国家和地区的选择，但与冰雪旅游、冰雪文化、冰雪产业等单领域的开放和合作相比，将冰雪经济整体作为开放对象，并从战略、政策、资金扶持、市场化运作等角度予以重点推进的，依然当属欧美日等发达国家，这也主要是源于这些国家在产业基础、资源优化和市场主体等方面对冰雪经济形成了较大的覆盖和支撑。

2.保护、挖掘开发及市场化的三位一体相互促进。在冰雪资源的开发上，欧美日等国善于在保护的前提下，将挖掘出来的优势与先进科技相结合，与市场相配套，最大限度将冰雪资源的保护、开发和应用无缝对接。与我国75%的滑雪场为面向初级滑雪爱好者相比，欧美日韩滑雪场主要是面向中高级滑雪体验者。

3.调动多方资源开发冰雪资源和壮大相关产业。日本等发达国家曾提出灵活利用海外资源、唤醒沉睡资源、激活国内资源、善用个人资源等主张。这样就可以使喜欢特定区域冰雪资源的海外人士参与、挖掘尚处于未开发状态的冰雪元素，依托国内较为成型的冰雪资源，依托民间和社会兴办各种冰雪活动。例如，欧美日韩有很多冰雪类博物馆完全是私人或民间性质的，一些滑雪场同时经营温泉和高级宾馆，满足中高端需求。汇集各方资源成为冰雪资源从利用到开发，由开发到开放乃至全方位壮大的有效路径。

4.冰雪资源的“走出去”与“请进来”相互支撑。长期以来，很多人对冰雪产业及冰雪经济的“走出去”抱有怀疑，认为经贸可以走出去，人文交流可以走出去，但冰雪资源受制于气候等条件，实现走出去会有很多阻力。其实在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背景下，面对日韩及欧美老龄化加剧趋势和冰雪产业产能过剩格局，企业走出去收购滑雪场及附属饭店、温泉、娱乐设施，收购相应的冰雪装备制造企业进行国际化经营与调配是冰雪企业需要思考的问题。同样，未来引进冰雪产业的中、高端人才和先进滑雪场管理经验也将成为冰雪优势明显、潜力巨大的黑龙江省冰雪元素，是“走出去”与冰雪概念“请进来”战略相结合的应有之义。

(二) 壮大冰雪经济的国际化路径选择

黑龙江省冰雪产业的做大做强和国际化应该如何推进，一方面要借用“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国际经验，同时还要植根龙江特色，结合本省不同区域开放特点，进一步推陈出新和夯实路径。

1.在冰雪活动及宣传上“大搞群众运动”。事实证明，冰雪活动和冰雪经济发展的主体是民众，没有民众的理解和支持、配合和参与，冰雪资源的开发和利用都将失去意义。这种群众运动的含义有三层。一是通过民众的自觉行为，增强对冰雪经济拉动地方经济增长进而丰富民众生活的作用认识，启蒙人民的冰雪情结，营造全社会热爱和尊崇冰雪经济的氛围。二是通过群众运动调动社会资源，弥补冰雪活动和冰雪经济发展的资金不足。三是要从较低的价格机制、较低的参与门槛等角度创造有利于民众参与和互动的融入冰雪互动的环境，尤其是吸引俄日韩等东北亚周边国家游客参与。黑龙江省位于北方区域和边疆地带，北方少数民族较为集中，具有大搞群众运动的地域民族性格和群众参与基础，只要思路对头，举措创新，惠民利民，就一定能够取得较大突破。

2.挖掘冰雪旅游的特色开发和特色服务。黑龙江省可以借鉴日本大分县在农业发展上提出的“一村一品”运动，形成根据自身条件和优势，发展适合本地特色，具有发展潜力的一种或集中冰雪拳头产品。在冰雪景观和冰雪旅游上形成“一地一景”，冰雪产业的“一地一拳头”，冰雪文化的“一地一特色”，这样既可以避免冰雪项目和产业的一哄而上，遍地开花，最后一哄而散的负担，也可以通过特色和差异化发展提升冰雪资源的价值、亲和力、影响力和知名度。例如哈尔滨赏冰、伊春乐雪、雪乡玩雪、七台河滑冰，等等。

3.冰雪旅游与冰雪产业对接的趣味化、简单化和互动化。发达国家冰雪资源的开发开放尽可能嫁接寓教于乐的趣味化，适应现代人工作竞争压力增大后的放松感、希望休闲和生活简单化的诉求以及参观游览项目希望互动化的愿望。例如冰雪旅馆、冰酒吧、冰雪自驾、冬泳、怀旧冰雪项目，等等。

4. 将组织冰雪交流与合作作为对东北亚周边合作的重要内容。作为中国独具特色的冰雪资源大省，黑龙江省具有发展冰雪经济的气候、地理等自然禀赋和资源要素，同时还具有扩大冰雪经济国际化合作的面向东北亚的地缘、区位、人文和经贸支撑等优势，要进一步深化与俄日韩等东北亚国家在冰雪经济、冰雪资源、人文交流和跨境旅游上的互利对接，以冰雪经济+ 互联网+ 跨境等综合模式，开辟冰雪表演、冰雪赛事、冰雪度假、冰雪医疗、冰雪书画、冰雪友城等，有利于冰雪概念深入人心、冰雪活动打动人心、冰雪经济造福民生的新路径。同时借鉴周边国家发展冰雪活动的新鲜经验，引进并发展满足80后、90后乃至00后的冰雪自驾、冰雪探险、冰雪电影、冰雪征服、体验消融等时尚活动。

【注】本文经作者授权，文章刊登于《知与行》2017年0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