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蔚蓝才有未来：ME创新计划“以生态赶海构建文明渔村”项目纪实

2024年2月2日，正逢世界湿地日，“智渔”（海南智渔可持续科技发展研究中心）联合村委在海南北港岛举办的自然观察节也拉开帷幕。由中国民生银行与中国乡村发展基金会共同发起的ME公益创新资助计划支持“智渔”开展“以生态赶海构建文明渔村”项目的主要成果，将在这次观察节上集中展示。

2月2日北港岛自然观察节现场

云虹是“智渔”的项目主任，谈起海洋和渔村，云虹的声音始终热忱明亮，令人印象深刻。算起来，这是她投身可持续渔业的第八年。她将此归于因缘际会，然而这其中，又何尝没有她对家乡的爱与冥冥之中的牵引。
云虹在“智渔”最初参与的项目之一，是东寨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周边渔业社区的调研。东寨港地处海南省东北部，湾内植被繁茂，尤以绵延数十公里的红树林闻名，其中还栖息着上百种虾贝鱼蟹和珍稀水禽。脆弱的生态环境必须保护，但周边社区渔人的生计又得有所着落。如何在迷雾中找到一条平衡道路，是摆在“智渔”和更多人面前的课题。

北港岛靠近东寨港一侧分布大量的红树林

云虹将目光投向了北港岛：“它是当下我们探索海洋保护地社区参与机制、打造海洋国家公园入口社区的一个代表性试点，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同时，这也是探索如何在滨海渔村践行“两山”理念，促进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北港岛彼时正面临着严峻挑战。2021年海文大桥北港岛互通工程的建成通车，2022年底，旅游业回温，短视频又加了把火，大量游客涌进小岛，万人“赶海”使渔村和滩涂都不堪重负，缺乏规范的赶海行为更威胁了滨海生态。智渔为此还组织过净滩的团建，“下去一趟，每个人都提着小半桶垃圾回来。”

北港岛滩涂赶海的人们

2023年初，“智渔”的“以生态赶海构建文明渔村”项目入选第八届“ME公益创新资助计划”。这是一个由中国民生银行联合中国乡村发展基金会共同发起的公益创新计划。自2015年起，累计已为216个公益项目提供资金超过1亿元，惠及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这笔资助给了云虹底气，“特别感谢这个项目，让我们在关键时刻得到支持。”北港岛项目，成为了“智渔”迄今为止最深入社区的探索。团队对小岛做了数轮自然和人文调查，初步摸底北港岛开展滨海生态旅游可利用的社区资产，包括大型底栖贝类54种、短尾蟹类47种、鸟类54种。比如2023年11月27日-29日，智渔团队便联合海口畓榃湿地研究所、北港村党支部志愿服务队和村青年志愿服务队在岛内开展了为期两天的越冬鸟类调查。智渔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视频里，长脚鹬在岸边漫步，小䴙䴘机敏地潜入水中，白鹭群飞如云似雾好似宋徽宗的工笔……

在岛上废弃鱼塘边漫步的黑翅长脚鹬 （摄影：张光煌）

引人入胜的湿地景观，也带来了新的可能。团队设计了精美的北港岛生态导览地图和折页，还开展了定向越野、互动游戏、自然市集等一系列活动，帮助渔民转型生态赶海、观鸟观蟹等可持续旅游业。

北港岛生态导览地图

以滨海渔村生态保护为主题的

“北港大富翁游戏”深受游客欢迎

中国民生银行海口分行志愿者

积极参与ME创新计划宣教活动

在云虹看来，传统渔民其实面临很多挑战。“在海南，近80%渔业都是零散的小规模生产，背后是一个个渔民和养殖户。大的政策背景是减船转产，但对于没有土地资产和其他技能的渔民，具体怎么转？”

海南琼海市潭门镇排港村的渔港一角

云虹带领的项目，正在为这个问题寻求可能的解法。“其实在海南甚至全国像北港这样的滨海渔村很多，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个项目探索一个多元力量共同参与的海洋保护与开发双赢的“北港模式”，做出典型案例供未来借鉴。” 她将“智渔”定义为翻译者和协作者，坚持“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理念，企盼能为渔民和大众搭建桥梁，也赋能社区自理自治。
"智渔"拍摄渔村纪录片，电子化咸水歌集，还多次举办题为“让渔回家”摄影展。北港岛影展设在村庙的大戏台，成为一桩盛事。村民们在展板上认出自己熟悉的人，也看到镜头里的自己，“他们很高兴自己习以为常的作业方式被展示出来，好些热心村民主动到展板前分享，有儿时的记忆，有对家乡的热爱，也有被看见的自豪，让我们也很感动。”

赶海归来的渔民在北港村庙前观看影展

村民热心地给观展游客介绍当地常见的贝类

正是这些努力，给渔民以身份的尊严， 也让社区迸发出协作和自治的能量。“起初我们介入得多，设计自然研学和生态旅游方案，还亲自带研学团。但现在已经发掘7个‘赶海能手’，6个“观鸟能手”，培养他们成为社区自然观察活动的向导，传统渔民也因此多了一份收入。”
我在智渔官方微博上发布的视频中看到了云虹提到的赶海阿姨。只见她敏锐地辨别出青蛤的洞穴，钩子提拉间已将其捕获，行云流水。这种方式既有效又几乎不破坏滩涂，是渔人们与海洋世代相依凝结出的古老智慧。
正如云虹在采访中所言，这些傍海而生的渔民，最了解海洋也最珍视海洋，因此，也最有潜力成长为负责任的渔业生产者和护海人。在ME项目的支持下，已有诸多传统渔民成功转型生态旅游导览员。

钩子是北港村民一种特色赶海工具。

富有经验的村民会使用自制铁钩把贝类从洞里勾出，

不用弯腰，脚趾一夹就能收贝入篮

ME北港岛项目开启大半年以来成果斐然。截至2023年年底，已经面向超10万人宣导滨海生态保护知识，组织、接待超1000人体验生态赶海、滩涂清理、自然研学等可持续的生态旅游活动。在工作人员、志愿者和社区居民的共同努力下，北港岛社区的生态探索也得到了各方认可。

在云虹眼里，相比企业的工作，在公益组织要面对的问题更长期、更复杂，公共性生态产品也往往存在边界不明、所有者缺位或责权利不清晰等问题，常常要面对失落和迷茫，但她始终相信，公益组织灵活的身份和机制，参与式的工作理念和手法，善于撬动更多的社会力量，激发社区的内生动力，一定会走出一条有地方特色的渔村振兴之路。
2024年2月，项目组联合北港村委举办自然观察节，4月还计划邀请国内外关注社区可持续发展的伙伴到海南做交流分享。“我相信ME创新计划支持我们做这个项目的影响是深远的。未来，我们会继续在北港岛的工作，发动社区参与科学调查和监测，开展滩涂底播增殖、海草床修复、候鸟栖息地营造等，持续助力渔村转型生态友好型滨海旅游业发展。”
靠韧性长期奋战，也以平和面对复杂。关照海洋，理解海洋，也即是关照和理解我们安身立命的这颗珍贵的蓝色星球。
这是我们的现在，也是孩子们的未来。守护住这片蔚蓝，是所有人共同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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