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猫的故事｜秦少波

猫 的 故 事

文 / 秦少波

我家养过两只猫，一只丑陋，一只漂亮。

八九岁时，我养过一只猫，是我上学的时候在路上捡的。那时我的小学在村子不远，三四里地，要走山路，坑坑洼洼，路上满是荆棘草丛，草丛里有蛇虫，所以有时很恐惧，或者小心翼翼的，因为同村的仲喜就碰见了蛇，幸亏他爹舍得花钱给他打针，要不然他的小命就没了。那天我和仲喜一起上学，路上竟然碰见一只猫在草丛里哀叫，叫的我心软，我就想把它捡回去，仲喜连忙阻止，他说你没吃亏吧，何况这猫也太丑了。我看见猫的毛不是全黑，还有些白花，头上尾巴上的几处都有白毛，就是毛发灰涩难看，还有难看的泥巴粘在身上，可仲喜就是百分百的鄙夷，我只好放弃，就上学去了。可是我放学，小黑猫竟然还在路上等我，我实在不忍心就把它带回家。

可家里人竟然都不喜欢这只猫，不是说它丑就是说它脏，要我扔了，我就只好把它藏在门外的柴草棚子里，我还像做贼似的偷着给它吃喝，可怜它饿了好多天吧，竟然吃了两个煨红苕。

小猫被我偷着养了好多天，毛发也不难看了，我给它洗了澡，它也爱干净，我也觉得萌萌的，蛮可爱。它不到处乱窜，规规矩矩的，有时也到家里来，就是寻找我，一见到我就活泼了，喵喵的叫的很甜，打滚，翻跟斗，好像就是为讨我的欢心，见了家里的人也乖乖的，央求家人原谅似的，于是家人也接受了它。

更可爱的是，小猫咪长大了，能捕鼠了，家里没有老鼠吱吱的咬东西，我们一家人终于少不了它呢。

更有趣的是，我钦佩它捉老鼠的本事。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它捕老鼠的细节。那天它像发现什么似的，疾驰而过，一阵风把我都吓了一跳，我跟在它后面，原来它发现有老鼠在厨房里，它从窗户噌的一跃，落在地上，它用前爪登登登的敲着，果然有一只老鼠从土灶上滚了下来，我看见那只老鼠全身发抖，像被电击一般，黑猫才把它抓了起来，小猫衔着老鼠走出来，在我面前炫耀似的，好半天不走，然后它就戏耍着那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一年，我们就把它冤死了。

因为我总觉得家里人还是对它有成见，要不然邻里的小鸡被咬了，家人又没看见它咬，凭什么相信邻居幺爹家的指证。我是坚决不信他们的诬陷，本来两家有点疙疙瘩瘩，非要为这件事扯皮，搞得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小猫扔了，我哭着去找也没找着，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见小黑子回来，也许是被人捡去了，但愿它有个好人家，不想我们家非要冤枉它，也许是它可怜流浪久了就饿死了，反正我心里难受，也有些愧疚，尤其是后来邻里也承认不是我们家的小黑咬了他家的鸡。

于是我发誓不再养猫了。

没想到前年又养了一只猫。

猫是表弟酉酉带回来的，他在北京开了间小公司很火旺，有了几个钱就发烧，竟然花了三千多元买了只雪白的波斯猫，还说是托朋友买的名贵猫，现在他家准备要二宝，怕养只猫感染细菌什么的，友情赠送给我家，我是一百个反对，可是老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猫，她说有这个小可爱在家陪我们，太有乐趣了。当然我反对也没用，她爱她的小宝贝猫，下班后就侍弄，买猫粮，给它洗澡，化妆，还要过一段时间去给猫儿打预防针，侍弄她的猫比对我还上心。有段时间老婆外出学习，再三叮嘱我照料好她的猫，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她的猫保姆，气的我好长时间不再理她了。

朋友们到我家串门，他们竟然跟我完全不同，都夸猫如何如何的漂亮，尤其是我家楼下的几个小朋友特别喜欢，跟它逗弄，玩耍，我却烦死了，它不吃素食，肉类它也挑捡，只爱吃老婆买的猫粮，关键是每天要给它洗澡，化妆，我看到就心烦。

不过它温顺，整天吃饱了，啥也不干，懒洋洋的，偎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享乐着，可就别说捕鼠了，它胆小怕事，有生人都怕，当然我现在城里也没个老鼠，我真不知道老婆要养个猫干嘛？

可是也不幸，有一天我出门，不知怎么了，竟然会让猫出去了，猫就失踪了，没找到猫，当然受了老婆的责怪，可是猫就这样没了，老婆还说要报警，说一定是谁故意藏起来了，我说谁家养着不是个负担，罢罢，我都求之不得，说实在的，我真搞不懂现在的人们是怎么了。

人生就是这样，受用实在的东西往往吃力不讨好，虚荣的外表却能得到广泛的赞誉。

（作者系湖北省红安县四中教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