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日报 | “世界文化之窗”第187期
纪实散文
当隔离变成了生活的常态
舒怡然(美国)
作者简介:舒怡然,现居美国。著有散文随笔集《千万里追寻着你》。小说散文作品发表于《青年作家》《山西文学》《文综》《鸭绿江》《散文百家》《新疆文学》《侨报》《世界日报》《解放日报》等。作品入选多种文集。
随 笔
疫情下英伦真实生活
静好(英国)
宅家日记Day 48
回忆这一段时间,在本周一(5月4日)与先生生气,吵了一小架,心情不好,哭了很久,哭累了,赶紧安慰自己,特殊时期,不能太累,为保重身体,每天晚上早早休息了。
回忆这次吵架,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前一段时间因诗社的事被人气了,火闷在心里,没地方发泄。身边就只有先生,当先生上午催我快点吃完早餐去购物时,我闷着的火终于被点燃了,找到了出口,把闷在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到先生身上,我怪他不体贴,当我吃早餐时,还要催我。中国有一句谚语:雷公不打吃饭人,意即吃饭最重要,吃饭时是不能被打扰或指责的。
要是这事发生在平时,完全没问题,我也不会生气,可那天刚好我正在气头上,所以一触即发。
先生见我生那么大气、哭得稀里哗啦,很想过来安慰我,他越想安慰,我哭得越凶,先生吓坏了,问:“你这是怎么了呀?”
我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哭累了,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了,也就好了。有人说:偶尔哭一下也好,眼泪能排毒。还有人说:女性之所以比男性一般长寿,因为女性容易哭,泪水能排毒。不开心时哭一下,把体内的毒素即时排出体外。而男性一般不会轻易哭,所以他们体内的毒素不能即时排除,久而久之,体内毒素越积越多,从而引发疾病。
哭累了,先生哄好我以后,我们一起去Morrison’s 取药,本来是预计取药和购物一起的,但因为我们因吵架心情都不好,无心购物,只取了药就回家了。
这次去Morrison’s,发现这家商场的防疫措施也提高了,有专人用消毒液清洗购物车;在取购物车处,还备有湿纸巾、清洁液供客户再自己清洁购物车。
当我们达到Morrison’s 商场时,看到商场外排有长长的队伍,还是很少有人戴口罩。因为只是取药,先生说我们可以不排队,直接从另一扇玻璃门进入。
走到玻璃门前,先生同值勤的男士说:我们只取药不购物,值勤人员看了我们一眼,说:“好,直接去取药处,不能购物。”
我们齐声说:“好。”
进入商场,在走去取药处的路途,我看到Morison’s 的收银员的前面也都装上了防疫玻璃,但收银员仍是没有戴口罩。
取完药,离开商店,我问先生:“如果只取药,你完全一个人可以进去,为什么要两人一起进去?”
先生回答说:“本来想帮你去买一点新鲜鱼的,看你心情不好,不想又让你生气,只好取完药就离开了。”
先生不吃鱼,但我喜爱吃,每次去Morrison’s, 先生都要为我买一些新鲜鱼,特别是鱼头,这在其它超市很难买到的。
今天英国新增死亡人数626例,累计死亡31241人,英国已超过意大利,成为欧洲受冠状病毒感染最严重的国家,全球第二,仅次于美国。
英国的高死亡率,除了英国人口密度大、人口老龄化、公共医疗资源匮乏,不可忽视的还有英国政府反应迟钝、初期佛系抗疫,民众追求自由不受管束等原因有关。
英国既是移民“输出国”,也是移民“接受国”。根据2019年的统计,英国外来移民有840万,占总人口约13%;同时,也有490万英国人,即人口的7.2%生活在海外。这导致英国的人口流动非常大,人员往来密集,助长了新冠病毒的人际传播。且即使在疫情大爆发很长一段时间后,英国的几大机场都没有要求戴口罩和执行对往来人员进行体温检测。
今天中午我们又去M&S去购物了,这是自禁足令以来我们的第八次购物。我们仍是选择在中午时间到达商场。下车后我发现超市外排有长长的队伍,大概有三十多人,仍然是只有非常少的人戴口罩。
我们戴好口罩和一次性手套,然后走到队伍后面排队。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轮到我们进入玻璃门前。值勤的女士用纸巾、清洁剂擦干净每一辆购物车,然后再将清洁好的购物车递给客户。
当我们进入超市后,一切都像以前一样,井然有序,货架上货物琳琅满目,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涨价。挑选完我们想要的物品后,我们再一次满载而归。
回到车上,先生说:“我们再去Morrison’s 吧,去帮你买鱼,家里还有一根大黄,你可以煮酸辣鱼吃。”
听到先生这么体贴,我很感动,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随便生先生气,不再找他乱吵,不再把他当出气筒了。
来到Morrison’s ,下车后我看见商场外排有长长的队伍,为了买新鲜鱼,(因为上一次用大黄煮的酸辣鱼非常好吃,先生见我喜欢吃,一直记着要来为我买鱼,再煮酸辣鱼吃。)我们又走到队伍后面,排队。
买了鱼回家,我用剩下的一根稍为有点干的大黄煮了酸辣鱼吃,还是很美味,先生见我吃得开心,他说:“我再去找John为你订购一些大黄吧。”
我只顾吃鱼,没留意先生什么时候出去了;当先生再回家时,他高兴地告诉我:“为你在John那里预订了大黄,在七月份以前,他每周都会为你送一些大黄来。”
听后,我很感动,虽然先生平时很少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但他心诚,他会留心我喜欢吃什么,然后会专门买来给我吃;会默默地做一些实事关心我体贴我。
从先生专程去为我买鱼,专门去找John 预订大黄,我能真正体会到先生的爱,我??该对先生乱发脾气。
今天下午当先生坐在后花园的玫瑰椅上晒太阳,我专门为先生榨了一杯新鲜橙汁,然后取了一个松饼再拿了一些洗净的蓝莓给先生送去,并说:“这是你的下午茶。”
当先生吃完下午茶后,我认真地向先生认了错,道了歉,说:“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把诗社受的气发到你身上了。”
先生见我道歉了,他也说:“我也想过了,我也错了,我不该催你,更不该在你吃食物的时候催你,以后不会再催你了。”
夫妻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不发生矛盾。但矛盾发生了,要好好地相互沟通,找到问题所在,各自反省,有错就改,这样才能更好地生活在一起。
散 文
过路母子与门前的梨儿
邓思杰(加拿大·多伦多)
夏末的一天,已近晚上十点,门铃忽然响起。我走到门傍,透过猫眼孔,睁大眼睛向外扫视。
一孔之窥,杳无人影。
又是门铃误鸣?不放心,想查看究竟,于是开门。门哗地一声,被我大咧咧打开。
外面游荡的风扑面冲来,吓一跳,只见几双闪亮的眼睛,远近高低地盯着我。定神一看,一位高个子的女士,领着两个矮一大截的小男孩,大约6、7 岁,站在门外的石阶上。
夜色无声侵染着,他们意欲何为?
正在诧异间,那位女士露出白牙笑笑说,“先生,你门前的梨树,结了好多果子啊。”又低头,指着那两个眼神灵动闪烁的男孩说,她的两个儿子,很想吃点梨儿。
“可以吗,先生?”她一脸笑意地问着。那两个男孩,静静地站立着,齐刷刷地抬起头瞧着我,眼神满是期待。
我门前的梨树,在屋前一方不大的草坪中央,外缘几乎伸展到人行道。因为没有围栏的阻隔,过路的行人其实触手可及。
这颗梨树,为前屋主所植,我搬来此屋前,它的树皮已经皱纹密布,可见岁月的风尘。每年立春之后,除了偶尔剪剪枝,修修形状,我一般懒得管它。
虽然多伦多的春季短皙,这颗老树依然不负时令,春风一催,所有的枝枝桠桠开遍洁白的梨花。春和风,夏熏风,梨花开,梨花落,一派自在逍遥。
到了夏末,在阳光斑斓跳跃的绿色梨叶间,垂满淡黄色的成熟梨儿,年年如此。梨儿笨拙地招摇着,显出范儿,溢出甜蜜的想象。只是品尝起来,味含较浓的酸甜,口感软绵不脆,有所不足。
自家的果子,天然生长,我会间或摘几个食用,我太太和女儿却只予尝鲜,余者不加理会。
每年夏季结束,风儿一阵阵吹,果子扑簌簌掉落,招来黄蜂和蚂蚁穿梭忙碌,小鸟忽飞忽降,松鼠来回追逐,弄得一地狼藉,甚为恼人。
几年前的夏天,数条街外的一个法裔老人敲门,笑着同我商量,能否把梨子送他?他喜欢制作果酱。我满口应承。每年果子成熟的时节,他来采摘时,常送一些桑葚酱、苹果酱、梨子酱作为回礼,一幅睦邻模样。如此,风露经年。
我不种,又不收,摘几个梨子送孩子解馋,逗他们高兴,何乐而不为?
我爽快地给两个男孩说,请等一下。
急忙换鞋,溜出门跨出台阶,一行人来到梨树下。我仰头踮脚伸长手,扑腾腾地将大些的梨子摘落,递给身边雀跃不已的孩子们,还有笑意盈盈的母亲。
掬手捧满梨,母亲和两个孩子连声道谢,说够了够了。
夜色中,望着他们开心离去的背影,听着说笑声随风飘来,我的心情变得爽朗舒展,逸兴遄飞。
喧哗已远,在梨树底,我静立片刻。夜风里,透过婆娑的树叶,依稀可以看到遥远的星辰。
“海内升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商旅野宿,”这是一幅多么和谐的生存图画啊,写在二千年前的典籍里,存于一代又一代人的理念中。此愿人所共,无论天涯与海角,海内与海外。
满天星辰下,晚风习习,送着一缕缕清凉。“人间夜色还如许”,多美!
报纸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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