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2022年第12期|零售业开放是否能降低消费价格

作者：石晓婧，郑州大学商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系 郑州大学公共管理博士后科研流动站；李小帆，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2年第12期

原标题：零售业开放是否能降低消费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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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售业连接生产与消费，是现代流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初期就已经实现全面外商投资准入的服务行业，零售业的开放能在多大程度上直接惠及消费者？探讨该问题，既有助于深化理解中国积极推动服务业全方位开放的政策意义，也为如何加快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提供一定的借鉴。

（作者供图）

本刊在2022年第12期推出石晓婧和李小帆撰写的《零售业开放是否能降低消费价格》，本文借助零售业外商投资渐进开放带来的外生冲击，聚焦零售业主要业态——大型综合超市，利用城镇住户调查数据研究了零售业外资开放对消费价格的影响。主要发现有：

首先，外资超市进入能显著降低当地的食品消费价格。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在进入国内市场后，凭借高效的运输、仓储和结算系统、自身管理和运营的优势及与国外供应商天然的联系，外资超市能为消费者提供更低价的商品。另一方面，外资超市的进入也加剧了零售市场的竞争，降低了流通环节价格加成，从而降低了消费品价格。此外，外资企业先进的运营模式等产生溢出效应，有利于本土企业进一步降低成本，从而提供低价商品。

其次，异质性分析表明零售业开放带来的商品价格水平下降可以惠及不同收入水平的群体。同时，在外资零售商进入后，市场活力更强的东部地区的商品价格下降更为明显。

再次，零售业外商投资的开放带来了价格更低以及种类更丰富的进口商品，从而满足了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由此表明，进口渠道是外资超市导致消费价格下降的重要渠道。

最后，借助Atkin et al .（2020）提出的测算方法，利用微观调查数据中居民在不同细分食品上消费比重的变化，估计居民整体消费价格指数的变动情况。在此基础上，本文进一步发现外资超市进入能够显著降低居民整体的消费价格指数。

本文的贡献主要体现在：第一，零售业在入世初期就已经全面实现了外商投资准入，这是中国开始推动服务业开放的重要举措之一，但现有文献对此关注不够。本文利用详细的个体微观调查数据分析了零售业开放的经济影响，为深化理解中国服务业全面开放的政策意义提供了经验证据。第二，零售业在生产和消费之间承担着重要角色。与关注生产端影响的研究不同，本文首次从消费端考察了零售业开放的影响。第三，本文借助Atkin et al .（2020）提供的最新前沿研究方法测算了地区层面居民总体消费价格变动，进一步关注零售业开放对总体物价的影响。

本文研究发现的重要政策含义有三点：第一，由于激烈的市场竞争和外商投资企业所带来的外溢效应能降低消费者所面临的商品价格，中国应持续推进服务业开放，充分发挥市场竞争的作用，激发市场活力。第二，零售业开放虽然对各收入群体面临的价格均产生了显著影响，但从地域上来看，其对东部地区影响更大。因此，中国应进行适度的政策引导，防止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加剧。第三，零售业的开放带来了更丰富的进口商品种类。因此，中国应为跨国企业创造良好环境，重视其连接国内外市场的能力，更充分地利用国外市场，满足国内消费者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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