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青杨：《河岸上的少年》（19）

原创：北方青杨北方青杨 2018-08-09

第十九章 雪白的大米饭

这天中午学校大食堂里改善伙食，吃白米饭加白菜炒大肉片子。这可是好伙食呀！孩子们兴奋极了，都拿着自己的碗筷去打饭。虽说附近的河边就有种植的稻子，可这里的孩子们还是很少能吃上雪白的大米饭。
　　大食堂前的队伍排了有几十米长，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说笑着，等着那美味的白米饭和白菜炒肉片子。有的孩子一边等边咽唾沫。
　　终于等到王丹青这里了，当他从大师傅手里接过来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时，他高兴地端着饭碗往宿舍走去，打算好好地享用一顿。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要急匆匆过来加塞插队打饭，一下子就把王丹青手里的饭碗给碰翻了在地。雪白的大米饭和馋人的白菜大肉片子撒了一地，王丹青急的大喊：“你陪我的饭！”
　　那人根本就没当回事，还是急匆匆地往前跑着要加塞。
　　王丹青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后领子。要他扭回头去看地上洒的白米饭。他回过头来是王丹青认出他是同班的同学张大军。
　　王丹青拽着他的领子喊道：“张大军，你看看，把我的饭都碰洒了！”
　　张大军回头一看把王丹青的白米饭碰撒了一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看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他不愿意丢面子，更不愿意赔王丹青的这一顿好饭。两个月才能碰上这么改善一次伙食，他哪里愿意把自己的白米饭赔给王丹青。想到这里他便一使劲，甩开了王丹青抓住他领子的手，蛮不讲理地说：“你说是我碰洒了你的饭，谁看见啦？”
　　王丹青气的嘴唇发抖，说“就是你碰洒的么，怎么不承认？难道说我赖你不成？”
　　张大军说：“你说是我碰洒的就是我碰洒的？你找个证人来说说。”说吧他拿着手里的筷子指着周围的人说。
　　周围排队的同学知道张大军每天跟着老留级生刘卫东晃荡，也是校园里的一个小霸，没人敢出来作证。
　　张大军一看没人替王丹青说话，就辱骂王丹青道：“你个‘鸡蛋清’还敢赖我，不要再拦着我打饭，你再敢拦我我对你不客气！”
　　王丹青一看这家伙不但不承认碰洒了自己的饭，还给自己起外号，不由得怒火中烧。他特别喜欢自己的名字，喜欢画画的爸爸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长大了当个画家。没想到在这里被人侮辱了。他又一把抓住了张大军的领子说：“你不承认碰洒了我的饭就罢了，你还给我起外号。你真不是个东西！你赔我的饭！”
　　这张大军一看王丹青怒了，他也知道王丹青每天看《武林》杂志，在操场上宿舍前瞎比划着练武，也有点怵他。可他还知道这王丹青每天没事爱看小说，长得和善秀气，不爱吭气，个子也没自己大。他有些瞧不起爱读书的孩子,觉得他们胆子小，不敢和自己动手。便嚷嚷道：“你放开手，你在不放开手我和你不客气。”
　　就在这两个人僵持不下，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有一只手放在了王丹青的肩膀上，后面那人说：“把你的手拿开，刚才我看见啦，是你自己不小心把饭洒到了地上，不要赖人家张大军。”
　　王丹青回过头来一看，是刘卫东。

　　这刘卫东个头高大，长着一头发黄的头发，皮肤也发黄，颧骨不高，但鼻梁挺拔，微微向前突出的，抿着的嘴唇，给人一种倔强的印象，稀稀拉拉的眉毛下，是一双蛮横凶顽的小眼睛。
　　由于他在这学校里混得久了，显得很老练。可这家伙不多读书，给人一种行动上虽老练精明，面相上却愚钝无知的印象。
　　看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张大军一下子甩开了王丹青的手，乘机推搡了王丹青一下，说：“一边去你的吧！”
　　王丹青还想上前抓住他理论，让他赔饭。可刘卫东却横在他的面前说：“不要再找事了啊！要不我们对你不客气！”说罢用眼睛恶狠狠地盯住王丹青。
　　王丹青气坏了，眼睛里涌满了眼泪。可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两个家伙,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无赖离去。
　　这王丹青中午没吃上饭，饿着肚子上了一下午课。刚一下课,杜小刚就过来找他。原来杜小刚听别的同学说了中午打饭时被刘卫东张大军欺负的事，边跑过来安慰他，让他消消气。
　　王丹青说：“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打算咋办？”杜小刚问道。
　　“我打算和他干一场，我不怕他们！”王丹青咬牙切齿地说。
　　“可你知道，前些日子学校里有人打架，已经让学校开除了。打架你不怕被开除么？”杜小刚提醒他说。
　　是呀！前些日子学校里刚开除了两个打架的学生。王丹青想起来有些害怕。要是自己打架被开除了，爸爸不在家，妈妈该多着急呀！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看到他不吭气，杜小刚又说：“卫镇上这帮家伙仗着自己家是这里的，经常欺负外地来的学生，咱们惹不起他们呀！”
　　“惹不起也要惹！”王丹青说，“我要出这一口恶气！”
　　“你打算咋办？”杜小刚问。“
　　“我打算今天晚上干他一家伙，你能不能帮我留门？”
　　王丹青问杜小刚。
　　“留门？咋留门？”杜小刚不解地问。
　　“你看，我要是和他公开打一架，不是被老师批评就是被开除；我要是今天晚上进宿舍干他一家伙，让他小子吃个哑巴亏。他就是知道是我干的，他也没办法。”王丹青说。
　　“这个办法好！”杜小刚说。
　　“那就要你给我留门，不要把们从里面关上，要是关上了，我就进不去揍他了。”
　　“那没问题！晚自习后我给你留门，我就假装刷牙刷的晚些，给你留好门，完了你进来揍他孙子。”杜小刚兴奋地说。
　　“那就这样定了！”王丹青说完后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