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行动》学习指南-第十章 社会里的交换

第二部分——社会框架中的行动

第十章 社会里的交换

文：罗伯特·P.墨菲

译：吴烽炜/校：熊越

✍本章概要

1. 自给交换与人际交换

一切行动都属于交换，即舍弃较不满意的，换取（行动人期望）更为满意的。自给交换只涉及一人，而人际交换涉及到一人与多人之间的合作。尽管社会合作在历史过程中的产生是渐进的，自给交换与人际交换在概念上依然有着分明的界限。

2. 契约性约束与支配性约束

人们要么在契约型关系中协作，要么在支配型关系中协作。在前者中，参与者地位平等。在后者中，一个人或一个集团凌驾于从属之上。即使处于支配结构中，从属者依然在行动。他无非是在权衡取舍中选择了服从。

现代文明的成功源自于契约性约束。现代国家是一个支配性结构，尽管一些国家享有的“法治”（即对主权者的权力严格和已知的限制）程度远超他国。各契约型社会能够和平共处，可是各支配型社会则无法共存，因为每个支配型社会都谋求将自治邻邦纳入统驭之下。

3. 计算的行动

人们必定将各个可能结果在价值等级上排序，以决定最大可能的满足由哪个行动产生。在这个意义上，一切行动都使用序数。在行动中使用基数需要特殊条件。在契约型社会的背景下，正是算术充当了促成行动的辅助。

可计算行动与不可计算行动之间的区别极其重要。现代文明之所以可能，无非是因为人们学会了如何将算数运用到诸多不同的领域。经济学本身可以被描述为依靠计算的人之行动范围的理论。

✡何以重要

这一简短章节提供了本书第二部分（社会架构中的行动）和第三部分（经济计算）之间的联系。随着本书向前推进，所涉及到的范围也在收窄。第一部分关注人的行动及行动本身，而第二部分处理人际交换。第三部分则精研当计算可行之时的人际交换，因此这一部分在《人的行动》当中标识着经济学探讨的开始，是恰如其分的。

❃技术注解

（1）米塞斯对支配性关系的讨论（第214-217页）极为微妙，现代奥派自由主义读者应该认真阅读本章。米塞斯看似不只是区分侵犯与非侵犯。例如，他将家庭列为支配型机构。他也曾经写道：

“在控制型社会里，选择服从的人就既不用给予他人确定的东西，也不接受任何确定之物。他委身其中的是这样一种制度：他必须提供不确定的服务，而获得的是指挥者愿意分派的……他仰赐于指挥者。只有指挥者才可自由选择。”

有人必定设想社会主义者运用这些话来描绘（至少某些）“工资奴役”的类型，即工人只能在为某个雇主工作开始时作选择，之后却完全服从老板的命令。直截了当的反驳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人总是可以辞职，在支配型关系当中也是如此：任何时候从属者均能够选择放弃他的从属地位，公然否定支配。

（2）当米塞斯论及计算（第218页），他继续使用“算术”而非“数学”。这些词不能互相替代，米塞斯恰当地选择了“算术”。当他写道，没有哪一种区别的重要性，要大于可计算行动与不可计算行动之间的区别时，他的意思绝不是说工程师缺少几何知识无法建造桥梁。相反，米塞斯的观点更为根本，假如牧羊人无法计数自己羊群，或者商人无法货比三家，看谁提供最优惠的价格，我们所知道的“经济”将不可行。

习题

1.自给交换与人际交换

•自给交换与人际交换之间存在什么区别？

•交换是双赢局面吗？

2.契约性约束和支配性约束

•为何契约意味着相互依存？ 

•一个国家是否意味着支配型组织？

•法治国家与福利国家有什么区别？

3.计算的行动

•行动与非行动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解释：“对人类生活还是人的行动研究而言，没有哪一种区别的重要性，要大于可计算行动与不可计算行动之间的区别。”

•为什么经济计算如此重要？

相关链接 

✈《人的行动》学习指南-第八章 人类社会

✈《人的行动》学习指南-第九章 观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