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书香|罗曼·罗兰: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
《约翰·克利斯朵夫》不是一部小说,——应当说:不止是一部小说,而是人类一部伟大的史诗。它所描绘歌咏的不是人类在物质方面而是在精神方面所经历的艰险,不是征服外界而是征服内界的战迹。它是千万生灵的一面镜子,是古今中外英雄圣哲的一部历险记,是贝多芬式的一阕大交响乐。愿读者以虔敬的心情来打开这部宝典罢!
——傅雷
罗曼·罗兰
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
那时,我还只是年幼,是一个并未长大成人的小姑娘,看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看到这句,初看惊艳,再看欢喜又喜欢。它悄悄悄悄,像春天的溪流,布满我少年的心房。
痴迷泰戈尔、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维克多·雨果……小小女孩,曾经在中学的课堂上,用课本盖住,防老师像防贼,一本本地看小说。看到天昏地暗、头昏眼花、日月无光,被母亲责骂,被父亲狠揍,依然要看。心中没有别的,只有书、只有书中人物。
罗曼·罗兰,他写贝多芬、米开朗琪罗、托尔斯泰,写《巨人三传》,而这本《约翰·克利斯朵夫》,本身就是以贝多芬为原型的。
在生命的大河中,音符汩汩流淌——江声浩荡,江声浩荡。
他一个人在顶楼上对着破钢琴。天色垂暮,日光将尽。他使劲睁着眼睛读谱,直读到完全天黑的时候。以往的伟大的灵魂流露在纸上的深情,使他大为感动,连眼泪都冒上来了。仿佛背后就站着个亲爱的人,脸上还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两条手臂快来搂住他的脖子了。
太爱音乐了,考上大学,父亲给买了整套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最初看,觉得长,大段大段的描写、抒情、与音乐相关的情节,小小的人,不能完全看明白。
它是约翰·克利斯朵夫的一生啊,我们,也要用长长的一生才能明白的吧。
约翰·克利斯朵夫出生在德国莱茵河畔一个小城的穷音乐师家庭里,祖父和父亲都曾是公爵的乐师,但他出生时家庭已经败落。老祖父很喜欢小克利斯朵夫,向他灌输了不少英雄创世的神话,这使他从小就产生了要当大人物的想法。
克利斯朵夫在父亲的严格管教下学习音乐,他早熟而超常的音乐天赋引起了祖父的注意。祖父暗地里把他随口而出的片断缀成乐曲,题名为《童年遣兴》献给了公爵。小克利斯朵夫受邀到公爵府演奏,被夸赞为“在世的莫扎特”。11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小提琴手。眼看孙子有了出息,祖父在欣慰中去世了。然而,他的家境愈发败落,父亲整日酗酒,养家的重任过早地落到了他的肩上。
克利斯朵夫在附近的一家豪宅找了一份教钢琴的兼职工作,并与和他年纪相仿的学生米娜之间相互产生了好感,但在遭到米娜母亲的一番奚落后愤然离开。此时,父亲也去世,克利斯朵夫的童年就这样结束了。
此后,克利斯朵夫经历了两次失败的爱情,又遇到不幸,只好逃到巴黎去避难。
在巴黎,克利斯朵夫生活陷入困顿,他终于在一个汽车制造商家里找到了一个教钢琴的工作。制造商善良的外甥女葛拉齐亚对他的命运充满了同情。克利斯朵夫继续着他的音乐创作,他用交响诗的形式写成了一幕音乐剧,由于种种原因却成为一次不成功的音乐会,教课的几份差事也丢了,生活又一次陷入窘境。深爱他的葛拉齐亚因无法帮助他而伤心地离开巴黎回到了故乡。
某次音乐会上,克利斯朵夫结识了青年诗人奥里维,二人一见如故,从此住到一起。不久,克利斯朵夫创作的《大卫》出版了,他再次赢得了“天才”的称号,生活也出现了转机。但不谙世事的克利斯朵夫又卷入一个又一个的是非之争中,身心疲惫,狼狈不堪,幸得葛拉齐亚的暗中帮忙,他才又一次脱身。然而,在一次“五一”节示威游行中,他的好友奥里维死于军警的乱刀之下,他出于自卫打死了警察,最后不得不逃亡瑞士。
在瑞士,克利斯朵夫思念亡友,悲痛欲绝。一个夏日的傍晚,他外出散步时与丧夫的葛拉齐亚不期而遇,两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然而,由于葛拉齐亚的儿子对克利斯朵夫的敌意,二人始终无法结合。
一切民族都使约翰·克利斯朵夫备尝痛苦,也使他受到恩惠;一切民族都使他感到失望,也使他受到赞扬。他日益清楚地认识了他们的面目。在他旅游结束时,一切民族对这位世界公民来说,都不过是灵魂的祖国,而这位音乐家幻想创造一部崇高作品,一部伟大的交响乐,在那里,各民族的声音摆脱了刺耳的不和谐,而以最动听的人类和谐响彻云霄。
无尽的回味与备尝艰辛,诗意的袅袅不去与“东船西舫悄无言”,这就是罗曼·罗兰笔下的、由傅雷先生所译的约翰·克利斯朵夫,也是我们每个人,生命中的江声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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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梦缘
责任校对: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