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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幸福时光一一一场人文内涵丰富的婚礼(作者:钱平雷)
一一场人文内涵丰富的婚礼
钱平雷
本文原来叫《唐山路轮船房子(续篇之二)》副标题叫"一场人文内涵丰富的婚礼“,后来我觉得在上海大厦举行婚礼,汉德一家平时在海外生活,在上海儿子娶媳妇,是他们一家最幸福的时刻。我送的书《上海高度》《上海广度》两本书都带有"上海”的头衔。又在上海大厦顶楼看到上海最具有代表性的景观风光,作为上海人感到幸福和自豪。这些上海的元素促成我撰写了这篇文章,并准备收入未来出版的散文集《上海力度》之中。于是就产生了改变原来的文章标题的念头。
昨天中午我和妻子天仪应唐山路船房子老邻居陆汉德、顾洁夫妇的邀请,前往位于北外滩之首,上海老的地标建筑——上海大厦,参加他们的儿子陆意君和他的新娘郑娓娓的婚礼。
说起来早在几月前,我和妻子在澳大利亚悉尼探亲的时候,我们“唐山路船房子”的发小舒庆元、舒庆华昆仲、陆汉德和我等四家轮流做东,在两个月内连续聚会了4次。宴席上得知陆汉德、顾洁夫妇将在10月中旬陪儿子赴上海娶亲的消息。于是我和妻子商议,我们应该祝贺有所表示。但汉德无论如何不肯收下礼金,他说,他们不准备在上海大操大办婚庆,而去惊动许多亲友,只是在小范围内聚一聚就行了。我自然不肯让步,说只是一点点小意思而言,况且,如今我女儿一家在悉尼定居,你们走动也比较近,这就和与在国内亲友的关系就有点不一样了。在我作了不向我家其他成员和“唐山路船房子”的发小透露这个消息后的承诺后,汉德才勉强地收下了红包。
后来在我先回国在电话里与汉德告别时,汉德还嘱咐我要保密,我说,我也可以不出席婚宴。他又不答应了,说否则退回我的贺礼。他还告诉我,他在美国定居的阿良舅舅、舅妈届时将在上海,在婚礼上,能够见到他们。于是就有了我和妻子作为唯一的老邻居的身份出席婚礼的经历。
最近秋高气爽,是上海的黄金季节。亲友聚会活动真不少,我差不多每个周末都有活动。前不久参加天仪老同事儿子的一场婚礼,由于见到了她许多几十年未见的老同事,非常感慨,我写了一篇名为《穿越“时空隧道”的婚礼》的散文,在微友读者中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昨天的婚礼,尽管汉德夫妇是尽可能地低调,许多当下婚礼豪华程序都简化了,但在上海,上海大厦的历史地位摆在那里,况且双方父母乃至祖父母一辈的至亲的人数合在一起,也少不了,因此还是具有一定规模和排场的。也难怪汉德,如果把像我这样平时在上海走动不多的亲朋好友,再邀请前来,出席人数再增加一倍都打不住。当然接待工作量也要大大地增加,的确不符合他们平时不在上海生活人家的做法。所以就婚礼而言,确实属于很低调和平常,没有太多的见闻可以让大家分享的。
在返程中,妻子曾半开玩笑地问过我,是否又要写文章啦?我摇头否认。但今天凌晨我醒来,回想了一下昨天的婚礼,我却发现其中的人文内涵非常丰富,完全可以写一篇让许多人分享的散文。
昨天上午10:45我和妻子按时把车开进上海大厦的车库内,然后找到位于副楼3楼叫丽宫的婚礼会场。
在门口就遇见汉德,他把我们领到靠舞台最近的一桌。他的父母即陆家伯伯、陆家姆妈已经坐在那里了。二老与我们2年前聚会时见到的样子,没有太多的变化,尤其是陆家姆妈虽说是93岁高龄了,依然思维反应敏捷。相比之下,陆家伯伯则迟钝了一些,毕竟他年龄更大了一些,能这样出来赴宴,食欲不减,已经很不容易了。
随后见到的,应该就是陆家姆妈的小弟弟阿良舅舅和舅妈了。我记得阿良舅舅的学名叫包承远,当年中国科技大学的高材生,他每年假期从北京回浙江,都在上海转车,来他二姐处短暂停留的,有时陆家外公外婆往往也在上海探亲生活。因为我们当年两家不分彼此,所以陆家的亲戚,我几乎全都认识,而且至今记住许多轶事。
与阿良舅舅也不例外,很熟悉。我与他上次见面可以追溯到他与舅妈结婚来上海的将近50年前了,眼前的这位舅妈薛良琰是他大学的学妹,我也依稀记得她当年一副年轻女学者的模样。因为汉德事先告诉我,他们届时在上海,并建议我送几本我写的书给舅舅、舅妈。为此昨天我带上了《上海高度》和《上海广度》各几本书。前者书中收入了《唐山路轮船房子》及其《续篇》二文,在《续篇》中描述了上次与陆家伯伯、陆家姆妈分别30多年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后者是今年才刚刚出版的书。除了送给舅舅、舅妈,我估计还会遇到要赠书的对象。
在彼此介绍和寒暄后,我们就被安排在与陆家伯伯、陆家姆妈、阿良舅舅和舅妈,以及汉德和他的姐姐陆靖的同一桌。坐定后我把两本书签名后呈送给舅舅和舅妈。我还半开玩笑对他们说,我叫他们舅舅、舅妈,并非仅仅是随陆家孩子称呼他们,而是由于舅舅的表姐是我的二婶,我们是有亲戚关系的!按辈分我也应该叫他们舅舅、舅妈。舅舅表示很吃惊,他还不知道这层关系呢!陆家姆妈在旁边证明确实如此,还是她和我妈妈做的媒人。我还介绍,除了在《续篇》中提到陆家外公、大伯的名字,我还记得陆家外婆姓顾,阿娘(奶奶)姓马,这更让同桌的人大吃一惊。这除了说明我的记忆力好,更说明我们两家曾经亲密的程度。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用了一句“历史的误会”,也就把曾经的恩恩怨怨一风吹了。
汉德还向我介绍了他已故的哥哥也是我的发小汉城兄的儿子晓明和晓明的儿子。我上次见到晓明,还是他母亲领他来看爷爷奶奶,那还是刚刚会走路的孩提模样,比眼前他的儿子还要小些,当时他妈妈还让他叫我“叔叔”呢!他自然是不认识我了。我也送了一本《上海高度》给他,扉页上还写上“这里记载着我和你父亲的友情。”的字样。随后汉德的堂兄卫国和堂妹依苹也到了,这些与我们都是同辈,年龄相近的亲戚,我除了记得他们的名字,也能依稀记得他们当年的模样,但如今大家都是老翁和老妪了。
婚礼开始了,汉德开玩笑说,让我帮他主持,被我笑着谢绝了。我说,如果你事先告诉我,应该没有问题,这是我这个长期担任学术团体秘书长的人,应有的本领,但毫无准备上台就不合适了。阿良舅舅也帮我打圆场说来不及准备了。于是汉德和他的亲家公以及新郎、新娘登上了舞台,开始了简单的仪式。看来汉德还是有所准备的,他将发言稿写在手机上,略带深情地致了词。亲家公和新娘也分别代表女方家长和新婚夫妇讲了话。
简短的婚礼结束后,婚宴开始了。席间我发现我的手机曾经响过,我是没有听见,是我弟弟来的电话。于是我走到大厅外,与他通了话。他先问我,怎么没有在家中?我说,在上海大厦吃汉德儿子的喜酒。他觉得有点吃惊,马上埋怨说,他怎么就不知道?我帮汉德作了解释。他找我是商量我母亲三姐妹的孩子聚会的事宜。等我回到餐桌,告诉汉德,我弟弟的不满。汉德苦笑地说,另一个发小也在为自己没有受到邀请而在责备他。
汉德告诉我他的儿媳其实是他中学同学的女儿。他因为长期在海外,与中学同学大多数没有联系。他前一次回上海,一位名叫景文清的同学拉了他去参加班级的聚会,说大家都很牵记他。于是他去了,在与同学拉家常时,提及他儿子尽管工作很出色,但性格比较内向,至今没有成家。于是有一位名叫善佩珠的女同学说,同学郑五男的女儿也没有朋友,可以介绍认识。于是乎,在善佩珠的介绍下,男女双方相了亲,他们一见钟情,正是应了“有缘千里来相会”那句成语。这才有了今天的婚庆。
据我所知,汉德与我是同一个中学——第58中学,现改回它的原名澄衷中学读书的。这么说,他的亲家公郑五男也应该是我的学弟了。因此,当他的亲家公来我们这桌敬酒时,我对他说,我们是校友了。他说,他们家好几个兄弟姐妹都是58中学毕业的。他问我:“你哪一届毕业的?”“1964届高中。”我回答。他立刻说,我姐姐也是64届高中。谁?郑幼曼!她也在!啊!真是我六年的同学。我们尽管不是同班,但当年(1)、(2)班的同学都是从同校初中一起升上来的,因此都知道彼此的名字。前两年我们同年级聚会,我和郑幼曼交谈过,因为她的弟弟,即新娘的叔叔郑友男,是我在上海铁路局工作时的同事,是一个很优秀的青年干部。当年我们聊天时,我才知道他是我同学郑幼曼的弟弟。我们也有20多年没有见面了。前年我还向她了解郑友男的情况。于是郑五男将我领到他姐姐郑幼曼的那一桌。郑幼曼一看见我,马上站了起来,惊呼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我对郑五男说,你女儿有点像她的姑姑年轻的时候,姐姐在学校时可是一个大美人。郑幼曼说:“啊呀,别说了,都老啦!”随后,我自然问及郑友男来了没有?她说:“啊呀,他刚刚离开参加另一场聚会去了!”真是可惜。我让郑幼曼跟我过来,我向妻子和同桌其他长辈介绍我的同学,还说她的另一个弟弟又是我的老同事。阿良舅舅感慨地说:“世界真小啊!”我又把一本《上海广度》的新书送给郑幼曼同学,并请她将另一本转交郑友男,以弥补“失之交臂”的遗憾。
婚宴接近尾声,我还有几本书没有送出,我也不想再背回去了,就交给汉德。其中2本《上海高度》分别给了他的堂兄卫国、堂妹依苹。因为书中谈及了他们的父亲陆济祥先生,留个纪念吧!剩下的《上海高度》《上海广度》各一本,汉德交给了新婚夫妇。于是他俩就跑过来,让我签字留念。结果书也成了我送给他们的礼物了,这倒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看来新娘很活泼,新郎也比在悉尼时,开朗多了。
婚宴结束了。我问汉德有没有长辈要送的?我可以随车带两位。汉德说,那就请你们把舅舅、舅妈送到我妈妈的住处。舅妈说,我们不是说好还要登顶去俯瞰上海市容吗?啊!汉德说,我已经事先联系好了!妻子对登顶观光也很感兴趣,因为她知道,以前只有贵宾级的人物才能在那里观赏市容的。于是我们就去了17层的观光台。我上次应好友毛正峻先生邀请,在晚间来过这里,看到四周的灯光五光十色,我还拍到一张外白渡桥的夜景照,我用作为我微信的LOGO。这次白天来看景色,又是截然不同的风光,白色的高楼和绿化成了主色调。浦东一侧似乎近在咫尺,金茂大厦、环球中心和上海中心三大建筑在众高层建筑簇拥下,如鹤立鸡群一般,直插云霄。东方明珠虽然稍矮一截,但其造型和色彩的独特,临江的地理位置,更加吸引人们的眼球。在阳台观景的游客无不依此为背景,拍照摄影。
我们和舅舅、舅妈也不例外,在此合影留念。上海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连外滩一带都今非昔比,让舅舅、舅妈认不出来了,他们问了我许多新的地标是何物?
与妻子在上海大厦17层观光台留影
与阿良舅舅、舅妈一起合影
从上海大厦出来,我驱车沿着北外滩一带行驶,让舅舅、舅妈他们看看如今的街景,尤其是浦西的最高建筑——白玉兰广场。再看看以往当地的最高标志建筑——雷士德工学院以及我们曾经的老家——唐山路轮船房子。这两座建筑已经老旧了,它们如今留给我们的只有昔日美好的回忆。舅舅说,如果它们能够整修一下,仍是很漂亮的历史建筑。车沿着唐山路行驶,我先向他们介绍了汉城兄和我的母校——提篮桥区中心小学——如今叫长青学校。还有正在翻造的58中学,在原大门处钉了一块黑底金字“澄衷蒙学堂”历史保护地的牌子。我自豪地告诉舅舅、舅妈,我们的母校可曾经出过诸如蔡元培、胡适那样的名人哦!刚刚也与郑幼曼提起过我们年级择时再聚会的事宜,最好在校舍翻造竣工之后。我想,此时二位长辈看着眼前的景物,心里大概也在穿越时间隧道,追索和比对过去的记忆。
我对舅舅说,今天除了婚礼,与您和舅妈将近50年后再见面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因为这个概率太小了。如今有了照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大家还可以回顾这次宝贵的时光。
将舅舅、舅妈送到目的地,我们就告辞分手了。路上妻子还告诉我,她曾经在宴会上,也向汉德的妻子顾洁的父母打过招呼,说那二位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特别是她母亲,气质不凡。
我回到家中,把刚刚拍的照片发布在《我们钱家们》的微信群中,让他们分享陆家的喜悦。哥哥的点评颇为典型:“陆家是我们家的老邻居,知己知彼。”微友读者们看了这篇记叙文,是否也觉得,这场婚礼举行在上海具有历史的老经典建筑里,遇到了老长辈、老同学、老邻居,看到日新月异的老景点,穿过了故居、母校所在的老街道......,如此丰富的人文内涵的聚会,我应该为此写上一篇文章。
来源:“qianpinglei”的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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