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昔知青】四连那片菠萝山（张耀忠）

2017-07-06 直属连：张耀忠 知青情缘

直属连在曼昔坝每年要进大坝，砍柴、搬柴、修路、装运柴火，四连驻地是必经之路，为了去大坝深山劳作，春夏与秋冬无数次路过，兄弟的四连地界。每一次肩扛斧头或锄头，雄赳赳气昂昂路过四连，四连的战友们总是夹道欢送，山坡上几排知青宿舍门前窗后，万国彩旗迎风飘扬，远望好似一艘远航的巡洋舰，极为壮观生气勃勃。那时直属连平均年龄偏小，加上胆小腼腆，迎面看见几位靓丽的姐姐与妹妹，心砰砰直跳，面红耳赤不敢正视，尤其是水华弟压低草帽，目不斜视，一身虚汗，匆匆而过，二百米左右路程，三步并作两步行，赶快离开这漂亮之地。过了四连生活区，水华弟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大声喘气绷紧的脸容，迅速阴转晴天展笑容。这种奇怪现象，是那个季节的特征。可以理解，回想那个年代真幼稚，天真。

过了四连驻扎地，再来到就业队的酿酒坊，发酵的苞谷与麦子，香气醉人，闻到发酵味好似能充饥。每次经过酿酒坊，就放慢脚步等于过了一把酒瘾，说三道四未切入主题。出了酒坊又拐了一道山弯，前面一座坡度不陡的山坡上，满山尽种植着台湾菠萝，这就是四连菠萝山，全农场人关注向往的地方。初来曼昔坝时，我们知青还不认识这是什么植物，总认为它是热带的剑麻，后经老职工介绍，原来菠萝就是这个样子。一年四季直属连全体指战员，经常路过菠萝山，春去秋来，从发新芽、开花、结果、生长、成熟，大家了解了全过程，菠萝成熟的时节，黄橙橙通体散发着诱人的奇香味，每当早晚出工收工，排着队的男女知青。经过此地，都不约而同头齐刷刷向着菠萝山观望，望着每只一公斤左右的香菠萝，真有点望眼欲穿，垂涎欲滴，多么渴望想品尝其甜美滋味。

每天来回我们早已把前几排的菠萝，如数家珍般的铭记于心，可以点出个阿大阿二与阿三，菠萝成熟的季节到了，人心也开始躁动起来。总有那么几个胆大妄为的朋友，总是盯着姑娘般的菠萝不放，今天发现前排阿大被偷，明天后排阿二被盗，后天又察觉山顶上阿三被劫，照此下去非杀光斩尽不可，为了遏止损公利己之风，忙坏了人保科长苏吉荣，他当机立断抽调基干民兵，成立护卫菠萝山联防队，日夜巡逻在菠萝山上。情况有所好转，为了保证全场每人能分到一只香喷喷的甜菠萝，联防队不论刮风下雨，烈日炎炎，都纹丝不动坚守在山岗上，最终保住了大部分成熟菠萝，全场每人最终分得一只朝思暮想的香菠萝，知青们手捧菠萝，齐声感谢联防队员，你们辛苦了！你们为了大家分享菠萝其味，立下了汗马功劳，四十二年后战友们仍记忆犹新，依然铭记心头。记得那天我领到一只菠萝之后，左看右瞧舍不得吃，爱不释手闻闻香味，还写了一封家信，表达喜悦之情，说句害羞的话，那晚奇香的菠萝陪伴着我进入梦乡，童话般的故事真有点天方夜谭，至今想起仍然觉得意味深长，不可思议。这就是我们知青所经历的故事。

曼昔坝八年的知青生活，虽然漫长，又觉短暂，他无时无刻都在编织着童话般的故事。有了这八年艰苦的生活底蕴，从稚嫩直到老练，曼昔坝的知青就是这样一路拼搏而来，真如直属连秀才徐高所言，正因为有了八年苦汤菜汤打底，和各种各样的磨难，才把大家磨练的越发成熟，越发坚毅，越发通情达理，越发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的小故事是随笔而成，不成体统、不成文。看后一笑了之。万望谅解！

作者系赴云南思茅五七农场上海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