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影片聚焦老年人被性侵的禁忌话题,仅靠预告片就入围了台北电影节“未来之光”单元。孝正是一个具有独立个性的女性,在69岁,仍坚持自己喜爱的游泳。但除了与恋人东仁在锲而不舍锲地追查证据外,其他一切都似乎在与孝正作对。无人相信孝正的控诉,警察甚至觉得她患了老年痴呆症,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施暴者没有被康复中心开除,他的生活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屡屡受挫,投诉无门后,孝正静静地躺在泳池里,任由水流左右她的躯体。在搜索框中键入“老人”, “被性侵”的关键词,就会有无数道德沦丧的恶劣案件涌入眼中……一天凌晨,整个村庄早已陷入了熟睡,突然,窗外震天响的狗吠声吵醒了村民们。当热心村民打着手电筒跑到吴杨氏家时,发现83岁的老太太独自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2011到2014年间,49岁的王军连续作案40多次。挖墙、剪电线、揭瓦……他对村中十余名孤寡老人持续骚扰、施暴。
受害老人年纪最小的73岁,最大的已95岁,有老人在半年内被性侵6次。
“80岁的王张氏被害两次后,无奈装上摄像头,方换得太平。
随后,住在她隔壁的95岁老人被害,惊吓和羞愧后瘫痪卧床不起,未一月故去。
不久,住在不远处的83岁的王陈氏又被施暴,至今神志恍惚。”
由于受害人年事已高,碍于面子,她们大都没有选择报案。如果不是83岁的吴杨氏“生平第一次走进派出所”勇敢报案,恶魔王军或许至今仍旧逍遥法外。有时,本该颐养天年的养老院,甚至也会成为滋生犯罪的魔窟。在美国一些养老院,许多老人被本应专职照顾他们的护工性侵、实施性暴力。这些老人都有基础性疾病,或失明失聪,或神志不清。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年轻时,为了逃避日本士兵对年轻女孩的强奸和杀戮,玛雅的母亲和家人一起逃离了家乡印尼。她逃过了战争与死亡,未曾想在几十年后,却成了自己花钱雇来的护工的牺牲品。这些病人往往有阿兹海默症,不能讲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相信。很多人觉得,一名28岁,年轻英俊的护工,怎么可能强奸足以当他奶奶的人?与这些老人相比,能生活自理,为自己的权利抗争到底的孝正,竟然已经算得上幸运。2015年,江西九江市,53岁的陈大爷在果园守夜时被一男子性侵。果园经理看到,以为他是想扒窃,便派陈大爷加强夜间安保。在被侵犯近一个小时后,陈大爷心生一计,称沟边有自己打的野兔,让男子去取。陈大爷拼命挣脱捆绑双手的衣服,浑身赤裸地躲进了梨树旁的灌木丛,大气不敢出地躲到凌晨四点多,才躲过了又折返的犯罪男子。第二天一早,陈大爷就向当地警方报案,并将事件告诉了果园经理。“这要是个老太太我都不说什么,我只能说这位90后口味太独特!”“50多岁的老农被30多岁的看上,真是老来桃花运啊。”“大爷的窝棚要重点保护起来,以后不但是旅游景点,还可以申遗。”羞耻感和内疚感已使绝大多数被性侵的老人选择了沉默。据《中国性别暴力和男性气质研究定量调查报告》显示,所有的强暴和强暴未遂事件中只有5%被立案。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偏见造成的二次伤害,有时比性侵还要痛得多。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人相信老年人也会被侵犯,罪犯才会如此猖獗。在维权过程中,孝正体会到,原来只有年轻漂亮的人才“有资格”被性侵。
“男演员太帅了,(孝正)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即便她的衣着、身材、气质,都这么像刻板印象中性侵受害者“该有”的模样。到了一定年龄后,老人们似乎在这个社会中隐去了行迹。许多人都忘了,老人同样有尊严,有价值,有自我意志。以至于当老年人主动走入年轻人的世界时,都会被当作是被迫的。89岁的敏慈奶奶在孙子的协助下成为b站up主后,许多评论都在咒骂孙子。“一两个可以,一个接一个地来,当这里是养老院吗?”而在奶奶因为优质视频走红,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后,这些谣言都不攻自破。社会不但限制老人可以做的事情,更隐形地规定了老人应有的模样。他们本应含饴弄孙,安享晚年。可等待着他们的,居然是这些披着人皮的魔鬼。据《老妇人》导演林善爱的调查,成功提出控诉的年长性侵受害者只有1%。2017年,60岁以上人口占17.3%,约2.41亿;到2050年,每三个中国人中,就有一个超过60岁的老年人。当看到这种事件,除了对施暴者的谴责,我们更应该思考对老人关怀的缺失。不管是他们遭受的性暴力,还是日常生活中的歧视,都亟待被正视,被改善。“若始终保持缄默,它所姑息的恶果,就会如照镜子一样,反映在我们今后的人生中。”
1.搜狐新闻:《河南性侵空巢老人案细节:有老人半年被侵6次》
2.CNN.com: Sick,dying and raped in America's nursing homes
3.法制与生活:《美国养老院性侵案:迟到10年的审判》
4.韩国电影振兴委员会:《专访 <老妇人>导演林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