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八一路
文/柳建球
长沙的八一路，西接中山路，东至五里牌，为市区东西向中心马路之一。
八一路
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一声枪响，有了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解放后，各地便有了一条纪念南昌起义的八一路。
长沙的八一路也是纪念南昌起义而得名，但还有二个意思：一是1949年8月5 日那天，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大军列着整齐的队伍，从长沙东郊的东屯渡，沿着现在的八一路，从长沙小吴门开进长沙城，掀开长沙历史新一页，长沙从此便有了这条八一路。另外，还有人说：因为解放军的湖南省军区在这条路上，所以这条路得名八一路。
八一路从长沙老城的东门小吴门外算起，向东到五里牌止，全长五里左右（所以过了韶山路便叫五里牌），这段路曾叫过八一西路。从五里牌到东屯渡桥，曾叫八一东路。1997年远大空调以100万元获得八一东路命名权，后改为远大一路，便只剩原为八一西路的这段叫“八一路”了。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过了袁家岭、韶山路，八一路的那一截还多半是郊区蔬菜基地，路两边全都是大片的蔬菜地，只有少数建筑孤立在菜地边。我们蔬菜公司便有一个粉丝仓库修在五里牌外的菜地路边。
后来，长沙新火车站的建成，便带动了五里牌外那一大片成了热闹繁华的城市新区。八一路也从此成为长沙一条有名的地标性大路。
从前，小吴门外向东是京广铁路，过了铁路才能向东走。小吴门里的中山路当时并不直接对着八一路，而要向南拐一点再下坡过铁路，过了铁路才接上八一路。好在那时汽车不多，倒也不造成堵塞。
文革中，清水塘红色故居要扩建，加上中国一天天强盛，汽车也逐渐多了，为此，领导便下决心在小吴门修建跨铁路的桥（下称“八一桥”）。
记得当时小吴门外刚修了两栋大楼，一栋是小吴门百货大楼，一栋是小吴门饮食大楼，原来过铁路的路便在靠南的小吴门百货大楼那边。而规划中的跨铁路桥却在小吴门饮食大楼这里。如果要想修桥，让中山路对接八一路，便只能拆掉新建的饮食大楼。
那时中国还很穷，不像现在这样，不管什么大楼大厦，说拆就拆。领导商议了好久，才痛下决心拆楼修桥。后来修芙蓉路时，这座八一桥还是发挥了作用，没有再次修新桥。于是，八一路和中山路便成了长沙通向东边的最长的城市大道。
1972年11月，为解决市区因铁路阻隔东向交通堵塞问题，市革命委员会决定成立八一路跨线桥工程指挥部，将中山路小吴门与铁路平交改为立交。在原路以北修建新路和建一座跨越京广铁路的跨线桥，并结合进行两厢房屋拆除新建。工程于1972年12月动工，1975年10月完成。其桥为三孔双曲拱桥，跨径30米，全长113米，桥面宽20米；共拆除旧房29372平方米，新建住宅、商店等房屋34134平方米。工程建成后，中山路与八一路拉直连通，改变了小吴门地区的面貌。——资料来源：《长沙市志第五卷》
八一路的西头南面，原马路两边居民屋便被拆迁，修了一栋九层安置楼，算是当时长沙最高的居民楼，除一层门面外，全都安置拆迁户。楼后的破屋都被拆迁，建 了一个大集贸市场，成为韭菜园那一带最大的菜市场，出口处正是原来的韭菜园路口。
八一桥北面拆迁后的地，中国银行在此建成长沙最高的银行大楼，据说有五十层之多。银行过去，也修了大楼，除安置居民外，门面当然是开店经商。一时之间，八一桥下的两边，成了长沙夜市的有名市场。一到晚上，这里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当然，我们蔬菜公司也在这里占了一点门面，开了清水塘酱园和清水塘豆腐店，作为清水塘地区的商业网点配套。我的一个师兄张春堂便分在清水塘豆腐店工作，他还帮我的乡里亲戚买过一次豆渣，因为豆渣是喂猪的极好饲料。
八一桥东头，左边是九层安置楼，右边是中国银行大楼，有架子地方是原交通医院。远处高楼是芙蓉路边的大厦。柳建球2021年摄。
从八一桥向东，下了桥后往前便是韭菜园路口。韭菜园路和八一路相交，现在成了米粉一条街。路口曾有一座小学，叫八一路小学。而隔八一路对面的清水塘路进口不远也有一座小学，叫清水塘小学。
为什么相隔不到100米远便有两座小学呢？这就又要说长沙的区域划分了。
原来八一路这一段是长沙原行政区划分——北区和东区的交界路，路北是北区，路南是东区。那时是分区各自上学的，北区的不到东区读，东区的不到北区读，所以，两座小学虽然相隔不远，可却分属于两个区管。
1996年，辖区区划调整，撤销东、南、西、北、郊5区，设立芙蓉、天心、岳麓、开福、雨花5区。
后来，因为清水塘小学越办越好，现在还有了分校，马厂这边便有清水塘分校。长沙只要办得好的中学小学都办了分校。八一路小学当然也办得不差，可是，它们却遇到现在的芙蓉区黄土塘地区旧城改造，所以八一路小学的房子便被暂时拆了。
现清水塘小学
写八一路，清水塘是绕不开的话题，这里是中共湘区委员会旧址暨毛泽东杨开慧故居。
1921年7月，毛泽东和何叔衡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后，于10月成立中共湖南支部。1922年5月前后，建立了中共湘区委员会，毛泽东任书记，区委机关设此。1921年冬至1923年4月，毛泽东和杨开慧曾居住于此。（毛泽东走后，杨开慧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继续在此住了一年多，于1924年5月搬走。）
记得文革时，为了修建红色革命纪念地，长沙大举修建清水塘纪念馆，还捐了不少钱。把原来只在一小块地盘的老清水塘旧址扩大，拆迁了从原清水塘旧址到八一路边的所有建筑，修建了规模宏大的清水塘纪念馆，以供全国革命群众和红卫兵们参观学习。
文革时期建成清水塘纪念馆后，全国来参观的人不计其数，天天一大早大门外就开始有人排队等候参观。那时我有一个熟人是清水塘的讲解员。她天天讲好多场，讲得唇焦口燥，一天要喝很多开水。但是，她却特别兴奋，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个光荣的工作，比起我们下农村的知青来说，要有意义得多。原军路侧也改名叫清水塘路了。
改革开放后，清水塘路建成了全国最大的古玩市场之一，除了路两边的民房全部改成了古玩古董店外，还在清水塘纪念馆里面的诗词走廊办起了古玩跳蚤市场。每到周六周日 ，这里清早起便人山人海。全国各地的古玩贩子云集清水塘，无数半吊子收藏人员，都想到清水塘来捡漏。
记得2009年，有一次清水塘古玩市场办全国古玩交流会，因为清水塘路太小，挤不下那么多摊子，便干脆把市场开到清水塘纪念馆的大坪里。那天我正好在这里采访，看到时纪念馆里乱糟糟的，便觉得不妥。果然，没两年便把清水塘古玩市场搬迁了。
除开“中共湘区委员会旧址暨毛泽东杨开慧故居”外，如今这里还是“中国共产党长沙历史馆”。
清水塘纪念馆面对八一路的大门。柳建球摄
过清水塘继续向东，这一段八一路比较直，路两边有许多居民和机关单位。最大的单位是和清水塘纪念馆一墙之隔的省公路局。
自从发明了汽车，公路便是世界各国的交通大动脉了。湖南在解放前，公路建设是比较差的，长沙第一条公路是长潭公路，修于上世纪30年代。解放后，湖南公路建设大发展，全省各县都通了公路，就是偏僻的浏阳大围山的东门镇和白沙镇都有公路和客车相通，其他更富裕的地方公路便修得更好了。省公路局便管这些事的。
我有一个老文友喻长华老师，便是省公路局下属公路交通报的总编辑。他说，改革开放前，当时全省有不多的几家行业报纸，省公路交通报便是其中的姣姣者。除了报道省公路的建设和交通大事，省公路报还办了一个文艺副刊，长沙许多业余作者都积极向这里投稿，因为那时，业余作者可投稿的地方太少了。长沙许多著名的作家都曾在这个报发过文章，从这里走向全国。
后来，喻老师成了省公路局史志办主任，专门撰写湖南公路的历史。
再后来，省公路局分成了公路和运输管理两个局，喻老师被分到运输管理局，不再管公路局的事，但是他还是成了运管局史志办的负责人，还是专门为湖南的公路交通运输写志传。他也没有放下他手中文学之笔，因为他是一个好作家。
据我知道他2001年退休以后写了九本书，除了二本是散文和诗歌外，其他都是有关长沙民俗方面的专门著作，曾被全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选出一本作为湖南民俗的代表作。2015年他还在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古谣谚赏析》。
省公路局自喻老师分到运输管理局后，便调原老知青王福元担任史志办主任。2015年，我还带实习生采访了这位年近古稀的老知青作家、省公路局史志专家王福元。
王老师是1964年下放到湖南江永的长沙知青，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所以能够接任省公路局史志办主任。
省公路局里有一个奇人，叫做胡怜众。胡老年过八旬，却耳聪目明。他七十岁时我为他写过报道，他八十岁时我曾写诗祝贺。他还是一个金石篆刻家、古玩邮票收藏家，曾担任过长沙集邮报编辑，还是个不错的诗人。
说起他的出身更是了不得，他曾是第一批中国航天技术工人，曾和航天大专家邓稼先同过事，还帮邓稼先理过发，后来才转业到省公路局。他父亲是陈立夫的同班同学。
八一路的清水塘到迎宾路这一段，路北是清水塘纪念馆和省公路局，路南边却有一条小巷子叫黄土塘。就像清水塘一样，过去这里也曾有过一口水塘，因为水泛黄，所以名为黄土塘，后来成了这条小巷的地名。我的知青朋友周再武和王宗慧夫妻就曾住在黄土塘。
上世纪90年代，黄土塘口临八一路修了一座大酒店，叫做亚华大酒店，好像是农业部门出资修的，湖南有个有名的种业公司叫“亚华”。这家酒店的生意不错。
2015年，我曾为长沙市文化局原副局长、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罗丹先生专门写了采访文章，在中国文化报上刊出，并被全国作家网转载，所以，退休多年的老作家罗丹先生非常高兴，一定要请我和夫人吃饭，便是在亚华大酒店办的宴席，因为他觉得这里档次够高。作陪的有省诗词协会副会长和省公路局所属公路交通报原总编辑、老作家喻长华等人。
我是受宠若惊，罗局长是我尊敬的老作家，他的儿童文学著作我曾多次拜读。承他看得起，还亲笔签名送我两本他几年前创作的儿童文学著作，他说是送给我双胞胎外孙儿女的。
过了亚华大酒店，就是省军区医院的大楼，占据了八一路这一段南边半边路。除了一楼出租给大小商家开店外，军区医院的还自用了靠近迎宾路那一截的门面和楼层。
军区医院，顾名思义就是给省军区的解放军官兵诊病的，可是，军区医院为了方便周围群众的看病难，也对外开放。而且军医们的技术好，看病的服务态度也极好。
我住在桐荫里十年，因为离军区医院近，所以也多次来看过病，也带寄住在我家的侄孙来看过病。那些军医从不因为我们是军队以外的人而轻视。对病人特别温和，他们是真正地做到了“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
今日的八一路，和迎宾路相交的这一段路景，高楼林立，绿树成荫，前面是省军区，左边是省公路局，右边是省军区医院大楼。这是长沙一条交通要道。柳建球摄。
省军区医院就在迎宾路口，过了迎宾路，路两边比较简单了，北边都是省军区的地盘，南边是省电子工业局和省军区招待所，后来改名长城宾馆。当然，原来还有桐荫里一个出口。
八一路清水塘到迎宾路这一段比较平直，过了迎宾路，是一个长长的下坡路，一直到韶山路袁家岭止，那边又是一个长长的上坡。
省军区是军事禁地，我只进去过几回：1977年时，省军区大礼堂放映还没开禁的老电影，知青朋友李家琪正谈了一个女朋友，他不知从哪里搞了几张省军区礼堂的电影票，请我们几个知青弟兄看电影和看他的女朋友。这是我第一次进了军区大院。后来还来看过几回电影。因为是和平时期，军区大院里一片安祥，除了大门口的守卫，很少有带枪的军人。
改革开放后，省军区把原来军区大院里的山坡扒平，建了新楼，开了新宾馆，迎宾路这边的叫做中天宾馆，韶山路那头的叫做天佑大厦和泰天宾馆。省军区在军队也可办实业的时期，曾在长沙办了五大宾馆：华天大酒店、新天宾馆、中天宾馆、泰天宾馆、同天宾馆。都是天字号的。十八大后，军队不能经商，所以这些宾馆都移交给地方。
八一路过了军区段，就到了和韶山路相交的路口，地名叫做袁家岭。左边转弯直通省委大院正门的蓉园路，右边是韶山北路。五一中路和五一东路修通后，和韶山路相交的路口也叫做袁家岭，为和八一路和韶山路相交路口区别，那个路口被叫做袁家岭广场。
过了路口南边是大同小学，这是长沙市小学名校。这个小学的学生大多是省委家属和省军区家属，所以，调来的老师也比较有来头。原长沙市文化局副局长罗丹便曾在大同小学当过老师。
大同小学对面是省委招待所。这一段八一路附近，原是长沙郊区菜农的菜土，上世纪80年代前，是郊区湘湖渔场的地盘，后来建了许多单位，而且都是大单位。
路南边从大同小学过来，首先便是市园林局、省科委、省文联，后来还建了阿波罗商业广场（在建商业广场前，曾把长沙汽车东站设在这里，汽车东站外迁到张公岭后，留下的地盘建了阿波罗商业广场和长株潭汽车站）。还有因长岛饭店而得名的长岛路和因晓园公园得名的晓园路，这是沟通五一东路和八一路的两条支路。
这一段的八一路北边是省委招待所、省监狱管理局、省公安厅、海军招待所和富丽华大酒店，还有蓉园路、省老干活动中心等。其中富丽华大酒店便是原湘湖渔场办的。
八一路韶山路口，图右为大同小学
我曾和省文联打过几次交道。
记得看鲁迅的作品里，曾学到一个词：左翼作家联盟，简称左联。开始我不知 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这是以鲁迅先生为代表的一大批爱国文化人的联盟，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进步文化组织。因为当时有人叫共产党是红色党，是左派党，所以这个联盟被叫做左翼文联。
解放后，为统一领导全国的文化人，所以成立了全国文联，各省也成立了省文联 ，各市也成立了市文联。湖南省文联便驻在八一路的省公安厅斜对面。全省的许多著名作家、诗人、画家、艺术家等，脱产在这里上班，除了领导全省的文化艺术创作工作外，他们还可以自己创作各类作品。
我年轻时便特别羡慕这里上班的作家和艺术家们，许多作家都是我的偶象，如周立波、康濯、谢璞、林河、胡英、叶蔚林、孙健忠、谭士珍等老一辈作家。还有文革后的一大批著名作家，如韩少功、古华、蔡测海、彭见明、何立伟、水运宪、何顿、刘舰平、唐浩明、阎真等。
我先后在省文联采访过林河、胡英和谢璞三位大作家，并获益匪浅。
2008年在省文联大院里采访省文联副秘书长、省作协副秘书长、老作家胡英（右），并与之合影。柳建球供图
顾名思义，监狱管理局便是管全省所有监狱的机关，它和省公安厅都在八一路这一段的北边，相离不远。说起监狱二字，所有犯过法的人都会胆颤心惊，谁都知道那个地方是进去不得的。
记得我下放在零陵县前进人民公社时，离我们公社不远有个劳改农场叫做福田农场，其实就是发配犯人的地方，这里专门关押判了刑的犯人。有一次我们几个前进公社的知青到附近邮亭圩赶集，零陵话叫做赶闹子。
我们知青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天天出工没时间收拾自己，去赶集也是头发老长，衣服又破又烂。在集上竟然被人误为是福田农场逃出来的劳改犯，差点被警察抓了。这是我第一次和监狱的警察打交道。
后来转点到华容，从岳阳过洞庭湖后，首先要经过钱粮湖劳改农场，我们在汽车上看到一队队劳改犯，在警察的押解下，到农场的田里劳动。看了那场景可是暗自心惊：千万不要犯罪被抓这里来劳改呀！
所以，看到八一路上的省监狱管理局的招牌，也是有点心惊。
省公安厅管理一省的公安系统，是人民群众心目中的保护神。但这里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2010年的有一天，我到了省公安厅的大门口，想进去采访退休的、省公安厅九处原处长夏昌盛夏老。可门卫拦着不让进，要出示身份证，到传达室登记。我当了许多年记者，从来进各单位都是进出自如，所以没有带身份证，就是出示记者证也不行。我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夏处长，让他来接我进去。
大院内有一座高大威严的大楼，那就是省公安厅的办公楼，我只能远远的、敬畏地看几眼，便随夏处长到大门左边的宿舍区了。
听说这一段八一路的秩序特别好，不知是不是和这两个单位的存在有关系。
省公安厅九处原处长夏昌盛。柳建球翻拍于夏家
长沙的汽车东站原在建湘南路，可上世纪80年代，在现在的车站北路和八一路相交处又修了一个汽车东站，而且规模大，能停发许多客车。长沙向东和向南、向北的客运班车都曾在这里始发。
自从1977年长沙新火车站修通后，又修通了新五一中路和五一东路，还修了车站北路，八一路这一段便随着这几条路热闹繁华了。原来的老汽车东站早已不够用，便趁机在八一路和车站北路相交的拐角处，新修了一个汽车东站。新汽车东站占了八一路这一段好长一段路。
记得1986年，我们一些老知青要到浏阳去探望老知青朋友王资生，他当时已是浏阳县财政局副局长。我们便是在这个新汽车东站乘班车去的。上世纪60年代我们到浏阳的车票钱是一元八角，到了80年代后期，票价已要20元了。后来，我还多次从这个新汽车东站乘班车到株州、湘潭。
可是，长沙城市建设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新火车站这一带便成了长沙堵车严重的地方。当然，长沙老城里也是到处堵车。所以领导决定，把市内的各大汽车客运站外迁。这个没有开设多久的新汽车东站便再次外迁到长沙东郊的张公岭。
客运站外迁了，留下的车站客运和候车大楼可不能迁，便利用这栋大楼办了一次全国糖酒会。糖酒会期间，这里可是像过大年一样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凡。我和爱人住在不远的桐荫里，也来糖酒会凑热闹，可被挤得不轻，东西没买多少，衣服却汗湿了几回。
再后来，长沙有名的商业五虎之一的阿波罗商场便收编了这里，办起了阿波罗商业广场。
在阿波罗商业广场的对面，是长沙有名的蓉园路。蓉园路和八一路相交的口子，西边是海军招待所。
海军招待所我只打过一回交道，那就是我们初中同学，1999年在这里举行过一次聚会，因为这里有熟人，所以受到了很好的招待。
蓉园路口东边是长沙有名的富丽华大酒店，据说是长沙湘湖渔场办的，是长沙的第一家四星级酒店。我也只进去过一回，那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长沙市委宣传部委托市文化馆在这里召开文学创作会，并在这里住过一晚。这是我第一次住四星级酒店。
再说蓉园路，这可是长沙人心目的第一路，因为这条路通省委大院，路也是围着省委大院的围墙走。从蓉园进去不远有省委大院的一道便门。我曾进出过几次。其实，省委虽然是人们心目中特别庄严的地方，可大院里也住了许多家属，除了几栋核心办公大楼，其他地方还是可以随便走动的。
省委大院里面很大，在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前十年，大院里面为了经济效益，也对外出租过一些空置的楼房。而有些商业单位为了拉大旗作虎皮，便跑到省委里面租一栋小楼作驻地。这样，他们的客户看到这个公司居然驻在省委里面，那当然可信度便大大提高，生意成交率也大大提高。
我为了采访，曾多次从蓉园路的便门进出省委大院。
蓉园路还有个特殊单位，那便是省老干部活动中心。每天，有许多副厅级以下的退休老干部来这里学习和娱乐。我便经常来这里采访一些有故事的老干部。
说副厅级下的老干部，是因为我从没有在这里碰到过正厅级或以上的老干部。我认得的几个省老干部协会的会长，都是副厅级的，如省诗词协会的原会长文建虎，便是省农业厅副厅长。文老因病离任后，继任的朱会长也是副厅级的干部。还有省摄影协会会长，也是副厅级的干部，他是国防科大的师职干部。
过了蓉园路，到车站北路口还有省湘绣研究所。全省的湘绣名匠大多聚在这里，为湖南的湘绣事业作贡献。
再过去便是五里牌，八一路到这里便要画上句号。
各地的八一路都是全国人民心中一条神圣的路，没有八一南昌起义，便没有中国人民武装，没有掌握武装，便不能夺取政权，建立新中国。所以我走在长沙八一路上，心里充满了自豪和激动。
多年来，城市记忆CityMemory围绕“长沙记忆”打造内容体系，从老街巷、商圈、人物、建筑、业态、学校、美食、风俗等多角度推出记忆文章，展示长沙人文风貌。许多文章在推出数年后仍有读者翻阅，也有部分读者留言，期待我们推出的某些特定主题内容。为进一步方便读者阅读、查阅，综合各位读者的反馈意见，及平台内容体系建设需求，2022年，我们将对已有主题内容进行标签归类、拓展建设，并新增部分主题，形成系列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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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拟新增的栏目
①“影像长沙”：以摄影图片、视频为主，辅以相关记忆、背景文字描述。
参考案例《2021，长沙人的幸福在这里》《影像记录：疫情下的长沙，无常让平常如此可贵》
②“画说长沙”：以美术作品为主，辅以相关记忆、背景文字描述。
参考案例《爸爸画中的老长沙》《画里画外老长沙：从文庙坪到潮宗街》
③“诗意长沙”：以诗词作品为主，辅以相关记忆、背景文字描述。
④“网红长沙”：记录网红长沙当下的最新动态、社会事件或现象记录。
参考案例《有女莫嫁梅子滩？长沙老口子的梅溪湖“下乡”之旅》《长沙街头艺人图鉴：用艺术照亮的青春与梦想》
⑤“工业记忆”：以长沙工业领域发展变迁、重点工业企业的回忆记录为核心内容。
参考案例《南门口机械工业街上飞出了金凤凰》《井湾子曾经的大厂——湖南电位器总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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