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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故事

2017-05-06 杨爱清 守望香格里拉


前记:这篇文章大约于1996年下半年发表于《迪庆报》,在当时供职于《迪庆报》的二姐夫的鼓励下,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投出了人生第一篇稿子。从此,断断续续,写了一些作品,虽算不上什么上乘之作,但毕竟是对自己心路历程的一个记录。


时隔20年,当我再回过头来读自己的处女作时,难免有幼稚之感。但我还是打算保留它原来的样子,毕竟,这是20世纪90年代大学生象牙塔生活的一个掠影,隐约,也有自己的影子在里边。


 


心 情 故 事

文/杨爱清

欣站在车下,抬头望着埋头为自己捆绑行李的伟,心中的苦涩一点一点扩大。

伟,其实你并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那么在乎你。欣痛苦地对自己说。

伟是第一个让欣心动的男孩。

三年前的那次周末舞会,当欣第一眼看到伟时,她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和伟之间会有一个故事。

那是欣参加过的最好的一次舞会。伟那么高,虽然在女孩子当中,欣也算够高的了,可伟真的那么高大,以至于他总要把头低低垂下来听欣和他说话。

舞会散场后,伟送欣回女生楼。

末了,伟跟欣借了几本书。

好,欣说,你在这儿等我吧,我上楼给你拿。

哎,别。伟急忙拦住她,狡黠地笑笑。今儿太晚了,你也累了,就别爬上爬下的了,容我改天再来拿好吗?

好吧,再见!欣说完便逃也似地转向进了楼。

欣感到背后的一双眼睛一直跟着她。

“借书是男女恋爱必然的初涉,”欣想起了《围城》中赵幸楣关于借书的一番高论,“借了要还,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一借书,问题就大了”。

欣是个爱静的女孩,朋友并不多,周末也多半是她一人独守宿舍。可是不管借书会是多么古老的理由,它总算改变了欣的生活。

欣,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有情况了?猎奇总是女孩的“通病”。

别瞎说。欣感觉自己的脸偷偷红了。

别装蒜了,我们都看见了。

欣,我可提醒你,帅男孩不可靠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兰仗着与欣关系好,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再说现在大学里流行的是周末情人,你可别上当。

周末情人?伟,会是那样的人吗?

不久,欣过生日,伟也来了。欣感到很兴奋,却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欣故意对伟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知听谁说过,易到手的东西不可爱,我是不是缺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呢?

大伙闹够了就开始天南地北地吹。爱情是校园里最藏不住的话题,他们也不例外。

我希望我等待的人在碰见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我。欣明明知道伟以前有过女朋友,她也清楚自己丝毫不在乎伟的过去,可一心只想给她个小小的责罚。

其实欣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不希望对方对自己专一呢?

可是,有过去并不能代表现在不能专一呀。伟说。

反正我坚持我的原则不变,众里寻他千百度,我相信我会等到这么一个人的。欣故意说,偷偷观察伟。看着伟沮丧的样子,欣心软下来,可是这时候欣心愈疼,愈忍不住揶揄他。

过完生日,欣送伟下了楼。欣看着伟那仿佛咽泪入心的神态,突然后悔得要命。

伟,其实我说的一切都是违心的,你会明白我的,是吗?

不是说爱情会使人彼此有互见无色之色,互闻无声之声的本领吗?你应该明白我的,不是吗?

以后紧接着是考试,然后是放假。欣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伟了。

欣第一次痛楚地感受到了这份等待的漫长与无奈。

当欣再见到伟时,居然委屈得鼻子发酸。欣想,我应该把一切告诉他,应该勇敢些,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了。可是每次面对伟时,欣又退缩了。

伟照样待她亲切而温和。可是欣一直没有等到她想要听的那句话。

半年后,伟毕业了,他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

伟从不写信来。

我应该把他忘掉。欣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欣又开始读一本又一本的书,让书占据自己的一切课余时间。

秋天来临的时候,欣读到这样一段话:“爱情容不得无情的细察,如果我们总是对它考验、检查、比较,我们的爱情就会变得孱弱,最终消逝……要得到爱情,首先必须会处理爱情,你不能像城堡里的公主,光盼着某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涉过护城河、爬上城墙来向你求爱。你得为他准备梯子和桥梁。”欣合上书,把它丢在一旁。

为什么我不早一点读到它呢?

两年的时间毕竟慢慢滑了过去。伟这个名字应该彻底从欣的生活中消失了。似乎消失过,可并没有彻底消失。

当欣坐在候车室中,呆望着那一堆行李时,记忆深处的那根弦又被隐隐地拔动了。伟……

欣,欣!欣一抬头。竟是伟!

伟,我从来都读不懂你。我以为你在乎我,可你一走了之,杳无音信;我以为你不在乎我,可你却千里迢迢赶来了。

欣,行李捆好了。记好了是七件,到时慌忙中别忘了拿。

谢谢你,伟。

别这么说,欣。其实我真的想要送送你。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好像是。欣不禁又想起了那次舞会,伟把头低低垂下来的样子……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长忆落花空折枝。

欣,你说什么?

没什么,可能一句诗吧。

欣,你不开心了是吗?

伟,为什么直到今天你才会问这句话?为什么会是现在?既然分离是不可改变的,我何必又要让你陡增烦恼呢?此时此刻,我所能做的,就是为你祝福了。

没有,欣顿了顿。我只希望你一切安好。

列车徐徐开动了,看着伟渐行渐远的身影,欣再也忍不住,把整个上身都扑在了膝盖上。

等欣再抬起头时,窗外已是一片烟雨迷朦。

伟,我曾经是那么地在乎你,欣喃喃地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心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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