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腊梅-2024观察一棵树：偶然

2024年7月22日——8月6日大暑

大暑，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二个节气，也是夏季的最后一个节气。此时正值三伏天，是一年中日照最多的时期。大，炎热之极也，暑，煮也。大暑时节，骄阳似火，清风不至。

大暑三候：

一候腐草为萤。

萤火虫把卵产在腐草上面，大暑前后，萤火虫会化卵而出。在古人看来，萤火虫就是腐草变成的。

二候土润溽暑。

大暑时，土壤空气湿度大，温度高，土壤也变得很潮湿。

三候大雨时行。

由于高温，土壤中的水汽蒸腾，遇冷会化作酷暑天的大雨。高温也随之降落，天气逐渐向立秋过渡。

每天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我都会从观察的这棵腊梅树旁经过，经过的时候，总会暂停一下脚步，远远地望它一眼，然后离开。不过有好几次，我就站在它的对面，距离它有四五米的距离处，凝视着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它身边走过。

我发现经过它的人，转瞬即逝的开车人，骑车人，晚上出来遛弯的人，扔垃圾的人，都没有一个人会在意这棵树，更没有人为它停留，对他们来说，这棵腊梅树仿佛不存在一般。

腊梅树就这样静静地，像遗世独立似的，站立在这里，几年、十几年，甚至永远。它的周围没有同伴，只有它一棵腊梅树，独立在这个环境中。它必须独立地适应周边的环境，独立地处理面临的病虫害。

现代研究证明，同类的树与树之间有信息传递的功能。例如，通过根系分泌的化学物质，树木可以向周围的同类传递有关土壤条件、病虫害威胁等信息。一些树木还能通过释放挥发性有机化合物来与附近的树木交流，比如在遭受病虫害侵袭时，向周边树木发出预警信号，使它们提前做好防御准备。

此外，菌根网络也是树木间传递信息和资源的一种途径。通过与真菌形成共生关系，树木可以借助这个网络共享养分、水分以及传递某些信号。

而这棵腊梅树，因为人工种植的原因，虽然每年都会结很多的果实，可是在它周围，并没有生长过一棵幼苗。在人工限定的环境里，它被孤立。

这让我想起今年五一的时候在苏州吴文化博物馆“树碑立传”展中的一件作品。在二楼的一个拐角处，放着一个木质的梯子，梯子上面放着一个老式电视，电视里播放着一段视频，在一棵古树下，一位艺术家背对着一棵树坐在一把高高的梯子上，望着远方，她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树的旁边，没有交流，没有互动。

这是艺术家的行为艺术，而经有这件由行为艺术产生的这件作品中，我们看到围着这个木质梯子的有一圈文字，中英文双语写着：“你是我生命中的偶然，而此刻我们在一起”。红色的文字像燃烧的篝火，把这一处暗地映照得充满生机。

在旁边立着的展板上，策展人的解读是这样的：在扫码下单的时代，真实交流的缺失，造成了人际关系的工具化。万雨尘（艺术家）或坐在梯上，或站在展厅中，和树一样不移动也不互动，试图让观众思考人与人之间植物性关系的可能。

那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植物性关系呢？是像植物一样，既有各自独立生长空间和特性，又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在一定的环境中共同构成一个整体；或者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较为被动、顺应自然规律，缺乏主动的交流和互动；又或者是形容关系的单纯、质朴，如同植物般自然而本真呢？

“你是我生命的偶然”，就像腊梅树的独立，就像我和这棵腊梅树的相遇，就像其他人和腊梅树的失之交臂，就像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遇，一切来自偶然，一切又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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