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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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源：亚当斯密经济学（刘胜军微财经出品）
漂洋过海，乃怀陆根；我虽不往，一往情深。——李敖
台湾问题可能成为挑起中美战争的导火线。——郑永年
作 者 | 刘胜军
1958年10月6日毛泽东亲自起草、以国防部长彭德怀名义发布《告台湾同胞书》指出：
• 我们都是中国人。三十六计，和为上计……台、澎、金、马是中国领土，这一点你们是同意的，见之于你们领导人的文告......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没有两个中国。这一点，也是你们同意的，见之于你们领导人的文告……美国人总有一天肯定要抛弃你们的。你们不信吗？历史巨人会要出来作证明的……你们与我们的战争，三十年了，尚未结束，这是不好的。建议举行谈判，实行和平解决……这是中国内部贵我两方有关的问题，不是中美两国有关的问题……美国人总是要走的，不走是不行的。早走于美国有利，因为它可以取得主动。迟走不利，因为它老是被动……当然，再打三十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究竟以早日和平解决较为妥善。何去何从，请你们酌定。
同年10月25日又发布《再告台湾同胞书》：
• 我们完全明白，你们绝大多数都是爱国的，甘心做美国人奴隶的只有极少数。同胞们，中国人的事只能由我们中国人自己解决。一时难于解决，可以从长商议……你们知道张作霖将军是怎样死去的吗?东北有一个皇姑屯，他就是在那里被人治死的。世界上的帝国主义分子都没有良心……同胞们，我劝你们当心一点儿。我劝你们不要过于依人篱下，让人家把一切权柄都拿了去……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没有两个中国。这一点我们是一致的。美国人强迫制造两个中国的伎俩，全中国人民，包括你们和海外侨胞在内，是绝对不容许其实现的……我们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屈服于美国人的压力，随人俯仰，丧失主权，最后走到存身无地，被人丢到大海里去。我们这些话是好心，非恶意，将来你们会慢慢理解的。
2021年的国庆
国庆期间，有两件关于台湾的新闻：
• 解放军继10月1日、2日、3日、4日分别派出38、39、16、56架次军机进入台“防空识别区”，短短4天之内已派149架次。机型包括歼-16战斗机、苏-30战斗机、次运-8反潜机、空警-500预警机、轰-6轰炸机。重压之下，台湾“防长”承认：202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具备以最低成本全面攻台的能力。
• 与往年相比，今年发声庆贺国庆的中国台湾艺人尤其多：欧阳娜娜、王大陆、赖冠霖、张钧宁、陈立农、焦恩俊、林志颖、杨丽菁、徐洁儿、陈志朋、杨丞琳、陈妍希、信、彭于晏、阮经天、鬼鬼、陈意涵、辰亦儒、汪东城、董又霖、刘以豪、林佑威、卓依婷、文淇、郭品超、张韶涵、吴奇隆、黄品源……
自从中美关系突变以来，围绕台湾的“过招”不断增多：
• 拜登成为1978年以来首位在就职典礼上接待“台湾特使”的美国总统。
• 美国三名参议员搭乘美军C-17运输机，以捐赠防疫物资名义“窜访”台湾。
• 在中国宣布申请加入CPTPP后，台湾地区也宣布申请加入CPTPP。
• 蔡英文当局派员赴美商谈将驻美“台北经济文化代表处”改名为“台湾代表处”。
• 立陶宛宣布允许民进党当局以“台湾”名义设立“代表处”。中国宣布召回中国驻立陶宛大使，并要求立政府召回驻中国大使。
•……
台湾歌手郑智化在1993年的歌曲《大国民》中唱道：
大国民谈判像谈天还是没主张
1997要解放香港
日不落帝国向中国投降
有人搞台独，没人来帮忙
放眼看大陆遍地是台商
台湾的未来究竟会怎样
政府和人民大家还在想
这不再是个强人统治下的岛
生存和面子问题哪个重要
这不再是个明天会更好的岛
何去何从两千万同胞
……
台湾何去何从？一切要从往事谈起。
历史上的“夷洲”
“台湾”这一称呼，始于明朝万历年间，移居台湾的闽南人逐渐用台南少数民族发音“大员”一词称呼台湾，后来演变成了更富诗意的“台湾”。
台湾有著名的“东吴大学”与内地的“苏州大学”，都源于1900年在苏州成立的“东吴大学”。有趣的是，公元229年孙权称帝后，决定“远规夷洲，以定大事”，这里夷洲指的就是台湾。孙权派1万大军东渡，但因为疫情“死者十有八九”，一年后只能“得夷洲数千人而还”。这是中央军队第一次到达台湾。
更有价值的是，丹阳太守沈莹通过接触这些夷洲人，写出了《临海水土志》，此乃世界上有关台湾的最早记述。
隋炀帝杨广也渴望“四夷宾服”，于607年、610年两次派兵抵达台湾（流求），“掳其男女数千而还”。
1281年一代雄主忽必烈设立“澎湖巡检司”，这是中央最早管理台、澎的行政机构。
朱元璋称帝后，宣布“片板不许下海”。明成祖朱棣即位后，成就了“郑和下西洋”的历史传奇。对于郑和是否来到了台湾，学界存在争议。国民党前主席连战之祖父连横在名著《台湾通史》中写道：
• 永乐中，太监郑和舟下西洋……率师入台，东番降服，家贻一铜铃，俾挂项间。其后人反宝之，富者至掇数枚。是为中国三略台湾之事。初，和入台，舟泊赤崁，取水大井。赤崁番社名，为今台南府治，其井尚存。而凤山有三宝姜（郑和也被称为“三宝太监”），居民食之疾瘳。云为郑和所遗，则和入台且至内地，或谓在大冈山也。
收复台湾第一人：沈有容
朱元璋不会想到，海禁带来一个后果：台湾渐渐成为亡命之徒的汇聚地。林道乾占据澎湖为盗，被福建总兵俞大猷打败，逃至台湾，俞大猷追击至台湾鹿耳门等地——这是清晰记载的第一次官兵到台湾追缉海盗。
另一位海盗林凤被迫离开台湾，最终在菲律宾吕宋岛定居。
丰臣秀吉死后，德川家康于1609年派遣海上冒险家前往台湾，遭遇抵抗。后来又派多位使者，结果不是丧命就是沦为奴隶。1615年德川家康派三千人马进犯台湾。面对这种形势，琉球的中山王向明朝廷求救。1616年福建参将沈有容全歼三艘倭船，日方完败。
早在1602年，沈有容就登岛全歼倭寇。1604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澎湖修建堡垒。沈有容单舟赴会，荷兰方面表达与中国互通贸易的愿望，沈回答，“尔未睹天朝兵威耶？”荷兰人最终屈服和撤退。至今，澎湖仍有一块“沈有容谕退红毛番韦麻郎”的石碑。沈有容被视为“收复台湾的第一人”。
1622年荷兰再次占据澎湖。福建派兵进剿。荷兰人求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明朝居然同意荷兰人转赴“化外之地”台湾，甚至同意派商船到台湾与荷兰人贸易。1624年荷兰人登陆台湾大员（台南安平），建立“热兰遮省”。
1626年后，西班牙占领了台湾宜兰、台北，控制了台湾北部。随后西班牙与荷兰爆发冲突，最终西班牙投降。台湾进入“荷据时期”，马尔登.宋克成为台湾“首任行政长官”。荷兰统治台湾38年，给台湾带来了枪炮和《圣经》。
郑芝龙传奇
郑成功有个传奇的老爸：郑芝龙。郑芝龙生于福建，地道的中国人。郑芝龙20岁就跑到澳门结识了海盗头子李旦。郑芝龙是语言天才，会闽南话、北京话、日、荷、西、葡语。1624年荷兰人与明朝在澎湖谈判，翻译就是郑芝龙。
郑芝龙的倭寇老巢一度在日本，手下不乏日本人，还娶了日本女人，生下了“混血儿”郑成功。郑芝龙甚至和德川家康挂上了钩，获得了日本港口独家代理进口许可。郑芝龙的帮主颜思齐死后，郑芝龙成为首领。
明崇祯元年（1628），郑芝龙被招安。没几年就升至总兵。1633年郑芝龙大战荷兰人和刘香集团，郑芝龙大获全胜。郑芝龙与荷兰当局达成合作：荷兰人开发台湾需要人力种植稻米甘蔗，郑芝龙负责从福建招募汉人移民。
1645年郑芝龙拥立唐王朱聿健为帝，成为南明政权的顶梁柱。
“国姓爷”
郑成功大名叫郑森。1644年进入南京国子监。郑芝龙拥立唐王朱聿健为帝后，隆武帝非常喜欢郑森，就赐国姓“朱”，所以郑成功也叫“朱成功”，“国姓爷”称呼由此而来。
1646年郑芝龙投降清朝。郑成功母亲死于清军铁骑，郑成功与父亲决裂，宣布坚持抗清。
郑成功与清军激战，一度占领南京，最终抵挡不住反扑，全线败退。荷兰人早就担心“国姓爷”会掉头打台湾，郑成功写信安抚荷兰人。1661年荷兰人计划进攻金门，除掉郑成功。不料郑成功的复台大军已经出发。郑成功对荷兰人说：
• 本藩父亲一官（郑芝龙又称郑一官）只是将这个地方借给你们。
1662年荷兰殖民者向郑成功投降。荷据时代宣告结束。双方签署协议——这是台湾历史上第一次以文字协议明确台湾的归属。
南明永历帝赐封郑成功“延平郡王”，台湾的郑氏政权被称为“明郑”。郑成功收复台湾后不久，其父郑芝龙被清廷撕票，在北京的郑氏宗亲全数处死。
《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师傅陈近南，其原型是明郑政权的重臣陈永华。陈永华在台湾大量修建孔庙，至今台南还有不少孔庙成为旅游景点。
郑成功长子郑经与弟弟的乳娘私通，国姓爷命令将郑经诛杀。不料派去的“这个杀手不太冷”，未能成功。郑成功死后，陈永华拥立郑经即位。
郑经去世后，郑经的亲家冯锡范杀死了郑经另一个亲家陈永华及其女婿郑经长子郑克臧，郑经次子郑克塽（冯锡范女婿）即位。
1674年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发动“三藩之乱”，郑经举师响应，结果连厦门也丢了，完全退至台湾岛。
康熙年间，郑经提出“一个天下，两种制度”构想，“依朝鲜例”。清廷的回复相当给力：朝鲜虽是属国，但从来都是外国。台湾人就是从福建和广东跑去的中国人，必须“一国一制”。
“清代第一怪”与“海霹雳”
浙江会稽人姚启圣被称为“清代第一怪”，曾上演挂印辞官、被弹劾罢职、带头走私、放高利贷等惊人之举。后来，姚启圣居然升至福建总督。康熙对弹劾姚启圣的折子一律批示：知道了。
姚启圣对台湾官兵进行利诱，仅1679年一年就招降3万多人。姚启圣力荐与郑成功有杀父之仇的“海霹雳”施琅担任水师提督。
1683年施琅进攻澎湖，首战失利，再战大捷，郑家军主力被灭。郑克塽无条件投降。
施琅不仅是功臣，而且有历史眼光。当时康熙能臣李光地建议，不如把台湾借给洋人，让其驻守纳贡。康熙也一度认为“台湾仅弹丸之地，得之无所加，失之无所损。”台湾客家山歌《渡台悲歌》唱道：
劝君切莫过台湾，
台湾恰似鬼门关，
千个人去无人转，
知生知死都是难。
施琅上书《恭陈台湾弃留利害疏》：
• 台湾一地，虽属外岛，实关四省之要害。
姚启圣认为，台湾如果弃守，“势必仍做贼巢”。
最终康熙采纳建议，在台湾设立府县。
清代的台湾
▐ 台湾文化的开山祖师
反清复明的沈光文，奉命去厦门联络郑成功，遭遇台风漂流到了台湾。国姓爷对沈光文优待有加。沈光文在台湾传播中华文化，写成《台湾舆图考》，被称为“台湾文化的开山祖师”。
▐ 不让带老婆的后果
为了提防派到台湾的人变心，清廷规定，去台湾不能带老婆。直到光绪元年才废除这一规定。结果，台湾单身汉云集，被称为“罗汉脚”，最高峰时占台湾认可百分之二三十。
▐ 台湾之风
台湾道徐宗乾直言，“各省吏治之坏，至闽而极，闽中吏治之坏，至台湾而极”。清代台湾有“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反”之说。
1786年台湾爆发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农民造反，乾隆皇帝把镇压此次起义称为“十全武功之一”。
鸦片战争期间，清军屡战屡败，唯独台湾是连战连捷。但1858年《天津条约》将台湾列为通商口岸。
1784年日本派出三千军队，一度建立都督府，但在各方压力下最终撤军。在中日协议中，日本承认中国对台湾的主权，中方承认日军出兵是“保民义举”。日本于1875年阻止琉球向清朝朝贡，1879年改琉球为冲绳县，也就是如今的美军基地所在地。
▐ 从沈葆桢到刘铭传
如今台北市政府大楼的大厅，名叫“沈葆桢厅”，足见他的历史地位。沈葆桢是林则徐的女婿。1875年清廷派李鸿章督办北洋海防，沈葆桢督办南洋海防。沈葆桢推动废除移民台湾禁令，吸纳劳动力入台。
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主战场是越南和台湾。名将刘铭传紧急赴台督战。1885年法国从台湾、澎湖撤军。1885年，慈禧太后采纳左宗棠建议：将福建巡抚改为台湾巡抚，台湾建省启动。刘铭传成为首任“福建台湾巡抚”。
台湾洋务运动，从沈葆桢开始，刘铭传接力，在多个领域领先全国。刘铭传力推民营，“矿务一切事宜，由商经营，官不过问”。刘铭传痛心的是，1895年甲午战争，台湾被割让给日本。1896年刘铭传去世。
日据时代
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导致台湾被割让。全台震栗，民众聚哭于市，哭声达四野。
电视剧《走向共和》中，伊藤博文有句台词：
• 面对台湾，日本的饥饿已经太久了，不能再等待。
张之洞等人连续致电李鸿章，“台湾不可弃”，否则“东南沿海永无宁日”。李鸿章认为，与放弃台湾相比，与日本重新开战更加不可设想。
努力失败后，张之洞不顾条约规定，致电鼓励台湾巡抚唐景崧留台抗日，并设法向台湾运送武器和物资。
张之洞
为抵御日本侵占，1895年“台湾民主国”成立，唐景崧成为总统，并向清廷致电“永戴圣清”。十天后，唐景崧逃回大陆。
爱国诗人丘逢甲诗曰：
宰相有权能割地，
孤臣无力可回天。
四百万人同一哭，
去年今日割台湾。
1895年刘永福领导了反抗日本人的“乙未战争”：1895年战死在台湾的日军近5000人，受伤近3万，竟然比甲午战争日军伤亡多出将近一倍。历史应该记住刘永福这个名字。
▐ 辜振甫家族
1895年，辜振甫的父亲辜显荣成了台湾转折时期的“关键先生”，他选择了与日本人合作。于是，辜家成了全岛显赫的望族。
为打理好台湾这块肥肉，日本内阁成立台湾事务局，首相伊藤博文亲任总裁。为弹压反抗，日本通过了为台湾定制的第63项法律，确立总督在台湾的独裁地位。
由于镇压台湾反抗耗子甚巨，日本一度考虑“卖掉台湾”。第三任总督乃木希典的卖掉台湾主张，遭到陆军中将而儿玉源太郎的坚决反对。于是，伊藤博文任命儿玉源太郎为台湾总督。从此，台湾殖民化加速：
• 1908年长达450公里的纵贯线全线通车；
• 1928年台北帝国大学创立，即如今的国立台湾大学；
• 1930年“嘉南大圳”完工，成为台湾最大的水库；
• 1935年台湾举行有史以来第一次投票选举，投票率达到惊人的95.9%；
• 1937年日月潭水力发电厂投入使用。
儿玉源太郎享有“丰臣秀吉再世”、“日清战争中的萧何”之称，他与后藤新平开启了台湾的“儿玉-后藤时代”（1898-1906）。后藤被称为“殖民地经营家”。
日本三井、三菱、大日本制糖，瓜分了台湾制糖业，日据台湾被概括为“糖业帝国主义”。
▐ 罗福星
一百年前，一个人的经历就把大陆、台湾、华侨、辛亥革命完整连接起来，此人就是罗福星。他发明了一句口号：
• 驱逐日人，光复台湾。
1908年罗福星见到了孙中山，改变了一生。1911年他参加了黄花岗起义。1912年，罗福星重返台湾，创建同盟会支部。1913年罗福星被日军绞刑处死，年仅29岁。
蒋渭水医生被称为“台湾的孙中山”，成为文化协会的灵魂人物，推动文化救台湾。1927年台湾民众党成立，蒋渭水成为党魁。
▐ 《海角七号》
电影《赛德克.巴莱》的题材是日据时代的“雾社事件”。1930年日本人在雾社公学校举行升旗典礼，少数民族青年闯入，砍下日本理蕃顾问管野政卫头颅，并将现场日本人砍杀一尽。随后，他们袭击日本警察局等机构。在遭到反击后，莫那.鲁道和追随者先杀死自己家眷，然后自杀。此次事件超过100名日本人被杀。这种求死的勇气反映出那句名言：
• 如果文明是要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叫你们看看野蛮的骄傲。
▐ 皇民化与李登辉
“皇民化”是日本同化台湾的最重要一步。皇民化，就是把殖民地人民改造成“天皇的子民”。具体方法包括：
• 成立“皇民奉公会”做为洗脑机关，成员包括台湾全部600万人，全民加入；
• 要求台湾人敬拜日本的“天照大神”，小学生每月三次参拜神社，全台有68个神社；
• 对原来的佛、道等寺庙，进行“寺庙整理”，数目大为减少；
• 学生每天要向天皇肖像行礼；每天升日本国旗须面向皇宫方向遥拜；
• 普及日语。到1943年，台湾人有80%是了解日语的人；1937年全面禁止报纸的汉文版；
• 鼓励改叫日本式姓名，到1943年，改日本姓名的达人口2%。
日后来看，皇民化最大的“收获”是一个叫“岩里政男”的年轻人，此人就是后来的李登辉。“二二八事件”后，李登辉加入“台湾共产党”，后来又退党。李登辉也未否认曾经加入过共产党。
在蒋经国的提携下，李登辉1978年出任台北市长，1981年任台湾省主席，1984年任台湾地区副领导人。1988年蒋经国去世，李登辉继任。
蒋经国与李登辉
台湾光复
1943年中美英发表《开罗宣言》，确认台湾应在战后归还中国，成为战后台湾地位的法理依据。
1945年日本投降后，蒋介石任命福建省主席陈仪担任台湾省行政长官。台湾民众“万人空巷”欢迎陈仪抵达台湾。
但是国民党的腐败很快震惊了台湾民众：
• 盟军轰炸惊天动地，台湾光复欢天喜地，官吏贪渎花天酒地，政治混乱黑天暗地，物价飞涨呼天唤地（轰轰烈烈的失败：蒋介石是如何输给共产党的？）。
台湾陷入治安恶化、社会动荡。1947年爆发“二二八事件”，国民党强力镇压，死亡人数至今无定论，从几千到十多万的说法都有，普遍接受的数字是1.8万人左右。“二二八事件”成为国民党至今抹不去的伤疤。
▐ 国民党在台湾
1949年前后，从大陆前往台湾的有200万人，其中军人60万。而台湾岛原有人口仅600万。
痛定思痛，国民党于1950年通过《中国国民党改造案》，是国民党最大规模的整党运动。1949-1953年，国民党汲取在大陆失败的教训，在台湾推动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三七五减租；公地放领；耕者有其田。超过200万台湾人民从此获得财产所有权。为了推动土改，军人出身的台湾省主席陈诚公开警告：
• 三七五减租一定要确实施行。我相信困难是有的，调皮捣蛋不要脸的人也许有，但是我相信，不要命的人总不会有。
蒋介石延续他的高压独裁政治：1954年台湾省政府主席兼保安司令吴国桢滞留美国，公开与蒋介石父子决裂。国民党名将、陆军总司令孙立人被蒋经国软禁33年之久，成为张学良第二。
陈诚在尹仲容、严家淦、李国鼎等一批经济能人支持下，实现了台湾经济现代化。1980年新竹科学工业园成立，1986年台积电成立（如今台积电市值高达5700亿美元）。
1973年蒋经国提出“十大建设”计划，包括高速公路、国际机场、铁路电气化、钢铁厂、造船厂、石化、核能发电等，并说，“这些建设，今天不做，明天会后悔。”
1958年“金门炮战”震动世界。金门土地上火力密集程度刷新二战后的纪录，金门防卫司令部三位副司令被炸死。
1971年台湾当局代表被驱逐出联合国，并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1978年12月16日凌晨两点，蒋经国被叫醒告知：中美已经宣布1979年1月1日建交。
美国危险的鲁莽
纽约城市大学教授PETER BEINART在《纽约时报》发表题为“拜登的对台政策鲁莽而危险”文章指出：
• 拜登总统从阿富汗撤军、对俄罗斯采取强硬态度以及同伊朗谈判，但这些行动的影响可能都比不上拜登为同台湾建立官方关系而采取的那些低调、渐进的举措。因为只有他的对台政策才会在实际上增加世界大战的风险（危险的十年：拜登玩火“台湾牌”）。
• 这些政策增加了一场灾难性战争的可能性。美国和台湾越是正式关闭统一的大门，北京就越有可能通过武力寻求统一。正如哈佛大学政治学家艾利森(GrahamAllison)所言，“我所见过的所有中国国家安全官员，以及所有研究过形势的美国官员，都认为中国会选择战争，而不是失去它眼中对国家利益至关重要的领土。”
• 说鲁莽是因为，威慑需要力量和意志。据FareedZakaria说，“据报道，五角大楼已就台湾问题对中国进行了18次战棋推演，中国在每一次演习中都占据上风。”台湾距中国大陆约100英里，但距檀香山5000英里。在台湾岛500英里的范围内，中国大陆拥有39个空军基地。美国有两个。前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办公室主任Christian Brose在他的《杀伤链——在未来的高科技战争中保卫美国》一书中写道，“美国在日本和关岛的基地将被一波波精确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淹没，而美国的航空母舰将非常容易受到中国“航母杀手”的攻击”。
• 2017年，中国大陆表示，台湾是中美关系中“最核心的问题”。相比之下，在美国人心目中，台湾问题没有进入前七名。民意调查显示，尽管绝大多数华盛顿外交政策精英支持为台湾开战，但普通美国人对此深表怀疑。
• 问问他们，为了同台湾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他们愿意让多少美国人去冒生命危险。
百岁智者基辛格语重心长告诫美国领导人：
• 相隔 15 年的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美国两次因为不把中国的话当真而付出代价：在朝鲜，美国没理会中国的警告，向鸭绿江进军，惹来中国参战（中国领导人“最钢讲话”与朝鲜战争秘辛）；在越南，美国又不理会中国声明不会介入的保证，使得美国错失唯一可能达成胜利的策略。
哲学家黑格尔说的深刻: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美国在朝鲜和越南问题上两次因为不把中国的话当真而付出代价，台湾问题会成为美国的第三次教训吗？
参考资料：
亢霖，《一本书读懂台湾史》，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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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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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是金融改革研究院院长
2014 年参加总理经济座谈会
70 后经济学家代表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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