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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伟超:本世纪中国考古学的一个里程碑

俞伟超 歴史之島 2021-09-15



本世纪中国考古学的一个里程碑
俞伟

 

近代科学范畴内的中国考古学有了70多年的史,经过三四代学者的努力,在已各古文化的系、基本面貌、史特点有了大致了解;些古文化在全人类文化程中的位置及其价,已开始思考;在即将来的新世,必能中国境内的古文化在全人类文化的上加以定位并做出准确价,成未来的人们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共同而宝的精神富。


于考古学的建,似乎需要一种和平的、定的社会境,可是在70多年中,至少有30年以上是在争与社会乱的状下度的。所以,只要我想到80年代初英国的丹尼尔在述全球考古学史第二次世界大后中国出了一个“考古学的黄金代”,就不能不中国考古学的开展做出重要献的一批前学者李、梁思永、石璋如、夏鼐位先生,表示深深的敬意。秉琦先生是我国考古类型学的奠基人,并且自50年代后期起,不断中国考古学体系的建做出有全局性意的指,所以当他走完一生之路后,千百名弟子尊称他“一代宗”。


秉琦之所以能做出一系列重要献,我感到,一是因他几乎经历了中国考古学自奠基至今的全程,几乎一直在核心圈内,理解不同期推中国考古学的客需要;二是他有独特的敏眼光和密的逻辑能力,在头绪众多的新发现中,善于找出当的学科生点和概括大量分散的材料;三是他的“有教无类”品格,同许许多多斗在考古工地第一线的人期保持着生般的关系,可以常及了解到各地的考古新发现和由此得到的新认识;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真正的理想主者,生一心重建中国古史、考古学的科学化和大众化、中国考古学能更好地起到增强民族凝聚力的作用而斗不已。


秉琦师对中国考古学研究的献,主要集在以下三本中。第一本是1984年6月由文物出版社出版的《秉琦考古学集》,反映了他最初40年在展考古类型学方面的成就。第二本是1994年9月由宁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人·人·中国人——考古》,主要反映了他在以后10年间为寻找中国古史展的道和模式所做的新探索。第三本就是1997年6月香港商书馆初版、由北京三联书店重版的《中国文明起源新探》。是自述体裁的叙述生考古经历和研究内容的系统总结,篇幅不大,却反映了我国考古学近60年来的代精神和秉琦师对其研究成果的自我归纳于了解他的学思想来,无疑是最重要的著作。


在香港出版后,内地的多学人很想阅读,但购买不便,所以北京决定重版。三要我写一篇介,我想,全既然概述了秉琦研究中国考古学的全程,我就需要反映秉琦主要研究成果的三本,都做些背景明,便于大家更好地了解他的学思想。


《考古学集》收了1941—1983年的23篇著述,反映了秉琦师创建中国考古类型学并一步展的程。

 

考古类型学是受生物分类学的启生的,主要研究考古学存外部形的演变过程,所以又被称作形学或分类学。在欧洲,从15世后期开始,出了收藏罗马古物的潮,逐形成了古物学;18世纪扩大到收藏希腊古物,而又大到古典世界以外。19世初,丹麦注意收藏北欧古物,了探求古物的年代和族属,从代尔·西蒙森和开始,古物的形和装饰进行分类研究。最明的差别自然是地,于是,提出了工具和武器经历了石器、青器和器三种意很快就在瑞典、德国等得到承,从此,类型学研究在北欧就成一种学术传统于出了一位大蒙德留斯。他在1903年出版的《方和欧洲的古代文明诸时期》的首章中,系叙述类型学理,并把此章叫作“方法”,志着考古类型学理成熟。


差不多同,英国的皮特里用类似的方法研究陶器形演化序列,找出了埃及的前王朝期。蒙德留斯是在同一种器物内分出型别,再在同型内找演化序列;皮特里主要是笼统地在同一种器物内排列形的演化序列。蒙氏的方法当然更完善些。


在我国,1930年梁思永先生首先山西夏西阴村的仰韶陶片,行形分类,把口、底部、柄或把手等部位依其形差别,以不同符号,用一种多符号来标记陶器形之别,但这样的符号,并不能表出器物的形演化序。当时发掘到的西阴村仰韶陶片,并未复原出什么完整器形,仅仅着一大堆碎陶片,当然以找到合理的形分类法。可是10多年后李先生在行殷墟器和陶器的形分类,尽管到的是一大批完整器,但仍用着类似的多符号记录法。李和梁思永先生都是赴哈佛留学来的,他所以使用种方法,也来自承。但种方法没有找出器物的演化序,所以,种最初的尝试,并未成功。


秉琦在40年代整理西宝台沟区等地的陶器找出了同一种器物(如鬲)的不同演化道,因而先区分不同的类(即型别),再在同一类内找演化序,依次号,由此而使用两符号(即型、式)来表示器物的演化序。50年代以来我国一系列类型学研究的践,明了种方法是合理的。秉琦并未出国留学,但蒙德留斯的“方法”于1935年在我国就出了两种本(郑师许、胡肇椿和滕固的),他是参考了北欧学者立的考古类型学理合中国考古学的实际,从而奠定了我国考古类型学的基


在此基上,1959年,他在《洛阳中州路》一中,又把260座周墓分大、中、小三型和七个期别,即将每一座墓当作一个整体来分型、分式,不找到了演化序,看出了墓主身份的差别。如果,类型学本是找考古学存形态变程而出的,上升到了可以探索人社会关系的高度。是类型学的一大步。


在此需要明的是,《洛阳中州路》全中的料介部分,并未按秉琦心目中的方法来分类,所以在此出版前的半年多,他曾在公室中手持一大沓中州路器物卡片憾地:“真是没有法。”此中真正表达秉琦想法的,是由他自撰写的“结语”部分。


考古类型学的一步展,是在1965年的《关于仰韶文化的若干问题》一文中表达出来的。此,他又找到了考古学的文化要划分区域类型、再按类型划分期别、依期别来分析社会面貌的方法。就揭示出了考古类型学具有为寻找文化前进轨道和社会律做好基的能力。


评论,我在1983年写作《考古学集》的“提了出来。但须说明,秉琦早在1951年调查西安西的古文化存后,已有了一点仰韶文化应该划分(区域)类型的想法,而自50年代末以来,便一直把半坡和庙底沟视为仰韶文化中两个并列的类型,从未动摇过。可是在60—80年代,我国的大多数考古学者,包括我自己,都把两个类型静地当作仰韶文化前、后两段的存,因而在当年写的“”中,问题故意含糊其,回避明确法。直到90年代初,看到山西垣曲古城镇东关等地仰韶文化的材料后,我才确信并列类型之,懂得了原来以为证明半坡在前、庙底沟在后的一些地关系,只是因庙底沟类型后来曾将其分布范围扩展很大,把以前曾是半坡类型的活区都包括在内,才出了早期半坡在下、晚期庙底沟在上的地


全国考古学界于半坡、庙底沟相互关系的模糊认识,在达30多年的时间内始占有主要地位,秉琦是唯一的清醒者。在回想起来,他当年持自己意的道理其简单,就是因根据器物形演化的原理,在没有外力影响下,半坡类型的杯口尖底瓶,不可能成庙底沟类型的双唇尖底瓶;半坡类型彩陶的鱼纹宽带纹等,也不会变为庙底沟类型的鸟纹点弧线勾叶,等等。一事例充分表出秉琦师对类型学原理的把握是如何格,也再一次明真理有确是在少数人手里。


秉琦师对发展考古类型学的思考,即使在十年乱期,也未停止。所以当“文化大革命”束后不久,他就在1981年表了《关于考古学文化的区系类型问题篇重要文章,中国的新石器文化及部分青文化,做了全局性的归纳和区域类型的划分,引起了我国新石器研究的极大化。


此文表后,首先生的影响是,迅速冲垮了期占主地位的中国古文化的大一思想。从20年代以来陆续找到的仰韶、山、良渚、山等文化,由于分布地区不同,当它们刚发现后,很自然地被认为是不同地区的不同文化,但当50年代后期至60年代初掘了华县元君庙、泉村和洛阳王湾等地的址后,因大家不普遍误认为半坡和庙底沟是仰韶文化前、后段的存,到嵩洛地区的河南山文化是从当地仰韶文化展而来的,遂出了一股以黄河中游中心的大一思潮,以为马家窑、山、厂、山,乃至新发现的大汶口和大溪等彩陶达的文化,都是从仰韶文化蔓延出去的地方体;山山文化,甚至江南的良渚文化和甘青的家文化,也被认为是中原山文化的地方体。种思潮随着各地的新发现和研究的深入,后来已慢慢退,但直到80年代初是有相当的影响。我得此文表后的一个多月,在王府井大街的考古所中,作先生从国外回来,看了篇文章,就到秉琦公室里秉琦师还有安志敏先生和我:“你(面秉琦)的文章很有意思,和你(而面向安志敏先生)的看法不一,你是大一的。可惜篇文章没有附,别人不容易看懂。”另据1983年冬我在哈佛大学接触到的情况,种大一的思想,在美国等西方国家中当也有相当影响。只要知道种背景,便能明白正因此文冲破了30年来大一思想的樊,并相当准确地把我国境内主要的新石器文化(含部分青文化)划六个大区和概括面向海洋和面向内两大片,才有可能比准确地建立起我国考古学文化的系。

 

篇文章最重要的价,当然是在于正式提出了考古学文化的区、系、类型理。考古类型学的自身能力,本是只确定各考古学文化的、空位置及其相互关系;有关考古学文化中所社会面貌的研究,是依靠其他理概念和方法来行的。研究古文化的全部面貌及其程和法,的确需要多其他学科的理概念和方法,但区系类型理的出,就使考古学文化的空关系能一个史的框架,从而考古学和其他学科的联结建立起一个梁,使考古学材料可按其史的位置来研究其物的、社会的、精神的情况。这样,中国考古学体系的建立就可以得到一个可靠的基


《考古》收了1979—1994年的60篇述,除开两篇外,都是1984年6月《考古学集》出版以后形成的。


秉琦的考古类型学方法,自50年代后期起接受者便逐增加,但在整个中国考古学界中,于多数人尚未理解的状下。到了80年代中期,因《集》的出版与介,更因广大考古人实际工作中的多年体会,区系类型理迅速得到大多数人的共,一下子掀起了研究区系类型的潮,全国各地几乎都在建本地区的古文化系。当生后,秉琦除了继续对燕山南北和城地、西北大地湾文化、黄河中游的晋文化、以蜀文化中心的西南地区、太湖区域、渤海湾等地区的古文化指出在区系类型研究中应该注意的要点外,已把精力向探古文明程的另一些律性问题


是一个涉及面更广、内容更复、理论层次更高的范畴。秉琦已达高以再像去那奔波于各考古工地,但他仍抓住西地区的考古新发现为突破点,多次前往西(当然也有上面提到的另外一些地区),在近10年时间内,提出了一系列有关文明起源及其道的新概念,把中国考古学向更高的次推


讨论文明起源问题,似乎先要明确文化、文明、城市、国家等基本概念,而在国内又是意众多、争不休的老难题。秉琦最不喜从概念到概念,常常是刀直入地从实际现象中抽象出律性的认识。他在思考程中,和别人交想法,充自己的认识。例如当80年代中期黄河中下游已确定了段的古城,他就思索城市问题。那我曾,像西耶利哥那种已有石围墙的新石器代早期聚落,西方学者有用“”(town)来表示。后来他在定“古城”一概念,就说这是指“城最初分化意上的城和”。


正在此西地区相继发现山文化的祭、女神庙、石冢和中到秦皇的秦代离建筑群。他由此得到多启示,从而在1985年10月13日于宁兴城养地,做了《西古文化古城古国》的重要讲话,开始提出了西地区文明起源程的想法,认为古文化(指原始文化)、古城(指城最初分化意上的城和)、古国(指高于部落的、定的、独立的政治体)三个段,是文明起源的逻辑的、史的程。如果孤立思考古文化、古城、古国的概念,可以生很多不同法,但一旦放在文明生的道上来考其位置,就会被予一种特定的、新的含


秉琦慎,他提出古文化、古城、古国是文明起源的三,是西地区而言的。但此一出,引起极大反响,在我国引出了讨论文明起源问题潮,多地方纷纷提出了本区域内古文化、古城、古国的程。一步表认识具有的普遍意。于是,秉琦后来便明确是“从氏族公社向国家转变的典型道路”(《明月刊》1997年7期80)。


既然各地都有自身的三程,而国家形成后又经历了好几千年,那么,国家形有什么化呢?不同地区的国家形成模式有什么差别呢?秉琦师为此考数年后,又提出了“三部曲”和“三模式”的理


1991年,他在《迎接中国考古学的新世》的谈话中,即明确地出了“古国、方国、帝国”是国家形态发展三部曲的看法。


当他最初在兴城提出“古文化、古城、古国”,曾把“古国”一直期的燕文化。但则认为了“”“庙”“冢”的山后期,已入“古国”段。至公元前2000年以后的夏家店下文化期,从赤峰大甸子墓地的分析和英金河沿岸城堡群做式排列状况看,一种统辖了多个“古国”而独霸一方的“方国”当已存在,西地区已到了国家形的第二段。秦始皇兼并天下后在中到秦皇留下的两大型殿址,象征着秦帝国的国志着此地同整个秦代一入“帝国”段。就是他新提出的国家形态发展三部曲的基本脉


仅仅两三年后,他又在《国家起源与民族传统(提)》和《〈中国考古文物之美〉序》中表达了“北方原生型”“中原次生型”“北方草原生型”是国家形成三模式的理。所“原生型”,是指像西的原始文化,基于本身生的社会分工、分化而入古国以及方国段,是中大地上最早生的文明,所以曾称之“中文明的曙光”。所“次生型”,是指中原地区因在原始文化晚期就融入了来自多方的因素,又因4000年前的洪水与治水事,强化了国家管理公共事能,八方文化集中原,生的文明就比更早出的北方原生型文明起点更高,基要广。中原的夏、商、周、秦,各有自身的开国史,其中的秦完整地经历了自襄公的古国,经缪公的方国而至始皇帝的帝国种国家形态发展的三部曲。所生型”,是指北方草原民族的建国模式。东汉帝国解体后,从五胡经辽、金、元至清那些北方民族,各自生的古国、方国、帝国的程,并非全由本身文明因素的自然累,而是在本身文化原有传统的基上,又因为汉族文明的影响和依靠史的借,走上了国家形曾有飞跃发段的捷径。


些“三程”“三部曲”“三模式”的理,当然也是古史研究,甚至可以是人类学研究的理是一个大的理体系,但秉琦只用了10年左右的时间来思考和表达,所以一些只是提式的。可是些看法触及的史深度,已经对考古学界,乃至更广泛的人文学科的其他学界生触,可以认为,它显现出中国考古学新段的曙光。


10年,他的另一重要思考是如何重建中国的代。他在1991—1992年的《重建中国古史的代》等三文中,重提出了“重建中国代”,也就是“重建中国史前史”的斗目。按照他1992年自填写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含相当)主要研究成果登表》的内容,他自己认为在1984年以后,三篇文章是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当是秉琦青年期就已生的愿望。五四以后,科学、民主呼声高,西方新思潮迅速播,知界的思想生很大化。要求重新审视历史,打破三皇五帝的传统史学体系,成为时代的要求。于是,我国自身的考古学生了,古史研究中的古史辨派出了,传说时代的研究开始了,人类学也来。秉琦于1934在北史系毕业后即入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所考古,此后生从事考古工作而未好。他青年代正在史学新思潮蓬勃兴起的境中,从而有了搞清楚司迁以前的史、重建中国史前史的理想。自20年代以来,重建史前史,考古学一直斗不止;史学和人类学也做过许尝试,打下了一定的基。但“重建”将有具体内容,必把考古学的材料、古史中的有关传说、人类学的理很好地合起来,而当的条件与“重建”的目距离很,所以在很长时间内,种愿望一直是学者的一个梦。直到1954年和1962年,李先生两次在台北所做重建中国上古史问题的演中,仍然只是了研究的范畴、材料的来源、思考与写作的原则这笼统的内容(见张光直、李光谟编《李考古学集》81—97)。


在情况已。我国考古学文化的系已大致建立了起来;考古学文化与传说时对应起来的研究,开始有了一点成果;考古学也正在努力大自己的研究范畴和方法。秉琦自己国家生典型道路的三程、国家形态发展的三部曲和国家形成的三模式的理探索,正包含着史学和人类学的一定内容。秉琦师显然已看到了种新形,所以在80年代后期就答老同学白寿彝先生之,承担了由白寿老筹划并主持纂的《中国通史》第二卷的主工作,并在90年代初正式提出“重建中国史前史”的口号,希望青年代就已生的梦,能够在不的未来予以实现。此,他如何把考古学概念同史学概念对应起来做了一番思考,曾:“石器代距今遥,有多具体考古学材料,有些古史传说材料,可以叫作代;夏商周三代可称上古代;以后的,可像通常所,叫作古代、中古。”由他主的《中国通史》第二卷,就是叫作“代”。


要把考古学同史学、人类学真正合成一体,可能经历相当时间;但把三个学科合起来“重建中国代”,在下一世中一定能做得很好。


秉琦63年的考古生涯,他从探索先周先秦文化、区别周文化和羌戎文化的特征、实现考古类型学的中国化些研究开始,直到找“三程”“三部曲”“三模式”的理,一直考古学的步而不停地思考,几乎没有歇。也就使他期抽不出时间来系叙述自己的主要研究心得。


幸而在1995年,香港商书馆总编辑陈万雄先生在北京到秉琦虽身体已弱,但思路敏捷,就下决心特邀秉琦由医陪同,于1996年1月8日至2月19日前往深圳,行写作。在一个月内,因别无他事,能静静地回忆毕经历,系述全部研究程和成果。随行的学生郭大同志自始至地做记录,并在同一年内,数月之力,整理出本初稿,又送秉琦师亲阅并再做修改,成定稿。按照秉琦自己的是“一本我的大众化的著作,把我一生所知、所得,洁地出来”(《明月刊》1997年7期88)。实现考古学的科学化和大众化,是秉琦的理想。他在生命的最后年代,归纳了一行考古学研究所得认识,用简单而形象的言,系地表达出来,大家留下了一本能供考古学界、史学界、人类学界,甚至是更广泛的民众都愿意阅读并能得到很多启示的著作,无疑本世的考古学文,增添了一本世之作。


此后不久,在1996年11月中旬,香港《明月刊》秉琦做了一次专访,并委托邵望平同志继续完成次采访。1997年1月中旬,秉琦分四次做了回答,并由邵望平整理成《百万年连绵不断的中文化——秉琦考古学的中国梦》一文,在《明月刊》1997年7期(73—88)刊出。《明月刊》选择香港回的日子表,足古兆申先生把秉琦师对中国考古学的认识是放在同民族灵魂相关的重要地位上来考的。正是秉琦最后年代思考的精髓。个“访谈录”的内容,似《中国文明起源新探》的浓缩,而有些地方又展开了一些。


在“访谈录”完成程中,秉琦曾于1997年3月中旬把我叫去,我做些修改,了一些想法,反复要我加强表达考古学研究启示今人的作用,并且一定要把我在他八十五寿辰写的祝寿之辞加去,即“史已逝,考古学使他复活。消失的生命重返人而启示当今代的,将永为师表”。我一直深以憾的是,当工作繁忙,交稿时间,未能做好一点,不,我已明白他此是把找中古文明的民族灵魂和精神支柱,作思考的重心。我自己由于在1992年,曾思考了人与物的根本区别和人类史的起点问题,已悟到“古今一体”是人类社会的本性能,所以完全理解到他正在找的古今文化的内在系,触及了考古学最根本的价,深入到了考古学生命之的根系。秉琦的研究境界,又开始了再一次的升


可惜生命的律,停止了他的思考,一个半月后,6月30日子,秉琦告别人世,引起了我国考古界的空前哀。但大家也是懂得,他的理想自己只能实现一部分,一定要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才能逐步达到。就秉琦60多年来的研究成果而言,已经为中国考古学在第一个世立起一个里程碑,我为这个里程碑的建立程做介,自然想到了40多年来的多感受,心情激,思绪难以平静下来。好在他的著述俱在,大家自己会得到合理的看法。但无如何秉琦已把中国考古学推到了一个新高度,下个世的考古学者将在新的起点上前,定会使中国考古学取得更加煌的成果!

 

1998年3月17日凌晨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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