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陶 譯 | Thylias Moss詩作選譯
點擊上方藍字 關注新大陸詩刊
◇原文刊登於《新大陸》詩刊 2005年8月89期
Thylias Moss詩作選譯
秀陶 譯
塗油式
男孩子們割手指來結拜兄弟,女孩子們交換月經帶。我同摩莉在商場的公廁內進行。
我同摩莉有意地從不去記彼此的生日,我們不喜歡任何數字。我們不戴錶也不量體重。
我同摩莉已試過啤酒了。我們也喝洗頭水。我們一同看醫生,我們舉起裝尿的標本杯作乾杯狀,我們沒真的喝那玩意,只不過漱漱口而已。
當我和摩莉心動時,結果我們又小心地放回原處,就像不曾碰過似的。
我們二人之間,我同摩莉有20/20的視力。
我同摩莉永遠就是八年級。我們喜歡那兒,我們愛那個光景。我們兩頭望望,決定不過街了。過了街的那些人都沒回來,那是個陷阱。
我同摩莉從不雙雙去約會。我們不作興乘法。不會咖啡檯上那些乘法表,我們永遠當不成正經的女侍,不正經的,也許。
我同摩莉不相信發惡、發瘋或發什麼的,我們老老實實不裝假該怎樣就怎樣。
我同摩莉互相用羊齒葉子擦屁股,用手指代替月經棉。我同摩莉抓到什麼就用什麼。
我同摩莉愛用彼此的頭髮擦黑板,粉筆灰使我同摩莉嚐到老年是啥味道。灰嗆得我倆打噴嚏。我倆對灰都敏感。
我同摩莉是M & M*巧克力糖,放進你口裡就化掉了。
我們進到你口裡幹什麼?我同摩莉與你打賭你永遠也猜不出,一百萬年也不行。是的,我倆都打算活那麼久,一起活那麼久。即使要我們把片刻冷藏起來,就像把照片當真東西一樣也行。
我同摩莉不管別人怎麼想。只要他們想,我倆就高興了。
我同摩莉舔食晨間草葉上的露珠,但嚐不到甜味。要到我們舔彼此的舌頭才甜。
我同摩莉穿厚實的孕婦裝,我們的船飄在我的水上。下向的風開始吹起。羅盤箱在前,摩莉流進我的河道,她的水沾上我身體就像全身塗了軟膏一樣。
*Me and Molly.
譯後:Thylias moss (1954-)出生於克利夫蘭的女詩人。詩風古怪,矛盾而又脫軌。個集有《Last Chance For The Tarzan Holler》以及《Slave Moth》等。現執教於米企根大學。
秀陶(1934—2020)
秀陶,湖北鄂城人,1950年赴臺灣,1960年畢業於臺大,曾旅居西貢,晚年定居美國。20多年間的作品多在《新大陸》及臺灣《現代詩》等處發表。他的散文詩雋永精妙、平中見奇,閃耀著知性的光輝,蔚成一家。著有詩集《死與美》《一杯熱茶的工夫》《會飛的手》,世界散文詩選譯《不死的章魚》,譯詩集《最好的里爾克》。
秀陶 譯 | 爵·布蘭納詩作選
▼ 近期回顧
編委 / 陳銘華 遠方 達文顧問 / 非馬 鄭愁予 葉維廉 張錯 羅青公眾號編輯 / 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