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美国智库《科技胖龙：中国创新力基准报告》(二)：创新的发展趋势

原创 2017-11-27 学术plus 学术plus

【厚度】学术plus年终巨献：2017年你不可以错过的重磅报告们！（全文阅读链接）

《科技胖龙——中国创新力基准报告》

8月28日，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发布《科技胖龙——中国创新力基准报告》，剖析中国近10年来的创新水平。报告中，作者斯科特·肯尼迪生动地将中国描述成一个“虚胖的”科技巨龙。要想知道为什么“虚胖”？哪里虚胖？是哪些原因导致的“虚胖”？如何才能从“虚胖”走向“strong”？？？读完这篇报告，想必就会有一个具体清晰的认识了。

本报告主要六个章节：

第一章：导论----从创新政策到创新实践
【深度】美国智库《科技胖龙：中国创新力基准报告》(一)：从创新政策到创新实践
第二章：创新的发展趋势
第三章：融资创新
第四章：创造有价值的知识
第五章：商业绩效
第六章：启示

第二章

创新的发展趋势

引言

中国从来就不是美国人所能设想的创新温床。尽管多年来，其原因一直在变化 - 从顺从权威的儒家思想，由效忠派支持的国家社会主义制度，到不鼓励创新的教育制度 - 但预期的结果一直是一样的：中国只会复制不会创造。

这就是我最近遇到的一名出租车司机令我大吃一惊的原因。每个中国通都会秘密地依赖出租车司机来了解中国。他们与任何我们所遇到的人一样健谈，并且愿意分享他们对几乎任何事情的观点。我曾和几位中国出租车司机谈论过创新，但是我很震惊的发现，我最重要的出租车信息来源竟然是那位把我从弗吉尼亚州杜勒斯机场送回家的司机。当我告诉他自己刚刚到访中国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讽刺意味地回答，“哦，那个高科技超级大国！”事实证明，他出生在乌克兰，但他的信仰与过去一年我曾经交谈过的美国人大相径庭。这种印象与长期保持的中国是假冒伪劣品质的代名词世俗认知截然不同。

在过去几个月，我与经验丰富的专家就中国的创新能力进行了其他对话，这激起了激烈的争论，支持者与批判者的数量一样多。在对中国专家及全球技术动态专家的采访中，观察家对中国的进步存在截然不同的印象。有人强调，近十年来，由于国内出现了更多的创新企业，中国已发射了显著变化，而另一些人则持更加怀疑的态度，他们指出，工程师和科学家的准备并不充分，不了解如何在企业环境中运作，也不会专注于严格的质量标准。一位经验丰富的投资者感到了一个薄弱的伦道德环境所带来的压力，在这种环境中，捷径、推卸责任和欺骗过于常见；他的投资策略主要关注于打破这一模式。

正如这些遭遇所建议的那样，衡量创新绩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些互相冲突的印象极为强烈地暗示着共识的持续缺乏以及复杂多变的环境。可从更加系统性的数据来源得出关于中国轨迹的更坚定结论。在本节中，我们介绍并分析了用来构建广泛创新绩效指数的定量数据。一些消息来源采用大规模的调查，但大多数依赖于与创新因素有关的实体措施，从教育和融资到知识产权和产品销售。拥有跨国数据特别有助于更加清楚地了解中国的进步和持续的挑战。没有一个指数或方法是完美的，但是对各种指数进行对比，可得出有意义的研究结论，我们会在后续章节中进一步探讨。

找到正确的指数

总共大约有十几个跨国综合指数谈到了国家的创新能力，但本报告重点关注五个特别提示的著名来源。通常以两种方式来报告指数：基于绝对数量测得的基本分数以及基于各个国家参照样本中其他国家相对绩效的排名。从图1和图2可以看出，在过去几年间，不同的指数构成了不同的中国创新绩效图景。

图1 创新指数：中国的得分

最亮眼但并非最令人惊讶的评估是由中国科技部（MOST）所拟定的一项指数，即国家创新指数（National Innovation Index，NII）。由于该指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中国下列领域优秀人才总人数，因此这一测量值向上偏倚：研发支出、科学和工程计划的在校学生人数、已出版的科学论文数量、专利数量、高科技出口和政府采购技术。这些华丽的数字看起来很骄人，但却无法将其转化为打造市场或社会的新型技术。此外，NII仅对40个国家进行了排名，因此与其他样本数量较多的指数相比，中国显然处于较高的位置。

另一个中国评分高得惊人的指数是彭博创新指数（Bloomberg Innovation Index，简称BII）。在这种情况下，指数只有七个组成部分，中国在这些领域的分数很高，包括研发支出、制造业增值、尤其是专利活动。在最近的一项调查中，中国排名第21位（共69个国家），领先于世界上其他发展中国家，仅有三个亚洲国家排在其前面，分别是韩国（第1名），新加坡（第6名）和日本（第7名）。除了少量变量 35 36549 35 13073 0 0 11295 0 0:00:03 0:00:01 0:00:02 11289外，指数所需关注的另一个原因是其年份，只包括了三年的数据。

另一方面是全球创造力指数（GCI）。这一指数由多伦多大学罗特曼管理学院马丁繁荣研究所（Martin Prosperity Institute）拟定，在最新版本中，中国在139个国家中排名第62位。在两次测量指数期间（2011年和2015年），中国的总体绝对分数有所提高，这主要归功于研发支出的增加以及研究人员数量的不断增长。然而，中国在科技领域的高排名（第14位），被另两个指数组成部分的差强表现所抵消，分别为人才（第87名）和宽容度（第96名）。人才是衡量“创造阶层”劳动力比例和高等教育成人份额的比例。尽管中国拥有大量的科学家、艺术家和其他可视为创意阶层的人，并且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的大学毕业生，但这些人在总人口中的比例仍然极低，这一因素拉低了中国的分数。宽容度分数基于由盖洛普公司所进行的全球调查答案，即询问人们是否认为自己的群体对少数族裔和同性恋者态度友好，中国受访者对这些问题给出了低分。这个指数植根于一种来自于渐进性社会趋势的创新愿景，在当代中国尚有些水土不服。问题是是否可以在更封闭的社会环境中产生技术创新。如果可以，那么这一指数就低估了中国成功创新的潜力。

图2 创新指数：中国排名

夹在极点之间的是两个可能更为均衡的指数。第一个是全球竞争力指数（GCI）。GCI由世界经济论坛拟定，基于对来自135个国家近14,000名受访者所做的年度调查，有大量的小型和大型公司对有关本国经济和商业主题等问题给出了回答。在最近的报告中，共收集了355份来自中国受访者的有效调查。世界经济论坛借鉴了两个方面的调查结果，这两方面涉及科学创新及商业复杂性，用来计算一个分数，使其能够很好地代表我们正在对此研究所做的检查。关于创新的调查问题要求受访者对中国的创新能力、研究机构的质量、公司的研发支出，大学与企业间合作、政府采购、科学家和工程师的可用性以及国家知识产权保护质量做出评判。然后将这些措施与衡量商业成熟度的其他措施结合起来，就供应商质量、发展集群、营销等因素提出询问。

表1 全球创新指数：中国的主要创新成分，2016年

来源：全球创新指数。

该结果得出了一个相对积极的图景，即中国在基础创新问题上的表现略好于商业成熟度的核心方面。无论是以原始分数还是相对排名进行衡量，自2009年以来，中国的位置一直保持相对稳定。据了解，该指数受益于大量商业受访者的视角，他们不仅不会受炒作或危言耸听的影响，而且对创新对商业的意义有着良好的判断力，而不仅仅将其视为一个政治口号。对指数不利的是，受访者只能回答与本国有关的问题，跨国对比并非基于不同国家之间的实际通用物理量度，因此指数无法顾及主观印象与实际印象之间的潜在差距。

优质标准

指数的真正优质标准是由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康奈尔大学的SC Johnson商学院和欧洲商学院INSEAD共同发布的全球创新指数（GII）。如表1所示，在七个类别中，共有103个分组，GII远比任何其他指标更为全面及均衡。单个分组主要是物理量度，但由于同时会考虑到对创新的判断，因此也包括一些调查回应。这些类别涵盖了一系列领域，从总体环境开始，例如可影响创新潜力的政治制度和基础设施。随后该指数转向更具体的投入，如人力资本和研发。最后，该指数合并了来自一系列产出的数据，从与基础知识和技术相关的数据，到工业设计、创意产品和服务、国家电影和在线创意等各种“创意产出”。2016年度指数针对128个国家而计算得出，覆盖了每个洲。

来源：全球创新指数。注：第一和第二份报告之间有两年的断档（2007-2009年）。

图3 GII：选定国家的得评

以中国为例（见图3），我们可看到其整体原始分数在2009年达到峰值。在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的头几年，该指数有所下降，2013年达到最低点后，数值开始回升。在中国的案例中，这一下降可能是短期内持续经济增长所需的支出大幅度扩大，同时对投资质量的关注度有所降低的结果；其结果是削弱了其得数的投入项。（对大多数国家而言，可能的原因是经济衰退以及经济活动的绝对下降。2016年，中国的总分为50.6（满分为100），反映出在七个类别中，每个类别的原始分数相对一致，同时具有最强劲的市场成熟度（56.6）以及最低的具有创造力的产出（42.7）。

来源：全球创新指数。注：第一和第二份报告之间有两年的断档（2007-2009年）。

图4 GII：选定国家的排名

但是，从比较的视角来看，中国的创新形象似乎更加积极。图3和图4所示为中国和其他几个代表性国家的总分数及排名。不论采用哪种标准，中国正在拉大与其他新兴经济体（如巴西和印度）之间的距离，并且正在逐渐接近以创新能力而闻名的更先进的工业化经济体。尽管自2013年以来，中国的绝对分数仅提高了五分，但中国的同期全球排名却上升了10位。

如表2所示，近几年来，中国在亚洲国家的排名保持稳定，位居第七。根据世界银行的分类标准，中国在类似发展水平国家之间所处的地位更加亮眼（见表3）。2011年，中国在中等收入国家中排名第一。2012年，中国被重新分类为中上收入国家；自2014年以来，始终处于该组第一位。

表2 GII排名：中国与亚太地区

来源：全球创新指数。

担忧的原因

这一积极趋势相当明确，但同时这也是为中国担忧的信号。最重要的是，当将评分分成投入及产出评分时，中国的投入分数（图5）一直在上升，但产出分数（图6）却在窄幅范围内波动。与之有关的是，尽管产出的绝对分数更接近于世界领先国家的绝对分数，但仍然不清楚是否能够以有效的方式将中国的投入转化为产出，或者与其他更为市场化的经济体相比，中国的投入与产出之间是否存在较长的时间差。

此外，尽管GII是现有的最佳跨国指数，但由于它依赖于来自其他众多来源的数据（包括被调查的国家），因此并不完美。中国的投入和产出数据很可能言过其实。虽然在所有受访国家都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一可能性意味着我们不应该将这些数据奉若神明，并且我们需要对投入产出方程的两端进行更密切的调查。这是本报告接下来三节的任务。

表3 GII：中国在同等收入范围内的排名

来源：全球创新指数。

图5 选定国家的GII输入得评

来源：全球创新指数。

图6 选定国家的GII输出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