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区大国竞争预警严重影响决策！美智库提出“共享式决策”新模式，有效避免风险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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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7日，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发布文章《识别与解析：灰色区域的现代化情报工作》（Detect and Understand: Modernizing Intelligence for the Gray Zone）。
文章提出在大国竞争及灰区竞争的国际背景下，情报工作现代化的发展需求与走势，并具体分析了灰区情报工作的两大挑战，最后为美国情报界在组织、技术、以及战略方面的发展提出6条建议，值得深入研究与长期关注。
识别与解析：灰色区域的现代化情报工作
作者：Jake Harrington , Riley McCabe
编译：学术plus观察员 冯瑞丹，计宏亮，谭惠文
2.情报解析挑战：不确定性明显；在灰区进行信息解析的必要性（战略决策知识储备，公开反击对手灰区行动）；信息识别与解析同步性挑战（最重要）
3.为美国情报界提出建议：→ 建议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ODNI：①促成美国情报体系协作，建立开源情报数据目录；②加强灰区行为建模能力（加强与IARPA合作）；③整合多个来源专家视角，并融入情报预警体系（英国Cosmic Bazaar平台）；④制定统一灰区术语（建立通用术语、在盟国中推广并建立一致性战略、平衡该工作的稳定性与发展性）；→ 建议美国情报体系：⑤提升低代码/无代码数据分析能力（有效采用AI/ ML已是美国情报体系的首要任务）；⑥建立“情报-政策”合作机制（特设工作组处理灰区预警与决策问题，情报人员与决策者的“共享式决策”模式，避免机构化，重点在于建立专家平台）4.结论：情报与决策的关联，仍需从根本上改变利益互动模式，该变革将对降低灰区竞争风险有重要意义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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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英文原文/完整报告请点击文末：阅读原文
“全球政治是在一个被多个‘真相’撕裂的世界中进行的。”——布莱斯·帕斯卡（Blaise Pascal），法国哲学家
这是冷战时期的常态，相互竞争的叙事背景预示着一个大国竞争的时代。今天也是如此，国家间的竞争再次界定了一个被模糊、混乱和欺骗所困扰的安全格局。
1.情报识别挑战
1.1 “微弱信号”的识别挑战
灰色区域的恶性活动往往通过“微弱信号”传播。
微弱信号对情报工作构成了挑战，因为它们可以在正常的政治、经济或外交行为的掩盖下出现；或者是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被记录下来，消失在过度饱和的情报环境中。如今，微弱信号带来的挑战因全球数据的增长而变得更加复杂。从信息时代的角度来看，过去十年，全球数据生成量增加了30多倍，预计到2025年，数据生成量将再翻一番。简而言之，信噪比远远超过情报探测能力，而对手却使用越来越复杂的方法来隐藏信号，并在系统中引入更多的噪音，这使挑战变得更艰巨。此外，即使有效收集到正确的信号，也并不总是意味着它们能在噪音中迅速、准确地被识别出来。1.2 “陌生信号”的识别挑战
在传统上不属于情报收集或分析优先领域的地方出现了许多灰色区域行动，这使得美国情报体系在识别信息方面，面临的挑战更加复杂，这种称为 “陌生信号”。
陌生信号很难识别，因为情报人员甚至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或者即使他们知道搜寻目标是什么，但他们可能也不知道哪些类型的数据收集捕获了此类信号活动。在21世纪，人们越来越关注商业远程传感器、社交媒体、公共数据和网络取证等情报信息来源。而未来，在智慧城市、物联网（IOT）、智能手机和其他边界设备进一步发展的带动下，潜在的有价值数据的多样性将继续增长。同样，不断扩容的数据库将越来越多地包含以数字排放形式出现的有价值信息——实体活动和数字活动于“无心插柳”的情况下产生的副产品所生成的数据。
1.3 情报机构文化转型挑战/与商业伙伴的合作
（1）新兴技术挑战情报部门威胁检测的权威角色。
除了将前所未有的数据体量和新的数据源引入情报领域外，新兴技术还挑战了情报部门作为检测威胁的首要权威的传统角色。
从商业云计算到私有卫星，越来越多的技术正在从根本上削弱民族国家对太空、空中、海洋、地面和网络领域信息收集的垄断地位。在这种环境下，情报机构越来越难以与可能具有独特见解和获得有价值情报的商业实体合作。与此同时，情报机构又必须与商业伙伴合作，因为这些伙伴的技术很有可能被对手用来推进灰区战略。
某些情况下，商业情报来源和灰色区域活动的目标是重叠的。社交媒体平台表现最为明显，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对手往往既披露有价值的情报，又散布虚假信息，制造矛盾。由于新技术使信息的生成、收集和分析趋于民主化，如果不能与社交媒体和其他商业技术公司建立适当的伙伴关系，就会导致在信息收集与识别方面的落后。因此，除了建立新的技术伙伴关系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情报机构内部的文化转型及其挑战，才能应对信息获取与识别威胁方面垄断地位的丧失。（2）情报机构文化转型情报机构识别灰色区域威胁的能力也受到了现代技术跨国能力与美国情报体系各部门权限的长期错位的影响。导致一些法律空白被灰色区域行动故意利用。
1.4 缺乏统一的术语体系
2.情报解析挑战
2.1 灰区信息解析的不确定性
灰区策略旨在阻止他人了解威胁的真实属性。即使发现了威胁，如何确定责任人、如何阐明危险程度，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不确定性。
低端灰色区域中，不确定性更为明显，归责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高端灰色区域中，归责可能相对容易，但初始的混乱和不确定性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导致破坏应对方案。
2.2 在灰区进行信息解析的必要性
其一，灰区信息解析可增加关于对手战略和决策的知识储备。有利于促进更复杂的分析模式的产生，如识别灰色区域中对手行动的位置，或确定长期预测的风险与机遇。
第二，对更广泛的灰区战略的理解可用来呼吁和公开反击灰区策略。正如9名战斗指挥官最近签署的一份备忘录指出：在灰区开展行动需要及时公开事实，以消除对手故意制造的模糊和混乱。2.3 一致与平衡：信息识别与解析的同步性
灰区的情报工作尤其需要及时、准确的信息识别能力。情报部门首先要明确两个问题：找什么？和，在哪里寻找？此外，信息识别与解析不仅具有周期性，还须持续保持同步平衡。
若过分依赖“放长线钓大鱼”式的观察极有可能导致预警失败。比如：虽然已成功监测到危险因素，但在解析的时间里，对手可能已经成功实现其目标。相反，如果一开始在对对手的意图了解不足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也是有问题的。对手的计划和决策过程往往是不透明的。如果不充分了解对手想要实现的目标以及他们计划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探测工作可能会沦为一种断章取义的做法，对提高预警的可信度没有任何作用。
原原本本地将识别和解析到的灰区信息整合，并在这些工作之间构建有效的反馈循环，是至关重要的。
3.情报界建议
PART I对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的4项建议
3.1 ODNI 应促成美国情报体系协作性，建立开源情报数据目录
强大的编目工具有利于掌握机构数据，至关重要的。而找到广泛传播的新兴、独特的公开来源情报数据集，十分有利于应对薄弱信号和陌生信号带来的挑战。
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应该持续支持改进数据管理、识别和互操作性的工作，并进一步扩展到开源情报领域，从而更好滴发挥国家、地区和全球级别开源数据的集中式存储功能。
然而，与所有情报信息一样，开源情报数据的质量、可靠性和及时性也各不相同。对此，可通过对公共记录、经济指标、社交媒体、远程传感器和其他可用的开源情报数据流进行协作性和定性分析，从而为寻找监测指标提供支持。
3.2 ODNI 应加强灰区行为建模能力
3.3 ODNI 应将多种专家/不同视角纳入情报预测和预警体系
3.4 ODNI 应制定统一的灰区术语
（1）灰区情报工作通用术语的标准化
灰区情报工作最重要的概念性挑战是：缺乏对具体类别和行为类型的标准化分类。
从这个问题延伸出许多信息收集、分析和预警问题，由于灰区概念与研究方法不一，阻碍了方法确定、汇总衡量灰区活动的进程。为了加强美国情报体系识别和解析灰色区域活动的能力，ODNI应该对此进行统一分类，将标准化的灰区术语纳入所有情报的优先事项。
灰色区域的通用术语用途多样，包括：引导在灰区收集什么，以及如何描述和衡量一些活动的危险系数。情报机构需要以此为基础，评估新技术，以提供有效的情报信息、判断和预警，将情报失误的风险降到最低。
（2）推广“通用术语表”，建立国际盟友间的一致性的战略为了在情报和政策利益相关者之间制定连贯的战略、一致的分析和通用的术语，ODNI还应该与国际盟友合作，在可能出现灰区活动的各领域推广通用术语表。（3）应平衡灰区情报工作的稳定性与发展性
最后，灰色区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投机取巧的对手会在出现漏洞时利用这些漏洞，从对方的行为中学习，并不断调整技术以应对信息识别。因此，定义、分类和模拟灰色区域行为的工作必须在搭建一个相对稳定的结构与领域的不断发展变化之间取得平衡。PART II对美国情报体系的2项建议
需要先进的机器分析技术，以满足在数据量/数据类型的不断增长背景下寻找微弱或陌生信号的需求。
因此，有效采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AI/ ML）已经是美国情报体系的首要任务。该领域目前最重要的发展之一是低代码和无代码(LC/NC)分析工具的出现，使非技术人员能够为特定任务的大数据挑战创建解决方案。该工具在灰区的一个有效应用是开发各种变化检测模型，这些模型依赖于不同的地理空间或其他遥感数据，可以监测单个地理区域的变化，也可以监测全球范围内的行为模式。（1）特设工作组，专注处理灰区预警与决策问题。需要一种新的模式来促进情报人员和政策制定者之间的交流互动，如：发展由中层情报官员和决策者组成的特设工作组。这些小组重点负责处理具体的、棘手的灰区问题，重点聚焦解决预警与决策的关系。该方法旨在克服现有机构与程序中的缺陷。
（2）情报人员与决策者的“共享式决策”模式。将更多的筛选程序引进这些工作组，将使情报人员和决策者能够在高级官员以下的层级上处理各种问题。尽量减少和避免预警疲劳、情报失误或政治化倾向。通过将有关情报和政策问题的讨论委托给较低层级部门，评估及时性和可信度的这一过程，也可以为情报部门和政策利益相关者带来更明智的共享式决策。
（3）避免机构化，重点在于建立专家平台。最后，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小组不应成为专门的机构部门。它们的最大价值在于召集来自政府各部门的专家，这些专家拥有深厚的学科知识和宽阔的眼界，知道当地机构应如何识别并抵御威胁。
结 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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