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 | 范雨素、小海：今朝逢春悲寂寥——《新工人文学》第六期卷首语、编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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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庚子鼠年的春天，我们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武汉、湖北、乃至整个中国都在在这个春天变得寂寂寥寥。3月1日，春节后的第一期《新工人文学》出刊。去冬今春，工友们也都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文艺批评”今日特推送《新工人文学》杂志的卷首语和编后记。范雨素以一个湖北在京人的独特视角写出了自己对家乡的爱与忧。在编后记中，小海介绍了杂志的编辑工作。本期杂志特别增加了“疫情专题”栏目，刊出了工友们在这场疫情中的独特经历和思考。这场疫情影响了每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每个人都是经历者，一个人的经历背后有着许多人相似的心酸。生活还得继续下去，祈祷能早日控制疫情，大家回归正常生活。春分已到春未到，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个无病无灾平安顺遂的春天。

本文原刊于《新工人文学·第六期》，转载自“皮村工友”公号。特此感谢！

第六期

卷首语

今朝逢春悲寂寥

范雨素

大自然的四季是，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可在今年，庚子年的鼠年，提前了。今朝逢春，大街上，已像科幻大片上的末日街道，寂寂寥寥，少无人烟。

寂寥武汉

120年前的庚子年，我们的国家遭遇了丧权辱国的庚子赔款，人民卖儿卖女，饿殍遍地。60年前的庚子年，我们遭遇了三年自然灾害，饿死了好多人。现在，我们的国家强大了，不挨饿了。可在今年的庚子年，遭遇了瘟疫，我的家乡，湖北省，遭遇了瘟疫，是疫区。武汉市以数万计的人民感染上了新型冠状病毒。

武汉封城了，我的家乡襄阳封城了。我本来计划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坐上火车，带着两个孩子去三亚呆两天，算是举行过年仪式了。看了1月20日钟南山院士人传人的警告，取消了计划。

大孩子在去年冬天从上海来到北京上班，在城里租的房子。她说，她租的房子是小区的公寓房，比我在皮村租的房条件好，让我们到城里过年。

于是，我在腊月二十九这一天，带着小女儿去了北京城里。地铁上，乘客很少，人人都带着口罩。

我们在城里住了半个月。我没有储存食物的习惯，每天去小区旁边的盒马鲜生超市买菜，超市的货物充足，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每天在进超市和进小区时，要查体温。

过年了，因为疫灾，大街上看不到行人。只能看到打扫马路的环卫工人，24小时值守在小区的社区工作人员。还有辅警，交警，警察……这是我国国家的、民族的第一道防线。

正月十五，我带着小女儿回皮村。到了皮村环岛，顿时感受到了在城里没感受到的灾情氛围。在皮村环岛门口，我和小女儿的身份证被查验了半个小时。然后，工作人员和房东大姐通了一气电话，我们拿到两张放行条，才能进来。

进到村子里来，发现蔬菜店和超市都开着门，只有饭店不能营业。生活不受困扰，只是蔬菜价格贵了。原来3元钱能买一棵大白菜，现在买一棵大白菜要10元钱。

房东大姐隔三差五都要找我登记一遍人口信息，房东大姐告诉我，进了村子里，就不能出去了。如果再出去，就进不来了。

我的小女儿，不能如期开学，只能按照老师的要求，上网课，写作业，传作业。每天在钉钉上打卡，小女儿开始怀念上学的时光，不再诅咒学校是地狱。

我每天刷新闻，看到一些好消息，也看到好多坏消息。比如官方消息里，说有救灾物资量子瞬移了，被人贪污了。本来是捎给重庆的，却在云南大理出现了，这是被人截在半路上了。这些祸国殃民的官员，注定要被写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大女儿是会议速记员，从正月初四就开始接到好多零活。都是政府的工作会议和疾控中心的会议。政府工作人员是我们的一道防线，他们过年没有休息，奋斗在第一线。

大女儿从会场给我们带回了几个普通的医用口罩，让我和她的妹妹使用。大女儿说，会场的领导用的都是会场上发的普通医用外科口罩。这时，我想起，我的朋友、诗人小海曾在去年春天送给我50个医用口罩，顿时，我觉得有50个医用口罩的自己，是百万富翁。我在回皮村的地铁上，看见好多地铁乘客都戴着两个口罩。

我的家乡，湖北，武汉，建了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方舱医院。

图左为建设中的火神山医院，航天科技抓总研制的高分二号卫星拍摄于2020年1月31日。图右为建设中的雷神山医院，航天科技抓总研制的高分二号卫星拍摄于2020年1月30日。

雷神，火神，是我们楚人的祖先祝融的封号。万年前祝融是火凤凰，是九命的凤，是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我们武汉人，我们湖北人，是九命的呀，是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呀。万年前的祖先依然用命名雷神、火神的方式在佑护着他的后人呀。

我所居住的20年的村子，打伙村。因为村子里有确诊病例，邻村也有确诊病例。于是，村民很自觉，家家都闭门而居，老死不相往来。回复到500年前老子所说的状态。只有村干部每天举着喇叭在村子里硬核宣传。

我们村里有镇上的养老院，120救护车经常开着车给养老院送消毒用的物资。

我的母亲，每天晚上，看好几个小时的电视新闻。她说，那些武警战士，那些医生，那些护士，他们逆行。孩子们要吃好大的苦呀。八十多岁的母亲，每天为这些逆行的孩子们在流泪呀！

古人曾为我的家乡，我的襄阳，我的湖北，我的武汉留下了好多脍炙人口的诗篇。马上要到烟花三月了，李白为我的乡邻孟浩然写了《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在黄鹤楼下，李白谱写“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李白继续谱写“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傲狂。家乡是湖北，家乡是武汉。那里有诸葛孔明，那里有“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孟浩然，那里有写《荆楚岁时记》的史学家习凿齿。每一个死去的冰冷的数字，都是和我唇齿相依的亲人。

希望我的家乡，我的襄阳，我的武汉，我的湖北，尽快好起来。

我的湖北病了，我的母亲病了，要尽快好起来呀！

我的武汉，我的襄阳，快点好起来，让我们的孩子在襄阳大堤上唱着《大堤歌》，“襄阳小儿齐拍手，沿街争唱白铜堤”，唱着“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让我们的下一辈，我们的孩子在襄阳大堤上吟唱“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在北京工友之家齐聚一堂

编后记

小海

这两个多月以来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事的发生牵动了很多事情。封城、封村、隔离，都被这突然的疫情给搞懵了。医护人员在一线更是辛苦，有些人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多么让人痛心，相信我们大家的感觉是一样的，度过的是一个惶恐、纠结、困惑甚至懊恼的春节。

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祈祷能早日控制疫情，大家回归正常生活。正常的工作、吃饭、睡觉。有班可以上，有梦可以做，自由在黄昏漫步，有心情仰望星空。那是很幸福的事情。

说回第六期《新工人文学》的编辑工作。这两个月自然来稿还是比较多的。疫情期间，大家投来的有诗歌有非虚构文章，记录自己的所遇所感，甚是难得可贵。在宏大的时代潮流下，做个细微的真实记录者。

华山负责统筹编辑好这一期的文章，我负责写编后记。这两天农村不再强行封路，田地里已有人开始干农活，施肥除草什么的。在地里大家都隔得远，戴着口罩也相对安全。白天我和爸妈戴着口罩去地里薅草，晚上回来看文章写编后记。白天用沾满泥土的手在庄稼地里劳作，晚上在故乡的星空下为梦想耕耘，这是很特别的体验。每次从麦地干活回来，走在尘土飞扬的乡村小路上，手机里放着摇滚或者民谣歌曲。记得那天刚听到一句歌词“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我眼眶湿润……

我们期待有更多一线的工人参与写作和投稿。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投稿来的一线工人并没有太多。大家一点点努力吧，慢慢改善。这一期的小说很丰富，有中篇和短篇。开篇选了王善常老师的一个中篇，他的文笔从容而动情，用诗一般的情怀刻画了建筑工人生动而艰难的生存图景。不知道作者本人是什么职业。关于一线工作现场的文章写法，我觉得值得工友们学习。对，就如文中所言，“其实每一粒尘土里都包裹着火热的心和不屈的灵魂，是尘土构成了巍峨的山脉和广袤的大地。我们虽若尘土，但我们却一直执着地书写着我们卑微而丰盈的人生，无怨无悔地铸成了社会最坚实的基石！”

巴图尔的三篇短篇小说，有一种生活里残酷的温情。文学化浪漫化生活可能也是抵抗琐碎世俗的方法之一。读到遥远有多远，让人心疼。让我想起海子的诗歌《九月》里写的，“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包袱》这篇小说极具戏剧性，诉说了一个打工仔在不公待遇下的沮丧、无助与愤怒。报复心无异于自取灭亡，只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才有生活的新希望。我看的时候也是捏了一把汗，还好最后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秋风雨》反映出来的是大龄青年结婚后遭遇的感情不和问题。在外打工没有多的存款，婆媳关系不和，生存的压力像几座大山压在婚后中年男人的心头。多少男人过着这样的日子，就有多少悲剧在这个物质的时代上演。

“疫情专题”是这期特别增加的一个栏目，这场疫情影响了每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每个人都是经历者，一个人的经历背后有着许多人相似的心酸。徐良园大哥写的《鄂北空城记》里道出了他的种种遭遇和质问反思。《给家政工姐妹的一封信》是梦雨大姐困在甘肃老家对家政工姐妹说的心里话。之前是待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家，现在是逃不脱的故乡进不去的城。我们这些迁徙的候鸟，终有一天会彻底看清，生命的枝头上不过是一场场花落花谢的繁华虚梦。

第六期封面：梦雨和苛苛

徐怀远大哥写的《新型肺炎疫情，回京之路见闻》，写了他从安徽老家坐火车到北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空荡荡的春运。《古代人民如何预防和对抗瘟疫》里，作者很用心地梳理了古代人应对瘟疫的方法和策略，是很实用的资料参考。

徐克铎大哥的打油诗，用俗语俚语规劝大家在家好好隔离，多多学习。读起来朗朗上口，也是一番特别的心意。金红阳大哥和马大勇的诗歌，语言质朴通俗易懂，和大家都有着一样的心愿都是期待疫情早点过去，一切回归正常。

顾红蕖老师作为一个襄阳人，既有对汉江楚地的深情厚意，又发出了疫情时期真诚的呼唤与期盼。诗句铿锵明亮又饱含热泪。

《经历者》和《抗疫手稿》分别是北京老舍文学院诗歌班周卫民和自明两位师兄的新作。尤其是《记一次集体闭门思过》初次读来印象深刻，令人灵魂震颤，思考该如何活着永远比活着本身还要重要。希望这首诗，也能给你带去脆弱生命的静谧启发。

非虚构栏目篇篇精彩。同样是工人大学毕业的学哥杨猛，打工已有十多年。写的《2019返乡纪实》荣获第二届劳动者文学奖年度最佳非虚构作品奖。文章处处透露出一个文学青年返乡后的观察与反思。其实这样的反思正是更多的农村青年所需要的。现在农村就像是一台陈旧机器一样，青年力量就像是油，被大城市吸了去。农村剩下一个空壳在惯性麻木地运转。也只有大家齐思考同呼吁，乡村才有重生的希望。

《暗夜前行》是工友苑伟所写。这是获得第二届劳动者文学奖年度最佳非虚构作品奖两篇中的另外一篇。苑伟写作一向文思缜密，理性而节制地叙述。浮出水面的部分，凛冽又清冷。让沉在水底的另一部分显得更加吸引人。

内蒙古作家漠耕在文章《做一株在北疆会思想的芦苇》，开头引用法国十七世纪的科学家、思想家布莱兹·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写道的，“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他通过对主人公连军强层层递进的描写，最后终于重新拾回自己的爱好与毕生事业，以芦苇成就了一个新的产业。这让我想起了我们民权县王公庄号称“中国画虎第一村”。农民放下锄头，拿起画笔，耕耘自己的梦想生活。

散文专栏第一篇《老鼠的故事》看得我深有感触。老鼠在曾经的文学创作里，其实有蛮多有趣的形象。可在现实里可以说还是人人喊打。因为只有被老鼠伤过的人，才更清楚老鼠到底有多可憎。《父亲的沉默》作者宗城写出了一个男人的辛酸无奈与悲伤。在外打工本为改善家境，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得已回故乡，却发现故乡早已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和父亲的关系，从某种程度讲也是大多数男性的困境。面对现实问题，总有些话是说不出来的，因为说出来也没用。现实太残酷，太坚硬了，有时硬生生如一把刀，将亲情之间的隔膜越切越深。

《母亲渍的酸菜》是篇抒情散文，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浓浓的亲情与烟火气息。通过回忆母亲渍酸的故事，怀念曾经岁月曾经的情义。谁没有过这类似的感情呢，相信你我都有过，只不过有时候我们在匆忙的生活里渐渐丢失了自己。

《雪拥江天煮豆腐》文章和题目一样颇具古风。读来如赏一湾明月清风，沁人心脾。恰似饮一壶甘冽醇酒，神清气爽。《乡村手艺人》写得也异常出彩，读起来耐人寻味。全国各地的农村都差不多，像剃头匠、舞狮人、弹棉匠、爆米花、裁缝，都曾在我们的童年里留下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就如同作者的题记所写：“乡村是他们的舞台，乡村是他们的世界。”他们也正渐渐退出时代的舞台。

赖运胜笔下的《榫卯》，充分阐述了精彩绝伦的传统木匠工艺。生活里的智慧，家具中的乾坤。如果你对木器家具感兴趣，这绝对是篇不可错过的好文章。地球上的水资源越来越少，已经到了我们不得不重视的地步。文章《牛粪水》正是一篇反映这一主题的文章。望大家都能“节约用水，杜绝浪费”。

诗歌《还要多久》是孙恒和吕途老师在疫情下共同创作的一首歌词。诚如吕途老师所说的那样：“我们讨论从这次疫情和我们生活体验中获得了哪些反思。我们希望每一句歌词，其背后既有一个具体的故事，同时，又有着某种意向性的反思。就这样，字斟句酌，一首歌词写出来。”

《地质工的放大镜》描述的是钻探工的世界，对于我们这些车间工人来说，那是幽闭而奥秘的部分。无论是煤矿工人、爆破工还是钻探工人，触碰过地心深处心跳的人，写出来的东西都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生命悲怆。

《薄暮（组诗节选）》对于多情的诗人来说，诗歌里的春天永远不会缺席。“春天的马蹄声随风而至/一只蚂蚁在花丛中迷路”，在这诗意十足的句子里，有着你我难以言说的莫名情思与无端失落。

诗人南尾宫的《每一棵大树都在默默站稳自己（组诗节选）》语感很棒。“那么黑的羊/一小剂量的词都滴不进去/那就让它黑吧/那就让它黑吧”，多么优美而决绝的春之截句啊。

《闻着梅香过年（组诗节选）》是作者王景云关于年与梅花梅韵的诗意畅想。

《湖光（组诗节选）》里鱼贩那首诗记忆犹新，“鱼鳞飞溅在她的脸上/鱼腥味似乎能渗入她的骨子里/一定有什么原因，才让她，如此为难这些鱼/才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刮杀这些鱼”。

“新工人口述史”，这一期刊登的是皮村文学小组最早成员之一李若姐的故事。文章讲述了她的成长经历，到打工时期的迷茫，后来文学梦在皮村文学小组机缘巧合下落地生根。从一个普通的迷茫打工者到成为非虚构流量女王，背后是无数漂泊者消逝的青春和破碎的梦。

“法律栏目”和“好书推荐”都选取了与疫情有关的知识和书。当灾难来临时，人类太渺小了。人们乘着物质的高速列车匆匆向前，当不得已停下来的时候，希望人类反思后，能做出人和自然协调发展的正确选择。

“新工人掠影”，这一期选取的是2019年12月28日在皮村举办的第二届劳动者文学奖的颁奖典礼现场照片。在众多的投稿里共选出来自全国各地25位获奖作者，25篇文章。大家为着一颗文学的心，聚在一起。梦想安慰着我们这些流浪的人，在冰冻的现实里，发光，发热。

2019 年第二届劳动者文学奖

获奖者和志愿者老师们大合照

在此还要补充一个声明，第五期的杂志封面上，《我们2S·劳动交流市场》剧本作者署名应该为球菌，特此更正。我们已经更正了电子版版本，请读者朋友以后传播新的电子杂志版本。感谢理解。

疫情发生两个多月了，大家还各自困着。我们这些打工候鸟，活得只剩下光阴的流逝和季节的空空流转。今天二月二，俗称龙抬头。坐在故乡阴雨午后的窗台前，也在心底悄悄许个愿，愿疫情早点结束，大家都不再受困，期待都能龙抬头。

小海

2020年2月21日～2月24日

写于河南省民权县南胡庄村

本文原刊于《新工人文学》第六期

文学双月刊（每逢单月1日出刊）

主编：范雨素

执行主编：万华山、小海

编辑部主任：付秋云

编辑：许多、郭福来、金红阳、徐良园、李若、易静、苑伟、王春玉

编委会成员：刘忱、李云雷、师力斌、王德志、鲁太光、西元、张慧瑜、袁凌、孟登迎、郭春林

志愿者编辑：汪子津、刘薇薇、范庆奇、陈淼、何小新、张少璞、刘雨嘉、刘一然、苏鹏程

封面“新工人文学”为师力斌书法作品

封面人物：梦雨和岢岢

封面设计：王倩、万华山、小华

承办单位：北京工友之家&皮村文学小组

地址：北京朝阳区金盏乡皮村工友之家

投稿邮箱：

[e-mail]

特别声明：

本刊属内部刊物，仅供学习交流，不对外销售，如需转载请联系。

2020/03/01

《新工人文学》公众号

“皮村工友”公众号

《新工人文学》第六期

目录

卷首语

001｜今朝逢春悲寂寥/范雨素

中篇小说

001 | 不屈的尘土/王善常 

短篇小说

036 | 巴图尔小小说三题/巴图尔

042 | 包袱/傅友福 

049 | 秋风雨/胡杨树 

疫情专题

056 | 鄂北空城记/日涉园

060 |给家政工姐妹的一封信/梦雨

063 | 新型肺炎疫情，回京之路见闻/徐怀远

065 | 古代人民如何预防和对抗瘟疫/张坤

069 | 心宽宅屋待艳阳/徐克铎

070 | 迎春雪/金红阳

071 | 抗疫/马大勇

072 | 襄水阳 东津东（外两首）/顾红蕖

074 | 经历者（组诗）/周卫民

076 | 抗疫手稿（节选）/自明

非虚构

079 | 2019返乡纪实/杨猛

100 | 暗夜前行/苑伟

105 | 做一株在北疆会思想的芦苇/漠耕

散文

109 | 老鼠的故事/陈家麦

115 | 父亲的沉默/宗城

122 | 母亲渍的酸菜/许双福

124 | 雪拥江天煮豆腐（外一篇）/祝宝玉

126 | 乡村手艺人/张文锋

133 | 榫卯/赖运胜

136 | 牛粪水/吴朝

诗歌

138 | 还要多久/孙恒、吕途

139 | 地质师的放大镜/何铜陵

140 | 薄暮（组诗节选）/何军雄

142 | 每一棵大树都在默默站稳自己（组诗节选）/南尾宫

144 | 闻着梅香过年（组诗节选）/王景云

145 | 湖光(组诗节选)/吴焕唐

新工人口述史

147 | 我的文学梦/李若

法律栏目

150 | 与疫情相关的法律问题

151 | 好书推荐

新工人掠影

156 | 第二届劳动者文学奖颁奖晚会

166 | 编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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