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多芬的音乐中听到属于自己的梦丨蒂勒曼指挥《第七交响曲》
在音乐之光中找回灵魂的香气
音乐之光,每日发光:3月26日,贝多芬、海子以及惠特曼的忌日,一个亿万文艺青年和古典乐迷哀伤的日子。每当今天,我总会想起这句“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以及“你这么长久地沉睡到底是为了什么”。昨天也是个音乐史的大日子:德彪西逝世百年。一百年的时光,该如何丈量?(我想到了光年的距离单位),又该如何保存?其实音乐就是对时光的一种保存方式,古典音乐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保质期足够长。当时间具化为历史,当历史的精神被谱写成音乐,人类总是不断尝试如何向自己以及未来讲述自己的生命感受。作曲家把光装进了乐谱里,演奏家又把光释放了出来——音乐之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柏拉图《理想国》里的洞穴有舞台之光,洞穴外有自然之光——我们不能轻易走出洞穴,但我们的舞台之光,永远以尝试展现自然之光为目标。以贝多芬来说,他的作品,无非是在展现一个伟大人格,对于光明的理解,这种理解,自然得到了我们的认可与尊敬。☀️
菲利普·黑尔乐评集
——波士顿交响乐团音乐会曲目导赏
音乐之光&翻译制作
—巴赫—
3、《管弦乐组曲》
—海顿—
—莫扎特—
10、《费加罗婚礼》
11、《魔笛》
11、小提琴协奏曲
12、莫扎特如何弹钢琴
—贝多芬—
13、《第一交响曲》
14、《第二交响曲》
16、《第四交响曲》
17、《第五交响曲“名义”》
18、《第六交响曲“田园”》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
(蒂勒曼/维也纳爱乐)
今日主题
贝多芬
Ludwig van Beethoven
今日作品
《A大调第七交响曲》
Symphony No.7 in A Major Op.92
第一乐章 稍稍绵延的;活泼地
第二乐章 小快板
第三乐章 急板;不太快的急板;按初速
第四乐章 精神抖擞的快板
指挥
蒂勒曼
Christian Thielemann
乐团
维也纳爱乐乐团
Wiener Philharmoni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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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尔导赏
对于贝多芬晚期交响曲,诗人有诗人的说法,评论家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探究和推测,大多各持己见。这些交响乐在其宏伟性上仍然是卓越超群的。它们几乎可以表达无法表达的东西。
多年以来大家深信,传奇故事对音乐是无害的。有人说《第七交响曲》是描绘了德国人脱离法国统治的欢欣鼓舞;有人说它是舞蹈的巅峰之作;还有人说是地下墓穴中的队列行进的快板,或是女奴的爱情梦想。每当音乐响起,每当它钻进你的脑海,它就会唤醒新的想法,它是梦,而且不同的人听,都会听到属于自己的梦。
“每位作家都会有许多对贝多芬的小见解,以印刷或口头的方式发表。特别是在他们对贝多芬错误地理解时,在他们认为自己用一种全新的、令人震惊的解释而沾沾自喜时,或是他们在试图努力领会和传达作曲家的伟大本质时,这些人过于信赖自己对音乐或者速度的解释。但是,贝多芬对这些评论家们、那些指挥们都极为不满。
这首交响曲有可能在1811年甚至1810年前就开始创作了。这首交响曲献给弗里斯伯爵(Moriz Von Fries),并于1816年出版。它后来改编成钢琴曲献给俄国的沙皇皇后伊丽莎白(Tsarina Elizabeth Alexievna)。
《第七交响曲》和《第八交响曲》很可能于1813年4月20日在维也纳鲁道夫(Rudolph)大公官邸演奏过。贝多芬在同一个月里徒劳地试图在音乐会上同时演出两首交响曲。1813年12月8日,《第七交响曲》第一次在维也纳大学的大厅里上演。
梅采尔(Mälzel)是一位著名的机器人制造者,于1812-1813年间的冬天展出了他发明的机器小号手和一种称为Panharmonicon的自动管弦乐。机器小号手演奏了一曲《法国骑兵进行曲》(French cavalry);而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集合了当时军乐队使用的乐器组合制造而成 - 有小号、鼓、长笛、单簧管、双簧管、钹、三角铁等。它的键盘通过一个发动机制动。它能轻松和精准地演奏出亨德尔(Handel)和凯鲁比尼(Cherubini)的序曲和海顿的《军队交响曲》。贝多芬准备为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创作战争交响曲《惠灵顿的胜利》(Wellingtonssieg, ober Die Schlacht bei Vittoria,Op.91)。梅采尔也为贝多芬安排和筹备了一个音乐会 - 一个“造福奥地利人民和在哈瑙(Hanau,德国中西部城市)战争中残疾的巴伐利亚士兵”的音乐会。
这位约翰•尼波穆克•梅采尔(Johann Nepomuk Mälzel)1772年8月15日出生于德国的雷根斯堡(Regensburg)。他是一位管风琴制造工人的儿子。1792年,他以音乐教师的身份定居维也纳。很快,他因发明了机械音乐作品而出了名。1816年他制造出了节拍器,然而,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发明家温克尔(Winkel)声称,这个发明是他的点子。梅采尔还制造了助听器和其它发明,贝多芬试用过他发明的助听器。他的一生是独特的,对这个说法,我们会找到不同的观点。两本法国权威的传记词典中明确指出,梅采尔的兄弟莱昂哈德(Leonhard)”发明了机械玩具并献给约翰•尼波穆克•梅采尔,然而他们都错了。弗朗索瓦·约瑟夫·费提斯(François-Joseph Fetis,1784年—1871年,比利时著名音乐家、作曲家、音乐评论家。)和另外一两位评论家提出,梅采尔带着他发明的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于1826年去到了美国,并在波士顿以40万美金卖给了一个社团- 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说法。难怪de Pontécoulant伯爵在他的著作Organographie中提到了这个说法,并补充道:“我认为根本不值这个价” 。
但梅采尔的确到过美国,并待了好几年的时间。他1826年2月26日到了纽约,the Ship News对他的到访写过一篇报道:“梅采尔先生是一位音乐和机械教授,他是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和音乐时间控制器的发明者。”他于1826年4月13日,在百老汇112号国际酒店举办了一次展览会,展览中展出了他带来的发明:“自动下棋机”(Chess Player),奥地利“长号手”(Austrian Trumpeter),和绳子“舞蹈家”(Rope Dancers)。
“自动下棋机” 其实是沃尔夫冈·冯·坎佩伦(Wolfgang Von Kempelen,德国发明家兼外交家,1769年制造一台机械的下棋装置,一年后机器完工,取名“土耳其人”)发明的,坎佩伦去世后在维也纳举行了一个坎佩伦财产拍卖会,梅采尔在会上购买了下来,梅采尔在棋上做了一些不起眼的改进。这个“自动下棋机”有过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欧仁德博阿尔内(Eugène Beauharnais,法国军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亲王,拿破仑一世的驻意大利总督。为拿破仑一世的继子,1806年起,为拿破仑一世的养子。他的亲生父亲是博阿尔内子爵亚历山大将军)曾拥有这台机器一段时间,当时他是意大利王国的总督,梅采尔为了从欧仁德博阿尔内(Eugène Beauharnais)那取得“自动下棋机”,费了一番周折。梅采尔在波士顿牛奶街(Milk street)和国会大街(Congress street)交汇处的朱利安音乐厅(Julien Hall)举办了一次展览会,展会在1826年9月13日开展,同年10月28日闭幕。他1828年到1833年再次到访波士顿,他在展览中还展出了一张“莫斯科大火”(1812年6月24日,拿破仑率领近60万军队侵入俄国,克里姆林宫陷入一片火海)的全景照片,并卖给了3位波士顿人,售价6千美金。因此,很可能这是那个天价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传奇故事的起源。他还展出了一台自动“小提琴家”。 梅采尔1838年7月21日,在他从哈瓦那到费城在路上,他乘坐一艘名为“Otis”双桅船上,在船离开查尔斯顿(Charleston)后,他死在了船上,并海葬了。The United States Gazette(美国大公报)刊登了对他的颂词,严谨地说:“我们希望,他去了在他的自动风琴(harmonicon)将要延续的地方。”1854年7月5日,费城的中国博物馆失火,在那场大火中,那台“自动下棋机”也被毁了。乔治·艾伦(George Allen)著的Bookof the First American Chess Congress,1859出版)一书中记载了关于梅采尔在美国生活的趣事和记录,其中还有他1845年在费城和1847年在蒙特利尔的日程的副本,这些事也能在Métronome de Maelzel(巴黎,1833)书中、1826年George S. Hilliard在波士顿出版的History of the Automatic Chess Player(自动下棋机的历史)、 Mendel的MusikalischesConversations-Lexicon和发表在The Good Companion Chess Problem Club,1917年5月11日费城一家报纸上的一篇Charles Willing 的文章Beethoven and Chess(贝多芬与棋)中都能找到。在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的著名的Von Kempelen and His Discovery《冯·肯佩伦和他的发现》,出版于纽约,尤蒂卡[美国纽约州中部城市])一书中,有人说那些关于肯佩(沃尔夫冈·冯·坎佩伦)的描述其实是关于梅采尔的。但是埃德加·爱伦·坡的故事可能不是在1848年前写的。他的著名的文章Maelzel’s Chess Player(《梅采尔的自动下棋机》)1836年4 月第一次刊登在Southern Literary Messenger上。这篇文章里,除了关于分析的部分,很大部分内容是在埃德加·爱伦·坡从David Brewster(英国科学家,发明家,作家)先生的Lectures on Natural Magic一书中获取的。
维也纳音乐会的曲目单中公布有:“一曲全新的交响曲”,贝多芬的A大调第七交响曲;还有《惠灵顿的胜利》。《惠灵顿的胜利》完成于1813年10,为了庆祝惠灵顿当年6月21日在西班牙战胜了法国军队而作的。梅采尔说服贝多芬将此曲谱成为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而作的交响曲。他为之准备材料,为他提供了一个想法,用“上帝对国王的救赎”作为一个鲜活形象的主题。为了筹备他和贝多芬到伦敦举办音乐会的足够的经费,他准备在这个维也纳音乐会上上演这个作品。一位有远见的人说,如果“战争”交响曲(《惠灵顿的胜利》)在维也纳的演出获得成功,那他在日后准备开的自动管弦乐panharmonicon音乐会将会举办的话,会为他带来可观的收益。贝多芬将此曲献给了摄政王子(Prince Regent),后来的乔治四世(George IV),还把复制品发给他,但是这位“欧洲第一将军”从未表示过谢意。它做了大巡演后,直至1815年2月10 日,《惠灵顿的胜利》才最终成功在伦敦上演。这次上演成功的消息让贝多芬非常开心。他还把他们去酒馆的庆祝的事记录在了他的笔记里。
这次义演获得了具大的成功,1815年12月12日又以同样的15弗罗林的票价再次上演。这两场演出取得了4006基尔德(荷兰货币单位)的净收入。施波尔(Spohr,德国小提琴家、作曲家、指挥家)告诉我们,这两首新曲让人散发出“无比的满足,特别是这首第七交响曲;令人惊叹的第二乐章在每一场音乐会上都反复上演,它给我留下了持久的印象。尽管贝多芬的指挥会出现一些不确定因素,甚至有时会出现滑稽可笑的场面,他的表演仍是非常精彩的。”当小提琴家们在排练时曾拒绝演奏这曲交响曲中的一段并声称无法完成演奏,当时Glöggl(Franz Xaver Glöggl)先生1799 年创立了安东布鲁克勒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这所大学是奥地利五所世界著名的音乐艺术大学之一。Franz Xaver Glöggl 先生(他是音乐家海顿、贝多芬与莫扎特的挚友,一生爱好并致力音乐艺术的推广)也在场,“贝多芬让他们每人把自己那部分的曲谱带回家练习。相信这段一定能完成的。” 在这些排练中,施波尔(Spohr)见证了这位聋人作曲家为了指挥一个长的渐弱,他把自己的身体越蹲越低直到蹲下身体,而在表现达到高潮时,他又提升身体甚至像弹簧一样弹到空中。他还说他犯了一个即可悲又可笑的错误,那就是其实他跟本就听不见那些弱的段落。
贝多芬对他的成功实在太开心了,以至于他甚至给这两次演出的每一位参与者写了一封公开致谢信。“梅采尔是最值得我们感谢的。他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音乐会构想的人,也是他,组织和安排这个音乐会的一点一滴,他是隐藏在每一个细节后的幕后功臣。我欠他一个特别的感谢,感谢他给了我机会,让我的作品在公众面前展现。他帮助我实现了我多年以来立下的热血誓言,使我的劳动成果置于国家的圣坛之上。”
第一乐章以4/4拍,A大调,稍稍绵延的序曲开始,主体是活泼的6/8拍。
快板乐章是A小调,2/4拍。
第三乐章的谐谑曲是F大调3/4拍急板。终曲乐章是精神抖擞的快板,A大调,2/4拍,是基于两个主题的有野性的回旋曲。 这里,据“Mr. Prod’homme和其他人所说,由于贝多芬在谐谑曲乐章达到了对热情洋溢的快乐的最高涨的表达——也如作曲家自己所言:一种“敞开的快乐”,因此在终曲里的快乐变得有点放纵和疯狂。狂欢作乐般的第一主题从呈示部开始一直反复,而后以一个短小的尾声结束。尾声(coda)对此曲来说似乎是“像在大合唱后的一段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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