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120万的CAR-T疗法离“人人用得起，人人等得起”还有多远？

CAR-T细胞免疫疗法初次投用至今已逾十年，和神奇的疗效一样吸引眼球的是它高昂的售价。售价源于其个性化定制的生产方式和复杂的制作流程。近日英国科学家宣布通用型CAR-T产品取得新进展，同时，国内药企的多样化布局也初见成效。也许不久的将来，批量化生产的平价CAR-T将让更多患者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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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T横空出世

2012年4月，时年7岁的美国小朋友艾米莉生命垂危。她在5岁时确诊白血病，历经两年的化疗，艾米莉的健康每况愈下。这时，父母带她到费城儿童医院接受了一项试验性细胞免疫疗法。今年，艾米莉17岁，很阳光很健康。

（上图：艾米莉接受CAR-T治疗；下图：艾米莉庆祝“痊愈10年”）

艾米莉所接受的神奇疗法就是来自诺华和宾夕法尼亚大学联合开发的CAR-T产品Kymriah。2017年8月，Kymriah获批上市。由此，CAR-T打开了肿瘤治疗的新局面。

CAR-T疗法的作用机制是利用患者自身的免疫细胞去杀灭肿瘤细胞从而治愈癌症。它从患者体内提取T细胞，再运用两个目前最先进的生物技术：基因编辑技术和T细胞体外扩增技术，最后把添加了“导航系统”并且数量扩增后的T细胞回输患者体内去高效杀灭肿瘤细胞。

到目前为止，六款产品经FDA批准上市，两款产品经NMPA批准在我国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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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T并不完美

尽管CAR-T在血液瘤领域疗效显著，但问题也很突出：一是产品定价高，二是制作周期长。

我国目前已获批上市的两款CAR-T产品分别是来自复星凯特的奕凯达和药明巨诺的倍诺达。相较于海外动辄200万元以上的售价，奕凯达120万的定价尽管已非常“便宜”，但仍然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范围，也超出了医保的承受能力。

去年，定价120万的奕凯达通过初步形式审查，未进入医保目录谈判环节。今年倍诺达同样通过了初步形式审查，但定价比奕凯达还高出9万，在坊间流传“50万不谈，30万不进”的条件下，倍诺达进医保，需要医保局和企业方相向而行，并且要走的路都很长。

据业内文献报道，单人份CAR-T细胞的生产成本约8万美元，这意味着在医保支付能力翻倍之前，CAR-T疗法几乎不可能进医保。

CAR-T个性化定制的生产形式和复杂的制作流程一方面推高了产品售价，另外也延迟了给药时间。业内人士透露，从采集患者免疫细胞到改造扩增完成最后回输患者，耗时最长可达两个月！对于大量恶性肿瘤患者来说，他们根本等不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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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方案尽管CAR-T疗法的终极目标是平价的通用型、即用型产品，但目前更具现实意义的是一种过渡方案。近日，《科学转化医学》杂志刊登了一项有关新型CAR-T疗法的研究。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的研究人员没有重新编程每个患者的细胞，而是测试来自其他患者的通用和现成的CAR-T细胞的安全性，这些细胞已经过预先编辑以对抗癌症。他们使用CRISPR基因修饰技术进一步调整这些细胞，以确保它们不会被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统排斥。作为一期临床试验，研究人员在六名患有晚期白血病的儿童（大多数是幼儿）中测试了试验的安全性。科学家们将在未来更大规模的研究中确定它是否有效。

与CAR-T疗法相关的一种副作用被称作细胞因子风暴，可能是致命的。当身体免疫系统对治疗做出反应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然而幸运的是，试验中没有一个儿童出现危险的副作用。其中两人进入缓解期，在治疗后9个月和18个月仍然活着。

“新治疗方法的目标不一定是治愈，而是为了让患者缓解，以便他们有条件进行骨髓干细胞移植。”孟菲斯圣裘德儿童研究医院骨髓移植和细胞治疗系主任Stephen Gottschalk博士说，“如果他们在移植前没有缓解，复发的可能性可能是80%。业内专家表示，早期结果令人鼓舞，这离让所有身患白血病的孩子拥有完整的人生又近了一步。同时，CAR-T研究在国内也发展迅猛，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药企为即将到来的爆发式增长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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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T在中国

据 Frost & Sullivan 测算，全球CAR-T细胞疗法市场规模2024年为66亿美元，到2030年，预计将达218亿美元，2024年至2030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22.1%。

中国CAR-T市场尽管起点低，但是发展速度远超全球平均水平。作为CAR-T商业化元年的2021年，国内CAR-T 疗法的市场规模仅约2亿元，但2030年将增至289亿元，2022年至2030 年的复合年增长率高达 45.0%。届时，中国市场将占全球市场的18%，这与中国在全世界的人口占比基本吻合。

从已经上市的国产CAR-T产品来看，两款国内上市产品相加也打不过一款出海产品。

复星凯特奕凯达2021年6月成为国内首款获批上市的CAR-T产品，定价120万元/针。根据今年7月复星医药披露“奕凯达已惠及超过200位淋巴瘤患者”来粗略测算，奕凯达累计销量为2.4亿元。药明巨诺倍诺达于2021年9月上市，成为国内第一款以1类新药身份上市的CAR-T产品，定价129万元/针。倍诺达上市以来累计销售额约为1亿元，其中2021年销售额3080万元，今年上半年为6600万元。传奇生物的CARVYKTI（西达基奥仑赛）于今年2月28日获FDA批准上市。金斯瑞生物科技公告显示，今年三季度，西达基奥仑赛实现销售额5500万美元，环比二季度2400万美元实现翻倍式增长，两个季度合计销售额约合5.7亿元人民币。由此看来，CAR-T产品在国内放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CAR-T放量的关键在于降低成本的通用型免疫细胞，而CAR-T技术的前进方向则是拓展适应症特别是针对实体瘤的治疗。除复星凯特、药明巨诺、传奇生物已有产品上市外，目前国内的科济药业、驯鹿生物、亘喜生物、北恒生物等企业在技术平台、差异化定位或研发进展方面也呈现出一批精彩的看点。1. 科济药业的血液瘤BCMA CAR-T（CT053）正在推进NDA申报工作；Claudin 18.2 CAR-T（CT041）在实体瘤CAR-T的研究中处于全球领先地位，目前正在中国进行Ⅱ期临床试验；2. 驯鹿生物的伊基仑赛注射液在人体内显示出有优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并拥有长效持久的体内CAR-T扩增和存续，有望成为复发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突破性治疗手段；3. 亘喜生物利用其开创性FasTCAR和TruUCAR技术平台，正在开发多项自体和同种异体的丰富临床阶段产品管线，有望与行业当前的CAR-T细胞疗法形成显著差异化；4. 北恒生物致力于通用型细胞免疫治疗（UCAR-T）产品开发及商业化。CTD401已经获得美国FDA“孤儿药”资格认定（ODD）。CAR-T产品连续两年通过医保初步形式审查，既吸引了公众的关注，也加深了患者的期待。从企业方来看，短期业绩的提升在于出海，长期放量还是有赖于通过研发手段降低成本，提高产品的可及性。CAR-T已经到来，CAR-T值得期待。

参考信息:

Novel leukemia therapy aims to treat sick kids before time runs out

华安医药：CAR-T行业深度报告（企业篇）：市场潜力巨大，CAR-T领域百家争鸣

作者：Tim
主编：Mars排版：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