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英｜后来有些东西，我还是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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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台北小巨蛋，历经两年的“Renext 我敢”世界巡回演出会的最后一场，刘若英唱起来了《后来》，情到深处，潸然泪下。
这个镜头成为了经典，身着白色体恤，素淡的妆容，湿润泛红的眼眶，带着哭腔唱着“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于今天上映的刘若英导演处女作《后来的我们》，前段时间在全国路演。但每一次路演现场的最后，大家都会大合唱《后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哭泣的不再是刘若英，而是每一位在座的观众。
这是一部关于爱情的文艺片，关于懂得如何去爱，如何被爱。
出道二十年有余，刘若英依然如同当年的“少女小渔”，保留着自己的单纯和坚强。
不过，我却也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当年大胆挖掘刘若英的导演——张艾嘉。
01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刘若英，《为爱痴狂》
1995年，刘若英以陈国富导演的影片《我的美丽与哀愁》出道，但这部篇子，似乎并没有让刘若英很快出名。
直到同年的另一部片子，《少女小渔》的上映。
在节目《开讲啦》上，张艾嘉曾经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因李安被临时调去指导《理智与情感》，张艾嘉接手了他未完成的《少女小渔》。
这部片子的制片人是李安的制片人詹姆斯·沙姆斯，不过他却将剧本进行了大幅度修改，剧本里最终完全没有关于小渔的形象刻画。
张艾嘉对于这件事情显得有些不高兴。
他去找制片人讨论，如何让小渔的形象更加地丰满立体，更好地凸显人物性格。
但制片人竟然说：“我根本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每天去工厂，回来等她的男人上床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张艾嘉认为他侮辱了小渔：“那你觉得她一个非法移民的女孩子，除了去工厂和回来等男朋友，她还可以干什么？”
双方最终不欢而散，但是张艾嘉显出了她性格中强硬的一面，面对事业，她有自己的坚持。
“我发觉男性，尤其是异国男性，对小渔不能理解，也不够同情。于是，我决定自己写。”那时，她在美国拍戏，时常被制片人为难，身边还带着4岁的儿子。
张艾嘉重新去写小渔的角色，她设身处地思考着小渔的孤独和无助，以小渔的心境去写作。
早年留学美国的张艾嘉，明白在非法移民的大背景下，一个女生在美国所遭遇的冷落和无奈，她希望刻画出一个虽然无助，但却满怀希冀的坚强女生。
在选择演员时，张艾嘉一眼便看中了刘若英，让她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她想象中的小渔吗？
但我们不知，是否张艾嘉是被刘若英所表现出的坚定所打动。
比如在《少女小渔》结尾处，小渔的男朋友最终还是没有敲开马里奥家的大门，不过小渔的身影却也逐渐高大起来。
尽管身体看起来弱小，但她身体中所蕴藏着的力量和气场，确实也令人感动。
外表清纯简单的刘若英，内心敢爱敢恨，却也足够的坚强。
在这一点上，她和张艾嘉颇有相似之处。
《少女小渔》上映后，好评不断。那一年刚出道的刘若英，便获得了金马奖的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同年，刘若英生命中一个重要的男人——陈升，他为刘若英量身打造了一张专辑《少女小渔的美丽与哀愁》，其中的《为爱痴狂》，似乎已经表现出了刘若英的性格。
歌词写道：“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毕竟刘若英和陈升的感情故事，错综复杂，也引起无数人的唏嘘。
但刘若英确实可以为一个喜欢的男人等很久，因为她真的敢去爱。
张艾嘉则不同，她也敢去爱，只是遇到喜欢的，便勇敢的表达。
1979年，25岁的张艾嘉不顾家人反对，嫁给大她16岁的美联社香港分社社长刘幼林，不过这段婚姻也仅仅维持了六年。
后来张艾嘉曾经公开表示，他对不起前夫刘幼林，当时过于年轻，并不懂得如何去爱。
1990年，37岁的张艾嘉未婚产子，这次的对象是香港商人王靖雄，而彼时，王靖雄依然有婚姻在身，不过双方还是战胜了重重压力，最终奉子成婚。
在许知远的访谈节目《十三邀》中，许知远问张艾嘉：
“年轻的时候，那么多能量，是不是特别容易陷入爱情？”
“也不是那么容易吧，好像我很没有选择的样子。（笑）”
“但陷入爱情是一种巨大的能力，而且是特别大的勇敢和能力。”
“勇气我当然十足了，我自己常常一身的伤，（也要勇敢的爱下去）。”
面对爱情，“陷入爱情”是一种特别神秘且伟大的能力。
这一点上，刘若英和张艾嘉，她们都拥有足够的勇气。
02
当初所坚持的心情，是不是还依然存在
——张艾嘉，《爱情有什么道理》
30岁之后，对女性来讲，有时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年龄。
因为从30岁开始，生理年龄越来越大，面对事业，则有更多的牵绊，也逐渐开始力不从心。
但刘若英和张艾嘉，显示出了女性应有的一面，对于自己所坚持的，足够自信。
2002年，32岁的刘若英，出演了一部后来在两岸影响颇深的电视剧——《粉红女郎》，其饰演的“结婚狂”方小萍，成为了刘若英演艺事业中，最大的转折。
刘若英一改往日清纯形象，进行喜剧式的表演，甚至在开拍前有人生疑，她真的可以演好吗？
戏中“结婚狂”的感情之路最为坎坷，但刘若英也成功地塑造了喜剧角色，在嘻笑的外表下，表现出深刻的悲剧内核。
而且据传当时剧组找到她，原本是希望由其出演戏中的“万人迷”，但当她看完漫画之后却自告奋勇，说要饰演“结婚狂”。
30岁，你可以看到刘若英的改变，戏路更广，却也更成熟、更坚强，而且她始终会坚持自己所信仰的东西。
《粉红女郎》在2003年前后被引入大陆，正是大陆开始开始讨论“剩女”的话题，许多人结婚时间越来越晚，一些城市和学校的男女比例中，女性比例开始超越男性。
甚至出现“越优秀的女性，越无法获得美满家庭”的言论。
“结婚狂”于我们，代表了一个时代，她意味着勇敢地追寻自己的幸福和信仰。
30岁的张艾嘉，也是这样，就迎来了人生中的重要转折。
1983年，张艾嘉出任香港新艺城电影台湾分公司的总监。不过还没有拍出几部片子之后，张艾嘉便有了挑战。
在台湾电影市场，张艾嘉希望继续坚持文艺片走向，不过这却和发展的大潮流不符。她因力挺文艺片线路而被冷遇，很快便只得黯然辞去总监一职。
至于在当时的演艺市场，“双林”林青霞和林凤娇已经是市场上的中流砥柱。
张艾嘉可能也是因此，逐渐走向幕后，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她一人逐渐开始同时承担演员、编剧、导演和制片人几项角色。
张艾嘉也确实是才华横溢，她的努力很快便获得了回报，由她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最爱》，帮助她获得了金马奖、金像奖的双料影后。
1989年，由她主演的电影《阿郎的故事》，更是以3000万票房刷新了港产文艺片的票房纪录，在并不怎么观看文艺电影的香港市场，确实是一部票房奇迹。
作为幕后，他不仅自己成就颇高，更为台湾电影发掘了一批优秀的从业人员。
她热爱帮助别人，其中大多是怀才不遇的导演。张艾嘉帮助他们将优质的电影内容，呈现到观众面前。
杨德昌、侯孝贤为代表的一批台湾电影人，就这样被张艾嘉发掘了出来。
近几年，无论是《念念》还是《相爱相亲》，我们发现，张艾嘉始终坚守在文艺电影的阵地，并且，从未离开。
03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刘若英，《原来你也在这里》
2017年10月，上海的空气似乎还有些闷热，在一场音乐节上，刘若英、张艾嘉、黄韵玲成为当晚的压轴嘉宾。
熟人见面，似乎会让观众更觉得有些触动。
五十多分钟的演唱，从《童年》唱到《成全》，从《爱的代价》唱到《光阴的故事》，让现场观众大饱耳福。
关于“爱“要如何表达，张爱玲有她的表达方式：“原来你也在这里”，也许只是人海中的一眼，就知道已经是你。
但是张爱玲的表达，是那么的委婉，就像刘若英的性格。
她为陈升的书写序言，这篇序言叫做《给九十岁的你》，虽然是序言，但却更像一封老友信。
在这篇序言中，她写道：
“我想即使到了九十岁，你应该还是跟现在一样，像个长不大的小老头，有点愤世嫉俗，满头银发，却还穿着短裤拖鞋自以为游走在不知名的星球吧。”
“还记得你早当年奋力写书的模样，在光复南路的一家小店里，一壶茶，一包烟，握着笔一个一个字的写下。然后固定在傍晚时，身为助理的我去接你，前往录音室，再帮你把一张张的文字打进计算机里……”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爱”字，却真切地能感受到她的感情，感情全在一举一动一言语之中了。
就像《天下无贼》最后的一幕，刘若英一个人吃着烤鸭，眼泪嘀嗒嘀嗒往下流，不说话。
张艾嘉则不同，她曾经说“不可一日无恋爱。”
音乐节上，三人唱完《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后，张艾嘉向刘若英、黄韵玲“表白”：“我就是喜欢你们两个的样子。”
刘若英则撒娇称：“心情不好就找张姐”。
这一年，张艾嘉已经64岁了。
岁月的流逝，已经在她身上则留下了足够的痕迹。
台上的她，还是会唱《童年》，会唱《光阴的故事》，依旧充满活力，星光四射。
但也幽幽地可以感受到，与罗大佑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那些曾经的经历，终究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烙印。
这也许是为什么，在她演唱的表达中，时常会让人泪流满面吧。
一次综艺节目上，张艾嘉与一位年轻女孩做了一个游戏，双方相互凝视三分钟，眼睛不能离开。
结束后，与张艾嘉对视的女孩，忽然泪流满面。
这个游戏来自一档叫做《爱的万物论》的节目，节目中可能是爱人、父子或是母女，相互对视三分钟，结束后询问他们的感受。
“我们用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追求名利上，时常忘记身边最简单、最美好的东西，比如默默地去观察一个人。”
之后张艾嘉谈起了自己拍摄的《念念》，她说当时她想要拍摄孩子出生的镜头。
张艾嘉明白，有些生命中的东西，我们要还原它最本真的样子，往往才是最打动人的。
“千万不要觉得恐怖，是很美的一件事情。”
对于“爱”，张艾嘉其实早已有了足够的理解。
所以当她拍摄《相爱相亲》，其实就是用他一生丰富的经历和感悟，在用电影的方式同我们分享。
“因为我们每拍一部戏，觉得自己体力上越来越差了，其实想说的话越来越多，心中那份感情是越来越厚的，就想赶快跟很多人分享。”
“可是也知道，现实的环境跟我们社会有某一些的脱节，可是那个脱节只是表面的脱节，我觉得最终人的那个需求还是同样的。”
这些，与当年坚持做文艺片的张艾嘉又是何其的相似。
刘若英和张艾嘉即使是两位不同的女性，年龄也相差不小，但他们共有的乐观、坚持和得体，似乎也会在略显浮躁的快速中，给予我们一些感悟和启发吧。
-背景音乐-
《原来你也在这里》
-主播-
林静，中文系毕业的电台主持人。愿多年后，故事不再伤人，阳光依旧温暖，你如此迷人。让我的声音和别人的故事陪你每一个不眠的深夜。微信公众号：晚听经典、静听林静。新浪微博@DJ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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