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第62届格莱美奖中，最引人关注、也是最有争议的事，莫过于年仅十九岁的流行歌手比莉·艾利什（Billie Eilish）一举拿下了年度制作、年度专辑、年度歌曲以及最佳新人这四项综合类大奖。| 比莉·艾利什（Billie Eilish），2001年12月18日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美国女歌手、词曲作者、模特。要知道，能拿到这四项重量级大奖中的一座，就已经足够获奖者大肆宣扬一番。而在比莉之前，曾一次包揽格莱美这四项大奖的，也仅有一位而已。
给比莉带来如此殊荣的，是她于2019年3月发行的首张专辑《当我们睡着了，我们去哪里？》（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这张专辑由比莉与她的哥哥范尼斯·奥康奈尔（Finneas O'Connell）在自家卧室共同制作完成。这张专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比莉在接受《滚石》杂志（Rolling Stone）采访时说道，「当我们睡着了，我们去哪里？」这一名字，取自美国超级英雄漫画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哲学意涵。专辑中的歌曲也怪诞无比。开场曲之后，比莉就宣称自己是一个坏家伙。在一首歌中，她念叨着所有的好女孩都要下地狱，在另一首歌中，她讲着埋葬朋友的事。| 知鸦和著名历史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研究员马勇教授联合打造的《极简中国史》通识课程，在B站正式上线了！现在订阅，立即享受限时5折特惠，一起来重温历史的温度与厚度吧～许多乐迷质疑，这张在深度和广度上都有所欠缺、如一本青少年的流水账日记一样的专辑，凭什么获得格莱美如此褒奖？比莉的获奖正是对音乐产业既有规范的一种颠覆。《当我们睡着了，我们去哪里？》向人们指明，专辑的叙事并非必须要有一个明确指向，保留其可传情达意的重心就足够了。而在传情达意上，这张专辑的歌词写作、人声演绎以及编曲制作，都有可圈可点之处。专辑中大部分的歌词都非常口语，语法被淡化，句子由短语拼接而成。一方面，叙事以较快的节奏推进，另一方面，嘻哈音乐的精髓就在这些短促而富有律动的唱句中得以显现。比莉的人声演绎与其他歌手极为不同。传统的演唱强调中气十足，且十分强调爆发性，但比莉却以呢喃低语贯穿整张专辑。她的呢喃式演绎完美地融合了节奏的动感与情感的柔软，被多家权威乐评机构大为称赞。由于嘻哈音乐的回潮，精简旋律、以节奏为骨架的编曲方式在这几年尤为风行。比莉的这张专辑也是如此。但它的前卫之处在于，克制电子音效以确保人声不会被盖过，保留了旋律带来的音乐性；用撷自爵士的哼唱和响指，中和掉低音效果器的沉重，在听感上维持了高传播性所需的轻快。在这张专辑中，我们能听出电子舞曲、嘻哈、爵士、甚至是ASMR（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艺术，但无法将它确切地归类于某种音乐体裁。这正是流行音乐当下的发展趋势。就像比莉在接受被称为「时尚圣经」（Fashion Bible）的《VOGUE》杂志采访时所说的，「…把所有黑人艺术家的作品都称为都市音乐,这种做法本身就应被淘汰。流派已经过时了。」（…Calling every black artist Urban is out of date. Genre is out of date.）在信息化的今天，起源独立的各类文化在交流融合上愈加频繁。而青少年逐渐增加的话语权、以及网络传媒不断扩大的影响力，让打破惯例和颠覆传统终于从小众走入公众的视野。
《当我们睡着了，我们去哪里？》在格莱美的大获全胜，标志着正统权威终于承认了新生事物的合理性。文化尚未走向贫瘠与危机，不向根源溯取也可以有突破和创新。被旧话语权唱衰为「垮掉」的新一代青少年，依然充满着无限可能。■Suzy Exposito. Review: Billie Eilish’s ‘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 Is Noir Pop With Bite. rollingstone.com Stacey Anderson. Review: Billie Eilish ‘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 pitchfork.com 知鸦和著名历史学家马勇教授联合打造的《极简中国史》通识课程在B站上线了。抓住夏天的尾巴，来和马勇老师一起，重新梳理中国历史的脉络，感受历史转折点的厚重，思考历史事件的意义，挖掘历史悬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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