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热红学研究:《红楼梦》创作背景探讨
贾元春(成梅饰演)
马克思主义的常识告诉我们,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文学创作领域也是如此。任何一部文学作品,必然深深打着其创作时代的社会印记,必然体现其创作时代的文学风格,也必然折射出作家本人的人生阅历。《红楼梦》这部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高度和谐统一的古典文学作品,也决不会是脱离时代背景和作者经历而凭空杜撰的。研究《红楼梦》的作者,仅凭对几条史料的烦琐考证或对几件史实的附会索隐,是远远不够的,还应把作品放在更广阔的社会背景下,去探讨该作品在该时、该地、由该人创作出来的历史必然性。
笔者在《怀金悼玉诉情种 寂寥伤怀话石头》、《洪升之梦〈红楼梦〉》中,推断洪升是《红楼梦》的原作者,而曹雪芹不具备创作《红楼梦》的客观和主观条件,只不过是“披阅增删”者,主要就是根据《红楼梦》产生的时代背景和作者人生阅历推论的,这里,笔者愿对此再进行一番系统地详探,以说明《红楼梦》的作者只能是“这一个”而非另一个,并就教于红学界同仁。
在《红楼梦》第五回中,作者精心创作了一套《红楼梦套曲》,作为全书之框架及诸女儿命运之之纲。《套曲》开明宗义唱道:“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谴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作者在这首曲子中告诉我们:其一,写这部书是为了追念“风月情浓”之时,为了写“怀金悼玉”的爱情;其二,写这部书是在作者面临寂寥伤怀、无可奈何之际,亦即倒霉的日子;其三,作者要借这部著作排谴“愚衷”,也就是说心里话,说实话。这三层意思,作者在《红楼梦》一书中特别是开篇那大段枯燥冗长的文诌诌的文字中,已反复告诉过读者。那么,作者创作这部作品之际,究竟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社会环境之下呢?究竟因为什么而倒霉伤心呢?究竟因为什么此时更加怀念昔日的闺友闺情,必欲写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呢?让我们展开洪升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画卷,去探讨作者在纸面和纸背所记录的史实吧。
一、“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红楼梦》创作的社会背景
我们说《红楼梦》创作的时代是康熙年间而非乾隆年间,是因为书中深深烙着康熙年间动乱纷争的印记,这与相对歌舞升平的乾隆年代有着显著的不同。曹雪芹一生主要生活在乾隆年间,其笔下难以反映出其祖父曹寅所处年代的社会特征;而洪升与曹寅为同时代人,比曹雪芹的爷爷还要大上几岁,其笔下反映出康熙年间的社会特征,就是自然而又必然的事情了。
康熙年间,有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件、大背景,在《红楼梦》中均有程度不同的反映:
1.康熙朝属于大清王朝的初创时期,南明小朝廷刚刚覆灭不久,清军入关后特别是征服江南时的残暴阴影仍深深烙在人们心中,“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暴虐事件在江南士子中广泛流传;所谓的清初四大案(剃发案、明史案、科场案、奏销案)对江南士人打击沉重,士人对新王朝尚未归心,感叹兴亡乃至反清复明思想仍有广阔的市场。
洪升(1645--1704)祖籍浙江钱塘(今杭州),出生在顺治二年兵荒马乱之中,其母黄氏逃难途中,在钱塘城外山中一个“费”姓农妇家中生下了洪升。洪升家庭是一个书香门第、世宦人家,“宋朝父子公侯三宰相,明寄祖孙太保五尚书”,显赫得很,其祖父洪椿曾任明朝都察院右都御史,可谓世受明朝国恩。至清初,虽非巨族显宦,在当地亦可谓“望族”。洪升就学后,先后师从于陆繁昭、沈谦、毛先舒等著名文坛大家,这些人均抱亡国之痛,终身不肯仕清。在这种家庭和社会环境下生长的洪升,其思想深处必然深深烙下兴亡感叹。这一点既体现在洪升的大量诗作中,也体现在洪升的代表作《长生殿》传奇中。《长生殿》纸面上是写李杨间生死不渝的爱情,纸背里却是借“安史之乱”的广阔背景,去抒发国破家亡之痛。在《红楼梦》中,作者是否也抒发了这种兴亡感恨呢?答案应是肯定的。
《红楼梦》书中除大量的皮里阳秋地对君王名为赞颂实为讥讽之描写外,还集中体现在《老学士闲征危画词》一章中。书中写贾政及其帮闲清客新得了一个题目,让宝玉、贾环、贾兰三人赋诗赞颂“林四娘”。环、兰之诗简短且平平,宝玉却题咏了一首长篇“古风”,对“林四娘”赞颂备至,受到门客的夸奖和贾政的首肯。这个“林四娘”的故事非同一般,洪升的同时代人王士浈和蒲松龄在《池北偶谈》和《聊斋志异》中,也分别记载了这个故事,虽故事内容与《红楼梦》有所不同,但“林四娘”作为山东青州衡府宫人的身份相同,死于战乱的悲剧下场亦相同。可见此故事在顺康年间流传甚广。据红学界分析,“林四娘”或死于“流寇”,或死于清兵劫掠山东,总之是死于兵连祸结、黎民涂炭之时。笔者认为,死于“流寇”即李自成推翻明王朝战争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李自成义军转战过程中,并未在山东打过大仗,明史也未见衡王征剿“流寇”的记载。即使“林四娘”真的是死于“流寇”,亦可见《红楼梦》作者的遗民思想即对明朝的怀念和惋惜。“林四娘”死于清兵劫掠山东的可能性很大,清廷入主中原前,多尔衮曾指挥清兵,采用“流寇”式的战术劫掠山东,明王朝之兵民财产损失惨重,这些都是有史可稽的。蒲松龄所记之“林四娘”鬼魂曾赋诗一首:“静锁深宫十七年,谁将故国问青天?闲看殿宇封乔木,泣望君王化杜鹃。海国波涛斜夕照,汉家萧枝静烽烟。红颜力弱难为厉,蕙质心悲只问禅。日诵菩提千百句,闲看贝叶两三篇。高歌梨园歌代哭,请君独听亦潸然”。将这首诗与宝玉之“古风”对照看,问题就更明了了:“故国”已灰飞烟灭,“君王”已化“泣血杜鹃”,“红颜”虽死但难成厉鬼,只好对汉家陵阙“以歌代哭”。综合宝玉讴歌的壮烈殉国“林四娘”和蒲松龄笔下“以歌代哭”怀念故国的“林四娘”,“林四娘”故事中的故国情思不是力透纸背了么!
《红楼梦》中甄仕隐和癞头和尚“好了歌”的“好了歌解”,红学界一般认为是体现虚无主义消极避世思想的作品,也有人认为句句都隐写了红楼诸女儿的悲剧命运,因而据此去推断后40回诸女儿的下场。实际上未必是这么回事。作者安排甄仕隐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愤急中吟出来的这首曲子,实有深义寓焉,后文再述。仅从字面看,也应视为一首感叹朝代更替、历史兴亡的力作:今朝的“陋室空堂”,当年曾经是“笏满床”的昌盛高官巨族的宅府;今日的“衰草枯杨”凄清之处,当年曾经是热闹繁华的“歌舞场”;因旧王朝崩溃而“蛛丝儿结满雕梁”画栋的宫府,今朝的新贵们又把“绿纱糊在篷窗上”;昔日“金满箱、银满箱”的石崇般富贵的达官贵人,今日已沦落为“人皆谤”的乞丐优伶娼妓,如此等等。昔日的王朝已灰飞烟灭,“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入主中原的新贵们“反认他乡是故乡”,“好象有几百年熬煎似的”,“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到头来”也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这种感叹与洪升的代表作《长生殿》中杨通幽、李龟年感叹“安史之乱”所唱的曲子如出一辙,深刻地体现了作者感叹历史兴亡、世事沧桑的情感,一定程度上也隐现了作者反清悼明的内心隐秘。
2.康熙一代,战事频仍。首先是平定“三藩之乱”,继之为征剿噶尔丹、收复台湾。平定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三藩之乱”,从1673年起,历时八年,战事波及半个中国。1683年,康熙派施琅率水师收复台湾,设台湾府,隶福建管辖。征剿噶尔丹之役,康熙帝御驾亲征,从1688年至1697年,历时几近十年。这几次大的战争,洪升一生中均曾耳闻目睹,在其作品中不能不有所反映。但《红楼梦》是一部描写家庭生活的小说,不可能直接描写战争,只能通过书中人物对话间接提及。
《红楼梦》第7回焦大混骂之际,尤氏曾向风姐介绍过焦大的“老资格”:“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焦大自己也嚷嚷:“二十年头里焦大太爷眼睛里有谁”?焦大时年已“七老八十”,“二十年头里”起码也五十多岁,倘按康熙中期推算,正是“从龙入关”的那批身经百战的老“八旗兵”,定鼎北京后打的几次大仗,就是上述几次战争。至曹雪芹生活之乾隆中叶,这批八旗老兵早已作古,决不会仍健在人世、詈骂后代主子的。宝玉在发表对“文死谏、武死战”看法的谬论时,也曾说过:“谁又是征过逆贼、擒过反叛的”?可见征剿“三藩”、噶尔丹等“逆贼反叛”之事是当时人们的口头禅,连宝玉骂小厮都喝道:“反叛草的”!这应是康熙朝的习惯,乾隆朝承平已久,不应有此习惯。
收复台湾之役洪升应更清楚,台湾首任太守翁世庸在京期间与洪升过从甚密,洪升因“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而被逮捕下狱一案中,翁世庸也因同案被牵连革职。洪升在《红楼梦》中,没有明写收复台湾之役,却借宝琴之口,写了个“真真国女孩子”及她的一首诗。诗中写道:“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这个“和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的女孩子,大概是曾盘踞台湾的荷兰人。其诗形容的景物,视之为台湾甚恰。
3.康熙大帝的思想比较解放,能够举目看世界。他曾师从李光地和外国传教士学习英语。康熙初年,清王朝先后与荷兰、英国、法国、葡萄牙等国建立贡市贸易关系。1684年,开放广东、福建、江南、浙江、山东、直隶百姓从事海上贸易。开放海禁,设立海关,海外贸易迅速发展到日本、东南亚,远至欧洲。时任明史馆编修的姜宸英曾描述:“民内有耕桑之乐,外有鱼盐之资,商舶充于四海,遍于占城、暹逻、真腊、满剌加、悖泥、荷兰、吕宋、日本、苏禄、琉球诸国。凡藏山隐谷方物,镶宝可效之珍,毕至阙下,积输于内府,于是恩贷之诏日下,秋泽汪恢,耄倪欢悦,喜见太平,可谓极一时之盛”。
《红楼梦》书中,对这些舶来品的描写触目皆是,如大穿衣镜、依弗纳、玻璃台、猩红洋 、白犀尘、乌银洋錾自斟壶、西洋机括、玻璃灯、金西洋自行船、温都里纳、金自鸣钟、倭刀等等。宝玉等贵族公子哥,受此风熏染,亦粗知几句外国语言。由此可见,用舶来品,说洋话,在当时贵族或富豪之家已成为一种时尚。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贾母赐给宝玉的“雀金呢”大衣,据说是用孔雀毛织成的。不论孔雀毛能否纺纱织布,也不论俄罗斯是否有孔雀,俄罗斯商品进入中国则是不争之事实。这与康熙朝大举反击俄罗斯东侵,稳定两国边界、发展中俄贸易是直接相关的。1685--1686年,清兵取得雅克萨之战的胜利,1689年中俄签订了《尼布楚条约》,正式划定了两国边界,允许边境互市贸易;1693年清王朝又批准俄国商民赴北京贸易,向中国输入西伯利亚毛皮,并采购茶叶、绸缎运回俄国。《红楼梦》中的“雀金呢”,应属毛织品,来自俄罗斯,是可信的。
4.康熙一朝,尤其是平定“三藩之乱”后,朝中“南北党争”愈演愈烈。以明珠、余国柱为首的“北党”和以徐乾学、高士奇为领袖的“南党”,植党营私,互相攻旰;康熙帝从中驾驭,纵横摆阖。1688年,“北党”之勒德洪、明珠、李之芳、余国柱四大学士同时被革;同年,“南党”领袖徐乾学、高士奇也被罢任“修书”。之后,南北党势力又反复较量,此消彼长,牵连报复,终康熙一朝不断。洪升因“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而被逮捕下狱,终生革去功名,实际上是“南北党争”的牺牲品。
洪升在《红楼梦》中,是怎样表现“南北党争”并抒发自己的悲愤心情的呢?
首先,洪升用“护官符”,隐写了“南党”领袖的贪黩。康熙朝的“南北党争”,并不是什么清官贪官之间的斗争,明珠、余国柱等“北党”魁首固然以贪污纳贿而臭名昭著,徐乾学、高士奇等“南党”领袖也不是清廉之辈。就在洪升做国子监生期间,京城就流传着“五方宝物归东海(徐乾学),万国金珠贡澹人(高士奇)”的民谣。在《红楼梦》中,洪升杜撰了“白玉为堂金作马,东海来请金陵王,阿房宫住不下金陵史,珍珠如土金如铁”这样一套顺口溜式的“护官符”,应是对史实的真实刻画。
其次,洪升通过对王熙凤“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的谶语,隐写了“南党”领袖徐乾学的下场。对“一从二令三人木”的理解,红学界歧义甚多。实际上,“一从”是指双人徐,“二令”是指徐氏兄弟徐乾学、徐文元,徐文元在徐乾学失势后,曾任刑部、户部尚书、大学士。“三人木”是指徐氏兄弟先后三次被休(罢黜)。徐乾学先后两次被罢黜,徐文元也在1690年被“休致回籍”,兄弟二人均“哭向金陵”原籍,可谓“事更哀”了。徐氏祖籍金陵昆山县,徐氏家族乃金陵一霸,在当地横行不法,仅康熙二十九年至三十一年,徐家被控就达二十余起。这些事被洪升隐写在贾府大管家王熙凤和“呆霸王”薛蟠等人身上,《红楼梦》中那些草菅人命、把持官府的种种不法之事,原型应是徐氏家族被控告的横行乡里的事。王熙凤“大管家”的身份,也符合徐氏兄弟先后曾任“户部尚书”之身份。
再次,洪升把“北党”魁首明珠一族的丑事,隐写在“东府”贾珍、贾蓉父子和儿媳秦可卿身上。明珠被罢大学士之后,曾任“领侍卫内大臣”,仍能呼风唤雨,交结遥控“外官”,这一点在贾珍、贾赦身上均有体现。珍蓉父子“聚鹿”,可卿淫丧、大出殡等情节,就是本明珠、纳兰成德父子秽事及成德原配早丧诸事写入《红楼梦》的。徐乾学与明珠虽是官场上的死对头,但私交上二人之间却来往密切,明珠之子纳兰成德曾拜徐乾学为师,纳兰成德早夭后,徐乾学曾为之撰写称颂“享强寿”的墓志铭和“神道碑文”。这一点在《红楼梦》中,被隐写在“王熙凤协理宁国府”及凤姐与贾蓉、秦可卿夫妇的交往情节里。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除含有感叹明清王朝更替、满人入主中原外,亦应含有讥讽“南北党争”、势力此消彼长之意。两党要人“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下场均是“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由此看来,说“好了歌”及“好了歌解”用于感叹“南北党争”亦无不可。
二、“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红楼梦》创作的文学背景
康熙朝早期和晚期,确有文字狱发生,如庄氏之《明史》案、沈天甫之狱、戴名世《南山集》案等等,都是当时震动天下的著名大狱。但早期文字狱是在康熙年少,尚未亲政时,敖拜等辅政大臣干的;晚期是在年老昏耄、皇子辅政情况下发生的,与雍正朝大兴文字狱有关系。总的看,康熙朝中期五十年间,政治比较清明,文化管制比较宽松,不论在经学还是文学领域,都出现了一个长达半个世纪的相对繁荣局面。《红楼梦》应是这一时代的产物。反观乾隆朝,思想文化控制极为严厉,文字狱几乎年年发生,通过修《四库全书》,把异端邪说几乎一网打尽,此时难以产生《红楼梦》这样的作品。
康熙朝的文学作品以杂剧传奇最为繁盛,洪升本来就是传奇界“双子星座”--“南洪北孔”之一。《红楼梦》深受传奇之影响,这一点红学界是公认的,书中不仅大量出现传奇剧目名称、唱词念白,其第五回之《红楼梦套曲》本身就是传奇曲子,书中诸多情节人物之描写刻画,用的也是传奇手法,如宝玉为麝月篦头,晴雯摔帘子进出的情节,完全是舞台化的描写,这一点红学界早有定评。
综观此一时代的文学作品,大致有如下几个特点:
1.“大旨言情”。清初文坛言情之作,实为明代后期言情文学的继承和继续。如果说元代《西厢记》为言情作品之鼻祖,那么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则为言情作品之高峰,剧中的杜丽娘在“白日梦”中第一次享受到美好的爱情,由情去寻梦境,为追求至情不惜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死后化为游魂继续寻找自己的爱情,终于与自己所爱之人柳梦梅会面私合,获得新生。汤显祖后,在传奇勃兴期,可谓“传奇十部九相思”(李笠翁语),据统计,此一时期有名称可考的传奇作品共631种,其中男女风情剧达288种,占总数的45、6%,传演较广、流传后世的作品几乎全是言情之作。至清初顺康年间,由于文字狱的压力,言情作品更是如火如荼,一发而不可收拾,洪升的同乡李渔(笠翁)及众多的浙江籍风流文人,言情剧作层出不穷,如李渔之《怜香伴》、《风筝误》、《蜃中楼》、《凰求凤》、《比目鱼》等,徐石麒之《珊瑚鞭》,徐沁之《载花聆》,万树之《风流棒》、《空青石》、《念八番》等,直至“南洪北孔”之代表作《长生殿》和《桃花扇》,在言情剧中树立了两座高耸入云的丰碑。但万变不离其宗,清代大学士梁清标称《长生殿》为“一部闹热之《牡丹亭》”,可见言情文学之一脉相传。不仅传奇界如此,小说界亦如此,洪升的同时代人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所述之鬼狐故事,十九是言情之作,内容真挚感人。《红楼梦》“大旨言情”,是作者明明告诉我们的。宝黛之生死情与杜丽娘柳梦梅之生死情,应是一脉相传的作品。应特别注意的是,由康熙末年至雍正、乾隆年间,言情剧渐衰,言道德教化的封建正统作品渐盛,另一异端是产生了《儒林外史》这样的讽刺现实主义文学。这一文学背景的变化,对于判明《红楼梦》的作者,是十分重要的。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乾隆朝的文人,是不可能写出康熙朝的作品的。
2.“写梦写幻”。文学创作用写梦写幻的手法,把作品的时间、地点、人物、情节弄得扑朔迷离,是这一时期风行的作法。这里除了不得不然的因素而外,也有对明末文坛流行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继承因素。明代用梦幻手法创作的集大成者是汤显祖,其代表作“临川四梦”均用梦幻构筑情节故事。在他的作品里,幻与真、梦与醒、生与死的界线全打破了,借自由翱翔之笔触写热烈奔放之爱情,开创了一代感人言情剧之先河。清初之风流文人李渔,其众多作品中用梦幻笔法写就的虽不多,但其“以误作真,以真作误”(朴斋主人语)的创作手法,与《红楼梦》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不是如出一辙么?与李渔比肩的风流文人万树,所作之《念八番》,以生死、贞淫、贵贱、男女、邪正等二十八样变幻,互相翻案;在《空青石》中万树写道:“算古今情人,多被情伤;离恨天高未补,五色石空炼娲皇;争如向芙蓉粉底,炼笔补天荒”。对这段曲子,我们确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在《长生殿》和《红楼梦》中,均有与其形神兼似的唱段。至吴伟业所写的《秣陵春》中,徐适与黄展娘,相识于宝镜和玉杯的幻影之中,展娘魂魄追随徐适冥间游荡半载有余,又回到阳世,与真身复合。这明显是汤显祖创作手法的延续。与洪升同时代的蒲松龄,其所写的丰富多采的鬼狐故事,用的当系梦幻笔法。洪升在其代表作《长生殿》中,更是集梦幻笔法之大成,酣畅淋漓地大写唐明皇与杨贵妃之间的生死爱情。《红楼梦》以梦为题,书中宝玉神游太虚境,宝黛间剖心沥胆倾诉爱情以及书中大大小小成百个梦幻情节,皆体现了对汤显祖以来一代文风的继承和发展。至雍乾年代,文人笔调开始变得正统而冷峻,写梦幻之作剧减,写板起面孔的教化文章渐多。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红楼梦》是康熙年间的作品。
3.“以俗为雅”。《红楼梦》的作者自称是用“假语村言”写成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白话文运动并非始自“五四”,《红楼梦》的创作用的纯系白话文,比“五四”要早二百多年。这种大俗中见大雅的文学语言,并不会凭空产生,必然有其产生的深刻背景和深厚渊源。先于《红楼梦》之宋代市井小说,元代杂剧,均是白话文学的先声。至明代后期,文学界的语言风格处于“浅深、浓淡、雅俗”之间的平衡状态市井小说和杂剧传奇中已见大量俚语俗言,《金瓶梅》便是以俗语为基调用山东方言写就的长篇小说。至清初,天平更多地倾向了俗的一面,张彝宣毫无顾忌地宣称“本色填词不用文”(《如是观》第30出),李渔在《闲情偶记》中更直截了当地断定:“能于浅处见才,方是文章高手”。当时传奇界流行的写作标准是“就低不就高”,以那些“不读书人”、“不读书之妇人、小儿”的理解水平和接受能力作为确定作品语言雅俗程度的标准。对剧中人物的语言不惟要求浅显易懂,更要化俗为雅,语求肖似,性格如见。这些文学理论及创作实践,对《红楼梦》创作语言风格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洪升在北京的国子监生生涯长达26年,应十分熟悉所谓的“假语村言”即北京方言,又由于出生地在浙江,对江南方言亦应熟悉,故能写出以北京方言为主,间杂江南土话的白话小说。至乾隆年间,这种文风有所改变,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又趋向晦涩复古。分析至此,《红楼梦》的语言风格,应是康熙年代而非乾隆年代的,似无疑义。
三、“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谴愚衷”--《红楼梦》作者的人生背景
即使是同一时代,由于作者本人的人生经历不同,遭际不同,对人生的感悟不同,也必然产生不同的作品,这正是同一时代文学创作的共性和个性的辨证关系。考据《红楼梦》的作者和创作过程,不仅要考证清楚当时的社会和文学背景,更要考证清楚作者本人的特殊的人生轨迹。我们知道,凡小说类文学作品,其情节内容必然直接或间接地反射或折射作者本人的生活经历,几乎书中每一重要情节或内容,作者都只能根据自己所历、所见、所闻去描述,未有凭空杜撰者,除非文革中《牛田洋》类所谓小说,清代的《野叟曝言》大概也属杜撰类,此类作品的生命力极其有限,不必因此去怀疑一般规律的成立。
《红楼梦》开篇即道:“作者自云,因曾经历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又说书中“这几个女子”,是自己“亲睹亲闻”,“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摄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由此可见,作者是在人生梦幻醒了之后,用梦幻笔法写真实故事。让我们把书中故事与洪升之人生阅历加以对照,以见作者在卷首其言不谬。
1.“天伦惨变”--洪升对家庭的态度及其在《红楼梦》中的反映
前已述及,洪升祖籍浙江钱塘(今杭州),清顺治二年,正值兵荒马乱之时,母亲黄氏在逃难途中,生洪升于钱塘郊外一个费姓农妇家中。洪家历代仕宦,书香门第,藏书极富,有“学海”之称。洪升父母有良好的文化修养,其母乃清处大学士黄几之女,可以想见,洪升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熏陶。就学后,洪升先后师从于江南几位著名的文学大家,打下了优良的文学功底,自幼便诗名甚著。青春年少时,由于生活优裕,洪升往往以才情自负,性格孤傲不羁,好指古摘今,讥呵权贵,常取憎于当时。由此可见,《红楼梦》中的宝玉,很大程度上是洪升根据自己青少年时的形象描写创作的。
康熙13年(1674),洪升遭遇了人生第一次重大打击。由于别人的挑拨离间,洪升不容于父亲和继母,被迫析居,随后入京,开始了长达26年的国子监生生涯。其间生活困苦,饱受煎熬。挑拨者为谁今已不可考,但观《红楼梦》中,赵姨娘、贾环母子“手足耽耽小动唇舌”,洪升的文学形象宝玉便“不肖种种大承笞挞”,由此推论,可能是洪升的庶母(后为继母)和同父异母弟所为。书中宝玉对父母的态度可谓爱怨交织,父亲贾政刻板严厉,不通情理;母亲王夫人对宝玉虽慈爱有加,但在逐晴雯、死金钏等一系列心狠手辣,有如母老虎。对宝玉结局的描写,红学界多认为是出家当了和尚,实际上“出家”未必就是遁世,被逐出家庭不也是出家么?
2.爱情甜苦--洪升对妻子黄蕙的深情极其在《红楼梦》中的表达
洪升娶妻黄蕙,乃其母黄氏的亲娘家侄女,大学士黄几的亲孙女,与洪升是嫡亲的表兄妹关系。黄蕙秀外慧中,表兄妹间一往情深。情人结合,齐眉举案,本应是人生一大快事,不应有什么遗憾。但由于人生蹭蹬,婚后夫妻便被逐出家庭,婚姻生活始终困苦不堪,爱情终不美满。黄蕙自幼丧父,寄养叔父家;及至婚后,本意“嫁得个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但因“天伦惨变”,与夫婿同被逐出家庭,不得已随夫北上,寄住于祖父黄几家,受尽白眼,泪眼不干。“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应是黄蕙此时心理的真实写照。笔者在“推论之一”中,曾论及《红楼梦》中“云散高唐,水涸湘江”的湘云,是婚前的黄蕙;“装拙守愚、”深得上下人心的“冷美人”宝钗,是婚后的黄蕙;终日以泪洗面,苦吟葬花词的黛玉,是被逐后寄人篱下的黄蕙。《红楼梦》中不仅“钗黛一体”,就连湘云亦为黄蕙之分身。考虑到书中三个人的家庭情况及与宝玉均为表亲关系,是合乎情理的推论。洪升夫妇在京期间生活困顿不堪,尤其是康熙22年黄几“休致”回南后,更是孤苦无依,“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月月复年年”,应是描写此时黄蕙形象和内心的诗句。困苦生活导致洪升夫妇的爱女早夭,《红楼梦》中的香菱,便有早夭爱女的影子。
3.抄家发配--洪升对父亲遭际的同情及其在《红楼梦》中的痕迹
康熙18年,洪升之父洪起鲛遭人诬陷,被官府抄家并发配到黑龙江的宁古塔。此时洪升奔走于显贵之间求情,又急待回南侍父北行,经历了人生第二次重大打击。后洪起鲛虽遇赦得免,但家道从此中落,已是末世光景了。《红楼梦》中的甄仕隐形象,既有洪起鲛的“小乡绅”和“当地望族”形象,又有洪升自己的“甄费”(生于费家)形象。甄家(真家)因“隔壁葫芦庙炸供”失火,被烧为平地,“葫芦”隐“胡虏”,“炸供”隐“国丧”期间,是说得通的。书中的在“葫芦庙”失火后,立即写黛玉进京;黛玉身上,既有爱妻黄蕙的形象,又有洪升自己的影子。黛玉进京,“庚辰本”回目中用了“抛父”、“收养”等难堪字眼,如不知道洪升的人生经历,则很难理解其良苦用心。黛玉进京后,曾回一次“南”为父办丧事,是否隐写洪升回南侍父充军,值得怀疑。
4.下狱被革--洪升对功名的看法及其在《红楼梦》中的折射
康熙28年中秋节后,洪升因在“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被康熙帝逮捕下狱,终身革去功名,永远断绝了洪升的仕宦之路,26年国子监生的梦想,一朝永远成了泡影。这是洪升遭遇的第三次、也是最沉重的一次人生重大打击。万念俱灰之际,不正是《红楼梦》著书时的“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么?不正是书中嘲宝玉的“纵然生得好皮囊”,“于国于家无望”之情景么?宝玉厌恶读书,痛诟“仕途经济”的异端思想,应是洪升遭此次打击后愤懑无奈心情的痛苦折射;黛玉从不劝宝玉求取功名,试想,当丈夫功名被终身革去后,哪个妻子还会说这种“混帐话”呢?《红楼梦》一开始,便把主人公譬为“顽石”“造凡历劫”,声称“无才补天”、“枉入红尘”,声称“此系身前身后事”,不正是洪升的夫子自道么!书中对元春的判词说“虎兔相逢大梦归”,所谓“虎兔相逢”之时,正是佟皇后“国丧”期间,也正是洪升“聚演”《长生殿》之时。康熙为虎年登基,佟皇后是“癸卯日”被册封为皇后的,随后死去,所谓“虎兔相逢”之日,不正是“国丧”期间么!书中的元妃,实隐康熙帝及佟皇后,康熙帝名玄烨,为避讳清代皆写“玄”为“元”,所谓“元妃”,不正是玄烨或其后妃么?洪升正是在“虎兔相逢”之时永远结束了“仕途经济”的人生大梦的!香菱的判词说“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红学界一般认为“两地生孤木”是隐一个“桂”字,指夏金桂。其实《红楼梦》中还有更深的含义:八月桂花遍地开,桂树飘香之际正是中秋时节,也正是“虎兔相逢”之时,洪升的爱女,也正是在洪升遭难后的困苦时期早夭的。
5.箕裘颓堕--洪升对明珠家族的痛恨及其在《红楼梦》中的诅咒
洪升对“南党”诸领袖颇有微词,但毕竟一生与“南党”人物过从甚密,被逮捕下狱、革去功名,又是“北党”搞的鬼,因此,洪升对“北党”诸魁首之痛恨心情自不待言。在《红楼梦》中,洪升以宁府为背景,大量描写了宁府除了门前的石头狮子,没有干净之处的丑陋风气,并借焦大之口,把宁府“爬灰”、“养小叔子”之丑行,骂得狗血喷头!如无深仇大恨,是不会如此痛詈的。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书中对贾蓉、秦可卿夫妇的描写。秦可卿死后,书中用“享强寿”、“死封龙禁尉”来描写,这可是明珠家有案可查的事实。明珠之子纳兰成德,是洪升同时代的著名词人,成德生前曾被封为“御前侍卫”,不正是“龙禁尉”么?成德年31 便英年早逝了,不正式所谓的“享强寿”之年么?成德的前妻确实是年纪轻轻就早亡了。从纳兰成德现存的词作中看,他确实不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至于究竟有没有“父子聚鹿”、“淫丧天香楼”、“大出殡”诸事,今已不可考。但从当时明珠府的秽声昭著来看,不会无风起浪;乾隆帝看了《红楼梦》后,一口断定写的是“明珠家事”,当不会是无来由的臆断。
6.“恐惧著书”--洪升与曹寅的交往及其曹雪芹“披阅增删”的蛛丝马迹
曹雪芹的爷爷曹寅与洪升是同时代人,巧得很,二人之间又交往甚密。就在洪升逝世的前夕,曹寅曾邀洪升赴江宁织造府,“畅演三日”《长生殿》。演出毕,洪升乘船返家途中,因酒醉坠水,不幸遇难。在织造府期间,二人之间有何交往,于史无征,但此时曹寅却赋了一首《七律、赠洪昉思》诗,颇耐人寻味:
惆怅江关白发生,断云零雁各凄清;
称心岁月荒唐过,垂老文章恐惧成。
礼法谁曾轻阮籍,穷愁天亦厚虞卿;
纵横捭阖人问世,只此能消万古情。
此诗之首联叙述二人白发相见时的感慨;颈联描述洪升不入时人眼的性格,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颌联和尾联。“称心岁月荒唐过”,说的是洪升年轻时,“富贵不知乐业”,以至发生“天伦惨变”,也是可以理解的;“垂老文章恐惧成”,却有深意了。洪升一生著作等身,但很难说哪篇文章是在垂暮之年又是在恐惧之中写成的。代表作《长生殿》写于年轻时,并早已传演天下,非“垂老”之作亦无须“恐惧”;《四婵娟》是洪升最后一部剧著,写于“垂老”之年,但从内容到形式都不与时代抵触,更不是“恐惧”中的作品。那么,垂暮之年战战兢兢写成的“文章”是否就是《红楼梦》呢?应该说很有可能。《红楼梦》本身既隐去时间、地点,内容又真真假假,既表面歌功颂德,骨子里又皮里阳秋,谁能说不是“恐惧”之作呢!尾联之“纵横捭阖人”指的是洪升么?显然不是。应是曹寅得意之情下的夫子自道。曹寅作为皇帝鹰犬,坐镇东南,百官俯首,自称“纵横捭阖人”是可以理解的。那么,“问世”指的又是什么呢?曹寅一生附庸风雅,颇爱交接文士,曾为顾景星、施润章、朱彝尊等刊刻文集,使这些清贫文人的作品得以“问世”,那么此诗中的“问世”,是否是曹寅答应为洪升“垂老”之年、“恐惧”之中写成的《红楼梦》刊刻“问世”呢?很有可能。因此,诗尾又说了一句“只此能消万古情”,既指二人之间的友情,又指《红楼梦》所表达的“情种”之情。对曹寅此诗作此理解,应不算牵强。
曹寅答应为洪升刊刻“问世”,但世事偏偏不如人意。洪升离开织造府便不幸坠水而死,不久曹寅也一命呜呼了,还有谁会关心这件事情呢?洪升的后人不会去曹家索要手稿,曹家不久又败落了。洪升的手稿自此流落于曹家后人手中,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曹寅的孙子曹雪芹,看洪升笔下的事迹与己家遭际相似,悲从中来,“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一章一回用来换“南鸭老酒”。《红楼梦》书首,明明写着曹雪芹大名,红学界硬说曹雪芹著书“故弄狡狯”,是说不通的。曹雪芹所题之《金陵十二钗》为何绝不见踪迹?笔者怀疑,《红楼梦》后40回便是曹氏“批阅增删”的续貂之作,曹氏自己还有些自知之明,与《金陵十二钗》的题目一起,没敢拿出换“南鸭老酒”。及至曹氏死后,此部分手稿流落于“鼓担”,为程伟元搜罗得到,经高鹗整理后,与洪升之前80回一并刊刻流传。由此看来,曹雪芹也算功不可没。
据上述之背景分析,我们不难看出,《红楼梦》实系清初康熙年间的作品而非清中叶乾隆年间的作品;作者应是自身经历过“梦幻”坎坷的洪升而非父祖辈经历过“江南繁华”的曹雪芹。洪升创作《红楼梦》的社会条件、文学背景、个人经历和文化修养完全具备,而曹雪芹却不具备或多数条件不完全具备。至今红学界谜团甚多,诸多红学家多方探求而不得要领,皆系在“曹家店”中兜圈子的缘故。如果跳出“曹家店”放眼望去,真正的作者洪升就在“灯火阑珊处”。解铃还需系铃人,《红楼梦》之谜是洪升创设的,找到并分析洪升,诸多谜团、不论是“笨谜”还是“聪明谜”,均可迎刃而解。
诸君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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