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喜欢易中天(旧作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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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之前,一直不知道易中天这个人。既然不知道,当然就不存在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办公室聊天中听同事谈到这个名字,大概意思是与“三国”有关,重点是讲了诸葛亮被刘琮骗上阁楼这一段。当时我觉得能把书读得这么细,敢情这人可真是无聊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乎,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进来,随便问了个问题。想不到这一问便被同事们惊为“世纪之问”,我也被惊为天人。其实问题很简单:“易中天是谁?”据同事说,易中天就是那天天说“三国”的历史教授,中国人都认识。
我是个中国人,但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易中天。因为易中天是电视名宿,而我从20岁读大学(1989年)后基本不看电视,到30岁后就完全不看电视了,我的妻儿至今没有看电视剧的习惯就是得益于此,至于我家的电视机,仅作为看好莱坞电影的屏幕——顺便说一句,有人把好莱坞电影等同于美国电影,这一点我是不同意的,我觉得好莱坞电影不只属于美国,它们属于世界。
既然易中天这么厉害,那就了解一下吧。于是乎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他评三国的主旨。不了解还好,一了解便从不知道变成了不喜欢,老实说,是很不喜欢。
对于历史学,我还是有点个人的愚见的,因为四年大学,我至少花了一年时间读了许多的历史哲学的书籍。觉得研究历史,考证细节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用什么样的观念去认识这些细节才是关键。
而且,许多的所谓细节根本就是不可信的。你所找到的前人所著的“史料”,其实已经是那个前人根据自己的需要作了“技术处理”的。英国历史哲学家科林伍德把历史称为“剪刀加浆糊”,意大利历史哲学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就是这个意思,我国也有同样的说法,说历史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都说明了历史的不可信。
大概是读大二的时候,我一头扎进了吉本的《罗马帝国兴亡史》,汤因比的《西方的没落》,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这段时间我想重读此书,可怎么也找不着了)等书里面,发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历史讲述方式。这才是人的历史,人类的历史,社会的历史。
古代中国的历史,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这个书名就很能说明问题。历史是什么?是皇权兴衰,以及一切与皇权兴衰有关系的人和事。历史就是皇权之术,就是皇权教科书,都是教皇帝们怎么对付人民、怎样巩固皇权、怎样家天下、怎样做到帝业万世千秋的。东西方的史学观,高下立现。
易中天评三国,不仅史学观不合我意,而且他所津津乐道的细节,也基本只是“演义”而已。在我眼里,可读可谈,但真的没有如此深入研究的价值。于是我就不喜欢易中天。
近来屡屡读到易中天的一些小文章,并不是纯粹的读历史,更不是评三国,反而读到了中国传统优秀文人的铮铮铁骨和知识分子的道义担当。什么叫知识分子?不是有文化、有知识、学历高就是知识分子,完全不是。一个有文化、有知识、学历高的人还要具备三个条件才能称为知识分子。
一是要有独立思想的能力。这些思想是建立在自己的知识储备和人文素养之上,既不为某一群体服务,也不与个人利益有关,完全独立。二是要有责任担当,就是要有社会责任感、正义感,为真理服务、为弱者站台。三是要有勇气,要敢于表露、陈述自己的思想。三者缺其一,就只能叫“读书匠”,不能叫知识分子。
易中天的这些小文章恰恰具备了这些条件,有独立思想,有正义立场,有风骨担当。于是乎突然之间,喜欢起了易中天,并为原先的误解而深怀歉意。易教授是名人,不知我为何许人,当然不在乎我的好恶,但于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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