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25日，开言第六季·待时乘势成功在深圳落幕，13位讲者向现场的300名观众分享了他们对法律行业的观察、理解和思考。靖霖刑事律师机构主席徐宗新，现场演讲「从专业到赋能，一家刑事专业所的发展之道」，与我们分享了创办一家刑事专业所的难题与发展之路。以下是现场实录。
演讲 | 徐宗新 靖霖刑事律师机构主席
来源 | 开言第六季·待时乘势
我先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律所。
浙江靖霖律师事务所位于浙江杭州。左图这三栋建筑，仿佛三柱香的造型，是一位香港的风水大师设计的，对面就是钱塘湖畔的六和塔。2014年，我们成为第一家入驻这栋大楼的机构。12：我们从2009年成立，发展到今天是第12个年头了，成立第10年的时候，我们的总部从杭州迁到了上海；1：我们只做刑事一项业务，如果发现我们所的律师在做非刑事业务的，欢迎举报，一经查实奖励1万元钱；300：我们律所共有300余名律师，应该是全国最大的、只专注于刑事案件的律所。13：我们发展壮大的主要法宝就是培训，我们的培训体系叫做“靖霖13训”；10：我们基本上每年都会出版一本刑事专业书籍，目前已经出版面世的有10本；200：在我们的培训体系之下，已经制作相对成熟的课件有200余件。1k：通过各种渠道，靖霖律师累计发布了1000余篇文章，内容都比较前沿，彰显了我们的专业水准与能力；80%：我们受到了业内同行的认可，80%的案源都来自于同行推荐。这些数字代表了我们律所如今的发展成果，然而，这条刑事专业化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今天我要分享的就是，创办一家刑事专业所究竟会遇到哪些难题，以及我们最终是如何破解的。大家都知道“刑辩难”，难在哪里？会见难、阅卷难、调查难、开庭难、执业权利保障难。刑辩已经这么难了，做一家专门的刑辩律所，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中国目前大概只有二十几家刑辩所，最终我们能够发展到这样的规模，也是一朵“奇葩”。首先是人才难。愿意放弃其他专业只做刑事的人少之又少。律师追求的都是业务越多越好、懂得越多越好，很少有律师愿意舍弃其他标的额上亿、律师费上千万的民商事案件，专做刑事案件。所以我们律所在招人的时候，仅“舍弃其他非刑事业务”这一条标准，就不知让多少人望而却步。我当初开所的时候，是硬拽上了两个徒弟跟我一起，两年以后，徒弟也走了。所以，建所的前三年，我都在不断地招募律师、招募合伙人。其次就是案源难。刑事案源的分布有个特点：大案找大咖、小案法律援助、中案竞争激烈。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什么案子适合你？关键要看我们自己具备哪些技术，能够对上当事人的胃口。这就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最后，专业范围狭窄。律师如果只做刑事案件，通过5年、10年的时间把这一领域钻研得足够精深后，他们又该往哪里去？这个职业瓶颈该如何破解？可以说，做一家刑事专业所，我们每一年都会遇到新的难处。靖霖成立一周年的时候，浙江法制报的记者曾经专门给我们做了一篇报道，题目就叫《浙江首家刑辩所生存调查报告》，报道对我们能活多久并不十分乐观，但没想到，转眼我们已经走过了12个年头。那么，我们是怎么突破重重难关，发展成具有16家分支机构、300多人，看起来还挺有干劲的一支队伍的呢？其实也没有什么高招，我用5个词总结了一下：我始终相信：先专门再专业。一家综合所也可以划分出很多专业部，但我们之所以舍弃其他业务，做一家刑事专业所，是因为我们相信，一个人或一家律所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什么业务都涉猎的话，就没有时间好好研究刑事业务了——正准备坐下写文章，突然接到一个房地产的案子，整个思路就被打断了。所以，我认为，只有先专门，才能再专业，整天做的、想的、研究的都是刑事业务，才有可能成为专家。内训是我们核心竞争力的来源，包括内部训练、口才训练、文笔训练、编写书籍、听庭研讨、课件研发、刑辩大讲坛听课、刑辩小讲堂演练、刑辩学院培训、实操研习沙龙、模拟法庭以及参加各种研讨会、培训班等，统称为“靖霖13训”。内训的目标是把律师的专业能力训练到高于或至少不低于检察官、公安和法官的水平，如果律师的专业水平赶不上检察官，法官怎么会采纳律师的意见呢？我们的内训受到了公、检、法体制内的一些朋友乃至领导认可，对我说：看到你们的内训，我们也觉得很有紧迫感。我们内训的最大特色就是一周两训：周一例会，练习演讲、辩论等基本技能；周四刑辩道场，由我们所的刑辩律师轮流讲课、研发课件。每周两次，雷打不动，我们坚持了12年。大家聚在一起，又能出成果，又能加深感情、增强凝聚力，效果特别好。我们内部还有个刑辩学院，是全体律师的刑辩技能培养平台。所里300多名律师，每个人我都亲自培训。每期共5天，从早上9点一直到晚上10点，课程非常密集。另外，我们所的辩论队也值得一提。我们的辩论队一共有五六十人，经常与高校、检察院、其他律所打辩论友谊赛，以辩会友。曾经我们在浙江电视台的节目录制中，同浙江全省的优秀公诉人打了一场辩论赛，得到了对方的认可。第一，领导亲自参加。领导不在场，遇到的争议问题无法解决，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领导要亲自坐阵、解答难题，观察哪个年轻人比较优秀，给他们更多的存在感。第二，要有花样。不能总是读法条、讲课，千篇一律，要把沙龙、研讨会、辩论赛、模拟法庭这些花样搞起来，让大家觉得有趣味性。第三，形成成果。每次研讨的成果最终发布在公众号上、形成论文发表或者集结成书。第四，与业务挂钩。内训不是练屠龙之术，一定要与业务挂钩，表现好的律师就优先分案、评先进，让他们觉得内训不是白练，这样才有干劲。第五，再难也要坚持。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内训练到最后难免遇到瓶颈，但再难也要坚持，坚持就有突破。在我们所里培养了5年以上、掌握了“五化”的服务技能，才可以称得上是刑辩专业律师：第一，流程标准化。如果案子没达到标准，案件质量就有瑕疵。我们曾梳理出一本《刑事辩护标准化服务文本》，为如何接待、如何会见、如何开庭、如何沟通等环节列出了标准化的指引。目前这份文本也向全国的同行公开，大家可以免费使用（关注新则公众号，后台回复关键词「刑事标准」，即可免费获取《刑事辩护标准化服务文本》）。第二，操作精细化。除了流程标准，律师还要思考这个案子还有哪些工作要做、这一项工作怎样才能做得更好。第三，当事人利益最大化。律师要站在当事人的立场上，尽量满足当事人的利益需求。不同案件当事人的诉求不同，律师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第四，过程完美化。整个法律服务过程中要不留遗憾、不留死角。第五，工作可视化。律师所做的工作要能够展示在当事人面前，让当事人理解，获得当事人的认可。通常在执业5年以后，专业律师会遇到职业发展的瓶颈，必须要寻求出路，因此我们培养人才的第二个阶段就是培养刑事专家，走“刑事+”的路线。比如“刑事+互联网”“刑事+知识产权”等等，即，培养“刑事＋非刑事”交叉领域的专家。我们的目标是，用10到15年的时间，培养20个全国顶级的“刑事+非刑事领域”的专家。如果能够做到，何愁没有市场和案源。我们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每年必须出一本书。由于之前欠下了一本，今年我们要出版两本书，这样到了今年年底我们将一共出版12本刑事相关著作。文章和课件也是我们的特色产品。靖霖律师所写的专业文章，按照不同栏目发布在我们的网站、微信公众号上。我们也非常重视课件研发，每位律师根据自身专业和办案经验，选取课题研发课件，并在刑辩道场上进行小范围试讲，由其他人点评。“专才”也是我们的产品，即会辩论、会讲课，能够与其他律所合作、研讨的这些专业人才。所谓“正”，就是树正气、干正事、做正直的人。我要求我们的律师要坚守正气，不搞歪门邪道。所谓“大”，就是大气、大方、大度。幸福有时是一种主观感受，不要同别人一般见识，大方、大气才能获得幸福。所谓“精”，就是精神、精细、精华。首先精神面貌要好、做事情要精细，最后要总结经验、提取精华，同大家分享。所谓“善”，就是善说、善写、善公益。口才要好，文笔要好，还要有公益之心，法律援助的工作也不能忽视。所谓“师”，就是做好律师、争做教师、誓为大师。不会讲课的律师发展将会受限，我们要在做好律师的基础上争做教师，最后树立成为大师的目标。我们全所律师都认同“不是因为看到而相信，而是因为相信才看到”这句话，正是因为12年前这份相信，我们团队才有了今天的发展态势，才能收获成功的喜悦，相信继续坚持10年、20年，我们肯定会有更好的未来。我认为“专一”这个词，最能够代表我们一路走来的心得。专一是一个选择，它的反义词，我认为是“博爱”，专一和博爱没有对错之分，归根结底要看个人能力。如果个人能力强，比如宋朝写出《梦溪笔谈》的沈括，就可以选择成为天文学家、科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不断地跨界、破圈；但如果个人能力有限，那就只选择一个专业，选择专一。专一还可以治病。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欲望太多。原来我做综合业务的时候，什么电话都要接、什么应酬都要去、什么业务都要谈、什么案子都要做，就算精神上不痛苦，身体上也吃不消。这会导致律师非常累、非常焦虑。选择了专一就应当无怨无悔。比如我选择了刑事，这辈子就认准了只做刑事，没有更多的期望，心态自然就好了。所以，专一不仅是一个路径问题，也是一个心态问题、心法问题。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中国建造浦东机场的时候，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了解机场法律业务的律师，遍寻不到，最后在一个美国的小镇找到全世界唯一一名专门研究机场法律业务的律师，花重金把他聘请过来。这就是专一的力量。我们相信，任何的成就、任何的大师，都是用时间换来的。所以沉淀心境、潜心钻研，一定能够成就事业，说不准你就能成为一代宗师。谢谢大家。
# 大鱼聊天室 #
10月24日（周日）晚8点，大鱼对谈江苏泽执律师事务所主任曾文庭律师，聊聊「这些创新的执行手段，值得律师关注」。直播不可回放，欢迎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