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芦花美

老蒋老蒋博物 2022-10-24

又到了芦花似雪的深秋，看到芦花，常常有人会想到“萧瑟”、“肃杀”之类的词汇，确实，这个季节，天气渐凉乃至晨昏稍有寒意，黄叶飘落，雁阵南飞，远不似春天的繁花盛开和夏日的绿意盎然。

然而，秋天不止是“萧瑟”、“肃杀”，更是成熟，是收获。中国文化中的芦花，还有着更丰富的含义。

早在《诗经》那个时代，古人就把芦花和美好的爱情联系在一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稍微读过一点中国文学的，无不熟知这样的诗句。蒹葭，是芦苇的古称，而芦花便是芦苇的花序（其实更常指芦苇的果序），“白露为霜”则指明了赏花的季节。从那以后，“蒹葭伊人”便成了爱情乃至亲情友情怀人相思的意象。

芦花不仅仅代表柔情，在并不遥远的中国现代史上，芦花还伴随着战斗的豪情。在南方的沙家浜，在北方的白洋淀，在被日寇侵占的所有国土上，武器简陋的抗日军民，与凶残而装备精良的日本侵略军在烟波浩渺的芦花荡周旋作战，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后，侵略者滚回老家，芦花荡复归宁静，沙家浜的战斗故事家喻户晓，孙犁描写冀中平原抗战的《芦花荡》成了中国现代小说名篇。

（新四军在芦花荡坚持抗战，图片来自网络）

在杭州，比较近便能观赏成片“芦花”的地方，以西溪湿地最为著名，稍远些可去北湖，另如西湖周边茅家埠、江洋畈等处也有一些，不过面积较小，或稍嫌零散，不如西溪湿地和北湖壮观，好处则是交通方便。这些“芦花”中，有些是真正的芦苇，有些则是外貌有些相近的禾本科其他高大草本，比如芒、荻、五节芒、类芦、芦竹、蒲苇、斑茅、拂子茅等。我们不妨来一一认识它们。

1.芦苇 Phragmites australis 秆高1～3米，顶生大型圆锥花序，生于江河湖泽、池塘沟渠沿岸和低洼湿地，产全国各地，秆作造纸原料或供编席织帘，亦栽以固堤护岸。

2.芒 Miscanthus sinensis 秆高1～2米，多个总状花序排列而成顶生圆锥花序，叶较窄，花序较为直立，小穗有芒，较为耐旱，常见于南方各地山坡、溪边、路旁和荒野。另有人工培育的园艺品种花叶芒（Miscanthus sinensis ‘Variegata’）和斑叶芒（Miscanthus ‘Zebrinus’），叶片带纵向或横向斑纹，以增加观赏性。

3.荻 Miscanthus sacchariflorus 秆高1～4米，圆锥花序呈扇形，常弯垂一侧，小穗无芒，分布几乎遍于全国，多生长于山谷、荒野及河滩湿地。白居易长诗《琵琶行》首句曰“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其中“荻花”即指本种。

4. 五节芒 Miscanthus floridulus 秆高2～4米，叶较宽，大型圆锥花序，花序主轴较长，相对耐旱，产于东南各省区低海拔山谷或潮湿荒地。茎叶强韧，可造纸，叶缘锋利，一不小心会割破手。

5.类芦 Neyraudia reynaudiana 秆高2～3米，圆锥花序长达30～70厘米，产南方各省区山沟、溪边或砾石荒地。

6.芦竹 Arundo donax 秆高3～6米，粗大直立多节，略似竹茎，可作制管乐器中的簧片，茎纤维长而强韧，为优质造纸原料，顶生圆锥花序长30～60厘米，产南方各省区，多见于河岸路旁，亦常作园林栽培。另有园艺品种花叶芦竹（Arundo donax ‘Versicolor’），叶片带黄白色纵向条纹，常作观赏栽培。

7.蒲苇 Cortaderia selloana 秆高2～3米，粗壮，丛生，圆锥花序大型稠密，长50～100厘米，原产南美，引入国内栽作观赏。另有园艺品种矮蒲苇（Cortaderia selloana ‘Pumila’）和花叶蒲苇（Cortaderia selloana ‘Variegata’）亦见栽培，矮蒲苇的秆高仅1～1.5米，花叶蒲苇的叶片有黄白色纵向条纹。

8.斑茅 Saccharum arundinaceum 秆高2～4米，粗壮，丛生，顶生圆锥花序挺直，长30～60厘米，主产南方各省区，北及陕西、河南，生于溪边和河岸草丛中。可用于造纸，有时亦作观赏栽培。

9.拂子茅 Calamagrostis epigeios 秆高45～100厘米，圆锥花序紧密，生于潮湿地及河岸沟渠旁，分布几乎遍于全国。本种为牛羊喜食之优良牧草，亦可作观赏栽培。

以上粗略介绍华东常见“芦花”九种，你还见过别的什么“芦花”吗？

（本文原载《浙江山野》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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