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一生都想着为美而死
“用一只手去触摸永远,另一只手去触碰人生,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三岛由纪夫的作品《金阁寺》中耐人寻味的经典句子。
三岛由纪夫是名副其实的高产作家,他在日本文学界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曹雪芹和鲁迅(点击可查看)。
作为日本文学作家的天花板之一,三岛由纪夫(下称“三岛”)的作品有10部曾被改编成电影,36部被搬上舞台,7部得过文学奖。
令人惋惜的是,他虽三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但都失之交臂。
文学泰斗川端康成(点击可查看)说:
“我得的诺贝尔奖应该颁给三岛,像他这样才华横溢的天才作家,大概两三百年都难遇一个。”
川端康成(左)三岛由纪夫(右)
三岛太特别了。他的文字,震撼过无数读者。
有人被他血淋淋的艺术感折服,有人感慨于他的刚烈而敏感、宏大而纤微、成熟又天真。
三岛短暂的一生中,对美学的理解和追求,达到了罕见的高度。
他甚至比许多现代人更提倡多元的美。
在他眼中,真正的美从不只是千篇一律的好看皮囊,也可以是温柔的、复杂的、凉薄的、浓艳的,甚至危险的。
三岛由纪夫
他曾写下一段流传甚广的句子,抨击很多人对美的狭隘理解: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
你们不知道,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
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豆瓣读书上,随处可见对他美学的膜拜:
“美到恨不得整段背诵。”
“三岛的美学无孔不入,无远弗届。”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
……
三岛由纪夫
日本国宝级艺术家横尾忠则也是三岛的忠实粉丝。
他曾说到,三岛一生都是美学的践行者。无论是他把自己的身体练得如同阿波罗般完美,还是他笔下的故事,都美到窒息。
“不仅是眼睛所见,更是调动了你身体所有感官,让你全身细胞都为之澎湃的,是暴烈之美。”
莫言说,他是为文学生,为文学死的人。
日本文学研究家千叶宣一甚至将他与《追忆逝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尤利西斯》的作者乔伊斯和《约翰和他的兄弟们》的作者托马斯·曼一起,并称为20世纪四大作家。
三岛由纪夫
关于三岛独树一帜的美学风格形成,还要从他的出身开始说起。
他出生于日本一个没落贵族家庭,祖父本是失去土地的中下层,后来因为走上政坛,才得以迎娶皇族后裔,也就是三岛的祖母,永井夏。
平冈公威(三岛由纪夫)儿时
三岛很小的时候,就被祖母带在身边抚养。他从小接受贵族式的教育,跟随祖母去歌舞伎坊观看演出。
敏锐的自我观察加上祖母对他的影响,使他很早就在写作上展露出极高的天赋。
少年时期,三岛由纪夫在诗歌方面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可以说,他的文学生涯是从诗起步的。
三岛从12岁开始写诗,到了15岁之后,他的诗歌已经开始体现个人特质,这也影响到三岛后来的创作风格。
直觉惊人,想象力丰富,隐喻不落俗套。往往短短几行字,三岛就能描述出一长串隐晦曲折的心理轨迹。
三岛由纪夫一生创作了21部长篇小说、80余篇短篇小说、33个剧本以及大量的散文。
作为日本战后文学的大师之一,三岛不只是小说家,更是剧作家、记者、电影制作人、电影演员。
三岛由纪夫和猫
他不仅在日本文坛拥有很高的声誉,西方世界对他的评价也如此,甚至有人誉称他为“日本的海明威”“日本的达·芬奇”。
无论我们讨论日本文学还是美学史,都绕不开三岛由纪夫这个名字。
对于三岛由纪夫的“暴烈美学”与对自由的理解,可以从他的作品中窥见一斑;但这位特立独行的作家还有许多鲜为人知的一面。
三岛由纪夫与猫
三岛由纪夫自小就很喜欢动物,对猫更是情有独钟。
他曾经在文章中说道:
我很喜欢那个忧郁的动物。它们不会表演技艺,并非它们学不会,而是它们认为那种事很愚蠢。 它们那种有点卖弄小聪明又爱耍脾气的表情,排列整齐的牙齿,冷酷的谄媚,我真的喜欢得无以名状。
1955年,时年30岁的三岛,感受到自己对于美的憧憬,开始上健身房运动,以期将自幼以来孱弱的身体改造得强健,让自己不再为肉体的自卑而感到困扰。
三岛认为好身材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形而上学意义的东西,为了达到自己的美学志向,肉体是关键途径。
他希望能把一天分成睡眠、工作和健身这三个部分。在他的作品《镜子之家》中曾有过这样的句子:
如果肌肉是那么重要,那么就在没有衰老之时,在最美丽的时候,自杀好了。
练过拳击、空手道和剑道,40多岁时,三岛还成为了空手道黑带的高手。
1959年,三岛在黑帮片《风野郎》里出演男主角,并撰写了主题曲的歌词,还亲自演唱。
1966年,他编剧导演了电影《忧国》,在这部只有29分钟的黑白电影里,全剧只有两个演员,他是其中一个。
在三岛自杀之后,《忧国》的拷贝片被尽数销毁,只有其遗孀瑶子收藏一套。2007年瑶子去世,尘封已久的电影才重见天日。
除了有一颗想演电影的心,三岛还很想做一名爵士歌手,他曾说过,希望能重返18岁,当一名爵士歌手。
三岛在面对死亡时极为坦然,甚至是欣然,在他看来,“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潜在的死亡”。
不仅如此,三岛还极力推崇武道美学,并且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这一观点。
1966年,三岛在采访中谈起死亡的方式,最讨厌生病而死,尤其癌症。
三岛在自杀前曾写信给美国的文学评论家唐纳德·金,信中说:很久以前,我就想作为一个武士,而不是一个文士去死。
对生如此,对死亡亦如此,一切必须方方正正,有仪式感。
三岛终其一生都在定位和实践自己心之所向的美学观,付之以文字、付之以行动,最终付之以生命。
在这场烈日下的苦役中,三岛如执着的稚童一般天真地寻找着露水的痕迹——终极之美的奥秘,一路寻找,直至太阳将他研磨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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