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黄轩的人生,他的身上,总会感觉到一种禅意。
他没有什么爱好,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冥想、喝茶、熏香与读书。
兴许是历经过太多艰难,这个不过30多岁的男人身上,竟有种既像书生,又像僧人的独特气质。
黄轩很看重内心的自我,他平日里很喜欢放空自己,也坚信力量是从安静中来。
客人愤怒地揪着张光正的领子,像拎动物一样,把他的头塞进车里。“我是看您要开车上路,现在这么早,我给你把音响打开提提神。”望着客人愤怒的脸,门童张光正不知所措,他不敢有丝毫反抗,声音也几乎颤抖。在路上的行人面前,他低着头,赔着笑,承受着客人劈头盖脸的谩骂。可客人还是不依不饶,临走前从车里拿出一张CD,狠狠地甩在张光正脸上。张光正的脸被打出了血,他强忍着疼痛,将脸上的委屈挤了回去,强装礼貌,目送客人离开。近期轻喜剧《欢迎光临》热播,很难想象,饰演这个底层小人物的竟然是一直以文艺片著称的黄轩。在《山海情》里,就有无数观众惊叹:这个曾经的“国民初恋”,竟然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干部,那么自然,那么打动人心。当水花拉着车走了七天七夜“回来”的时候,马德福是第一个看见她的人。广袤的天地之间,一切都是金灿灿,两人的面庞似乎也都在发着光。在清晨最美的阳光下,两人相视而望,像两个害羞的孩子。文艺片、都市片、乡村片、历史片,每一次不同的尝试,都让人惊讶于黄轩的可塑性。无论是什么角色,黄轩的一颦一笑似乎总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感染力。他有少年的纯粹,又有老者的沧桑,他有表演者的初衷,又有修行者的坚守。他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总是下意识想要去相信他,以及他身上所有悲欢离合的故事。从黄轩记事起,父母两人就总是因各种理由吵架,家里总是鸡飞狗跳、不得平静。向来插不上话,也不敢惹事的黄轩,总是遭到忽略,活得像是家里的隐形人。小时候的黄轩,成绩并不好,他对文化课程始终起不来兴趣,名次也总是倒数。害羞的他也不敢和人主动交朋友,总是一个人藏在教室的角落。“我以前很长时间都很压抑,对自己的了解也不够,能交心的朋友也不多,所以我经常都是对着一棵树,一个房子在说话。”这世上哪有什么“少年不知愁滋味”,少年的心亦如湖水,表面沉静,底下尽是翻涌的波浪。无尽的孤独也曾让这个少年寝食难安,逼得他只能将门口的三棵老树幻化成挚友,获得宣泄。“我在心里给它们分配好了角色,一棵树我专门跟它说我在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另一棵树专门说我在情感上遇到的问题,还有一棵树说我跟朋友之间的事,我分得很清楚。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当时太孤单了。”
不久后,黄轩跟着母亲,离开出生的大西北,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广州。此后更是每隔一两年就搬一次家,黄轩也换了一次又一次学校。在这,黄轩连门口的老树也看不见了,母亲也终日奔忙养家,黄轩的万千愁绪只能深埋心里。在学校里,黄轩不认识任何人,又操着一口浓厚的西北口音,大家都不愿和他相处。长期被忽视的生活,让黄轩备受打击,满是自卑的他曾将自己锁在屋里,终日不吃不喝。可黄轩终究是黄轩,压抑的生活终究没能击垮他,反而让他在孤身一人中,重新认识了自己。就像《简爱》中所说:“我越是孤独,越是没有朋友,越是没有支持,我就得越尊重我自己。”在无人问津的日子里,黄轩并没有自怨自艾,相反更加坚信了自己内心世界的价值。他渐渐明白:内在灵魂的充实,远胜于外面世界的虚假繁华。“我的独处能力是很好的。我自己会把生活弄得很丰富,每天安排好多事情做,我很喜欢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能坐好长时间,什么事情来了,就想想什么,也会回忆一下过往。”黄轩就是在这从小到大挥之不去的孤独感中,养成了不求于外,安然自若的性格。日后,这种性格也让黄轩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得以守住内心的一方净土。2007年,正和母亲在大连旅游的黄轩,突然收到了继母用父亲手机发来的短信。上了大学后,黄轩与父亲的关系总算有所缓和,本想着日后父子俩好好相处,父亲却永远离开了。“没有准备,整个人就傻了,也没有哭,就是觉得喘不过气来。”那年的黄轩刚满21岁,在这个本该充满希望的年纪,“欢迎”他的却是一系列残酷打击:父亲突然离世,爷爷奶奶相继确诊绝症,不久也撒手人寰;自己奋斗半年,一部戏没拍到,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女朋友也在失望中选择了分手。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黑夜,黄轩独自狂奔在无人的大街上,浑身湿透也不在意。跑累了,他就跪在路边,对着天空大喊:“还有什么不好的事,都一起来吧,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那时的黄轩心灰意冷,在同学们都在尽情享受青春的时候,黄轩什么也不想做,像一个局外人。可当他想到父亲离世前很支持自己拍戏时,终于是选择了咬紧牙关,继续前行。然而当初她的芽儿, 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洒遍了牺牲的血雨。”亲人、事业的多重打击最终也没能击垮少年的心。反而让他在一次次挣扎中,获得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认识黄轩的人,总说黄轩少年老成,他明明岁数不大,却显得如此沉稳。在本该“声色犬马”的娱乐圈里,他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如同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面对别人的诋毁,他不愤怒,甚至也不辩解;面对眼前的机会,他不着急,也从不挤破头去争抢。结果黄轩每次都话少得不行,被主持人点名问到了,才说几句话。在其他艺人都有意无意地想多抢点镜头时,黄轩就那么安静地在后面站着,默默地看着一切。正是曾经的打击,让如今的黄轩永远是那么从容,安静,让你站在他身边时,就能感到一种安宁。以至于朋友们常感叹:“以黄轩为圆心,三米为半径的圈圈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当芈月第二次辜负了黄歇选择回秦时,黄歇对着远去的马车声嘶力竭地呼喊月儿的名字。
此时的黄歇是如此恨啊,他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泪水几乎要溢出双眼。
他的表情也从最初的不解变为愤怒,再到最后无以言表的空虚。
初出茅庐的黄轩将人物完美地展现出来,面对影后孙俪,也丝毫不落下风。
等到黄歇和芈月最后一次相见时,芈月已是大秦太后。
面对芈月伐楚的命令,这次黄歇没有那么激动了,他明明红了眼,却“平静”地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看似没什么情感波动的话,却把所有的“我爱你”、“我恨你”囊括其中,再也无需多言。其实,《芈月传》之前,黄轩在《推拿》中便已经懂得了,表演其实就是要深入角色的内心。“拍《推拿》,最长3个月我一个人在南京,没有离开过剧组,也不让公司的人过来探班。
放假的时候一个人去散步、去书店,做任何事都是自己,那让我能最接近人物的内心。”
他觉得所谓深入角色,其实就是要把角色的生活看成是自己的生活。不是演员要把角色带入现实,而是演员要在剧中活着,哪怕在剧中的生活无比痛苦。拍摄《妖猫传》时,作为导演口中“非他不可”的“白乐天”,黄轩在每一幕中都不敢怠慢。他不仅经常把一段一秒半的戏,重拍30多遍,还总是尽可能地让自己身处角色的处境。“有一场戏,他的情绪很大,是一个比较崩溃的状态,所以我基本三天都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希望能给自己营造一下那种氛围,制造一下疲惫感,让自己变得惶恐。”为了感受人物,黄轩就在零下的天气里,穿着一件薄衫,敞开胸膛,任由雪花打落到身上。这场戏只需要两秒的镜头,黄轩却在雪里整整站了一个钟头,让剧组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他觉得表演永远不是拍完一部作品那么简单,演员是要让角色在身上存活的,而他就非常乐于这么干。“我突然发现,我可以在每一个角色背后,肆无忌惮地去做我任何想做的事情。所以在片场我是非常自在的,导演喊开机,我格外舒服,而且在个别场次我会很忘我。”相较于现实中的应酬,黄轩其实更喜欢沉浸于表演中的世界,在表演时光里,黄轩满是少年的多情与勇气。好多时候,他都下意识地将戏剧和现实融为一体,他不是在表演,而是在戏中无比真实地活着。他没有什么爱好,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冥想、喝茶、熏香与读书。兴许是历经过太多艰难,这个不过30多岁的男人身上,竟有种既像书生,又像僧人的独特气质。黄轩很看重内心的自我,他平日里很喜欢放空自己,也坚信力量是从安静中来。白乐天最后说自己的代表作《长恨歌》是他人所写,你如何看待这种“转让”?“这是白居易心中执着的放下。
曾经的他一直在追寻真相,一定要超过李白,证明自己能写出举世闻名的诗。
但真正了解真相后,他发现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的体验。
诗是谁写的不重要,诗歌就是为了表达情感,那么真情感就最重要。”
如今的黄轩亦如他口中的白居易那般,不再纠结于别人的看法,只是一心去体会自己的生活。他不想去做时代的英雄,也不想成为观众眼中完美无缺的“儒雅公子”。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去当一株不起眼的麦芒,在风中静静地飘荡。好多人说黄轩是娱乐圈里的异类,其实他不过是个永远长不大“孩子”,一直坚守着那份纯粹与简单。但同时他又很像一个修行的“老者”,经过漫长岁月的蛰伏,最终在心中建立起坚不可摧的从容与沉静。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如此,面对生活,我们都应该既有孩子的赤忱,又有老者的成熟。“借我一个暮年,借我碎片,借我瞻前与顾后,借我执拗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