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吧里为什么全是吃肉的？

夜間瀨玻璃丨文

夜晚的人是孤独的，夜晚的胃是空旷的。

作为一个动手能力不佳的肥宅，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夜晚是一天里最难挨的一段时间。

试想一下，第二天要上班的你，刚刚调好一段入眠的音乐，耳朵里回响着“晚安，玛卡巴卡……”，但是肚子里用来果腹的晚饭早已消耗殆尽，开始不争气的哀嚎。

这时候，我看到了“素食吧”。

在我的设想里，素食吧就算没有那些经过厨师精心修饰的菜品，也会有一些常见的蔬菜沙拉，水果拼盘。

一方面不用让我受到“深夜放毒”的诱惑，另一方面“看了就算是吃了”，望梅止渴让我早点睡着。

但我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我在素食吧翻了整整3页，没有看到一片菜叶，在时间线上滑动的是烧烤，是炸串，是铁板上舞动的战斧牛排，是在油海里翻腾的麻辣龙虾，是晚上因为嫌配送费太贵而拒绝了的麻辣香锅……

素食？没有素食，亦或者说全都是素食。

素食吧里的素食非常奇妙，不仅原材料千变万化，烹饪方式更是有好几百种，其中不仅涉及了日常使用的厨具，还会涉及Adobe全家桶，以及《语言的艺术》和《如何建立你的心理防线？》。

看到素食吧里面的“素食”，让人不禁感叹科技的进步，和网友学识的高深。“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事情稀松平常，但是能像素食吧的吧友这样，属实罕见。

就比如说这只“素”鸡腿。经过Photoshop的加工之后，“豆制的素鸡腿”也可以还原出真肉的口感，配合上精准把控的火候，和常用的辣椒、孜然，经过加工的“素鸡腿”在色、香、味上都可以赶得上真正的烤鸡腿，以假乱真……

贴心地给“素”套了一个圈

民间摊贩尚且如此，那食堂这种集中化的餐饮枢纽自然会更进一步，素牛肉，素肉丝，餐盘上主打的就是一个健康“素食”……

而学校食堂也是同理，在飞禽走兽都经过素食加工之后，水里游的也可以被素食代替，但是高科技也同样提高了菜品价格，一碗豆腐做的鱼肉和一碗正常的鱼片都是16块钱……

素食吧的吧友不仅成功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变成了素食，甚至还研究出了甲壳类的素……螃蟹？

行了，我编不下去了，如果蒸熟了说不定我们还能继续聊，但素螃蟹实在是太离谱了。

以素螃蟹为首的几种软件加工菜系很快就充满了素食吧，这个本身小众的，讲究素食主义的小众贴吧，如今已经被孙吧的外来人口大规模侵入，占领，变成了加工素食的工厂。

这事作为贴吧混沌生态的一部分，虽然微妙，但放到今天却并不稀罕。真正有意思的，我觉得还是孙吧在进入素食吧之后不约而同的晒起了自己嘴里的肉，其实不光是在素食吧，放到其他的社交平台，也会发现有无数人正在跳脸素食主义。

“天下苦素食者久矣。”这话虽然没什么道理，但其实能说明一部分问题。因为只要讨论到“素食”就总能扯到杂七杂八各种主义，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很容易就能翻出素食者和肉食者对撞而产生的“血流成河”。

卡车能把人送往异世界，这种异次元的问题也通常会以自爆卡车的方式呈现在观众面前。上个月月底，我在推送上刷到了一篇霓虹那边关于素食主义的“对撞”。

视频中西服革履的中年男性，顶着太阳，抱着一桶肯德基就溜达到了一群“素食主义者”旁边。

一边吃，还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素食主义者手中写着“不要吃动物”的标牌，意味深长。

最后，他站在素食主义者们身后，看着他们给来往的路人传播“不要吃动物”的生活理念，一边赞同，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肯德基的鸡块。

整个画面充满了讽刺的喜感，就像是一场优雅的默剧，但是等我们回头想想，真的是“天下苦素食者久亦”，吗？

素食本身是否健康在这里不需要过多地讨论，对于普通人来说荤素搭配肯定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这里只聊从素食出发的“素食主义”。

“素食主义”本身其实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存在。人们选择素食的原因更是多种多样。大多数被动选择素食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宗教信仰，这些人受制于各种教条的束缚，而逐步修改了自己的饮食习惯。

而促使不少人“主动素食”的原因则由很多，一些人希望通过改良膳食来保持健康或者减肥，虽然直接转变为素食反倒会给人的身体增加不少的负担，但这其实是最常见的动机。

而另一方面，还有一些主动选择素食的人则会从“环保、保护动物、和道德驱使”等原因出发选择素食。

不过这里的素食就和素食吧的素食一样，他不一定完全是素食。想要区分他们最主要还是看他们对待肉蛋奶的态度。

其中“半素食主义者”并不会拒绝蛋、奶制品，有时候也会吃飞禽、鱼类以及动物，可能只是比大多数人口味淡了一些。

不过原教旨的素食主义者则是完全拒绝了这些，只食用植物。有的比较严格的宗教。甚至不允许信徒取食蘑菇，以及植物的根茎。

界定没有明确下来，所以很容易看到“我虽然吃肉，但我是素食主义者”这种桥段。就比如30年代记载的希特勒形象，一边践行着素食主义，一边又对鱼子酱赞不绝口，又或者像古巴裔的歌手卡妹这样——

素食主义本身其实就是一个非常混沌的概念，这东西因人而异，所以很难给出一个定义。但是像“素食吧”像“日本街头吃肯德基”这种有预谋的跳脸，其实针对的对象更加明显，就是那些打着“动物权利保护”的“素食主义者”。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PETA”，这组织的脑回路比较清奇，时不时就能给人整出点花活。比如《艾尔登法环》出来之后就曾经发布过“在游戏中与动物和谐相处的5条建议”，整出来过“宝可梦”的血腥游戏，还时不时发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倡议。

救救我，我被PETA绑架了

同时，他们在现实里也表现得非常魔怔，资助极端组织ALF进行动物解放——驱散家养的牲畜，然后一把火点燃了牧场。除此之外，他们还把又当又立表现的尤为特别，一边靠着遗弃的宠物赚取同情心理财，一边又在榨干价值之后对它们进行毒杀。

上个月月末的时候也有一个相似的动物保护组织，拖家带口到某运动品牌门口，控诉他们为了生产运动鞋而杀害袋鼠，他们随身带了血包，把现场弄得十分血腥，感觉像极了杀人现场。

这时候，从人群之中钻出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精神小伙，他摆出一副谁也不爱的姿态，提着一串锡纸包裹的烤肉径直走到造成混乱的“素食主义者”面前，拆开包装，对着竹签上的烤肉就开始大快朵颐，把嘲讽系数直接拉满。

任凭素食主义者对他百般辱骂，他也秉承着骂不还口的谦虚态度，安静地享受着手中的烤肉，一边吃一边点头，来表达对“素食主义者”的认同，当然也有可能是发自内心感叹烤肉的美味。

最后看着面前这位“素食主义”的声嘶力竭，视频中的墨镜哥索性也不吃了，直接对着烤肉，伸出舌头开舔，把嘲讽系数进一步拉高。

这个视频被上传到INS之后引来了不少人的叫好，赞叹于这种对待魔怔人直球回击，行为之经典可以当做反抗素食主义者的一个传奇。

这两年其实有不少人都开始抵制他们，“素食主义者”这个名词已经作为脱口秀主题火了一年又一年，他们强加在他人身上的价值观，才是素食之上令人厌烦的一个原因。

但在国内，在素食吧，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素食的过度包装。经过道德、健康、环保多重包装的素食，其价格远超本身，在被入侵之前，素食吧在正经讨论素食的时候，聊着聊着可能就进入了莫名其妙的推广。

但继续深究一下，又会发现这些包装着素食健康，出售素食产品的原教旨可能也没有那么纯粹。

在被孙吧大规模地入侵之后，拥有90万关注的素食吧其实并没有多挣扎几下，没有删帖，没有管理，或者说“在素食吧中，没有纯粹的素食”。

“素食”本身其实只是一类食品的统称，进一步上升，作为“素食主义”它可以是一种生活习惯，行为模式。但在素食被捆绑上“道德”，被捆绑上“目的”之后，会发现素食的概念逐渐臃肿，而它的这些副枝则会吸引来更多，不是素食主义的人。

素食吧建立的初衷可能就差点意思

素食吧的沦陷，不在一天之内，不在一夜之间，而在于“素食”本身意义的转变，在逐渐失去了原有价值之后，素食吧终于变成了一片没什么意义的洼地。

而现在，真正吃素食的正在挑选明天要做什么菜，会去哪家素食餐厅；不吃素食的，已经开始点开“某团”寻思中秋之前该买点什么犒劳一下自己。

好了，我该点外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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