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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雨果《九三年》,闲话人道主义

老马杂谈 老马杂谈 2022-01-23


《九三年》是法国著名作家及思想家维克多·雨果写成于1874年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1974年,一直悄悄与书友们废寝忘食轮流阅读“内部发行”灰皮书的笔者在这一年中先后读的雨果大师两部杰出作品,就包括此书与那部更为震撼人心的《悲惨世界》。因此书是雨果大师借法国1789年第一次资产阶级大革命腥风血雨的历史为背景,抒发自己对“人道主义及人性”的正面评价与推崇的小说类作品,阅读中自然就会触景生情地联想起当时被“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一伙严重歪曲的“人道主义及人性”现实状况——极左思潮“革命家”当时竟大张旗鼓地将人道主义划分为“无产阶级人道主义”和“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两大截然对立的思想范畴,而人性则早在1966年之前就已被“人性论批判运动”划分得泾渭分明了。数日前,笔者再读雨果的《九三年》后,就更想向自己的读者推荐这部剧情跌宕起伏的历史题材小说了。



雨果大师在《九三年》一书中塑造并叙述了1793年法国大革命期间活跃于法国布列塔尼半岛及旺岱地区三位重要人物以及他们之间所发生的错综复杂更你死我活故事。其中主角一是效忠于年初已被斩首国王路易十六的旺岱七千人“农民叛军”首领朗德纳克侯爵;主角二是侯爵的侄孙、四年前已大义灭亲参加“雅各宾革命”、奉巴黎“国民公会”之命率1.2万“革命军联队”前来镇压“保皇党”叛乱的共和军司令官郭文子爵;主角三则是郭文子爵少年时期的家庭教师兼“精神父亲”、此时担任雅各宾派公安委员会特派员兼联队政委的西穆尔登。

在1793年这个“大革命中的大高潮”期间(在这一年中,继雅各宾俱乐部原领袖马拉之后,恐怖领袖罗伯斯皮尔将艾贝尔及丹东等数以千计的革命战友送上了断头台,而他自己也在第二年被泰利昂的“热月党人”送上了断头台),故事中的三个主角分别代表了截然对立的政治势力,朗德纳克侯爵代表的是“反动派”或“保皇党”,郭文子爵代表的是“革命派”中的前线军队,而西穆尔登政委代表的则是“绝不手软,杀杀杀,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雅各宾专政集团。


但主要发生在巴黎的由罗伯斯皮尔雅各宾派领导的大革命,除遭到国内其他地区保皇势力的强烈抵制与反抗外,还遭到英国、德国、荷兰、西班牙及比利时等多个国家的武装干涉,后来在对法国第一次大革命历史的评论中,有人形容,全世界反对的是法国,全法国反对的是巴黎。而布列塔尼半岛及旺岱地区则是法官保皇势力的大本营,当地的贵族、平民及人数更多的农民大都成了巴黎革命政权的死敌。


1793年初,罗伯斯皮尔靠“革命恐怖”获得最高权力后,随即将路易王朝的最高代表路易十六国王及王后送上了断头台。5月底,巴黎国民公会派遣一支由1.2万名“志愿者”组成的“巴黎志愿军”开赴旺岱地区武装镇压当地保皇的“农民叛军”。因“叛军”作战英勇且受到当地农民群众的积极支持,进入夏季时“巴黎志愿军”就已阵亡了八千余人。


在旺岱地区你死我活的“反叛”与“镇压反叛”斗争中,《九三年》故事的三位主角,以偶然的方式不期而遇了。受王室密令乘轮船从英国赴旺岱统领“农民叛军”的“布列塔尼亲王”朗德纳克侯爵在轮船遭遇巴黎革命军舰艇袭击后,受同情者及“农民叛军”的帮助侥幸逃脱危船,历经千辛万苦躲入了位于阿斯蒂耶的的索德雷树林中。但很快即受到郭文子爵指挥的“巴黎志愿军”联队的奋力追剿。郭文子爵的“巴黎志愿军”联队在索德雷树林中行军时又救了一位饥饿劳累几乎奄奄一息的农民寡妇及携带的三个幼儿,出于人道他们就决定带着母子四人一起行动,郭子爵麾下的官兵还充满人性地将她们四人称为“我们联队的人”。


受巴黎国民公会“公安委员会”派遣来旺岱战场专门负责监督“家庭出身封建贵族,平素待任何人都宽容仁慈甚至拒绝杀戮放下武器者”的郭司令严格执行无产阶级专政任务的西穆尔登政委这时也加入到追剿朗德纳克侯爵的联队中,认真执行自己的任务。

最后,年轻有为的郭文子爵终于指挥部队将反动派大头目朗德纳克侯爵逼进到了一座山顶古堡中。在用火攻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的山顶古堡过程中,朗德纳克侯爵竟然从古堡最高处的一扇石头暗门中即将安全逃脱之际,忽然发现了被困在旁边图书室里已被火焰围困的妇女及三个孩子,而此时在山下包围古堡的“志愿军”也无法登山营救。面对这种突然发生的险情,老侯爵朗德纳克毫不犹豫地停止逃跑,立即奔去即将被火焰吞没的图书室,救出了母子四人,并在高墙上把她们一个一个地递给墙下方的营救者,再由营救者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给下方的人。在场的人看到母子四人被平安获救,情不自禁地一起欢呼起来,“反动派”大头目朗德纳克侯爵随即被捕。


根据巴黎领导集团的命令,朗德纳克侯爵的舍己救人行为虽然充分体现了人道主义精神,但依据革命原则仍然要被执行砍头惩罚,西穆尔登政委坚决支持,郭文司令官在会议上没有表态,也没有为其求情说项。但“认为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的他,之后却单独去了老侯爵的囚室,将自己的“反动派”叔祖父悄悄放走了,自己却留在了囚室中。根据上级指示,郭子爵必须被执行砍头,西穆尔登政委也没有为其求情,但却在行刑前的晚上,去囚室中与自己昔日的学生兼爱子共进了晚餐。


次日黎明,对郭文司令官的死刑开始执行,西穆尔登政委在现场监刑,在学生爱子的头被砍下的同时,公安委员会特派员西穆尔登也向自己的胸部开枪,毅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读完这个人物与情感关系错综复杂的故事,大师维克多·雨果对人道主义及人性的立场与态度应该就不难理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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