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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丨白沙主静论——兼论主静在中国思想史上的意义

韩星 凝听 2021-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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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去对陈白沙思想的看法

 

黄宗羲在《明儒学案•发凡》中说:“大凡学有宗旨,是其人之得力处,亦是学者之人入门处。天下之义理无穷,苟非定以一二字,如何信之,使其在我。”以这个说法判断,陈白沙为学宗旨可以说是静坐,即主静。然而,由于这个问题,历来对白沙思想的看法分歧很大,综合起来约有四种意见,即认为白沙思想是禅学,是心学,是儒学,是自成一家。


指斥白沙思想是禅学的以胡居仁、夏尚朴、罗钦顺三人为代表,胡与白沙同出一个师门(吴与弼),夏为吴的再传弟子,罗是属于朱派的明儒。胡居仁说白沙是禅学,原因之一是因为白沙强调静坐。他说:“周子有主静之说,学者遂专意静坐,多流于禅。”又说:“陈公甫(白沙)云,静中养出端倪,又云,藏而后发,是将此道理安排作弄,都不是顺其自然。”可见,他是把白沙归入专意静坐一类的,并认为白沙主敬有人为之嫌。夏尚朴“传主敬之学”,故他对白沙主静多有批评,认为白沙上主静“宋儒言之备矣,吾尝恶其太严也”,是“与东坡要伊川打破敬字意思一般,盖东坡学佛,而白沙之学近禅,故云尔。”还认为白沙不“就视听言动上下工夫,渐求造于寡欲虚静之地,直欲瞑目跌坐,置此心于无物之处,则私根何由以去,本体何由以虚乎。”罗钦顺批评陈白沙“今乃欲于静中养端倪,既一味静坐,事物不交,善端何缘发见?遏伏之久,或者忽然有见,不过虚灵之景耳。”这即是认为白沙静坐所见不过心(虚灵)的一种幻觉、幻相(光景)罢了。


近人认为白沙静坐与禅学相通的渡边秀芳(日本)、范寿康等。渡边认为白沙“主张静坐澄心,以期统一精神,保持心灵。这功夫和南禅的顿悟虽不同,但和北禅祖师神秀‘心如明镜,当勤拂试’的思想则相通。”范寿康认为虚静是白沙的根本思想,与周濂溪的主静说相仿佛,“完全脱胎于佛家的禅定,却是无可讳言的。”




把白沙归入心学的是由黄宗羲起一种已广为流传、普遍接受的看法。黄认为白沙之学“以虚为基本,以静为门户”,即是白沙为学的宗旨,处于其学说的根本位置上。他为白沙辩护说:“先生之后,自博而约,由粗入细,其学与禅学不同如此。”王阳明的弟子王畿认为白沙是明代心学开端,阳明是光大者。他认为白沙是“从静中而得者,谓之证据,犹待于境”,即还没有达到阳明“彻悟”之境。唐顺之也是推崇白沙的,他认为“白沙静中养出端倪,此语须是活者。盖世人病痛,多缘随波逐浪,迷失真源,故此此耳。若识得无欲为静,则真源波浪,本来无二,正不必厌此而求彼也。”就是说不要把静坐看得太简单了,静坐与无欲是二而一,一而二的。顾宪成把白沙与阳明比较,认为“白沙静中养出端倪,阳明居夷处困,悟出良知,良知似即端倪。”


近人易君左在他的《我们的思想家》中对白沙因静坐而被人说成禅进行了辩白:“白沙思想受了佛教的影响则又不必讳言,但白沙的静坐,不过是作圣之功的一种道具,他的学问,全是由静坐中体会出来的,虽受佛教的影响而毫无禅门臭味,这一点不可不知。”


把白沙看成儒家正宗的,是把白沙主静看成是对孟、颜、周、程等人思想的继承。白沙弟子湛若水把白沙的静坐,包含在他自己的“随处体认天理”命题之中,并赋予了浓厚的儒家正统色彩,如“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等。白沙的弟子张诩在《白沙先生行状》中认为白沙“其学初则本乎周子主静、程子静坐之说以立其基,其自得之效则有以合乎见大心泰之说,故凡富贵功利得丧死生,举不足以动其心者。其后造诣而深,则又进乎颜氏之卓尔……”林裕阳在《重刻白沙先生集序》中也认为白沙是上承濂洛洙泗之源的,白沙的静坐是博之典籍之后有意为之,但不是死静,而是随动静以施其功。钟音《白沙子集序》说:白沙“为学至静而见大,深造而自得,与孟子之养大体,孔子之毋意必固我,盖有合也。”申时行上疏云:“献章言主静,沿于宋儒周敦颐、程颢,皆祖述经训,羽翼真圣,岂其自创一门户耶。”


除了把白沙思想着重从主静角度归入禅学、心学、儒学之外,还有一些人主张白沙是自成一家的。所谓自成一家,当然并不是说,他完全离开了儒家系统,而是说,他有自己的创见,不能硬把他划入别人的学派以内,或者硬把他和其他人的思想类列在一起。如邹得溥认为,“白沙高世,得道于沉潜静笃之中,故……一则曰戒慎恐惧,曰勿忘勿助,曰自然。”清代吴应逵辩白沙与濂溪和象山之不同云:“夫周子言静,陆子亦言静。周子之静则一动一静,互为其根;陆子之静则绝去意念,有涵养而无省察。白沙之静则养出端倪然后商量。然则白沙之学非周也,亦非陆也。殆自成其为白沙之学也。”


由以上所述可知,对白沙由主静为主而导致的学派划分分歧较大,那么,如何看白沙的主静及其在白沙整个学术思想中的地位,还得先从白沙自己的陈述入手。




二、白沙论主静

 

白沙论述自己为学宗旨最重要的就是《复赵提学佥宪书》中的一段话。他27岁第二次科考失败后,“始发愤从吴聘君(与弼)学”,读了不少书,学了不少东西,“然未知入处”;回到家里,他杜门不出,废寝忘食地博览群书,又过了好几年,还是“未得”。于是,他“舍彼之繁,求吾之约,惟在静坐。久之,然后见吾此心之体,隐然呈露”,心之本体的发现,使他“日用间种种应酬,随吾所欲,如马之御衔勒也。体认物理,稽诸圣训,各有头绪来历,如水之有委源也。”这样,他就自信这就是“作圣之功”。这段自述十分重要,黄宗羲在《白沙学案》中专门引了这段话来说明白沙之学是“以虚为基本,以静为门户”。由静坐达到“虚明静一”境界,白沙认为是“心学法门”,也是他心学思想的纲要。


他在《书自题大塘书屋诗后》中写道:“……为学当求诸心必得。所谓虚明静一者为之,徐取古人紧要文字读之,庶能有所契合,不为影响依附,以陷于徇外自欺之弊,此心学法门也……此理洞如,然非涵养至极,胸次澄彻,则必不能有见于一动一静之间。”这里,白沙强调心在为学中的重要性,而心之涵养,达到虚明静一的境界,是要在静坐过程中实现。什么是虚明静一的心呢?这是前面所说的心体呈露,胸次澄彻。只有在这种境界中,才能在一动一静之间,有所见得,才能在广博阅览的前提下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陷于条条框框和既定的思维模式,客观、独立去思考,去体认阴阳动静的大道理。此乃白沙心学的真谛所在。


其实,这“虚明静一”并非其独创,先秦荀子就通过对《老子》静观、玄览和稷下道家“静因之道”等认识理论的积极改造,提出了“心”可以知“道”的法门:虚壹而静。这里的“虚”指不以已有的知识妨碍对新知识的接受;“壹”指思想专一;“静”指思想宁静。这与白沙极为接近,不过荀子强调的是认识“道”应有的一种通观古今万物、完全透彻、无所偏蔽的认识境界;白沙讲的则是一种心之本体呈露的直观的体悟境界,更多了些道家色彩。

陈白沙还有一句广为人知的话:“为学须从静坐中养出个端倪来,方有商量处。”这“端倪”是什么东西?连黄宗羲也认为难以用文字解释:“静中养出端倪,不知果是何物?端倪云者,心可得而拟,口不可得而言,毕竟不离精魂者近是。”又如前所述,顾宪成把“端倪”说成“良知”;而刘宗周则认为“端倪即意、即独、即天”,其实,白沙的“端倪”有“头绪”、“分际”的意思。他这个“端倪”只是一个开端,是一个前提,所以他才称它为“端倪”,而且声明有了它才有“商量处”。也许正因为如此,罗洪先才在《白沙先生像赞》中把“静中端倪”看成了“作圣真诀”。




白沙主静,但并不是把静当作目标,而是作为手段。通过静坐修炼,达到虚明静一的心境,从现代心理学上讲,实际上是抑制了大脑皮层的其他部位,使人的意念集中于理智的中心部位,逐渐获得心的理智定向力的追求。有了这种理智的定力,即使不在静坐时,在读书学习中,在实践活动中,也能有一种虚静的心态,来很好地处理日常事务。所以,不要把白沙的“静”理解为一般人的静止不活动的“安静”、“娴静”等。他说:“道无动静也,得之者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无内外,苟欲静即非静矣。故当随动静以施其功也。”这里提出了在主静过程中要处理好动静之间的关系。白沙认为动静之间是体静用动的关系,“善学者主于静,以观动之所本,察于用,以观体之所存。”这就是说,在静中观心之本体呈露,在动中察心体的作用,体用合一,动静合一,乃心之独特功能。静时不忘动,以静制动;动时不忘静,不乱方寸,这就是随动静以施其功的意思。这样,就能达到“凡形诸动静,存诸语默,播诸诗文,征诸出处,罔非道妙呈华。”


如果动静关系认识不清,就可能走入静的极端化——“坐忘”的误区。白沙在为伍光宇作的《寻乐论》中提出警告:“吾子其亦慎求之,毋惑于坐忘也。”“心斋”和“坐忘”乃庄子离世得道的法门,与白沙静坐所得形似而实不同。庄子认为,要超越时时刻刻陷溺人心的种种“物”,惟一可能的方法就是保持心灵的空寂,“惟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郭象注云:“虚其心则至道集于怀也。”“堕肢体,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庄子·大宗师》)郭象注云:“夫坐忘者,奚所不忘哉?既忘其迹,又忘其所以迹者,内不觉其一身,外不识有天地,然后旷然与变化为体而无不通也。”这就是要摒除情欲,虚静端坐,彻底忘掉一切,精神离开肉体的躯壳,从而得以摆脱“物”之役,自由自在地遨游于无功、无名、无己的绝对的自由境界。庄子把这种境界称为“吾丧我”(《庄子·齐物论》),老子则有“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老子·第十三章》)与老庄比较起来,白沙作为儒家的隐者,其静坐与坐忘有很接近的地方,但最终指向并不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陷于虚无寂灭,而是在获得了理智的定力之后,不但能够处理日用间种种应酬,而且“迅扫夙习,或浩歌长林,或孤啸绝岛,或弄艇投竿于溪涯海曲,忘形骸,捐耳目,去心志”,在各种活动中完成自己不离世而超越的人生,这实质上应归入儒家“极高明而道中庸”的人生境界。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白沙主静论的学术渊源。白沙自述是源于周濂溪:


周子《太极图说》说:“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问者曰:‘圣可学欤?’曰:‘可’。‘孰为要?’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遗书》云:“不专一,则不能直遂;不翕聚,则不能发散。见静坐而叹其善曰:‘性静者,可以为学。’”二程之得于周子也,朱子不言有象山也。


这显然是把自己的主静尽量与周子相附会,并认为与程朱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对此,他的学生湛若水在《白沙子古诗教解》中作过解释:“夫先生主静而此篇言敬者,盖先生之学,原于敬而得力于静。……先生尚曰:‘伊川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此静字发源于濂溪,程门更相授受。晦翁恐人差入禅去,故少说静只说敬,学者须自量度何如,若不至为禅所诱,仍须多静方有入处。’按此,则静与敬无二心,无二道,岂同寂灭哉!”由于当时朱学在社会上仍占有统治地位,白沙之学虽已脱程朱藩篱为心学发端,但还不愿公开直露地形成对立,故而总是尽量把自己的学说与周、程相附会。




由于自己亲身体验到了静坐的好处,就自然十分强调这一“入门工夫”的重要,甚至有时强调得有些过分,使人产生误解。例如,在《与林友(二)》书中说:“学劳扰则无由见道,故观书博识,不如静坐。”因此,他教人便首先要静坐。据他的弟子林缉熙《记白沙语》中载:“先生教人,其初必令静坐,以养其善端。尝曰:‘人所以学者,欲闻道也,求之书籍而弗得,则求之吾心可也,恶累于外哉!此事定要觑破,若觑不破,虽曰从事于学,为人耳。斯理识得为己者信之,诗文末习,著述等路头,一齐塞断,一齐扫去,毋令半点芥蒂于胸中,然后善端可养,静可能也。始终一境,勿助勿忘,气象将日佳,造诣将日深,所谓至近而神,百姓日用而不知者,自此迸出面目来也。’”这里,白沙认为,为了要达到静并达到与道同体,至近而神的化境,就须把书籍诗文都不要看得太重,太执著于文字上的道理,关键是要通过静坐求一己之心。


这样看来,白沙的静中体认就是自我直觉,是一种非逻辑的直接体悟。他所谓“人争一个觉,才觉便我大而物小”,就是这种周围超越的直觉顿悟,与佛教的静坐禅定很相似。当时有人批评他流入禅学,他声称儒佛之异,如方圆之不同体,但又自认不讳地说:“佛氏教人曰静坐,吾亦静;曰惺惺,吾亦曰惺惺;调息近于数息,定力有似禅定,所谓流于禅学者,非此类欤!”


总之,白沙无论自己求学悟道还是教人,都把主静放在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上。主静是白沙为学的得力处,也是学者的入门处,是他为学的宗旨。




三、主静在中国思想史上的演变及意义

 

在中国思想史上,最先讲“静”的是老子,孔子只讲“敬”。“静”和“敬”分别成为先秦道、儒两家的宇宙论和方法论范畴。然而到庄子,似乎已透露出了道儒融合的信息,《庄子》的《人间世》和《大宗师》讲“心斋”、“坐忘”都托之于孔子弟子颜回,在虽然在《论语》中没有记载,但也不能断然说全是庄子学派的凭空杜撰。宋明以后,这两个范畴都被纳入理学思想体系,在宋明理学的形成、发展过程中起着独特而不可忽视的作用。


北宋周敦颐把主静作为人生的一个根本标准,提出“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太极图说》),并明确提出“无欲故静”的主张,以“无欲”为其重要内容。这是宋明理学吸收佛、道心性修养方法以重建儒家修养论的重要步骤。道家主张“静”的功夫,并以无欲为重要方法,这与其养生之道有关,并从中发展出道教的修身练气之说。佛教之主张静坐无欲,是以此作为“完全解脱”的重要步骤以达到“真空”境界。周敦颐把这一方法同“无极而太极”的本体论结合起来,具有理学修养论的初步特征。


二程受学于周敦颐,受其影响都有重静的倾向,明道说:“性静者可以为学”。伊川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但二程对周敦颐因受佛、道影响太明显不满,故并不主张专主静,而主张“主敬”为主,敬是主要原则,静包括在敬中,而无静之流弊。




张载也主张静中见功夫,认为太虚本体是动静合一,但以静为主,“自存天地以来迄于今,盖为静而动”“静者进德之基也。”但张载不像周敦颐强调“无欲”。


朱熹极端重视“敬”,认为敬是贯彻动静始终的功夫,故把静纳入敬中,“静坐,非是要坐禅入定,断绝思虑,只收敛此心,莫令走作闲思虑,则此心湛然矣。”所谓收敛此心,既是静坐功夫,也是主敬功夫。


陆九渊主要强调“自做主宰”的静中功夫,不讲敬。他说:“古人教人,不过存心、养心、求放心。”这就是他的“发明本心”的“简易工夫”,是其修养论的中心内容。为了做到这些,就需要静中涵养。陆象山以此教学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如据《宋元学案·慈湖学案》载,其弟子杨简(号慈湖)与象山一次至富阳,夜息双明阁,向象山请教何为本心,象山作了回答,杨简退,“拱坐达旦”,“瞳瞳欲晓,洒然如有物脱去,此心益明。”这样通过“静坐”方始有了“本心”的证悟。


朱陆之后的理学家,虽仍有主敬、主静之分,但已趋于兼容会通,主敬论者多讲“主敬穷理,交相为用”,但不排斥静中涵养;主静论者强调“反观内省”,存养本心,但不是不要主敬。若要进行区分,可以说心学派倾向于以“静”为主,理学派倾向以“敬”为主,但不是绝对的。




白沙之前,倾向于强调主静的是元代的许衡和吴澄,他们是朱陆合流的代表人物,又是明代由白沙发端、阳明光大的心学的先声。明初吴与弼虽讲“持敬穷理”,但更强调的是“静中意思”,对白沙有直接影响。


心学的集大成者王阳明,提出了“静处体悟,事上磨炼”等一套修养方法。他认为,“静坐息思虑”是为学入门的第一步。他说:“初学时,心猿意马,栓缚不定,其所思虑多是人欲一边,如槁木死灰亦无用,须教他省察克治。”王阳明之后有继承他的,有批判他的,但至此为止,可以说宋明理学已改造、并容纳了自先就已发源的主静传统。


当代学者陈来先生在《儒学传统中的神秘主义》一文中从西方学术范畴“神秘主义”的角度,梳理和发掘了中国儒学中通过静坐而实现的神秘体验这一传统。这一传统主要出现在宋明理学的心学派当中,在中国思想史上“提供了一种有别于西方哲学的特殊形态”,他称之为“体验的形上学”。本人认为,这个传统不光存在于心学,从先秦到宋明理学都或隐或显地存在着,只不过心学派更为明确、更强调而已。从整个思想发展史来看,中国的理性传统不如西方哲学那么明显、那么正统,用“实用理性”来概括中国古代思想史的发展也似乎不全面。我们决不可忽视非理性的、直觉的、证悟的、体认的等所谓的神秘主义传统,一定程度上说,由这些传统导致的中国思想、中国哲学、中国文化的重主观世界的表现、重内在经验、追求一种精神境界等,正形成了与西方思想、西方哲学、西方文化对比鲜明的特色和风貌,我们应该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探讨,更重要的也许像古人那样要实践。


《陈白沙研究论文集》,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01年。

凝听经作者授权发布





韩星

著名儒者,儒学、儒教研究专家,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曲阜圣贤教育学校校长、中和书院院长。

主要从事中国思想史、中国文化史、儒学思想史、儒家经典诠释、儒(孔)教问题研究。

兼任国际儒联理事及传播教育普及委员会副主任,中华孔子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实学研究会理事,孔子文化全球传播委员会专家顾问团成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儒教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湖南大学岳麓书院客座教授、北京东方道德研究所特聘研究员、北京海淀区敬德书院学术委员等。

在《哲学研究》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一百多篇,出版有《先秦儒法源流述论》、《儒法整合:秦汉政治文化论》、《中国文化通论》、《儒家人文精神》《儒教的现代传承与复兴》《儒学新诠》《走进孔子——孔子的思想体系、价值和命运》、《大学 中庸读本》、《孝经 曾子论孝读本》、《大学 中庸 解读》、《仁》等,主编《中和学刊》、《中和丛书》等,在国内外产生广泛影响。山东教育电视台“孔子大学堂”、陕西电视台“知道中国”主讲嘉宾。近年来先后赴德国、意大利、比利时、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韩国等国家和台湾、香港、澳门等地区进行学术交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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