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跨性别，纪录总在评判前”｜99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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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99助梦跨兄弟”，我们和喜公益负责人、艺术家Sisu展开了一次深入的对话。Sisu和跨兄弟如何结缘？99众筹项目会为跨兄弟做些什么？一起来“看见”。
海报设计 | 乘扬
“总要有人把问题提出来”
Sisu对跨性别的关注似乎并非一件寻常的事。作为纪录片导演、活动策划人活跃的她，既非跨性别者，也非其它性别少数人群。由于一些契机，Sisu开始进入跨性别公益，并成为国内首个直接关注跨性别者的公益专项基金的负责人。实际上，这个问题对于大部分人同样成立——身为顺性别/异性恋者，为什么要把目光投向跨性别？
“跨性别，要做手术、服激素。“Sisu谈及过去的自己，“我以为自己性别友好，其实我的了解程度和很多人一样。”去年年初，Sisu认识了长年活跃在公众视野的跨性别人士C先生和超小米，拍摄纪录片的工作让她和跨性别人群有了真实的接触。
“我发现自己很少看到鲜活的ta们。”Sisu打开了一扇门。她开始大量搜寻跨性别及性别多元相关的文章和影视作品，并和跨性别公益人进行更深入的交谈。这些公益人产生于社群内部，ta们的生活和工作紧密连结，这份事业除了自身受益，还能推动更广泛的社群权益的实现。在一次次对话中，Sisu体察到跨性别者丰满的生活处境：身份焦虑、文化压力、情感问题、法律规定、工作场域、校园环境……记录一直在进行，即使在镜头关闭之时。
“信息量很大，但这些信息对跨性别只是日常。”Sisu在其中看到种种偏见和误解，“我们不能在一知半解的时候，站在道德高地去奉劝ta们消失。”她萌生了更新大众认识的念头，而这种更新，来源于对日常的揭示。平实的记录总需在空洞的评判之前。
“喜公益是一个艰难的项目，关注边缘的同时把自己也推向了边缘。多元群体有多元的问题，需要双向的沟通和了解，把问题提出来，才能开始解决。总有人要把问题提出来。”
刘培麟手举代表跨性别的蓝粉白旗
（来源：公益大爆炸）
“463页，我们完成了”
Sisu认识刘姐（跨性别女性刘培麟）是因为热搜，那时她刚被赶到郊区。刘姐已经被许多记者报道过，她被动在网络上出名，最初是由于2012年的一场火烧着了她的家，人们惊见一个浓妆、麻花辫、穿裙子的“男人”。她并不喜欢被公众称为“大喜哥”，“她想分享更多，希望有更专业的群体帮忙。”
2019年3月29日，刘培麟与正荣公益基金会联合设立专项基金，喜公益项目成立。刘姐成为了Sisu多元性别纪录片中一个重要的角色。“我的方式是不违背、不伤害。我只是用专业经验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想法。她很开放，表达欲强，甚至会主动分享隐私、出版日记。”
彩虹岛上的拾荒者——喜公益合影
出书是刘姐的人生梦想。数年来，她辗转流离，但一直保持写日记的习惯。由于保存环境简陋，志愿者扫描时甚至必须戴手套，防止细菌感染。扫描和录入工作量巨大，近百位录入志愿者，共同花费半年时间，才将这部生命史搬运完毕。Sisu联络朋友藏书人王俊，义务校对稿件，编辑团队仅校对就进行了五次。终于，463页，书出版了。
图书活动现场：嘉宾c先生、超小米、刘培麟，主持人Sachi（从左至右）供图：钱钱
“完成一件事后不容易‘感想’点什么，我考虑更多的是去总结它。”通过喜公益的努力，刘姐达成了自己的梦想，出书也使她认识了许多以往的生活圈子中没有的人。她更广泛地被理解，并和这些人成为了长期的朋友。这种交往提供了公共渠道，使她对自我身份的割裂的幻想落下心头。
同时，Sisu意识到，尽管基本达成目标，这次出版仍有不少可改进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写作还太鲜见。记述多元性别群体的文章和采访在快速积累，但长篇写作对个体来说是困难的，口述史、日记体、大规模调研是稀少的。“我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内容出现。”
喜公益和正荣基金会给了Sisu的公益工作很多支持。除了刘姐的书，喜公益做了更多公益传播：直播、展览、有声书，还开启了中老年跨性别口述史的尝试，零碎地在网络上寻找受访者，68岁、57岁、53岁，田野还在继续。
正荣基金会公益人团队
乡村反歧视公益行动：
志愿者在刘姐常住地附近张贴海报
“公益不止一种方式”
多元性别是不是唯一的工作？有时候，Sisu感到自己不是圈内人，难以发声，而艺术家工作，例如展览，则可以帮助她开拓新的公益路径。更多破圈的尝试也在反思中逐渐浮现。
然而，艺术家朋友并不总是认可这些实践。一位男性摄影师听Sisu谈及跨性别课题，不解为什么她要和这种人交往。“他听不进我的想法。这是有原因的，小时候被奇怪的人骚扰，至今给他留有阴影。”
这样的说法Sisu听过不止一次。简化认识，快速评判，二元对立，即便在周边很多创作性别主题作品的艺术家朋友中同样存在。在讨论大的概念或议题，例如同性恋、同性婚姻时，失真和失焦是常事。不能忽略纳入更加具体充实的考量。
Sisu认为，艺术作品不是为了完成个人主观想象上的美学判断，它早就开始而且应该讨论跟哲学、政治、传播、生活等方方面面的关系。Sisu参与的艺术的公益传播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但现今艺术和传播的互动还很边缘，不被广泛重视。
“性别在今天会作为一个很重要的创作元素。”Sisu感到最有意思的二元的问题，在大的文化运动中都会由群体明显地呈现。“60年代，女性、性少数、工人相继跳出来，争取权益。全芝加哥工人上街游行，迫使资本家实施八小时工作制。一项权利终于得到保护，同期的媒体、艺术都在促成它存在。其中，纪实类创作区别于新闻报道、社科研究，也同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社会包容力和理解力在这一过程中得到提升，文明向前迈进，价值更加多元。人们在非二元的世界中有了更多机会。”
“跨兄弟不是一个凭空想象的群体”
既不同又相似。初接触兄弟群体时，Sisu有这样的感受。多元性别群体面临的问题及其背景有共通之处，然而，每个群体都不尽相同，群体中的个人更加多元。“兄弟群体和姐妹群体的区别之大，是我不深入了解不可知的。从二元性别到多元性别，很多兄弟自己也解释不清，正如很多现实问题，当事人未必能总结得好。但解释和总结不是当事人的义务。我一度以为自己做了很多功课，真正进入社群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事情让我惊讶。手术的问题、药物的风险、家庭和情感的个案、工作学习的压力，都是很难凭空想象的。”
仅以药物为例，SIsu曾几乎觉得自己掌握了药物使用和购买的知识，与镇镇兄弟会的对谈给她提供了更复杂的信息：购买渠道狭窄，交易乱象，不同等级城市资源分布严重不均，不同医院认知水平的巨大差异，未成年人用药问题……消费总是伴随骗局和不正当牟利，社群组织想要给群体链接资源，但又必须对群体负责，绝不能马虎。在这方面，跨性别包括跨兄弟群体，比起需要用药的一般群体，尤为困难。
Sisu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镇镇兄弟会发来的合作邀请。“很多导演是记者型的，拍完就完了。我会觉得这还没有开始。我也有过不礼貌行为，扛个大摄像机就去录别人私人聚会。时间斗转，人群变换，许多机构也发生了种种变化。我做完刘姐的项目后，还想‘搞点儿事情’。”Sisu讲起这些年的经历和思索，“所以兄弟会找我拍电影，只要能力允许，我就愿意。并且，这次众筹得来的资金，我愿意先仅沙龙和兄弟营，电影方面我会根据预算寻求合适的拍法。”
这个项目找“金主爸爸”不容易，电影镜头的拍法太烧钱，又不适合众筹。纪录片可以在预算紧张的情形下找到曲折的出路。Sisu开始阐述什么是“钱少有钱少的拍法”。“先建立项目脚本，拍摄时间可以长而自由，例如我到上海出差、到成都参加电影节，在不同的城市和当地的朋友一起完成。也许漫长，但我们要尽力完成它，因为和兄弟会之间的这份信任值得相互付出。”
助梦跨兄弟的所有人都在认真完成自己那份工作。谈起与四名镇镇兄弟会成员共同商议短视频拍摄，Sisu感受到的是一个个独特而真实的个体。如果说共性，他们普遍年轻，面临着升学、家庭等压力，但维持了健康的社交圈和良好的行动力；他们把社群问题和身份认同表达得如此清楚，他们有更多的个人化思考和对自身、社群的愿景。这是跨兄弟的一个侧面，他们的世界如此立体，期待更多人的发现。
如何更好地理解和帮助跨性别兄弟？
敞开心扉的沟通往往建立在充分的理解和开放的心态上。只有做到对不同群体的尊重和平等对待，这个社会才会更加开放多元、包容进步。
从今年的99公益日起，镇镇兄弟会将为未来一年的公益活动筹备资金，我们需要更多友好人士来关注和帮助这个群体。
Q1
镇镇兄弟会是？
镇镇兄弟会于2019年5月11日成立，是国内首个针对跨性别兄弟的社群组织。旨在关注跨性别兄弟的需求与未来，通过举办聚会等形式，为跨性别兄弟提供议题探讨、社群聚会、意识提升及培力的平台，促进FTM社群凝聚力和权益保护。
Q2
筹款将用来做什么？
所得资金将运用2021年筹办属于兄弟自己的论坛和梦想营，让兄弟们有抛下顾虑、诉说需求、提升自我能力的平台；还会用于明年兄弟纪录片的拍摄，这将是国内第一部“跨性别兄弟电影”，让公众知道跨性别兄弟不是“透明人”，而是拥有着不同故事、认真且努力生活着的普通人；我们也鼓励跨性别兄弟运用自己的经验和能力去帮助其他伙伴，为兄弟社群的梦想实现提供小额资助和技术支持。
扫描下方二维码，即可跳转到捐款界面。只要是你的心意，无论多少，都将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友善！
Q3
参加公益就必须捐钱吗？
捐款并不是参与公益的唯一渠道。你的每一次转发和关注都将让同志公益被更多人看到。在本次筹款活动中，我们还可以参与“爱心接龙”，通过画画、书法、唱歌等趣味游戏的形式，帮助项目获得更多流量上首页，在和小伙伴快乐玩耍的过程中也能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此外，还可以多多发起“一起捐”团队，让自己成为公益筹款团队的天使，把兄弟们的梦想传达给更多身边的人，号召自己身边的人帮助ta们。
前五名团队的发起人将获得我们精心设计的周边礼物喔（点击此处查看周边详情）。
一起捐团队筹款2000元以上，筹款团队发起人2021年可免费参加兄弟会活动。
Q4
如果想要捐款，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腾讯将在9月7、8、9三日为我们提供大量配捐，各位朋友可以集中在这三天捐款。
当天的捐款，都可以随机赢得腾讯发放的多倍配捐！此外，还可以参与集小红花活动，邀请好友点赞或捐款可以争取到3-10倍的多余配捐～
| “集小红花”攻略
文章的最后，让镇镇再次为大家隆重介绍99公益日的兄弟会宣传大使！他们是活跃在网络和社群中的跨性别兄弟，也是本次公益活动的倡导者。
欢迎大家多多关注几位兄弟大使，他们将在自己的传播平台针对兄弟会筹款项目与大家进行互动，有更多的精彩内容等待着我们。
兄弟会宣传大使团队
Will，兄弟會核心，非二元跨性别兄弟。插画设计师。漫畫曾被各种自媒体轉載。
Leakingpipe，跨性别男性，兄弟会宣传大使。弹唱音乐爱好者，多元性别科普小能手，兄弟B站人气UP主（uid:40293302）
黑皮猪，跨性别男性，兄弟会宣传大使。六年运动员生涯，健身教练，兄弟B站人气UP主（uid：263251745）
志可君，Demiboy，兄弟会宣传大使。Bilibili/YouTube美妆博主。跨性别时尚频道“兄弟爱穿搭”创始人（uid:448769683）
最后，特别感谢喜公益作为项目发起方与执行方为本次筹款活动提供的大力支持！感谢正荣公益基金会对跨性别工作的支持，以及无锡灵山慈善基金会和福建省正荣公益基金会为项目提供的帮助。
你的每一次参与和关注，都能让多元性别议题有更多机会出现在更多公众的视野中。
无论你有着怎样的性别认同和性取向，努力让每一个主流外的人拥有充分说话的权利，都将为我们自己创造更多的选择，也努力让这个社会更开放、更多元、更美好。
参与跨性别兄弟公益项目，一起发声让改变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