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校记 |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让幼儿园环境成为儿童的精神子宫
“儿童是环境的产物……一个人的精神特质如何，除了先天的因素以外，就要看后天的环境如何了。
芭学园之所以非常重视儿童所生长的环境，是因为我们认为儿童生长的环境就是儿童的精神子宫，环境担负着孕育儿童精神的任务，成人要精心地为儿童准备一个有营养的、高品质的环境。”
——李跃儿《孩子是脚，教育是鞋》
2018年12月，我在上海开往北京的高铁上，读到了李跃儿老师的这段话。在书页空白处，我打了一个问号：什么样的幼儿园环境能称之为儿童的精神子宫？
两天后，我踏进了李跃儿芭学园的望京园区，一探究竟——
文 | 兰璇
图 | 拍摄于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
置身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有种错觉，不像是幼儿园，更像是一个家，一个温馨的、柔软的、舒服的家。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大厅
一踏进门厅，没有看到幼儿园的各种荣誉铭牌，而是摆了一张大桌子和一个柜子，桌子上摆放着孩子的相框，柜子里存放着各种颜色的布匹和小摆设，各色绿植点缀其中。
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李跃儿老师亲手绘制的水彩画。这一切看起来，就像平常家庭的一角。
这是家长接待处，看起来是不是就像自己家里的客厅一样？
大大的落地窗，空间里有着充分的光照，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也让人心生暖意。
教室里没有一扇闭合的门页，所有的空间是连通而且开放的。可以想象，孩子们在其中自如穿梭的情景，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在望京园区的这幢建筑里，空间的线条多是柔和的弧形，没有生硬的折角。
比如，所有的门框和窗框都是拱形的，壁龛是拱形的，墙壁的转角是圆弧的，娃娃家的房顶是弧形的，甚至连洗手盆也是圆形的。
走进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便进入了一个色彩王国。
比如，一个小小的娃娃家里，有粉色的布幔、明黄色的圆肚矮凳、湖绿的柜子、原木色的床……所有的颜色热热闹闹地摆在一起，却出人意料地和谐。
我想，也许是因为所有的颜色都源自大自然吧，自然本身便是丰富而和谐的。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的娃娃家
在这种丰富而和谐的色彩氛围中，孩子的身心得到滋养，也获得审美的熏陶。
就如《好色：自然的色彩方案》书中所说：
“色彩之间的差异丰富了我们的宇宙，只需多花一点时间认真观察，就能发现这些细微的区别。它们唤醒了我们的知觉，同时刺激着我们的情绪，试探着我们的敏感度。假如再凑近一点，便会为我们打开通往真实世界的窗口。”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墙上各种风格的画作
墙壁上，悬挂着各种风格与流派的画作；某个转角，放置着如艺术品一般的柜子；还有在角落里不期而遇的小摆设，甚至连电源开关也有文章可做。其中的巧思，让人心生欢喜和赞叹。
堪比艺术品的柜子
别具一格的开关
我特别喜欢散布在李跃儿芭学园里的壁龛，展示呈现了各种静物装置。
如果说，宗教里的壁龛供奉的是佛像，那么，李跃儿芭学园的壁龛供奉的是艺术与美。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里的壁龛
壁龛的高度与孩子的身高相仿，可以想象得到孩子们探头探脑、欣赏琢磨的样子。
除了壁龛，教室里的四季桌也代表着李跃儿芭学园里灵性与美的存在。四季桌是华德福教育的特色，被芭学园吸纳。四季桌不仅可以让孩子感受四季轮转变化，也让孩子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美的熏染。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的四季桌
为什么芭学园如此重视艺术与审美？当你得知李跃儿老师是画家出身，你对芭学园里无处不在的艺术氛围以及高品位的环境创设就能够理解了。
李跃儿老师说：“希望孩子吸收艺术元素就像吸收空气一样自然，熏染成一个具备艺术素养的人。”
在李跃儿芭学园教室，很少看到塑料、金属玩具，更多的是来自于大自然的真实材料，比如木条木块、卵石、松果、羊毛、布片等。连盛装材料的容器也是藤条框，而不是一般的塑料框。
李跃儿芭学园将这些材料称之为具有生命本源气息的材料，比如羊毛来自有生命的羊身上，并且被阳光温暖过；松果被阳光长期照射过，带有树的生命频率；木块来自于自然生长的树木。
李跃儿芭学园的老师相信，这些携带生命气息的材料，相比塑胶、金属等合成材料，更能够滋养幼小孩子的身心。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里的自然材料
这些自然材料还具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低结构。这些材料没有固定的玩法，没有使用说明书，孩子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创造出自己的独特玩法。
比如，一段木块，可以是一个电话，也可以是娃娃的一张小床；一块布，可以是新娘的头纱，也可以是娃娃的被子，还可以是一块野餐垫。
走到户外，我看到一个巨大的沙坑。在李跃儿芭学园所有园区，都有沙坑。据说芭学园的老师们一次去内蒙古的奈曼沙漠旅行，李跃儿老师感慨这么好的沙子如果能放在芭学园该多好。于是，奈曼沙漠的5卡车沙子就运进了芭学园。
在沙池里，孩子们可以单纯地感受沙子的颗粒触感，感受沙与水融合后的可塑性，还可以开沟挖渠，做水利工程，体验建造的乐趣。
我还注意到，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的户外场地是裸露的泥地，没有铺设水泥或者塑胶。晴天的干燥泥土颗粒，下雨天的泥坑，孩子得以感受泥土的真实质地。
刀、锯、锤、木块、砖头……你能想象吗？这些“危险”的工具和材料也是李跃儿芭学园孩子的“玩具”。
在木工区，堆满了各种木料（树墩、树段、树枝、木板），各种工具一应俱全（锯子、刨子、锤子、护目镜等）。孩子们可以做什么呢？把木板刨光、把树枝锯断、把钉子钉在树墩上又拔出来……
木工区
李跃儿芭学园还有土木建筑区，每年春季和秋季，院子就变成了繁忙的“建筑工地“。孩子们不是玩玩而已，会进行分工，比如锤子工、油漆工、保管员、安全员等，大家通力合作完成一个建筑作品。
在李跃儿芭学园的教室里，还有一个厨艺区。请注意，不是过家家哦，而是真的可以烹煮食物的厨房。
孩子们在这里可以接触到各种厨艺工具（刀、烤箱、锅勺、菜板、擀面杖等）和餐具（碗筷、刀叉、筷子）、各种食材（面粉、黄油、鸡蛋、蔬菜和调料等）。是不是光听着，就觉得“危险四伏”？
李跃儿芭学园望京园区教室的厨艺区
也许你有疑问，当我们把“安全”作为儿童教育的首要因素时，李跃儿芭学园为什么要把这些“危险”的工具和材料提供孩子们？
这让我想起在美国的一所奇怪的学校——“东敲西打学校”（Tinkering School），它是由一个名叫Gever Tully的美国人创办的。在这所学校，没有课程，没有考试，只有木头、钉子、绳子、轮子和木匠所需的各种工具。
在这所学校里，孩子用两轮运货马车创造了10英尺的过山车轨道，还建造出25英尺高的塔。
“东敲西打学校”（Tinkering School）
Gever Tully说：
“我们要给孩子机会去分辨，哪些是真正危险的事情、哪些是有风险的事情，从而培养他们的能力；
我们需要让他们暴露在有限的、可控的风险中，从而让他们了解风险；我们需要教会他们如何安全地去探索，从而走上自主探索的道路。”
这应该就是李跃儿芭学园“明知故犯”的原因吧。
正如家装风格折射了生活在其中的人的品味与气质，一所幼儿园的环境也能够体现这个园所中师生的精神面貌。在观园当天，我虽然没有看见芭学园的老师和孩子，但是置身其中，却能够感受到满满的温暖、平和的能量。
我想，这就是“精神子宫”的魔力。
注：本文转载自公众号Yeahkids野孩子，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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