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零零后》正在热映，很多朋友表示89分钟没看够，还想看更多幕后帮助孩子的过程。
今天分享大李老师亲笔记录帮助柔柔的详细过程。正式开始前，先来读柔柔在初中时写给大李老师的信——
亲爱的大李老师：
8年前，我来到了您办的芭学园。在那里我学会了许多，并且度过了两年美好的时光。当时我最喜欢的就是把自己当成一只小猴子，在芭学园的后院里荡秋千，而且还大呼小叫。您会经常提醒我让我小声一些，不要打扰别的小朋友。从这个事情当中我学会了不要在公众场合大呼小叫。
当时的我还是个扰乱课堂的小坏蛋，让老师们抓狂。每当我扰乱课堂后您会把我拉出去，并让我站在反思角里反思。从这件事情中我学会了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您真的教了我许许多多的事情，可我当时的我却没有意识到，直到我走出芭学园大门的那天。我最想跟您说的就是“谢谢”。谢谢您为我付出的一切。
——柔柔
柔柔在信中提到她最喜欢的情景，被镜头记录了下来，在电影《小人国》和《零零后》中都能看到，“当我在两棵树之间荡漾时，我感受到自己是一个真正自由的生命”。
李跃儿芭学园认为，给孩子生命的自由是指给儿童发展的自由、使孩子成为他自己的自由。大李老师说：“无论如何，儿童要按照自己的机制去完成自我建构。只要给儿童以大自然的敬重，他们一定会利用环境中的不同因素去完成自我建构的过程。”一起来看，大李老师怎样在保护柔柔的天性的同时，帮助柔柔成长。
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显示出某些方面的天赋，柔柔天生就有着美丽而独特的艺术气质。
她的感受能力和想象能力比其他孩子都要突出，她善于把现实生活中的某个细节加进过多主观的感受，用来发挥无尽的想象。久而久之，她就会沉迷在自己的感受和想象中，像是一个来自童话世界的天使。
她对现实生活中的许多事物概念模糊，不能进行深入的了解和体察。当需要和现实互动时，她由于缺乏认识与经验而显得技能不足，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并因此受到其他孩子的排斥。柔柔对这种排斥是非常敏感的，因此她有了更多的情绪。这些情绪反过来又作用于她的环境，使她的群体更加用另类的方式来对待她。 “柔柔现象”应该是一个自然的现象。柔柔本身是美好的，我们不应该利用各种手段把她变得跟其他大多数孩子一样，或想办法削弱她身上的特质。但作为老师和家长，出于对柔柔的爱，我们又希望她不要在人群中显得过于异类，这样她才能多一份自由和独立的空间。于是在柔柔的成长中便出现了人和自然的较量，老师和家长一次次地将柔柔尽可能地拉回到“一般人”的范畴内，而柔柔却一次次挣脱这种束缚，回到自己的天性之中。她能够创造出非常了不起的方法，将自己的情感和感受表达出来。由于这种方法比较独特，她就会引起其他孩子的注意，而她又不懂得要用一些普遍的特质和人群所接纳的方式跟别人进行沟通，有的时候其他孩子就会排斥她。比方说，有时她非常柔情地对别人抒发感情，那并不是为了让别人接纳她，而是她自己的需要。当别人被她抒发的感情所感染，对她有所回应的时候，她却无动于衷了。别人就会感觉到非常失落，就会离开她，不再跟她建立友情。
（柔柔在李跃儿芭学园-纪录片《成长的秘密》剧照）
谁要是惹了她，她就会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她没有用大脑很好地思考：这个群体中的小朋友跟自己的妈妈不是一回事，不会忍受她这种情绪发泄。她的哭和笑都是肆无忌惮的，让其他孩子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慢慢地孩子们的群体中就会弥漫开“不喜欢柔柔”这样一种情绪。
我尝试要改善柔柔与大家的关系。一开始，我坚定地站在柔柔的身边说，我和柔柔是好朋友。
我以为孩子们会因为平常跟我关系非常好而爱屋及乌地接纳柔柔。但是，我试验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没想到孩子们当时一致都说如果我跟柔柔是好朋友，他们也不跟我玩儿了，也不做我的朋友了。
我本想用一种快速的方法去解决这个群体矛盾，看来是不可行的，孩子也需要一个经营和慢慢融化的过程。就像一块冰，你把它砸碎了，它还是冰；你必须把它放在温暖的地方为它加热，它才能化成水。
（大李老师帮助柔柔和康嘉程解决冲突-纪录片《成长的秘密》剧照）
后来，我又进行了一次尝试。在大家排挤柔柔的时候，我把柔柔从课堂上领出来，以此来“报复”其他孩子，让他们觉得如果他们不喜欢柔柔那么柔柔就会离开这个群体，跟我去干一些秘密的事情。
人类是一种爱好探索的动物，神秘的事物对人类有着致命的诱惑。我制造的这种神秘，一定会对其他孩子产生巨大的吸引力，他们很想知道柔柔到底跟我干什么去了。
我把柔柔带出来进行心理探测的时候，留在教室里面的孩子们会很羡慕柔柔。这样，柔柔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提高了。
当时我想通过心理探测看一看，对于那些所谓欺负以及排挤过她的孩子，柔柔能不能接纳，在内心深处是不是能够紧密地跟她的伙伴贴合在一起。那一次我让柔柔做一个公主一一柔柔一直向往着做一个美丽的公主，而且要有一个白马王子来陪伴她，她的情感是非常成熟，而且非常稳定和美好。我让布娃娃当柔柔，然后说它是公主，它要找一个男孩跟它结婚。我让另外一个男孩儿布娃娃当刘嘉阳，即便是一个布娃娃，柔柔也死活不肯。
那个白马王子是一个超越了任何凡人、只有在她的想象中才会出现的完美的男孩儿。而她眼前的这些现实中的男孩儿，肯定都是有缺陷的，所以柔柔不要她身边的任何一个具象的男孩儿来扮演这个白马王子。这种内心的抗拒，使我们看到的不光是柔柔不接纳现实中有缺陷的人，还看到这些孩子平常跟她之间的关系给她造成了非亲密感。当看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进一步感觉到解决问题的必要性，要让柔柔能够感受到其他孩子对她的关怀和热情，而且有所回应，这样他们的心才能靠近。
之后我们做了很多エ作，一方面我不断地跟柔柔设计一些游戏，在其他孩子面前讲柔柔好的、可爱的一面；一方面又让柔柔的妈妈请班里的孩子到家里去做客，这样柔柔和其他孩子的关系很快就有所改善了。
第二次对柔柔进行心理探测，我用泥捏了她自己，捏了芭学园所有的孩子。我说，这一天，“白马王子”要来了，只会选择把一个小朋友带回去。我故意让其他“小朋友”排在“柔柔”的前面，让“柔柔”排到最后。“白马王子”按排列顺序来见这些“小朋友”，看到每个小朋友的时候“白马王子”都觉得那个小朋友非常漂亮——我想看看在这种竞争中柔柔是什么状态，是觉得其他小朋友比自己强还是觉得自己比其他小朋友强；在这个群体中被其他孩子排斥，柔柔的自信有没有受到损伤，是不是会认为自己不漂亮或者哪儿不好才使得小朋友不喜欢她。
（大李老师解读柔柔行为的心理原因）
在测试过程中，柔柔一直大喊着让“白马王子”再往后看，她相信“白马王子”只要看到自己，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这说明，其他小朋友对柔柔的排斥并没有伤害到她的自信心。这也是大自然缔造儿童的伟大的地方一一在儿童期再被人不喜欢，她也不会将罪责强加到自己头上，不像成人会用别人的眼光来看自己，自己准备好子弹打到自己身上。
（溪溪、柔柔和宝宝-大胡子老爹2006年摄于李跃儿芭学园）
而且柔柔非常善良，没有让自己插队到其他孩子前面，她只是拼命地在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一在等待的时候把“自己”的头发捏得更长，身上的裙子搞得更漂亮，以此增加自己的砝码。
这就是公平竞争，在竞争中让自己强起来，好起来，而不是去损害别人，使别人变得更糟。从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柔柔的心理是阳光的、健康的。
第三次测试，我想探测一下，柔柔对其他小朋友的爱，是不是由于其他小朋友对她排斥而消失了。我就让柔柔指挥仙女，决定送给其他小朋友什么礼物。即便是刘嘉阳率领着其他孩子来孤立她，柔柔仍然要把她认为他最喜欢的物品送给他。柔柔如此善良，令我非常感动。在探测过后，我们仍然做着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柔柔能够很顺利地进入小学的学习。我们不断地改善柔柔和其他小朋友的关系，而且把她从美丽的想象世界拉回到非常具象的学习中。（长大后的柔柔热爱唱歌，电影《零零后》主题曲即是柔柔演唱）也许对柔柔的改造是出于对人类普遍的恐惧和担忧，也许这是一份更加深厚的爱，但是对人类的教育和人类的自然本性来说，这是一个值得争论和探讨的命题。目前柔柔生长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老师和家长在尽着一份教育的责任，尽管一次次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还是在一次次地努力着。我们希望我们的孩子，成为一个易于生存的人，而不是一个鹤立鸡群却举步维艰的人类自然属性的标本。长大后的柔柔不仅成绩优异，而且能创作出独特的作品，唱歌如同天籁。柔柔妈妈认为，芭学园很好地保护了柔柔，使她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柔柔在美国普渡大学选择了教育学专业，她希望自己未来能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深深祝福。大李老师说，在我们的生命长河中，作为教育者，我们是透由教育实现我们作为人的价值，要有信心永远做帮助人类变的美好的教育。每个人都知道教育对象——人，是最复杂的，这也注定适合于每个个体的教育同样是复杂而伟大的。很少有人天生懂得孩子、懂得教育，无论教师还是家长，只要你对教育感兴趣，请不要错过2019年最后一期初、中、高级全国教师培训。历经十五年仍在不断实践完善的跃儿教育，欢迎亲自感受、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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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全国教师培训初级班 · 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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