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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泉州,跃入花生酱之海

小写T 悦食Epicure 2022-05-19



大家看奥运了么?全红婵太厉害了,满分帽子戏法。

因为这个完美跃入的动作,为了泉州申遗而一直在想角度的悦食君终于想出了今天的题目,再次恭喜并感谢中国奥运健儿。


花生之于中国,是一种舶来品,跟泉州这个城市的性质一样,跟船离不了关系。

目前来看,比较统一的观点是,我们现在所熟悉的花生,是原产南美洲的作物,大约在公元16世纪,也就是明代中晚期,从东南沿海传入中国。


想到福建的这个港口城市,脑中就出现沙茶酱的人,还不算了解这个奇妙的地方,要学会欣赏花生酱的味道,才算深入了它的灵魂。




1.压轴的碳水离不了它


泉州的街头也好、普通人的家中也好、殿堂级的宴席也好,带一点汤汁但又不算汤面的卤面,在猪油、牛肉、豆芽的烘托下,成为了泉州人最爱的味道。
一道卤面,往往是宴会的压轴大戏,在红蟳、鲈鱼、章鱼、大肠海参煲的轮番攻击之后,最考验厨师基本功的卤面才会登场。至于到底什么是卤面的正确配料,不管你去问谁,泉州人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想放什么配料都可以。”
将新鲜牛肉抓拌均匀,再来一种必备的带味道的菜,比如韭菜或者蒜苗,碱水面下入水中,有人加上地瓜粉,重要的是一勺花生酱,再倒入海鲜,等汤底咕嘟咕嘟地吸取了海鲜的味道,碱水和花生酱共同把汤变得浓稠,与清爽的海鲜相搭配,才是有滋有味的泉州日子。

从福建各地云集到泉州谋生的各路小吃高手也不少,沙茶面、肉燕和扁食店满街都是,往往从一个小摊做起,慢慢壮大发展。这些小吃全福建都有,但在味道上又略有参差,泉州的沙茶面就比厦门的花生酱味要重。


肉燕的馅料和汤底都不加浓重的调料,只有每天用新鲜的猪肉和熬制好的猪骨汤,才能突出肉类本身的鲜香。一碗肉燕,一碗拌面,就是相当舒适的一餐,肉燕体现了泉州人对肉食的深刻理解,拌面既落实了泉州先民从中原移来的衣冠历史,又传承了这个城市曾经四方香料云集的一脉余绪。

泉州的拌面分为拉面系、油面系和细面系,做法与漳州相似,无论哪一系的拌面也离不了花生酱,加上甜辣酱,炸葱,整碗面都裹满了酱,让人有在四川吃甜水面的感觉,但花生酱的气质更加朴质厚重,即便不用麻辣蛊惑人的感官,仍能让人把汤底也喝得一干二净。




2.一记闷棍之后,花生给出甜头


泉州的肉粽,一改节日配角的低迷,登上小吃店的C位,因为它实在太浓墨重彩了。


肉粽里面可以有香菇、虾米、芋头粒、猪肉,先把糯米浸后晾干,拌上卤汤、葱头油,放在锅里炒得又干又松,再与红烧肉、元贝、生栗子、鲍鱼等搅拌均匀,用竹叶包好煮烂。


这么说吧,就是把一份满料的糯米饭炒干,做成粽子,再煮开,出来就是泉州的肉粽。这种肉粽沉稳扎实,仿佛是给了肠胃一记闷棍,但又是一记让人魂不守舍的闷棍,肉香与糯米,再加上浓汤sauce的感觉,坐在泉州西街的小店里吃完一份,让人感觉非常罪恶。

仿佛嫌这种食物不够罪恶似的,店家还淋上了甜辣酱与自制的花生酱,将碳水、红肉、海鲜、坚果的香气一网打尽。横,真的是横。




3.像点奶茶一样吃烧烤和炸串


“多糖,少糖,半糖?”


你以为是在奶茶店,不,这是在泉州点烧烤外卖。


泉州人很喜欢吃甜,烧烤的重要流派之一就是加糖的,此外他们的外卖界面还有一个选项:看你要不要刷花生酱。2019年,泉州登上了“凌晨之后开车出行榜单”的第四名,是个名副其实的夜宵之城,而每个泉州人的夜宵里都有一家自己喜欢的烧烤。游客会在这里的烧烤店,经历人生的第一次花生酱洗礼,在城中非常有名的鸡腿怣(读作“油”)店,人们冲着烤鸡腿而来。
烤鸡腿本身并不出奇,让它声名大振的主要是秘制酱料,一口咬下去,花生酱感人的咸香、甜香与鸡腿里的肉汁交织着冲入口腔,让人晕头转向。

另一样跟花生酱绝配的,是这家店的白粿,其实就是压扁了的一块粿,但由于吸饱了酱料里花生和甜辣酱的味道,把每一个分子都调教成了舌尖的香料炸弹。


走在泉州街头,看到“印尼沙嗲”的字样,势必要进去看一看,福建本身就是侨乡,东南亚华侨的数量众多,泉州市洛江区的双阳有印尼村,在整个市区里,也能吃到很正宗的印尼小吃。沙嗲酱的主体就是花生酱,摊主自制的酱汁里面还有肉眼可见的花生粒,一边咬着烤得焦香的肉串,一边嘎吱嘎吱嚼花生碎的感觉非常奇妙。
既然烤串能蘸花生酱,那麻辣烫自然也不在话下。滚烫的小肠、豆腐、莲藕、海带、金针菇,在经过花生酱的洗礼之后,一股浓厚的花生香扑鼻而来,在这里,花生酱和北京麻辣烫的麻酱一样,一定要厚而香,要舍得放,才能够吸引住回头客。
随着花生酱的横流,你还能发现泉州人对炸物也爱得深沉,他们喜欢将鸡的各种部位专门挑出来武火料理,炸鸡翅、炸鸡腿都只是基本款,炸鸡脖子、鸡排、鸡壳等,都是人们冲进小巷子里,坐下付钱的理由。老板和顾客都并不太看重烤出来的卖相,经常远远看去,像烤出了一块石头,但人们吃的是一股焦香,再淋上花生酱与甜辣酱,鸡肉仿佛只是给了人们一个大吃花生酱的盛器罢了。
泉州每个地方都有一个经典的炸摊,醋肉、芋头饼、炸枣、菜头饼,朴实简单又美味。

这类古早味的面食,与花生酱搭配的较少,但只要是在泉州开炸串摊的老板,据说都会面对同一个灵魂拷问:“我到底要不要刷花生酱呢?”


可见花生酱在泉州人心目中是一个多么重要而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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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卤味也沦陷其中


一个美味的城市,怎么能少了专卖下酒卤味的小摊。泉州人的卤味,并不止是用来下酒。堆得高高的卤味摊,在当地人的视角,是提供配牛肉羹、卤面甚至是沙茶面上美味topping的王国。

闪着油光的卤大肠、翻动着浪花的牛肚、鸭胗、鸭舌、鸭脯都是泉州卤味店常见的种类,这里不以辣味见长,香料、葱花、蒜蓉之外,贴心地给这座花生之城的顾客提供了甜辣酱和花生酱。


在很多卤味店当中,虽然并不专门配花生酱,但它已经化作灵魂,分散在了每一种食材的调味当中,因此也成就了泉州卤味的独特地位。




5.停不下来的除了嗦螺,还有你向往夜晚的心


在这一系列的花生冲击之后,海鲜也未能幸免于难。城市里有各种各样的螺仔摊,每到夜里总是人来人往。小小的四方桌,几张塑料凳,三几好友围坐一起,来一碗闽南特色的卤面,配上醋肉,再来一扎冰啤。

“哐哐”声传来,是老板在摇“啾啾螺”,将花生酱与煮好的螺丝混合在一起,热闹的市声中传来对面戏台古风古调的悠扬南音。


“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啾啾螺”多用黑螺做,肉质鲜嫩,略带甜味,打开装“啾啾螺”的盒子,首先看到褐红色的一片花生酱,螺丝在其中半浮半沉,嗦掉外面的酱汁,再把螺丝肉挑出来吃掉,是泉州人相当熟练的舌尖动作。
在客人较多的店,摇螺的用机器,还可以点到花生酱炒钉螺。而在专卖黑螺的小摊上,店主将辣椒粉等调料跟螺丝一起倒进一个搪瓷杯,盖上盖,使劲用手摇晃的,当他停下,把杯子往桌上一扣,大有赌局荷官摇骰的气质,就差问眼前顾客:“买大还是买小”了。
外地人来吃,未免觉得螺丝太小,但又停不下来,等唇齿已经发酸,才不舍地住嘴,这才是真正的“自笑平生为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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