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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丹 2018-05-25



        老编的话:今天清明节,也是知名老兵李三友去世6周年的忌日。这几年来,孔丹为当年西纠的几位战友李三友、董良翮、陈小鲁写下多篇祭文,本号汇编起来,取题“孔丹三别”,以为祭奠。


本文作者

孔丹,1947年生,江西萍乡人,文革初期为北京四中学生,西纠主要负责人。1969年2月到陕北延长县插队。1978年,只上到高中的孔丹直接考上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研究生,师从经济学家吴敬琏,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1982年任国务委员张劲夫秘书。1983年起先后在光大集团、中信集团任职高管。退休前为中国中信集团公司董事长。现任中信改革发展研究基金会理事长、莫干山研究院名誉院长。


1

好人李三友


孔丹    


       

        2012年4月5日,李三友去世。他既非位高权重、身居显要,也非事业发达、财运亨通,更非辩才无碍、著作等身,但以他的人格魅力赢得大家的敬重。在我看来,三友就是一个好人,难得的好人。



  我与李三友同年,1963年一起进入北京四中高中,担任各自班里的团支部书记。1965年7月1日,我与北师大女附中的佘靖一起入党,成为多年来第一批中学生党员;次年,四中的学生李三友、秦晓,教师马凯先后入党。这在当时北京中学里影响很大。以学生身份加入共产党组织,对我们来说,是人生的一个新阶段。


  不久“文革”开始,红卫兵运动展开,矛头指向各学校党委,后来走向社会,“破四旧”、抄家、打人。我们反对这些过激行为,于1966年8月成立了“红卫兵西城纠察队”(简称“西纠”),我是主要负责人之一,秦晓负责宣传组,三友也在其中。“西纠”存在的时间不长,但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其中一件是发布了十个通令,而最重要的第5、6、7号通令就是三友执笔的。



        这三个通令明确提出,反对抄家、打人、体罚,反对冲击国家机关等。之所以由三友来写,是因他性格真诚、包容,能得到所有人的信任,而且善于吸收他人意见,能把大家的观点融合在一起。从那时起,他就是我们的“笔杆子”,是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


  1967年后,我与秦晓、三友、马凯等朋友一起办了《解放全人类》报,只出了三期,其中一些言论引起了学校军宣队的猜疑,认为我们是“反林彪反江青分子”。当时学校贴出来这样的大字报:“孔丹雄心在,秦晓意未宁,三友挥笔动肝火,翻案舆论声。”我们后来被学校当局隔离审查,关了40多天。


  1968年起知青陆续上山下乡,李三友与秦晓一起去了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我1969年2月到了陕北。1971年“9·13”林彪坠机事件发生后,政治空气稍微宽松,我们趁机组织了一次“少年游”,由李三友、秦晓、冯江华、路舒奇出费用(他们在牧区有一定收入),加上我和弟弟孔栋,一起从北京去了井冈山。那时我们经济拮据,先买三张火车票,到了站再寄回来,另外三人再来,就这样又去了庐山、黄山、苏州、杭州。


李三友在内蒙古锡盟阿巴嘎旗插队时牧马


  “文革”结束后,1978年我以同等学力考了中国社科院经济所研究生,成为吴敬琏的开山弟子;1979年马凯、李三友也都考了研究生,三友前一年已经成为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本科生,研究生读的是北京政法学院(即今天的中国政法大学)民法专业;1980年秦晓也考上研究生。


        这很有意思,20世纪60年代我们先后入党,70年代末先后读研,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人生的又一个新起点,为之后参与改革开放的洪流打下基础。


最右男生李三友,前面蹲着的是李卫。十年之后他们结婚了


  1982年夏天,李三友获得硕士学位后留校任教,之后曾在北京市西城区委组织部、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担任过公职;但1992年毅然放弃,创立了惠泰国际投资顾问有限公司。记得公司初创时期我对他说:我们一般说“东拉西扯”,我建议你的宗旨就是“扯东拉西”。因为三友能得到所有朋友的信任和尊重,又温和、包容、乐于助人,所以能发现各种机会,提供一个很好的资源整合的平台。


        与此同时,他还搭建了一个思想平台,即创办《未来与选择·参阅文稿》。它不同于一般的理论刊物,而是有明确的方向,组织专家撰写了大量调研报告和论文,力图为中国抓住历史机遇、寻找发展出路,拿出有分量的意见。


        这份民间刊物自上世纪90年代创办以来,一直坚持出版,三友病中也从未中断。他还搭建起我们友情的平台,每年都组织春节聚会,记得2010年春节聚会时来了几百人。他的感召力,别人替代不了。



  2006年8月的一天,朋友打电话告知李三友患了肝癌。放下电话,我忍不住失声痛哭。好人不是应该一生平安吗?查出癌症到辞世的近六年时间里,他始终保持顽强的求生欲望和乐观的心态,用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共产党员,要斗争到底。”


  我们这代人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前后,与共和国共命运,个人经历与时代的变迁紧密相连。三友有这代人拥有的优点,但没有通常的缺点,这在这个时代十分难得。

孔丹在李三友追思会上


附:

李三友生平


    
    李三友,法学硕士,共产党员,北京惠泰国际投资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 2012年4月5日,因患肝癌医治无效,病逝于上海,享年六十五岁。
        李三友,原籍山西,1947年3月29日出生。曾在在北京小学、北京八中就读,品学兼优。1966年在北京四中高中毕业,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在十年浩劫之初,他以中学生少见的坚定和冷静,团结同学,固守信念,虽身处逆境而不放弃理想。
        1968年10月,他和几位同学结伴赴内蒙古锡林郭勒盟阿巴嘎旗插队五年,经历了古老的游牧方式,在一年四季的严寒酷暑中,和畜群共进退,体会着牧民的辛苦、喜悦、勇敢和坚韧,善良、包容和对生命的尊重。


        1973年12月在北京五十五中学任英语教师,年级组长;1978年3月进入北京师范学院分院中文系就读;1979年9月入北京政法学院研究生部民法专业就读,获法学硕士学位。1982年7月任中国政法大学(原北京政法学院)教师。


        1983年7月任中国北京市西城区委组织部干部、副部长;1984年10月任中国西城区委常委兼组织部长;1989年4月任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执行理事会理事兼基金部主任;1991年3月任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执行理事会理事兼华夏出版社党委书记。


        1992年10月起,任海南华银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常务副董事长,北京惠泰国际投资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

李三友再回草原




2

回忆我与董良翮的往事


孔丹    

2017年4月12日    

 

        

        今年3月23日,董良翮的儿子董绍新来到我的办公室,给我送出版的董老家书。我问及他父亲的病情时,他说正在用自己的骨髓来帮助治疗父亲的白血病,我还夸他是孝顺孩子。他父亲现在云南瑞丽疗养,情况尚属稳定。


        昨晚,突然传来噩耗,董良翮已溘然长逝,不由错愕不已。他长我一岁,竟猝然辞世,令我怅然良久,扼腕叹息。除了怀念故人外,似是也在提示我辈,生也有涯矣。以下从我的口述史中摘取若干片段,以寄托哀思。 

董必武与幼子董良翮


        西纠是有总部的,但总部里我们这几个所谓的头头,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明确的称谓,没有谁是总指挥了,谁是司令什么的。不过我们有几个编号、排名什么的,我是1号,也不过就是这样。如果一定要说西纠司令是孔丹,副司令是陈小鲁、董良翮,大家也都不否认。


        可我从来没有这个概念,就是负责人,现在叫一把手,或者说就是四中出的组织者。西纠领导层的这个结构,不仅和四中地位有关,和陈小鲁、董良翮的性格也有关系。我则有一个很长时间的学生干部的历练,不是一天两天的历练。所以就自然形成了这样的格局。


        在西纠总部里,有几个组。其他人回忆说,西纠有宣传部什么的,这似乎不对,应当叫宣传组吧。有一个组织组,组织组是王向荣负责。还有一个后勤组,由赵胜利掌管。宣传组是秦晓负责,其实非常起作用的是李三友。真正动笔,特别是很重要的6号、7号两个通令是李三友为主起草的。

邓颖超怀抱的董良翮


        李三友的父亲文革前是北京公安局副局长,当时实际上已经被打成北京市委的“黑帮分子”了。不过在我们的眼里,李三友还是自己人,所以让他发挥着幕后的作用。其实马凯也在里面帮着做了不少工作。我印象中,起草西纠的通令马凯也参与讨论了。


        西纠总部设在育翔小学的时候有两个纠察连,一个连全部队员是四中的,另一个是师大女附中的。我弟弟孔栋是四中老高二的,比我小一岁。他是四中连的连长,徐文连是徐海东的儿子,那时是指导员。师大女附中那个连谁是头儿,我记不太清了,包括邓榕当时都参加了女附中连。


        所谓一个连,不过就是几十个人。纠察连的任务就是住在总部,应付紧急情况以便集中行动。我们真正有组织的行动也就有几次,如在地质部和地院东方红冲突、在国防科委和北航红旗的冲突等。

董必武夫妇与孩子,中为董良翮


        总理要求西纠去北京火车站维持秩序,西纠又临时从西城区各个学校抽调了300多人,由董良翮、陈小鲁率队去了北京站。这不是从纠察连直接派去的,但也是以西纠的名义组织的。还有些是临时情况变化就临时调动,比如保护班禅大师等。

 

        在此之前,总理已经亲自主持和部署西纠在北京火车站维持秩序了,起因是红卫兵大串联把北京火车站的秩序搞得十分混乱。那天在国务院的一个会议室,他召集铁道部、国务院办公厅的人,包括铁道部副部长武竞天,外号武大麻子,还有周荣鑫秘书长参加。他那次把我、陈小鲁、董良翮三个人也叫去一起开会。


        会上周总理一改在我心目中温和的形象,发了很大的火。我小的时候,因为父母的关系和总理很熟,从没见过总理发脾气。那天,他把武竞天叫起来一通数落,训斥他失职没做好工作。武竞天是副部长,也算我的父辈,他被叫起来,就坐不下去了,就那样站在那里,很尴尬。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董必武一家,摄于1962年


        总理后来说:今天,我把西纠的红卫兵请来帮你的忙,来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总理对我们说:现在看来,警察不行了,部队也不行,都不行,都管不住了。只有靠你们红卫兵了。所以他当场就决定让西纠把整个北京火车站接管了,让我们会后马上布置去做安排。


        于是,我们立即组织了几百人,由董良翮、陈小鲁率队去了北京站。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工作量极大。董良翮带着很多西纠队员在那呆了很长时间,扎扎实实地在那儿分兵把口,吃没吃喝没喝的,每天都是席地而眠。车站的事我只去看了一两次,看到大家的高度责任感和奉献精神,着实感慨得很。董良翮、陈小鲁他们把整个车站秩序维持得很好,保证了史无前例的大串联中一千万红卫兵进出北京的秩序。

 

        我在监狱里呆了整整四个月,1966年12月23日我母亲去世当天我被拘捕。1967年4月22日列宁诞辰那天晚上,我被释放。



        因为西纠问题被抓的,除了我以外,还有董良翮和粟寒生。当时把我抓起来,矛头所指显然是周总理。从四人帮迫害总理、老干部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阴谋。那时追查所及,指向了叶剑英、李先念、李富春、陈毅、徐向前、陶铸、余秋里、廖承志、王任重、何长工、吕东、周荣鑫、雍文涛、孔原、许明等等。中央文革希望从我身上追查出西纠的后台。以现在的标准看,我母亲为西纠提供了办公地点、交通工具、被褥,都够得上算是支持了,你想撇也撇不清。


        我们这个楼道里有十九个号子,我住的是19号,20号是茅号,就是厕所。有一次放风的时候,我捡了根钉子。墙上有一个走烟筒的窟窿,看样子过去牢房里是放过炉子的。窟窿已经被堵了,我就用这个钉子慢慢抠,终于钻了个孔。


        那些看守们没有想到,我可以通过与厕所之间墙上的这个孔,和监狱里其他18个号子保持密切的联系。我们用写检查的纸,写上交流的消息,再卷成细卷,从孔里穿过去。在各个号关押的人上茅号时,我们就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董良翮在农村


        后来因为联动问题被抓进来的人很多,在我周边的号子里都有。通过这种情报交流,我知道了董良翮、粟裕的儿子粟寒生,还有李井泉的儿子李明清等都被抓进来了。通过这种方式,我知道了外边的很多事情,比如联动反中央文革的事等等。


        我们这批人是在1967年4月22日晚上大概10点钟左右释放的。那天,我们都被点名带出牢房。那阵势,感觉很恐怖,有的人声音都抖了。有的女孩儿小声说,是不是要枪毙咱们啊?我在里头算是年纪大的,我还说了一句:放心吧,没问题,绝不可能枪毙咱们,放心吧!


        我们往外走,走到一个操场,灯光很亮,停着几辆大轿车。本来我们还很有秩序的,后来稀里哗啦地就上了车。这百十来人分头上了几辆车,然后车就启动了。开着开着,一看,到了人民大会堂南门。我们下车就被带进去了。不知是哪个厅,里面都摆好了椅子。本来我跟董良翮走在一起,到里面就分开了,不知道谁都坐到哪里去了。


董良翮回到插队的农村


        刚坐下来,周总理、陈伯达、康生、江青、关锋、戚本禹等,我能认得的大概就这几个人,都穿着军装,一下子就走进来了。他们坐在一排,刚坐下,还没正式开始呢,江青就说了一句:“哪个是孔丹啊?站起来我看看。”她拉着个脸,阴阳怪气的。我就站起来了,也没什么表情。她看了看说:“坐下吧。”然后总理就上来讲话。


        总理讲话,大概开场就是这么说的:毛主席讲了,不要写什么检查了,放他们出去革命嘛。所以,你们有错误,也还是要出来继续革命,所以把你们都放出来。


        总理说到中间的时候,叫到了董良翮和我。我们俩“哗”一下就都站起来了。总理说:“坐下,坐下,你们两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们犯错误我也有责任!”


        有人回忆,后面还有一句是说:西纠还是有功的。但我不记得了,而且我觉得当时总理说这样的话是不可能的,这不等于直接承认自己是西纠后台了吗。

孔原许明夫妇与子女(后排右1孔丹)


        还有人回忆,说我当时就掉下了眼泪。我现在回想是没有,当时只是觉得总理那么讲,我心里面有点酸酸的,但是没有流泪。我不知道董良翮是不是有这个反应。


        那天,康生也去了。因为历史原因,康生和我父亲的私交原来甚好,他对我更熟悉。总理、江青两次叫我起来时,他都看着我笑,但没有说话。这次接见的时间不长,总理就宣布:散会了!


        当时,我感到这件事很突然。事后听说,彭小蒙当时给毛主席写了一封血书。信中谈到,联动的牛皖平等人都是忠于毛主席的革命小将,不是反革命。他们只是对江青有意见而已,不应当将他们继续关押,因此强烈要求毛主席关注此事。


2010年,董良翮回插队地激动落泪


        这封信辗转送到了毛主席手里,毛做了批示。就是总理传达的:不要写什么检查了,放他们出去革命嘛。这才有了4月22日的释放联动,我也因此而沾光。


        出了人民大会堂,我就问旁边的看守:我们怎么走?他就说:你们愿意现在离开也可以。我说:号子里还有我的东西呢!他说:有什么东西呀?我说:有一桶牙膏,一个洗衣皂,还有点杂物。那我还是回去吧。他说:没关系,你可以回去,我们这儿有车接送。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景象,我们出了大会堂南门后,多数人一哄而散,各自就走了。我呢,依然老老实实地上车,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干净了,那里面还有我写的诗稿啊什么的。我都收拾好了,再出来。


        我印象中,他们是用车把我们回监狱的这些人送到靠近各自住所的地方。我就在地安门大街附近下的车,大概是在深夜里到家的。我一进门,把我弟弟吓了一跳。他说:你怎么半夜三更回来了?我说:放了啊,然后就兴奋地给他描述晚上的会。


        然后,我说:别的不说了,家里有什么吃的东西赶紧拿出来。孔栋找出些花生、饼干之类,我就嘁哩咔嚓开始吃起来,才开始缓过点劲儿来。


        我赶紧问孔栋:妈妈呢,怎么样了?


        他说:你不知道啊?


        我说:怎么啦?!


        他说:你进去的那天晚上,妈妈就走了。


孔丹的父母孔原许明(左),与在延安同时结婚的邓小平卓琳夫妇合影


        我说: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她那呼吸变强了一点,面色稍微有点恢复了啊。


        孔栋说:人最后什么叫回光返照啊,就是那感觉。我也以为妈妈救过来了,其实也就是身体最后的努力挣扎吧,但一直再也没恢复知觉。就在你被抓的那天晚上走了。


        我说:后事怎么处理的?


        他说: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来个人,帮着一块处理一下,就拉到八宝山去了……


        我说:机关有没有关心家属一下啊?


        他说:没有。


        那我明白了,就是说国务院机关是把她自杀作为叛党行为来对待了。

左起赵胜利、孔丹、秦晓



3

两兄皆去吾独行

——送别小鲁


孔丹    

2018年3月1日



小鲁是我发小。我父亲孔原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任中共中央调查部部长,同时任国务院外事办公室副主任,其时主任为陈毅副总理兼任,他曾随周恩来总理 、陈毅副总理数月内访向亚非十四国。因父辈外事战线工作关系密切,儿辈少年时即往来。小鲁曾因肝炎留级一年,成为我北京四中初三四班同班同学。他为人谦和,生活朴素,身为元戎之子,他与我们大家那时一样,都穿过洗得发白的补钉衣服。



1963年升高中时,他考入北京八中,我留在北京四中,都是北京西城区很好的学校。文革前四、六、八中学生闹事,他与董良翮(六中)和我均是各校领头人之一。及至1966年初夏文革爆发,又都成为各校红卫兵领袖,并共同成为首都红卫兵西城纠察队总部的负责人。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为了全国红卫兵大串联到北京火车站,需要维持秩序,周恩来总理亲自召开会议,当场把任务交给西纠我们三个负责人。其后,我们一齐去北京站接管,他和良翮留下部署。



中央文革迫害西纠,我和良翮身陷囹圄,小鲁虽幸免入狱,也被交部队管教。其后五十余年,我们三人各自经历人生风雨,良翮长我两岁,小鲁长我一岁,我们均步入古稀之年。


去岁四月春末,良翮本命年卒于云南。未料小鲁于今年早春突然逝于海南,竟也是本命年!二人皆似昊苏大哥诗云:浪迹河山向远涯。鸣乎,世间逶迹三人旅,两兄皆去吾独行。


(三月一日闻小鲁噩耗纪之 )


陈小鲁就这样骑自行车穿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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