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为什么眼神交汇的力量如此强大？

作者 | Christian Jarrett

翻译 | 忧郁小羊

审校 | 酷炫脑 小草

编辑 | 婉炎张

美编 | 园子

你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走进一个吵闹拥挤的房间，然后和某个人眼神四目交接。这就像电影里的场景一样，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安静，然后逐渐隐退，只剩下你和那个人那一刹那的眼神交织，你们彼此都知道，你在看着 ta ，ta 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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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眼神交汇都是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毕竟眼神交汇是对话的自然组成部分，每当我们在和别人交谈时，都会互相对视。但是眼神交汇无疑非常重要。我们可以通过对话时对方积极投来的眼神，或者消极逃避的眼神次数，来猜测这个人的性格特征。当我们在街上或是其他公共场所与陌生人擦肩而过时，如果他们不和我们进行眼神交流，我们可能就会觉得自己被拒绝了。

我们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就能总结出以上这些经验，但是通过心理学家和神经学家对“对视”几十年的研究，他们发现，眼神接触的影响力远超我们的想象。例如，我们的眼睛会透露哪些信息，以及我们是如何通过对视来判断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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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干扰工作记忆

当我们意识到有人在观察自己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在日本的一项最新研究中，参与者需要一边观看有一张人脸的视频，一边完成词汇挑战。词汇挑战需要参与者根据提示所给的名词，想出相对应的动词。（例如，如果他们听到了名词“牛奶”，合适的答案应该为动词“喝”）

有趣的是，当视频中的人脸和参与者的眼神双双交汇时，参与者在单词挑战中会表现得更为吃力（仅限于较为棘手的名词）。研究人员认为，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是因为眼神交流的力量太过强烈（即便是在视频里和一个陌生人进行眼神交流），从而耗尽了我们的认知储备。

类似的研究发现，直视他人的眼睛也会干扰我们的工作记忆（working memory）：我们在短时间内掌握和使用信息的能力，我们的想象力和精神控制力，即抑制无关信息的能力。

在工作记忆中 眼睛负责了大脑的空间视觉部分 | YouTube

大家可能有过这样的经历，或者可能有过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当你为了更好地集中注意力在你所想或所说的事情上时，你可能会停止与他人进行目光接触。一些心理学家甚至建议，为了帮助儿童更好地回答问题，我们应该把目光移开，停止眼神交流。

研究还表明，眼神交汇不仅会让我们的大脑处于“社交超负荷”状态，还可以更好地帮助我们判断 “对视者”。比如我们通常认为，经常与他人进行眼神交流的人会更聪明，更认真，更真诚（至少在西方文化中是这样），所以我们更倾向于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不过，过多的眼神交流也会使人感到不适。那些紧盯着别人不放的人经常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在一家科学博物馆进行的一项研究中，心理学家试图确定最佳的眼神交汇时长。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人们普遍倾向于与他人对视平均 3 秒左右的时间（没有人喜欢持续时间超过 9 秒的对视）。

为什么有时眼神交流会如此地有吸引力呢？

大话西游

瞳孔传染

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对视会在某种程度上促进自我与他人的融合——我们会认为，和我们对视的陌生人在性格和外表上跟我们更加相似。或许在合适的情境下，当别人都在高谈阔论时，你和某个人四目交接，正是这种互相对视的特殊效应，让你们共享了这个特别的时刻。

眼神交流的化学反应不止于此。如果你们彼此凑近一些，你和你的“对视者”会发现，眼神交汇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将你们联系在一起，这一过程也被称为“瞳孔模仿”或“瞳孔传染”，即你的瞳孔会和对方同步放大或者缩小。这也算是一种潜意识的社会模仿，解释得更浪漫一点，它就像是你和对视者之间的一场“视觉的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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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近也有一些人对这个说法表示了怀疑。一些研究人员表示，这种现象仅仅是对另一个人眼睛亮度变化的反应。（近距离对视时，另一个人的瞳孔放大，使你的整个视野变暗，从而导致你的瞳孔也随之放大）

正在放大的瞳孔 图源网络

瞳孔大更具吸引力

即便真是如此，瞳孔变大也不是毫无意义的。事实上，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心理学家就已经发现：当我们有更多生理唤醒时，我们的瞳孔将随之扩大。由此还引发了一场争论：旁观者是否会认为瞳孔放大的脸更具吸引力（瞳孔放大有时被认为是性欲的标志）。至少一些几十年前以及最近的研究表明确实如此：在他人的瞳孔扩张时，我们的大脑作出自动反应。

事实上，在这项研究发生的几个世纪前，民间习俗就早已经肯定了瞳孔放大的吸引力。在历史上的某些时期，女性甚至使用植物提取物来刻意地扩大瞳孔，以使自己更具吸引力（因此这种植物的通俗名称为颠茄*）。

*注：因为颠茄能结出一颗颗黑色的小浆果—>比较像瞳孔。

图源 | OCAD U illustration

不过，当你直视另一个人的眼睛时，不要认为只有对方的瞳孔在给你传递信息。最新的研究表明，我们还可以通过眼部肌肉来解读复杂的情绪，也就是说，一个人眯着眼睛或是睁大眼睛，会传递出不同的信息。比如说，当厌恶等情绪使我们眯起眼睛时，这种“眼部表情”就会像面部表情一样，向他人发出厌恶的信号。

另一个重要的眼部特征是角膜缘环：即虹膜周围的黑色圆圈。最新的证据表明，这些角膜缘环更常见于年轻、健康的人群。而观察者在一定程度上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异性恋女性在寻找短期炮友时，会认为角膜缘环更明显的男性更加健康，更具吸引力。

角膜缘环 | fstoppers.com

透过眼睛看见心灵

所有的这些研究都表明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古老的格言相当一针见血。凝视他人的眼睛的确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也难怪人们总说，我们的眼睛是大脑中唯一直接与世界接触的部分。

注视他人的眼睛，或许是我们能最近距离地触摸到另一个人大脑的时刻了（脑部手术除外）。当然，如果你想要体验一下更诗情画意的气氛，不妨试着去想象：当你在看着那个人的眼睛时，你其实是在触摸 ta 的灵魂——你们的灵魂在那一瞬间的对视中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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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汇是如此强烈而又亲密无间。如果你把灯调暗，连续和另一个人对视 10 分钟，你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不可思议的事也可能由此发生，或许会比你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不寻常更加难以置信。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各有态度”特色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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