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遗产教育 | 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优秀作品（四）
研学旅游视野下的平遥古城
——遗产保护与社区可持续
摘要
本文从平遥古城的遗产价值、研学旅游的概念与社区可持续的概念切入，分析平遥古城遗产保护事业中的不足，提出研学游在平遥古城发展的重要性与可行性，并采用实地考察、问卷调查与访谈的形式，深入了解游客体验。在对具体情况的分析基础上，本文提出在平遥古城进一步发展高质量研学游的具体方案，以期推进世界遗产保护、旅游经济开发、文化精神传承与社区可持续发展。借助研学旅游力量，本文期望能够为推进人居型世界遗产社区建设献力，促进平遥成为一座真正的“活着的古城”。
一、团队介绍
凤鸟云仪处，岿然见古台。
我们是一个特殊的队伍，三位高中同学横跨三个高校一起参赛。南开大学旅游管理类，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类，南京邮电大学经济统计学，创造出了奇妙的火花。我们都来自山西省，选择三晋大地上的瑰宝平遥古城为提案遗产地，希望山西的大美与盛景能够被更多人欣赏与热爱。
山河表里之中，半边是血，半边是歌。绝唱激荡在万尺黄土之上，卷起千年印象，在梵音与剑雨之中，和着温润的杏花酒香，塑造雍容而质朴的城郭。这里是华夏的源起。
结合三人的专业特长，我们的提案以研学旅游为聚焦热点。从平遥古城的遗产价值、研学旅游与社区可持续的概念切入，进而分析平遥事业不足，探讨平遥研学游的重要性与可行性，并采用实地考察、问卷调查与访谈的形式，提出在平遥古城发展高质量研学游的具体方案，以期为推进人居型世界遗产社区建设献力，促进平遥成为一座真正的“活着的古城”。
一轮荒凉的月色，新芽陡然冒出。
团队成员合照
二、逻辑框架
本文将遵从以下逻辑进行讲述：
三、概念层
◆概念层第一部分，从历史概况、物质遗产和文化民俗三方面入手，讲述平遥古城遗产概况与突出普遍价值。
平遥古城位于山西省中部，面积约为2.25平方公里，是中国境内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座古代县城，是明清时期中国汉民族城市的杰出范例，是古代建筑与现代社区融为一体、交相辉映的典范之地。
【物质遗产方面】具有代表性的有：严谨对称、轴线分明的整体格局，以日升昌票号为代表的金融票号群，绵延6.4公里，经历600余年的平遥古城墙，以镇国寺为代表的古寺庙及其彩塑珍品，3797处典型的晋中古民居院落等。
【文化民俗方面】作为曾经的中国金融中心，保有着独特的商业文化，邑人之风世代相传。儒家文化得以淋漓尽致地体现。整个城市建制中的严整规格，传统的四合院布局等都彰显着儒家礼制。佛教文化、道家文化在此交融，诗词文化、饮食文化源远流长。推光漆器、平遥剪纸、绣花鞋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与传统手艺同样熠熠生辉。
◆概念层第二部分，剖析研学旅游的概念与主体，并分析当前市场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研学旅行应当满足双重目标，即旅游体验与研习教育。主体也具有双重性，既作为旅游者，也作为学习者。只有在合理平衡下才能孕育优秀的研学游项目。
《研学旅行服务规范》中提出：研学旅游（study travel）是以中小学生为主体对象，以集体旅行生活为载体，以提升学生素质教育目的，依托旅游吸引物等社会资源进行体验式教育和研究性学习的一种教育旅游活动。其中规定，需要有研学营地（study cam）、研学导师（study tutor）、主办方（organizer）、承办方（undertaker）和供应方（supplier）等。
在《国民休闲旅游纲要》、《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等政策性文件的规定下，研学市场逐步规范化。加强组织领导、探索经费投入、建立活动基地、组织培训研讨、纳入课程改革、尝试考核评价、加强部门联动、突出地域特色、重视安全出行、运用社会力量，我国研学游已经历了初步探索。
以中华传统文化为主题的研学基地较少；主要面向于对中小学生的教育，多主体的活化连结以及与当地社区的互动。安全问题存在隐患；研学游发展经费紧缺；研学游市场门槛低，竞争激烈，企业投资成本高，利润低；OTA研学游产品少，叫好不叫座。研学游涉及主体多，在校方、家长、政府、旅行社等利益主体间难以有效沟通。部分地区教育机构依然对此存疑，宣传不到位。研学游项目平衡难以把握，走马观花式的课程设计导致教育浮于表面、旅游体验较差。
◆概念层第三部分，从社区、可持续、社区可持续、遗产社区可持续逐步推进，力求解清概念，以便更精准地进行提案。
我们将总结出的社区可持续资本归类如下：
1.自然环境资本：即卫生、绿化、土地等，达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目标。
2.基础设施资本：即供水、供能、交通运输、规划、食品安全、休闲地点等基础保障。
3.社区管理方式：即社区管理机构、管理措施与城市规划的科 学与良性，居民积极建言献策、履行权利与义务的畅通渠道。
4.居民生活状况：即居民的健康与就业，社会风尚文明，经济收入富足，人与人之间关系紧密和谐，创造强烈的社区归属感与主人翁意识等。
5.社区发展资本：即推动社区紧跟时代、不断发展的要素，如优质的教育、现代化的科学技术等。
世界遗产社区更加特殊，其有保护遗产文化精神的重要任务与使命。对于世界遗产社区，更应当注重遗产的保护与合理开发，遗产背后文化的传承传播。同时，其作为旅游景点，更面临着游客对社区的冲击压力，可持续同样意味着旅游者与居民的良性互动与包容。应当着力建设“人居型遗产社区”。这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不谋而合。
四、原因层
◆原因层第一部分，从遗产保护问题、旅游开发问题、精神传承问题、社区生计问题四方面讲述古城不足。
【遗产保护上】法律细节性不足，可操作性性不强，因事立法，应急立法。部门设置混乱臃肿，权责不清，多头管理。专家咨询制度和人才培养制度不到位。政府保护资金缺口大。物质遗产认定分级，全面修缮，危害预警和数字技术发展缓慢。
【旅游开发上】平遥传统旅游产业的经济效益低，缺乏灵活、特色、创新的整体规划。过度商业化侵蚀着古城的精神内核。当地与外来资本的竞争与混乱。品牌建设落后，营销效果欠佳。交通业、餐饮业、服务人员水平、原真性都较差，开发重复降低游客满意度。
【精神文明上】外部人员与文化快速涌入，文化遗产背后蕴含的精神价值在不断磨损。而当地居民意识不高，政府对于精神文明的传承保护工作颇有疏漏。平遥古城居民信仰文化空间也在不断萎缩。
【社区生计上】空气质量、绿化与卫生环境、居民生活与旅游开发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景区周边新城环境等都有所缺陷。社区建设与遗产保护的矛盾——居民参与意识与旧城居民迁出。社区建设与旅游开发的矛盾——敏感经济与旅游冲击。
◆原因层第二部分，从政策空间与发展基础、教育资源开发潜力和平遥旅游环境三方面分析在平遥古城发展研学游的可行性。
国家宏观政策带来机遇，平遥当地政策文件带来空间。平遥在政策空间、教材编写、课程设置和活动设计等方面已有所积淀，是研学游发展基地。平遥文化底蕴深厚，教育资源众多。物质遗产和民俗文化生动多样，有适应各年龄段学生的知识体系和具有体验感、教育性的多彩活动。平遥古城旅游从业者众多，景区基础设施不断发展，宣传运作逐步积极，世界文化遗产地旅游吸引力高。
◆原因层第三部分，从顶层逻辑与实用层面进行分析，着眼于旅游流动态和经济、社区、文化生态之间的平衡，阐述平遥研学重要性。
要通过研学旅游的形式，让物质文化遗产处在人的流动状态当中，处在人可见可感知的状态当中，处在传承与教育的氛围中，并且让社区与旅游的流动态紧密结合，如此平遥古城社区才可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经济学最早实际上是以社会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为前提的，其中强调经济、政治、社会的异质共生。研学旅游对达成世界遗产保护、旅游经济发展、精神文化传承和社区生计可持续四个目标都有巨大促进作用。
五、建议层
第三部分为建议层，从顶层设计、产品设计以及研学游与社区可持续三方面精细提出发展措施建议。
顶层设计上，核心原则应注重以下几点：
1.可交互性：教育与其定义为“知识的产出”，不如定义为“有意义的体验”，具有“上手”（Hands-on）与“上心”（Minds-on）双重特点的世界遗产能极大地提高交互的质量。
2.深入参与性：理解过程并不是简单的“感觉登记——短时记忆——长时记忆”，感性体验所获得的信息还需要时间在情境中加工，与长时记忆中已有的知识经验建立联系，最终完成意义的建构。研学旅游“慢”是必要的。
3.旅游同伴质量：旅游同伴在研学旅游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只有在与高质量旅游同伴的合作中互相交流与吸收，才能达成好的研学游。一般一组4-6人为宜。
4.研学主题性：在设计研学旅行活动时，需要根据教育需求先明确目标，在此基础上，拟定具体的活动主题，从而筛选合适的旅游资源，设计合理的旅游线路，从而避免盲目。
政策规定与市场管理上应满足两方面内容：
1.政府管理方面：给予基础设施建设与人员培训以一定的资金扶持，搭建沟通交流平台，放管服相结合，组织专家进行深入探讨与规划。
2.市场管理方面：要积极发挥市场主体作用，将研学游项目推向市场，而非限制在政府与教育体制内部，进一步深化对《研学旅行服务规范》的理解与落实。
对利益主体进行分析与调和：
1.主体分析：政府部门、地方企业、志愿者与协会、旅行社、各类线上平台、社区居民、学生及家长、教育机构与教师等，包括个人与集体、公共部门与市场主体。
2.政府与企业市场：政府应当制定具体的行业标准，规范企业运转，提供政策空间；企业应当在政策支持下活跃市场活力，配合政府工作。
3.政府与居民：政府倾听社区声音，以人民为中心推动遗产社区建设；居民积极配合政府，提升文化遗产保护意识，发展研学游事业。
4.居民与游客：通过和谐合理的旅游活动与规范引导，推动地域文化的理解和欣赏，缓和居民与游客的关系。
5.企业主体间：主办方、承办方与供应方之间互惠互利，形成完整产业链条，争取合作共赢。
人力资源管理上：
1.对于研学游市场或政府体制内的人员，可以进行相关管理。注重人员培训，提升讲解员的专业性素质，以研学效果为标准进行量化，实现绩效考评与激励机制。
2.对相关人员进行积极引导，积极搭建平台，促进带队老师与社区的沟通与交流。
产品设计方面，从课程与教材设计、景点与线路规划、食宿与安全保障等方面分析。
课程与教材设计上，对小学生群体，注重于核心价值观的培养与学习兴趣的引导。适宜的研学类型主要为知识科普型、体验考察型与励志拓展型。题也应当偏向于趣味性内容，引起学生的交流热情。对中学生群体，可设置专业启蒙课程，引导其主动思考，深入互动通过模块化定制的内容，对学生学业带来裨益。活动设计上，要注重双向互动与体验感。活动案例比如亲手体验漆器与纱阁戏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制作过程；“又见平遥”主题情景剧；平遥国际摄影大展；县太爷拜年；送财神；猜灯谜；状元祭孔表演；县衙升堂；写汇票等，在特色活动中启发思考。教材设计上，适宜学生的年龄与接受程度，与平遥遗产特色紧密结合，同时适宜于整个旅游行程安排；需要进行科学化、完善化、灵活化的具体布局，可以与专家咨询制度的建设相辅相成、互相带动。
景点与线路规划上，尽可能将平遥的重要文化遗产点囊括入内，以期进行全面且深入的研学与旅游。同时，应当尽量降低线路设计的重复性，以避免降低学生的旅游体验。
需要加入研学游路线设计特色，如游览速度放缓、预留分组讨论和主题活动时间、更多设置博物馆等研学类地点。考虑到小学生爱玩的天性与体力较差的身体素质，在线路中安置一些休息点，也将整个旅游行程进行合理分段。
食宿与安全保障上，提供满足青少年健康要求的大容量、高性价比的集中酒店，并严格把控安全标准。饮食分为正餐与零食。休息点附近可以开设有平遥特色的零食售卖点。正餐在具有特色的同时保障预约诚信、服务青少年儿童、避免过于嘈杂与不安全的环境等，尽量适宜于中小学生在餐饮时间进行旅游与研学的体验交流。
景区小交通方面，大力实施电瓶游览车公交化，逐步扩展古城内步行区域。围绕长远规划设计，更多应用大数据分析技术，对出租车、电瓶车、景区小火车进行统筹考虑，促进城市道路与车位高效利用。要做好景区内的治安保卫工作，防止偷盗抢劫等犯罪行为的发生。要完善各项安全管理制度和灾害预警制度，尤其是木质建筑的防火工作。
团队与运营管理上，一次研学游团队中，应当至少包含研学导师、导游员、带队教师、项目组长、安全员，难免引起职能冲突与推诿扯皮现象。预设提前磨合期，设置沟通交流的平台，同样应当注重反馈与评价机制。
市场推广与营销方面，研学旅游的利润与经济性应当来源于教育机构，本质是B2B的商务行为。让中小学校的校本课程与研学旅游项目相结合，使平遥研学旅游项目纳入到目标学校的教育体系里，成为正式教育的补充。
积极与OTA平台合作，积极开发产品并借助互联网搭建线上平台，进行精准地传播推广与市场营销。赋予平遥古城研学游以市场价值，克服“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局面。
发展大学生特色研学游。大学生具有较强的自主学习与研究能力，在研学活动设置上，应从单方面授课与引发思考讨论，更多转向自主探索、双向互动的模式。摆脱课程和教材的束缚，在线路设计、团队管理、安全保障等方面也更为自由、长期与深入。
平遥古城可以推行特色多样的实践项目，推动本土讲解人员的能力提升，提升平遥社区的整体活力，以便为社区生计可持续做出贡献。
另一方面，平遥古城也可以依托综合性的遗产特征，为自然、社会科学专业研究提供科研研学平台。在游览同时深入实地完成科研项目。
政府主体应当提供相应优惠，简化办公流程，深入大学生群体中，便利实践学分认定和证明的开具，提供个性化培训与服务，配合科研项目开展。
本文继续探讨研学游与社区可持续结合方式，并对照之前提出的几点资本提出一一方案，如在居民生活资本方面，开展特色项目，如研学游学子拜访养老院、倾听老人讲述平遥老故事，在畅谈之中了解平遥底蕴、传承平遥精神，活跃社区氛围；为当地学校与研学游受众学校牵桥搭线，推动长期互动，交流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的教学方式。以青年学生的活力作为纽带，密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断提升居民凝聚力和归属感，并开拓视野，更好发挥能动性。
六、结语
发展优质、深入的研学旅游，以借助其力量促进平遥古城的物质遗产保护、旅游经济开发、精神价值传承与社区生计持续，是本提案秉承的宗旨。
苍茫侵碧落，突兀傍城隅。羽忆当年集，桐传旧尹栽。文明今有象，翘望九苞来。凤鸟云仪处，岿然见古台。愿“活着的古城”永远安然动人。
这是古人对平遥的赞美，也是我们对它的美好期许。
七、附录
本文包括附录部分，为实地调查记录、问卷调查和访谈三部分，为定性分析提供多一层例证。我们对两方面群体进行访谈，为普通消费者与山西省研学旅游市场从业人员，以下图片为部分摘选。
访谈记录表
问卷数据统计图1
问卷数据统计图2
往期案例参见：
世界遗产教育 |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优秀作品（三）
世界遗产教育 | 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优秀作品（二）
世界遗产教育 | 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优秀作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