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一个华西坝
我和华西坝的渊源
并不在上学的时候
文科生被遗弃在江安
理工生大都去了望江
只有医学生去了南门的华西校区
所以华西坝在很长一段时间
在我这里只是一个朦胧的概念
江安
望江
亚洲顶尖的口腔专业
成都最好的医疗资源
进城校车的备选方案
也许还有全川大最糟糕的食堂?
华西
虽然有一任对象是华西的
但在我们那段尴尬又短暂的恋爱关系中
我却从未对华西坝有过进一步的了解
那实在是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感情:
我只从对方猎奇的只言片语中
了解到了尸体的存放处
以及约会时空气中福尔马林的味道
远处的怀德堂
真正与华西坝联结是在16年的夏天
临时住在坝上的那两个月
我的临时住所在一个很高的地方
每天起床去阳台收衣服
总能鸟瞰到树丛中的一排青瓦屋脊
夏夜晚风正好的时候
还常常从锦江边遛到钟楼下
电信路上的麻将局
热度尚存的晚风,锦江的水腥味
狂风和那场百年一遇的暴雨
陪我散步的人,掉进荷花池的孩童
老法师和印度人,活着的人,将死的人
共同构成了那个夏天
那个活得结结实实的夏天。
2016年的夏天,摄于小天竺周边
夏天是用来记忆的好季节
无论是在华西遇到的人还是事
所有的琐碎都被高温蒸发掉了
所以现在想起华西坝
只剩下一个金光闪闪的蒸馏物
当然,这些都是我私人语境下的华西坝
夜晚的华西坝
对于患者来说
华西坝是药片和失眠
对于家属来说
华西坝是冷掉的盒饭
对于游客来说
华西坝是飞扬的藏袍
对于医学生来说
华西坝是他们的青春
当然
这些都是他们私人语境下的华西坝
怀德堂的奠基石
客观存在的华西坝要厚重得多
太厚重以至于需要大量文献和回忆录
才能勾勒出它的轮廓和时间轴
从1905年五教会开始筹备
到1914年第一栋建筑亚克门学舍动工
再到1949年最后一栋建筑大礼堂竣工
华西坝建筑群几乎见证了
整个民国时期的成都
夕阳中的嘉德堂和新图书馆
它也存在于许多人的生命与记忆中
他们有的伟大得被整个民族记住了容貌
或者平凡得早就被子孙遗忘姓名
但华西坝都曾真实地存在于他们的生命中
修建华西坝的民工
它在总设计师英国人荣杜易的设计图中
也在无数川西民工对后人的诉说中
从图书馆里走出的青年学生
它在首任校长毕启四处筹钱的信件中
也在海明威咆哮一般的演讲中
被日军轰炸后的华大校园
它在战时内迁学子的相机底片中
也在日本轰炸机驾驶员的坐标图中
1938年,参加华大毕业典礼的蒋氏夫妇
它在蒋介石和宋美龄颁发的勋章中
也在贺龙将军安装的一口假牙中
华西协和大学全体师生员工合影
当然,它也在那些传教士的记忆中
上世纪五十年代
居住在华西坝的外国人
从锦江上陆续乘船离开这个他们建起的坝子
正如半个多世纪前从锦江上来
他们为成都留下了这座巨大的校园
中国口腔医学创始人,加拿大人林则
时间上溯到上世纪初
这片锦江以南的平坦土地
曾是西方世界的一块飞地
英、美、加三国的五所教会
在这里联合创办了华西协合大学
他们共用图书馆、礼堂等公共建筑
又各自兴建本教会的学舍
成都的城墙已存在千年
在中国最后一个王朝覆灭之后
它仍然会在夜幕降临时紧闭城门
而西方传教士们却在这高耸的城墙之外
建起了这座成都最早的现代学校
华西钟楼,原名克里斯纪念塔
懋德堂,现华西医学展览馆
合德堂,现第四教学楼
1913年,荣杜易父子建筑公司
总设计师弗烈特·荣杜易在中标之后
为了使自己的作品更亲近本地人
便漂洋过海远赴中国进行考察
他在北京贿赂看门人进入故宫测绘
得到了中国官式建筑的启发
从长江上溯到四川考察川西民居
于是他为华西坝画上了翘角飞檐
他乘坐轿子和木船深入到中国的心脏
直面这个国家未被西方世界侵染的一面
将那些未曾见过的神兽和斗拱
融入到自己的设计稿之中
图书馆设计手稿
图书馆和行政楼的室内外草图
这位来自遥远的欧洲大陆的富商子弟
将短时间内对这块东方大陆的全部记忆
外化成了草图上的建筑物
这些建筑都是荣杜易的私人语境
有关于他这趟神奇的东方之旅
荣杜易绘制的鸟瞰图,成都南城门外的华西坝
当然,这是他想象中的华西坝
时至今日
和荣杜易最早的规划图相比
华西坝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了多次的扩建、拆毁、重建和修正
它的建筑和格局成了凝固的历史
标注了过去一百年发生的所有故事
此图为荣杜易规划地图与现地图的对照
最初的华西坝还是一片农田中的校舍
在那些模糊的传教士影像中
彼时的建筑还未被树荫遮蔽
奶牛在操场上闲逛
城南的农民在钟声中荷锄而归
1938年,被农田包围的华西医院
2017年,被城市包围的华西医院
时间是一件无法预判的礼物
它让小孩生长,也让国家灭亡
让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支离破碎
让父辈熟悉的风景面目全非
尖顶的钟楼和中式大屋顶的钟楼
就像我们所熟知的钟楼
最早其实是哥特式的尖顶
而红色的懋德堂
最初却是绿色的涂料
绿色的懋德堂
红色的懋德堂
但幸运的是
在时间的大海啸之后
我们仍能从华西坝
残存的建筑和格局中
辨别出那些过去的荣光
···
有人说:“成都的国际化是从华西坝开始的。”
但成都的国际化进程,并非是轰轰烈烈的,而是一场不动声色的、半遮半掩的革新,是“披着中式的大袍,做着西式的礼拜”。
五座西方教会,用中式宫殿的飞檐青瓦,包裹遮盖了一个完全西化的教育和医疗系统。
元通天主堂
成都平安桥天主堂
畏惧于多年前血腥的“成都教案”,传教士们为了安抚本地人的抵触情绪,以这种“外中内西”、折中的方式来建立学校和医院。
这样中西合璧的建筑是四川地区一段历史时期的特殊产物,在成都平安桥天主堂以及元通天主堂的外观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但它们都未能像华西坝这般精妙融合。
怀德堂
懋德堂
怀德堂(The Whiting Memorial Administration Building)和懋德堂(The Lamont Library and Harvard-Yenching Museum)是一对双胞胎宫殿,在中轴线两侧对称而立,最初的功能分别是事务所和图书馆。它们也是华西坝老建筑群中最能体现“中西合璧”的两栋老建筑。
乍一看都是川西老建筑的外观,但内里却是彻底的、先进的现代化构造。作为图书馆的懋德堂甚至是当时中国第一座公共大图书馆和东亚第一座中央供暖的公共建筑。
屋脊房檐上的神兽们,一直都是华西坝最为神奇的存在,它们承担着“消防员”的职责,大多数都是与水相关的动物,有着防火辟邪的意味。
在懋德堂的屋脊正中,两条巨龙吐水浇灭了燃烧的图书,而在嘉德堂的上方,两对鱼尾兽正用力啃咬着一团火焰。
咬着一团火焰的屋脊兽
但它们的相貌、神情却与传统的中国神兽大相径庭:吐着舌头,耷拉着爪子、露着牙齿,好像卡通动漫中的角色。除了土生土长的龙凤、狮虎、貔貅等,还有大量存在于西方世界的蜥蜴、鳄鱼、天马、老鹰、海豚、海马、狮身有翼兽等——它们都是“异化”的神兽。
这些都是荣杜易对“风水”“辟邪”等中国传统的理解,虽然有误解和误用的嫌疑,但在今天看来却是文化融合的见证。
合德堂(The Hart College)拥有中国本土罕见的“唐破风”装饰,而这种的“两侧凹陷中央凸出的雨棚构造”多出现在日本的古建筑之上。不仅仅是合德堂,华西坝多栋老建筑都拥有“唐破风”的构造,这在中国是一个十分“罕见”的情况。
有人将这归结于设计者对东亚文明的混淆和误解,但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应该是源自于当时工艺美术运动(The Arts & Crafts Movement)的影响。
合德堂的唐破风
京都二条城的唐破风
“工艺美术运动”是19世纪末期人们对工业化的反思,其核心思想就是反对机械化生产,讲究简单、朴实,反对华而不实和矫揉造作,提倡自然主义风格和东方风格。
而这其中的东方风格,更多的是指日本传统风格。这样的细节体现在荣氏的设计想象图中:比如在懋德堂前有一座中日融合的天门,与日本的鸟居架相似;比如在嘉德堂前有一对日式石制路灯,两名身着和服的撑伞女性在楼下交谈。
懋德堂手稿,有疑似鸟居架的构造
远在中国内陆的成都,并非处于“工艺美术运动”的主战场,但这座农耕文化深厚的古城却以这样的方式,见证了这场兴起于工业城市的设计改革运动。
现在的万德堂(The Vandeman Memorial Hall)是华西坝“最新的老建筑”,据说它是由老万德堂的材料异地重建的,而这次拆除还要追溯到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成都市政建设。
重建后的万德堂
时任成都副市长的李劼人在成都的皇城门楼上,望着南郊用手一劈:成都要建一条像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的大马路,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城市中轴线——人民南路。它从老皇城集结出发,把华西坝从中间劈成了两半,从此一路浩荡向南。
而当时的老万德门纪念堂,正好处在人民南路的规划路线上,不得不就地拆除。
最初的万德堂
新事物的出现,有时候便意味着老事物的消亡。
万德堂是幸运的,因为它较高的历史价值,所以被切割分裂,特例异地重建。只是在重建后丢失了屋脊正中的中式八角亭,一些考究的纹理细节也发生了变化。
白色部分为残余建筑
而在近一个世纪的城市发展过程中,华西协和大学于1949年建成的七十余栋建筑,因为各种历史和现实原因,如今只残存十几栋。
和那些早就消亡的建筑比较起来,万德堂实在是幸运的。
克里斯纪念塔(The Coles Memorial Clock Tower)曾经一度是成都最高的建筑物,他是由一位名叫亚克门·克里斯的纽约医生捐建的。
钟楼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华西坝的象征,但在最早的设计图纸中,是没有钟楼这一建筑的。在钟楼的位置,本应是一栋礼拜堂——一个没有十字架、有着中式屋顶的礼拜堂。
荣杜易设计的礼拜堂
而在如今与钟楼相对的新图书馆的位置,本应是一栋叫做聚会所(Assembly Hall)的建筑,它是一栋八角亭形状的中式外观建筑,但最终也只是停留在图纸之上。
明信片上的聚会所
在草图上的建筑中,最为宏伟的是华西协合大学大校门,这也是荣杜易的得意之作,但最终也因资金问题未能建成。
1924年英国《建筑师》杂志封面:华西协合大学校门
未完成的建筑,或是因为资金短缺无法实现,或是因为历史、政治、宗教原因而推迟取消。
华大是一所教会学校,礼拜堂和聚会所是必备的宗教建筑。但是考虑到四川地区曾经火烧教堂、杀传教士的教案历史、中西价值观不和谐的氛围,校方对于建设教堂的计划十分克制,因此中轴线上的三大主体建筑最终均未建成。
作为一名贵格会成员,荣杜易在设计华西坝的时候加入了许多私心,他将贵格建筑的风格完美地融入到了华西坝的设计当中。
贵格会是一个曾被迫迁徙的教会,因此它的建筑讲究简约,平衡,对称,而这又恰好与中国传统建筑的原则相契合,这让华西坝的中西合璧显得毫不违和。
合德堂,又称赫斐院
宾州大学,受贵格文化影响的高校
贵格建筑中“山”字形的主体构造在华西协合大学的建筑中被广泛运用,这一点在美国诸多被贵格文化影响的大学中都能看到。
···
华西坝与成都的关系
并不仅仅在于流传后世的建筑
它还曾是成都城市近代化的启蒙
一百年前人们说“洋人的华西坝”
一百年后人们说“我们华西坝”
它早已深深地融入到这座城市的肌理之中
华西坝操场上的奶牛
坝上的一场西式婚礼
五大学(Big Five)时期的华西坝
西方人把他们的建筑、地质、物理、园林学
全部用心地种植在这块城南的土地上
而那些衍生的体育、卫生、饮食、礼仪
深刻地影响了近代的成都历史
这样一座现代化的校园
也成为了成都城市建设的最佳样板
彼时的大小官员都曾效仿华西坝
铺设马路,普及电灯,办运动会
华西坝更是民国时期的太古里
坝上读书的学生妹儿们
一度引领着全成都的时尚潮流
今天的国学巷
今天的华西医院
今天的人民南路
时过境迁
华西坝的峥嵘岁月早就逝去
传教士,清王朝
战火,军阀,日寇,解放
这些词汇陌生得沦为历史烟尘
过去的人活在过去,未来的人还未到来
人们往往只关注眼前的城市和餐食
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历史
被我们放在了城市的箱底
很难再被铭记和追忆
新建的仿古校门
但纪念碑却能提醒我们
我们的城市曾经走过怎样的路
这些纪念碑散布在华西坝的各处
躲过了军阀混战,避开了敌机轰炸
在十年动乱中劫后余生
而我们今天仍在和它们朝夕相处
它们就是华西坝的建筑
钟楼下奔跑的市民
足球场旁的懋德堂
熙攘的国学巷
华西坝的老建筑是幸运的
一来落成年代较晚
二来非传统木制建筑
三来至今仍在使用
而最后这一点
是它生命延续至今的关键点
被城市包围的华西坝
时至今日
华西坝所在的锦江南岸早已成为中心市区
而今天的南郊正在无限地向南伸展
李劼人副市长的预言终于成真
“人民南路两侧必定会有许多高大繁华的建筑”
但城市的发展从来都应该
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啊
它绝不应该是对过去的绝对碾压
关于老建筑保育的社会议题
早就不是围绕建筑本身价值的话题
它已涉及到市民的归属感和自我认知
人的一生中有两样东西
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那就是母亲的面庞和城市的面貌
成都元通古镇,保留着川西地区特有的城镇风貌
有人说成都老城的堙灭
是从千禧年的大拆大建开始的
也有人说是从填埋金河开始的
还有人说是
从皇城坝和城墙的消失开始的
也有人说
成都毁城多次
所谓老成都是个虚无概念
但不可否认的是
成都这一千年古都
除了街道格局
留下来的东西实在不太多
文殊院
杜甫草堂
青羊宫
成都保存较为良好的老建筑
大多为宗教建筑、帝王陵墓、名人故居
因为较高的关注度而得以幸存
并得到精心维护
而成都大多数的老建筑
都身处于无序混乱的损耗之中
虽是市井文化的独特载体
但它们都在这份“随意”的市井中
慢慢死去
上图为谢无圻公馆、新华日报旧址、尹昌衡公馆
它们大多位于城市死角、关注度极低
有的早已变为垃圾中的废墟
需要用电筒才能看清横梁上的金纹
有的被租客改建得面目全非
木地板被泔水和油烟浸润得恶臭
还有不少老建筑在政府挂牌之前
便无声无息地人为消失了
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为
保护意识的缺失
···
在巴黎的城市规划与建设中,主管部门是文化部而不是建设部,这在很大程度上就确立了巴黎老城保护的走向和属性。
10年前,巴黎正式提出 “大巴黎计划”,把城市的新规划聚焦在巴黎郊区,以建新城的方式来扩张巴黎城市。这样既可以保护老城传统风貌,也可以满足现代化进程。
大军团街及拉德芳斯
而在更早的1962年,巴黎颁布了《历史街区保护法》,不仅确定了各种公共和私人角色在旧城保护区中的权利和义务,并且划出了“保护区”,开始对成片的区域进行全面保护。
这部法律明确规定了政府对文物建筑与历史街区保护的权力,同时也限制了房主的部分权力,允许对房屋内部进行改造,但不得随意改变房屋外立面的颜色、装饰物等。
亚历山大三世桥
塞纳河畔
玛黑区
位于历史风貌保护区内的建筑不能随意拆除,同时政府也对新建现代建筑严格控制,比如兴建的建筑高度、建筑风格等必须与老城整体风貌和谐统一。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在今天的巴黎看到大量成片的、和谐统一的、能上溯至19世纪后半叶的奥斯曼建筑群。
夏特莱喷泉
塞纳河
凯旋门登顶
巴黎照片出自好友@胡拍巴黎
如果说巴黎的古城保护重点是“另起炉灶”
那么京都则是“修旧如旧”
东亚的老建筑多以木结构为主,有着“服从自然生灭之定律”的传统,因此相较于西方国家动辄百年的古建筑,在保护工作上有着巨大的困难——但京都却在这方面做到了极致。
早在明治维新时期,京都就开始了文化古迹的保护行动。从1896年到1966年,国家和地方分别制定颁布了《古社寺保存法》、《都市计划法》、《文化财保护法》、《古都保存法》、《京都国际文化观光都市建设法》、《市街地景观条例》等多部法律法规,对京都的老建筑进行了极早的保育。
八坂神社
三年坂
玉龙寺
1930年,京都将北部大面积山区设定为“风致地区”,从而抑制了京都向北面的城市扩张,使得北部山区的自然景观和风土人情得以完好保存。而对于老城区的古建筑,京都市政府也“不封存,不翻新”,而是有序地“再生”,以新的材料取代腐朽的部分,以此保证“修旧如旧”。
而最重要的是,在保护这些古建筑的同时,京都也完整地保存了以这些建筑为依托的传统文化血脉,大量的传统工艺在古建筑的庇护下得以传承。
从清水寺俯瞰京都,鲜少见高楼大厦
从1924 年起,京都就开始对建筑物高度进行限制
成都,巴黎,京都,三座城市虽然在经济所有制、发展水平、城市格局、建筑材质、信仰文化上都有着较大的差异 ,但是老城保护的公民意识和相关的法律法规,却是能够相通的。
强有力的保护性法律,以及普遍的公民保护意识,是一座老城最好的保护伞。
···
前段时间在一条写到城南的微博下
有条评论让我印象极其深刻
也引起自己的反思:是否真的走偏了
也许是老去的成都越来越远
也许是城南的新城越来越火热
人们对与老城的认同与眷恋
也许早已开始土崩瓦解
对于成都的未来,这是一件好事
对于成都的过去,这是一件坏事
渴望未来和留恋过去的人
夹在其中难受至极
大慈茶社
但我们依然需要这样一座老城
就像诗人流沙河所说
今日的成都,固然应当面向未来
目极全球,脚履国中,指通网上
同时,也应当不时回回头看一看老成都
知晓我们从何而来
那个来处有些什么必须继承
以充实我们的精神文化
世上只有一个华西坝
世上也只有一个成都
珍重我们的老城
就是保护人类文明的智慧
设计手稿来源于四川大学医学管理处
巴黎照片来源于好友@胡拍巴黎
部分华西老照片来源于网络
参考资料
《东方的西方:华西大学老建筑》
《枫落华西坝》
《穿墙透壁:剖视中国经典古建筑》
《华西坝建筑群与成都城市的近代化》
《京都魅力缘何而来》
《历史风貌街区的保护,巴黎如何“视旧如命”》
朱毁毁
白羊座,广告狗
爱好摄影
喜欢老旧的城市、河流和大雾
热爱成都
拓|展|阅|读
南纱帽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