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州新奥尔良大疫来袭前的狂欢和之后的大爆发

Original 七彩美国陌上美国 202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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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的美国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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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开年不利。先是春节将至，新冠病毒在故乡（点击前文）爆发，1月25日中国开始对新冠病毒如临大敌，封城封市，全国停摆。这个春节，充斥着各种辣眼睛的标语口号和暴露人性弱点的行为，让习惯了现代文明的人们严重不适。不断上升的确诊、疑似和死亡数目、鱼目混杂的新闻弄得人心惶惶。担心远在家乡的亲朋好友，海外华人纷纷自发组织捐款，买空了美国各大超市、大中小药房的口罩和防护服，打包寄往祖国嗷嗷待哺的一线。

因为不少海外华人回国探亲访友，加上对无症状携带者的恐惧，周围华人社区从1月下旬开始，纷纷取消各种迎新年活动和聚会。但是班照上，学照上，生活照旧。毕竟居住地在地广人稀，主要靠私家车出行的美国南部路易斯安那州，与新冠病毒之间还隔着一个太平洋。

路州美国非华人社区，和美国其他州一样，更没把新冠病毒当回事，歌照唱，舞照跳。每年元旦新年一过，路易斯安那州的狂欢季就开始了。几乎每个周末，都可在在路州的某个城填找到不同主题的巨大花车游行或者其他狂欢节庆祝活动，直到2月中下旬的一个星期二。译为"胖星期二"的Mardi gras是大斋节前的最后一天，之后开始斋戒46天直至复活节。路州最有特色的旅游城市新奥尔良的Mardi Gras狂欢节更是名闻遐迩。有一个专用单词krewe，特指新奥尔良及周边城市的狂欢系列组织者。

往年的Mardi Gras盛况来自腾讯视频

大洋彼岸的新冠疫情并没有影响情绪。2020年的Mardi gras是2月25日，来自世界各地的几百万人参与了这之前两个周末的狂欢。随后有3个州（德州、田纳西、阿肯色）发现4个新冠病人曾参与狂欢节；2周之后的3月9日（周一）路州开始确诊第一例新冠病人。疫情临城下，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自从打破零的记录，这数字如地里的野草一样，见风就长，一天高一截。3月18号（周三），634例测试中257例确诊，7例死亡挤进全美新冠疫情排行top 7，仅排在纽约、华盛顿、加州、新泽西、佛罗里达、依利诺之后。上周三（3/11）州长宣布全州进入紧急状态，方便联邦政府调集应急资源。

在轻视新冠病毒一个多月后，川普上周五（3/13）下午宣布全美进入紧急状态，启动国防紧急法案。总统得到136项不受国会制约的特权，近500亿美元预算。官僚系统终于与高效运作的市场机制无缝对接：

* Walmart, CVS, Walgreen, Target等全美连锁大型超市确保各类商品的供应链畅通无阻。并计划下周在本店停车场设不停车检测窗口(drive through)，免费测试疑似患者,减少医护交叉感染。
* Roche制药公司的新技术将测试速度提高10倍。
* Lapcorp, Quest Diagnostic等美国检测机构，加大测试力度和速度。
* Home Care Industry and Signify Health加入，确保无法亲自去检测点的需要测试的人得到及时的上门服务。
* 卫生部将减去各样复杂规定和住院的条件，以保证病人及时尽快得到治疗。
* 暂时免去所有大学生的联邦贷款利息。
* 谷歌1700名软件工程师加入，建立一个网站，大家不仅可以在家里将自己的症状上传，得到及时的信息回馈，还能够马上查询到哪里可以最方便做测试。
* 保证低收入家庭孩子们的免费午餐不因学校关门而取消。将会有人（或机器人）专门送到家中。
*特别关照死亡率最高的老年人群。
*自愿在家隔离,上学、上班。生活出入照常。
*Comcast网络公司为低收入的家庭提供60天免费上网，这样可以保证低收入家庭的孩子们可以在家中上课。

受疫情影响，股市如同过山车。上周内股市跌停2次，同幅度升1次，创下历史上单日降、升记录。本周再次刷新记录，又跌停熔断2次。继上周二NBA停赛之后，各大中城市开始叫停大型集会和娱乐活动。

自从美国总统启动一揽子的应对疫情的措施，不但当天股市应声上涨2000点，之后各地民众也正式进入备灾状态，开始恐慌的扫货模式，各超市消毒液、厕纸、水、罐头食品一抢而空。

在美国，提倡人人生而平等，并不推崇“舍小家为大家”的英雄主义。虽然本州的确诊病例大多集中在距本城一小时车程的新奥尔良，本地医院如何应对疫情？家庭医生来自现场的报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昨天门诊来了一位70多岁的老人，呼吸道感染症状，流感病毒阴性。想給她测试冠状病毒，打了无数电话都得不到直接答案，只好转急诊室，同时通知急诊室的分诊护士。还好急诊室采取紧急措施，病人直接很快入院，进入隔离室。今早查看病例，诊断为大叶性肺炎。告诉科室人员消息，大家一片欢呼。平时不好的消息，到现在倒成了好消息，只要不是冠状病毒感染就好，老人应该很快就会康复。

今天又来了一位中年男性，轻度的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一个星期前去纽约参加过一个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员中间有三个人被确诊为冠状病毒感染，所以病人很紧张，要求测试。今天情况好转，通知医院后，医院很快送来试剂盒（打开一看其实就是我多年来用于病毒检测的试管，科室冰箱里就有）隔壁诊所（lake after hour) 的护士非常热心，过来亲自做指导让我的护士收集标本。病人送回家做自我隔离，48小时之后应该有结果，但愿这次是阴性。

告诫所有的朋友，如果没有症状，不要去做测试，釆样很痛苦，痛苦的到你不流眼泪，标本是收集不到的。到周一医院可能就会有专门测试的地方，随之就会有更多测试点，你想测试都可以，所以告诫大家，不要受没有必要的痛苦。当然，需要的时候还是要去测，不要因为怕受苦而耽误病情。”

看多了国内医护感染，医疗服务体系崩溃的惨状，好担心我们的医生护卫也一样被感染。其实好的管理者根本不需要让员工面临危险，也可以达到全部的医疗目的。美国各地门诊管理步骤应该大同小异，正如李医生所述：

“门诊医生其实不算真正工作在一线。医院目前的管理制度，是门诊医生不直接碰疑似病人。对新冠病毒的诊断具体流程是这样：

1）第一道关口，病人预约的时候，电话上就仔细盘查筛选，疑似流感发烧症状的，一般不给预约，立即由医生和病人电话沟通，如果年龄大病情严重，立即安排去医院急诊科进一步处理。而症状轻的年轻人则让病人居家隔离，马上给对症下药；

2）其它因别的病症来检查的病人进入诊所后，门口的工作人员再次询问，有无发烧症状以及旅行和接触史。用这种办法再次筛选。如果可疑，立即给病人发口罩戴上，同时带入诊所特设的隔离室，立即由护士做流感病毒检测。如果检测结果是流感病毒，再进去由大夫处理。如果不是流感病毒，立即当新冠病毒疑似病例，马上进行新冠病毒鼻子试样采集，在这个过程护士全副武装。然后病人从特定门口（不和普通病人走一个门口）回家实行隔离。等待测试结果。在此期间，自己在家里查体温，血氧等各项指标，同时通过电话远程诊断和大夫沟通。在整个过程医生不许和疑似感染病人直接接触。

3）经过这一系列盘查排除，来看其它病的病人终于可以进入诊疗室看病，这个时候仍然是护士先进来排查询问情况，做记录，如果有漏网之鱼，立即回到前面的程序上去。如果一切正常，确定了不属于新冠肺炎疑似病人，这个时候医生才出来看病。整个过程就是要最大限度保护门诊医生不被感染。比如我上面谈到的两个病人，其实他们都没有见到我本人。我和他们的互动都是通过电话。最后说明一点，特殊时期，普通病人不许家人陪伴，最大限度减少候诊室人流量，减少聚集和感染的可能性。"

据李医生介绍，现在我们贝城里一直以来几大竞争对手的私立医院：Our Lady of the Lake, Baton Rouge General, Ochsner, 和Baton Rouge Clinic鼎力合作，在其中一家医院的停车场建立了集中测试冠状病毒的临时检测中心。病人不用下车就可以免费采集试样。既方便了病人，又因为处于户外阳光灿烂的环境，不易造成感染。另外一个最大好处，是各大医院门诊大夫和护士不用直接参与采集试样，避免交叉感染。

此检测中心周一开始运作，一个小时左右试剂盒就告磬。

昨天（3/17）本市发现首例新冠病例，今天又增一例。美国疫情进展神速，惊动了国内亲人，纷纷支招“回国避疫”。其实按兵不动宅家是目前最安全的避疫方式，和留学生不同，我们的工作和家园都在美国，哪是说走就能走的。再说美国有世界上最雄厚的资金和科研实力，最先进的医疗系统和军事体系。加上不担心数据瞒报、言论风沙，国家机器一但开动起来，其防疫能量不可小觑。

在医药方面，昨天美国开始第一批自愿者试注射新冠疫苗。还有WHO唯一认可的有效治疗COVID-19药物，原本用于治疗埃博拉病毒的“瑞德西韦”(Remdesivir)，也在日本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14位平均年龄75岁的老人，在重症入院、生命垂危的情况下使用Remdesivir两周后无一人死亡，半数以上治愈。

美国已经开始考虑启用军事资源投入抗疫。2艘海军军舰医院整装待发，准备随时驰援疫情严重的东西海岸城市。一艘是泊在弗吉尼亚的USNS comfort “安慰号”(T-AH-20)，另一艘是泊在圣地亚哥的USNS Mercy“怜悯号”(T-AH-19)。每艘船都是一个移动的社区医院：12个设备齐全的手术室，1000张病床的医院设施，放射服务，医学实验室，药房，验光实验室，CAT扫描仪和两个制氧设备。

在疫情严重的州，兴建野战医院、征用体育馆、仓库做为临时医院也在紧锣密鼓的归划之中。

新冠病毒，这只惊现武汉的毒蝴蝶，扇一扇翅膀，己经改变美国人的生存方式。没法改变的，是人性化管理和关注弱势群体。大多数店家都在夜晚对店面进行清洁消毒，所以商店开门的前2个小时相对安全。Albertson, Safeway, Whole foods, Target等已将这段干净时段专门留给不会网购、容易感染新冠的老年人和残疾人。

虽然美国全民抗疫的号角已经吹响，控制疫情传染，也有几处比较令人担心：

1、自由散漫的民众，不见棺材不落泪。比如上周五（3月13日）市政府已经发令取消这周末本地St. Patrick day游行，可是还是有一大拨心大傻乐的居民令行禁不止，节日聚会依旧。州立大学已停课，校园附近的酒吧依然人声鼎沸。

这周一州府宣布禁止10人及以上的聚会，酒吧、赌场、健身房、歺馆堂吃也在在被禁之列。除了购买生活用品、药品必须出门的活动之外，其他典型的美式生活均被按下暂停键。

2、新冠病毒引起的种族歧视是针对华人的次生灾难。没有人比海外华人华侨华裔更希望中美友好了。两国高层底层的口水战，足以淹没夹在中间的黑眼睛黄皮肤们。新冠病毒起源被两边做文章，美国总统在内的人开始故意称作“中国病毒”，让人担心可能引起针对亚洲面孔的人的仇恨犯罪。不过，有亲友在美国的朋友也不要过于担心，过激的报复行为是极少数，在我们身边看到的更多的是爱心、包容和关切。

此外也有了囤粮草备灾之外，不少人囤枪囤子弹以防万一。这也是拥枪自由的美国特色之一吧。除了分享各种先活必需品网购信息，不少华人小区开始组建“邻里守望相助SOS”微信群以应不时之需。SOS群群规：

1）请把群置顶，关掉勿扰。
2）愿意事先公布地址的：改昵称为自家地址，有情况请打SOS符号。
3）不愿事先公布地址的：发求救信号时只发送位置分享，不用打字。
4）SOS群平时不聊天，只用于紧急情况发定位发消息，附近10分钟以内的人都尽量赶过去，可以在群里通知一声，不去的人也赶紧帮忙报警。去的人可以不用下车，所有车辆在那家人门口使劲儿按喇叭，旨在吓退贼人。
5）紧急情况下可直接用微信拨打本群的“group call”，让更多人能看到。
6)但愿大家永远用不上此群功能。

有些华人聚集地区甚至学习92年当LA暴动时，韩国人成为目标，韩裔强悍回击劫匪，武装保卫家园，华裔组织武装自卫呢。

3、美国有不少月光族。新冠疫情已引起实体门店从本周一开始，暂时关门两周。比如苹果,耐克, Urban, Outfitters, Abercrombie&Fitch, Lululemon等等。但继续向时薪制员工支付薪水，以免没了生活来源的人引起社会动荡。今天福特汽车、通用汽车等制造厂家也断臂求生，开始关门闭一些工厂，其多米诺骨牌效应又会波及一众供货商及工人们生存。总统已经提议给受疫情影响的美国人发$1000元支票度过难关。

由于与亚洲有不同的口罩文化，在美国出门戴口罩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加上口罩已断货月余，普罗大众只能通过勤洗手、少去人多的地方来自求多福了。

春天已到贝城，本地日气温已近30摄氏度。据说新冠病毒不耐高温，就指着美南充足的阳光和高气温来拖住病毒的脚步。粮草已备，本周一开始，三个人都宅家上班上学，盼望春风早日扫去瘟疫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