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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方济各最新表态:神职人员独身制是可以修改的

韩清平 清平思域 2024-03-15
再过两天,就是教宗方济各当选整整十周年。就在许多媒体和个人在回顾、评价并展望他在过去十年中,对教会和世界的改变、贡献和影响之际,来自他祖国阿根廷的知名网络媒体infobae资深记者哈达德(Daniel Hadad)在梵蒂冈玛尔达之家采访了他。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近似拉家常式(这也是教宗一贯的风格)的访谈中,教宗首先分享了他十年前进入西斯廷教堂参加选举前后的一些经历和感受,十年来身为教宗的酸甜苦辣,面对个人健康挑战、疫情、被他称为“第三次世界大战”俄乌战争、反对和抵制他的言行等所有的态度。在访谈的最后,内容则更多是关于教宗个人的祈祷习惯、为何不用手机、不看电视等这些日常生活的问题。中间部分涉及的大都当今教会内争议颇多的问题,如教会对离婚再婚者、同性恋者的牧灵态度和方式,女性在教会中的地位及角色,神职人员的独身制。
鉴于我关注到,这是教宗方济各在此问题上和以前非常不一样的表态,故在此全文摘译,和大家分享并继续讨论——

问:我刚说过这是最后一个关于神学或者与教会有关的问题,但我错了。我并不是要对你撒谎。不过现在都在说圣召不是很多,我不知道数字。也许有,不过无法满足需要。无论如何,如果独身制不是强制的——不是要消失,我只是说不是必须的——你是否会觉得有结婚的神父,就像在其他教会中那样,会有助于更多人加入司祭队伍?
答:我不觉得!事实上,在天主教会内有结婚的神父:东方礼教会的就是结婚的,全部的东方礼教会。在教廷就有一个,我今天还看到了他,他有妻子和儿子。担任神职和结婚并不是互相矛盾的。独身制在西方教会中是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案。我不知道它是否解决了问题,但它是临时的没错。不论你喜欢与否,它并非像祝圣圣事那样有永久性。无论你是否离开神职,那是另一回事,但圣事是永久性的。但独身制只是一项纪律。
问:所以这是可以被修改的?
答:是的,是的,所有的东方教会(的神父)是结婚的,或者说那些想结婚的是可以结婚的。他们要在被祝圣前做出选择,是要结婚还是要独身。
我之所以说“这是教宗方济各在此问题上和以前非常不一样的表态”,是因为:2019年1月,当问及他对神职人员的独身制时,教宗曾表示说“我个人认为独身是给教会的一份礼物。我不同意把独身变为自由的选择,不!”不过,他也紧接着澄清说在那些边缘地区,依然有已婚人士担任神职的空间。而更早以前,当被问及这一敏感话题时,他还借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的话作为“挡箭牌”,称先教宗已经做了决定云云。
无论教宗这些年来如何在这一问题上表态“模糊”,德国天主教会却一直很明确。去年的“同道偕行”全会上,他们已经就此问题向圣座做出了明确的“请求”(详见《看来,二十一世纪的“宗教改革”真的从德国开始了……》)。尽管德国教会和圣座如今在许多问题上——如是否祝福同性结合的关系?是否祝圣女性担任神职?平信徒该在教会内以何种方式担任什么样的管理职务?等等——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分歧,昨天德国“同道携行”在第五次全会的表决中,再次肯定了去年第四次全会的表决。

(德国天主教会“同道携行”第五次全会现场)

在充分讨论、反省了神职独身制在目前的实际状况和相应的问题,并明确认可神职圣召的必要性和积极贡献的同时,此次全会在其工作文件中这样写道:

我们察觉到天主的子民——以及我们自己——有一种已经持续了几十年的不安。这种觉察正在变得更强而不是更弱。这种不安与独身本身并无太大关系。正如每一种生活方式一样,独身也有它的长处和弱点,喜悦的时刻和悲伤的时刻,提升生命的方面和可能的危险……

我们的不安并不是针对独身本身,而是关于是否独身必须要要求所有希望担任神职的人遵守,或者,是否有不同选择的可能……

最后,大会通过了五个相关的提案,总体内容是取消教区神职人员的独身制,准备提交给教宗考虑纳入正在进行中的以“为了一个同道携行的教会:共融、参与、使命”为主题的“第十六届普通常规世界主教会议”的议题中。投票结果是:全部成员中有94.7% 的赞成率,主教们有89.8%的赞成率……
关注本号的朋友们也许记得,我曾多次就今天这几个有争议的问题进行过报道、分析和评论。所以此文内容绝非全新的,但就因为上述教宗的最新表态,以及如今德国教会和2019年“泛亚马逊地区世界主教特别会议”通过的最后文件,都已经明确地指向了“修改”迄今为止在天主教会内整整实行了900年(*源自1123年的第一次拉特朗大公会议的法令)的“神职人员独身制”,所以还是有些新意。
再想到教宗提到的东方礼天主教会的一贯做法,我想总结说:让我们把心思念虑和时间精力转向教会的本质及核心任务——牧灵福传——上来吧!任何法令和制度,如果有益于实现此任务,就让它建立、存在和完善;如果相反,就让其修改、让路甚至废止!
正是基于这一符合人类基本经验和常识的原则,我想更进一步总结说:如果只改变男性神职人员的独身制度,却不考虑祝圣女性为神职,天主教会的“体制”问题依然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决——这也许就是教宗为什么要说“我不认为容许神职人员(指目前的男性了)结婚就能解决圣召短缺问题”的原因了!
当然,这么多的重大变革,如果都指望就任仅仅十年时间的教宗方济各来全部承担,不但不现实也不公平。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已经打开了一扇窗户,而且不可能再关上!
至于我们中国教会,这个几乎依然在延续着几百年前来自欧洲各国的传教士们留下的传统神学、灵修和体制的“小小羊群”,若要像上述德国教会和亚马逊地区的教会这样积极寻求大幅度的变革,则可能先要看到他们做出成功的转型后,才会慢慢地学习模仿——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年!
不过,晚来比不来好!对此,我们不妨以一颗祈祷、祝福和观望的心态来冷静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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