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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今天,我只想把考研完成,没想到竟然考上了北大

北大胡师姐

北大新传院研究生

专业从事新传考研辅导6年

带出百余名学员成功考上北大等名校

沪江CCtalk年度TOP10名师


胡师姐19新传考研QQ群



我想回顾一下考研那年的经历,

让大家知道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


回想起来,2012大概是我最窘迫的一年了。

 

因为我辞职了,重新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

 

当一个人已经有了一些东西,比如,一份稳定且大致体面的工作,某种既定身份,一个关系网,一些人的期待的时候——完全抛弃所有重新开始,是要面临难以想象的阻力的。哪怕你的灵魂总在喊疼,每天心底都有个声音在咆哮“我他妈这是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些事??”

 

因为怯懦,我在那个滨海小城的电视台忍了三年,但最终还是无法再忍受,毅然离开。接下来做什么我没想好,但我打算去个更好的地方想想这个问题——比如北大。

 

对,我要考研。



为什么是北大?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是因为15岁初中毕业的那个夏天和初恋男友和平分手约好大学北京见——我去北大,他去清华。但实际情况是我填报考志愿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起过他。而他也根本不可能再想起我——听说他大学(我们本地一个不知名三本院校)一毕业就结了婚,在我考研那会儿,恐怕是已经儿女成行了。

 

我也并不是只押了北大——我还申了香港三所学校的一年硕:港中文、城大、浸会。所以我2012年的上半年都在学英语、考雅思,专业课和政治都没怎么碰,这个后面再说。下面我先回顾一下考研那年的经历,让大家知道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



一.养母校


我是在郑州大学准备这一切的。当时从工作地卷铺盖回了家,却并不打算在家呆(因为乱,吵闹,和家人生活习惯不合拍),而郑大离我家最近,我就去它旁边的家属区租了一个小阁楼间,一个月500块钱。

 

那时楼下住着一个郑大的老师,一来一去熟悉了,他就把他家多出来的一张校园卡借给了我——于是我竟然可以在事实意义上成为一个郑大学子了——天知道我有多感谢这个临时的“身份”。我像一只脆弱忧伤、一无所有的寄居蟹,而郑大开放、友好,进出自如,食堂可以用现金,只有图书馆需要刷卡——但我也有呀哈哈哈。我的本科学校是个不入流小二本,但郑大却是河南省最好的学校。她的校园那么大,草地上经常跑过野兔,花池里面种满了牡丹、芍药、樱、菊……听说是一个日本园林设计专家根据四时节令搭配的,使得偌大校园从阳春三月到深秋各种植物的花期延续、常有色彩。郑州的市民和学校附近的村民节假日都会拖家带口地来,在小丘树丛间穿梭往来,嬉戏拍照,而我这么个寄居者,更在其中亲身体验过四季——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很美的郑大


此外,郑大地广人稀,还有种粗犷随意的风格。校园里的厕所门上、墙旮旯里经常被涂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穿梭的人流里夹杂着很多像我一样的考研族,大家各凭本事获得租房信息、抢自习室位置、听讲座,甚至去蹭各系的专业课都不是问题。

 

在我像一只流浪狗一样追寻梦想的时候,郑大收留了我,对此我感恩戴德, 称她为“养母校”。


二.图书馆战役


可因为郑大自习室座位总是紧张,且能放上私人物品长期占据,考研人们都更喜欢去图书馆——图书馆里宽敞明亮温暖,热水24小时供应,且每天晚上定点清理占座物品,这使得你的单次“抢座失败”的沮丧期总不会超过24小时,第二天还可以撸起袖子攻打图书馆战役,谋个咸鱼翻身。

 

所以,每天早上八点开门的图书馆,常常在七点半左右就排起了长队。大家自觉有序,各自拿着书本在背。有的人来不及吃早饭,就找个同伴入伙,一个人排着,一个人去买早饭,回来俩人一起就站在队里吃。

 

一般图书馆的值班老师会提前十分钟打开双扇玻璃门——从她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人群开始骚动,她拿下U型锁的瞬间,黑压压的长龙已经挤向门内,被挤到边上的人会发现玻璃门都给压弯了,呈现出一种危险的弧度。已经进去的人则脚不沾地飞奔着刷卡过闸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脑子里早就定位好的位置,把书、书包、水杯、手套哐哐哐往桌面上一扔才能坐下大喘气。

 

随着考研日期的渐渐临近,图书馆大阶梯上的队伍出现的时间也就越来越早,渐渐从七点半提前到了七点,接着是六点半,接着是六点二十……但与此同时,天也越来越冷了,天亮得也越来越晚,排队的人经常全副武装还不够,在凌冽的寒风里哈气跺脚。

 

我那时也是排队人群中生猛的一个,但在对玻璃门发起攻势的时候,我常常有点害怕会出现踩踏事故……直到有天真的传起了一个段子:郑大图书馆的玻璃门终于被挤烂了,某同学手指被割伤只好走了,有人发现血滴在地上蜿蜿蜒蜒,就好奇地跟着走,后来竟然没去校医院,而是一路跟到了自!习!室!

 

我看到这个段子时正好在家里,哈哈笑着念给我爸听了,我爸竟然良久默不作声,满眼泪光,说:“现在的小孩真不容易,让人心疼。”

 

一下子让我也辛酸起来。


曾经只能向往的北大图书馆


三.胖奇


我考研的那一年总的来说还算幸福——我把小屋打扮得像森林洞穴,每天早上都被爬到枕边的阳光唤醒,左邻右舍也都非常和气,唯有一点——太孤单。

 

有时我能好几天见不到人,说不了话。

 

人本来是群居动物,大概只有那种定力十足、志向明确的人才能享受独处的时光,但我不行呀。

 

我就是特别怂、特别low、特别怕孤单、孤单久了就会发神经病的我呀。

 

我发神经的方式就是写很长很长的朋友圈——大段大段的内心独白;我站在桌子上、窗台上手舞足蹈狂叫乱唱;我YY我见过的每一个人,假装他们的一举一动中包含着超出他们本来意识范围的情意;我特别容易编织空虚的救世主形象然后过于轻易地爱上他,然后不出意料地被他拒绝很受伤……

 

直到胖奇出现,我才正常了一点。

 

我和胖奇是在一个健身房认识的。在健身房茫茫的“社会人士”中,我们偶然发现竟然有向往着校园、还在考研的彼此,无异于荒岛上的鲁滨逊碰到了第一个活人星期五,没有犹豫,我们立刻抱紧了对方的大腿——结成了攻打图书馆战役伙伴关系。

 

胖奇本科就是郑大的,不过是三本专业,他想考本校体育学院的研究生,无奈是个地道的学渣。不过好在他家在本地的关系根深叶茂,早就帮他把导师什么的联系好了,他只要公共课不挂就行。

 

可对于一战英语二考了28分的胖奇来说,学英语的感觉就像杀猪——当然,猪就是他本人。

 

好在学政治对我来说也像杀猪,但对于胖奇来说不算什么——于是我们还结成了互教公共课的战略联盟。

 

我遇见胖奇的时候已近12月(当年考研在1月底),那会儿我特别惨,香港的三所学校全部挂了,没有一个offer,退路已死,但仅剩的北大呢?专业课和政治又差不多等于没看,一塌糊涂。

 

胖奇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他专业课和政治都没有在怕的,但我给他做了个英语模拟卷——妈呀,才34。在两个月里把如此一朵渣滓的英语从34扶持到60,我行吗?

 

假如以我的焦虑人格,早就崩溃10086次了。但胖奇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宽松憨厚乐观舒适万事不放在心上,即便在最紧张的冲刺期每天都要睡十个小时,每次进入图书馆,必定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趴在桌上睡成一滩烂泥。

 

他的松快稀释了我的焦虑,哦不,可以说是拯救了我。我渐渐变得跟他一样心宽体胖了:我每天吃得很多,睡得很足,想得很少,过得也很快乐——但我毕竟还是天生励志难自弃,还得力争早上能爬起来去图书馆占两个座——但通常我七点多占好了座,胖奇十点多才优哉游哉地来,一般都是因为睡过头。有天将近中午了,他才挂着一身冰棱儿奔进来,说他早晨骑电动车出门,地上都是冰,没走多远就人仰车翻,在地上滑了十米远,裤子都摔破了。他爬起来继续骑,路过一个早餐铺子吃了顿包子又出发,走一半发现书包忘在早餐铺子了,又骑回头去取,结果再出发时电动车已经没电了。他只好推着车步行1公里到了图书馆。

 

我常常骂胖奇有智商却完全处于闲置状态,人生发展全靠另辟蹊径,小心以后成为一个废人。但是胖奇就会说:“人生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得学会随它去。真把日子玩儿坏了,呵呵一笑该干嘛干嘛。”

 

胖奇这种不求上进的达观,在这个追名逐利、充满紧张感的世界里格外令人安心,有时我甚至隐隐觉得他脑子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大智慧。所以每当我焦灼不堪、备受创痛时就喜欢去找他聊天,而他就有本事三言两语说得我膝盖中箭给跪了,而且深觉自己这点破事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可以去他的球。

 

胖奇每天完全清醒的时间大概有三个小时,都用来做英语阅读、写作文,然后我给他改、给他讲。而我就比较惨一点,政治背不下去,哭,胖奇跟我说你这不用背,新闻联播看过吧?里头那些话你翻来覆去地写,把A4纸写满就有60分了。我破涕为笑之后,他才拉我去他那在高校教党史的姨父家里去“补课”;我专业课处于完全的自暴自弃状态,把书扔进垃圾桶,胖奇捡回来拍拍说,还有一个多月呢,每天看一页都行,能看多少看多少,于是我又默默翻开;下雪的时候,我站在雪地里举着电话和渣男撕逼,脸和手懂得通红,胖奇在宿舍搞了个锅炖了满满一锅鸡汤叫我去喝……胖奇成了我最艰辛岁月里的福报。

 

所以我就告诉自己,考不上也拉倒吧,大不了从头再来。

 

2012年的平安夜,我拉胖奇去了光彩市场附近的教堂。那里人山人海,彩灯闪烁,叫人内心安宁的赞美诗在各个角落飘扬。我对着教堂默默许愿说,上帝啊,就算我不行了(因为我知道我考的是北大),也让胖奇考上吧。

 

胖奇把双手往裤兜里一揣,以一种非常淡定却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都会考上的。”


那个语气就好像他已经看见了未来似的。



2017年,梦想也会成真


四.最后两天



考试的那两天,我住在郑州旅游学校外面胡同里一个小破旅馆里,一个晚上80块钱——这里离我家能有十万八千里,鬼知道我为什么被分到这个考场来了。胖奇就很走运啊,他就在郑大。

 

因为远,又因为经常被作为各种考试的考点,这个学校外面早已经形成了“旅馆一条街”,小胡同里林立着各式各样的灯箱招牌,每家门面都很小,一进去内部空间隔得如同蜂窝,每个小房间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厕所和洗漱间是公用的,都在走廊尽头,经常要排队。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寒冬腊月的,没暖气,而且老板还贴了告示,不让用自带的取暖器,违者罚款。但我家人怕我冻着,还是偷偷买了一台“小太阳”给我藏在桌子下面。头一个晚上我关了灯睡不着(因为隔板不隔音),但也不恼,假装自己胖奇附体,非常淡定地就着小太阳橘黄色的光慢慢翻《传播学史》和我打印的论文。

 

可是第二夜,“小太阳”坏了。但这时候已经考完了两门,我也轻松多了,就索性打开灯背论文。

 

那时的心情,是焦灼到了尽头反而生出了一种轻盈的欣喜,带着一种“我尽力就好剩下爱咋咋地”的念头,我反倒抽离出了“考试”这个具体的事件,进入了一半玩家一半旁观者的角色。

 

我看到,所有报考北大的人被安排在每个考场的头几位,但第一场考政治的时候就有两个人没来,我心生窃喜:感谢炮灰,现在竞争对手少了两个。第二场英语,因为上午的政治,又有两个没来,我更高兴了。等到334的时候,人数相对固定了,但我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女生,她拿到卷子急急打开,翻到大致在“李普曼的传播思想”这道题的位置凝视良久,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我乐疯了,其实这道题我也不会,但我脑子里依稀有《传播学史》里关于李普曼的描述,我把那些记忆碎片提取出来,加上自己胡编乱造的一些,下笔简直如有神助。等到440这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走转改和采访提纲!!这不就是我辞职前两个月在电视台做的事情吗?!(此处还是要感谢我的原工作单位,让我意识到世间万物相通——只要你有一颗活泛的脑子。)在一种神明附体般的狂喜之下,把我会的全都吐在卷子上,发现自己竟然提前20分钟写完了!

 

那20分钟我就像个王者,用余光检视着我的天下。“你们这些loser……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内心咆哮着。

 

现在想想那20分钟我的肾上腺素分泌一定不正常。如果做个精神测试,有可能会显示“躁狂态”。但好在我努力稳住了,顺利撑到了考试结束。交完卷我的大脑一团懵逼,不知道怎么走回小旅馆的。不过还好这时候旅馆老板把我拉到了人间——他发现了我的小太阳,要跟我多收20块钱电费,从押金里扣。

 

我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不乐意了:“我这小太阳买来就坏了,根本没开过!”(天知道我说的……有一半是真的。)可老板信我才见鬼了。他用庞大的身躯拦着我,不让我往前走:“交钱,交了才能走。”他面无表情。

 

我爆发了:“我就要走!你想怎么样!!”

 

我往前走,老板伸手来拽我,我一甩胳膊,带着哭腔咆哮:“你敢动我试试!要给我弄伤了,你就等着上法院吧!!”

 

老板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有人会为了20块钱作如此激烈的反抗。思忖了一下,他决定还是不惹麻烦了,转身离开。我还不依不饶,堵在狭窄的走廊里也不动弹,哭得像条狗。这时柜台上的一个服务员小伙看不过去了,给我使了个眼色:20块钱早就放在柜台上了。他说:“拿了钱快走吧。”

 

我抱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哦,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太阳,带着哭腔冲他吼:“谁稀罕你这20块!!!”说完就昂首挺胸地走了。身后是目瞪口呆的小伙,满脸都写着几个字——“那你哭成这样到底是图啥?”

 

现在想想那会儿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深井冰。但转念一想也非常理解自己——苦逼了太久,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这一场涕泪横流的厮杀,其实是为了好好发泄一下。

 

只是对不起了吓坏了的旅馆老板。



五. 终篇


现在回想2012年,还会感慨万千。比如胖奇在教堂说话那笃定的语气——他真的预见了未来——他考上了郑大体院,英语61分,几乎没浪费。而我考上了北大——英语和专业课近乎裸考但竟然都还不错,政治差一点,但也远远甩开了警戒线。

 

我还想到临考前一晚,胖奇还是有点忐忑的,这是他二战,再考不好过年没法应付三姑六婆。晚上他妈给他打电话安慰他:“儿子,明儿就去尽把力,考得上就上,考不上去他的球。妈在呢,饿不着你。”——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但却让我猛地清醒了。至此我隐隐感到,有些事是因为你太过在意才会痛苦万分——其实本不必如此。相比之下,成功反而会更青睐那些从容自如的人。

 

我还想到一条红围巾,第一天考完政治我感到浑身发抖,在旅游学校外面转悠,在一家小店的栏杆上看到了它买了下来——只要35块钱,但围在脖子上就是觉得仿佛会带来好运。

 

我还想到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一切——不只是胖奇,还包括所有的孤单、蹉跎、自怜,还有那个帅成妖孽的渣男和最早傻傻约定北大清华的初恋男友,何尝不是一种福报?

 

当然,它们只在你能坦然面对时才有意义。


希望这份平静也能护佑今年的你。

 

感谢命运,感谢考研。


希望这条红围巾,给你也带来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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