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与抵抗的艺术
影响历史走向的隐微力量
在人类的历史中，有一种影响历史走向的隐微力量，难以察觉，却总能造成真实的影响。无权者与有权者之间的对抗充满了欺骗——无权者假装恭敬有礼，有权者则故意夸大他们的名望与掌控能力。
如果仅接受这些表面价值，我们将无法把握权力关系中的各种矛盾、紧张和内在可能性。
出于各自的利益考虑，有权者与无权者会心照不宣地在公开互动中合作共谋，这使得公开剧本往往带有程式化和仪式化的色彩。
相对的，任何从属群体都会在其苦难之中创造出特定的潜隐剧本，这些发生在后台的话语、姿态与实践代表着他们对支配者的某种权力批判。
与此同时，有权者亦会发展出他们的潜隐剧本，即那些使其统治得以维系但又不能公开承认的措施和观点。
在公开的舞台上，剧本早已给定，人人都在表演；只有在私密的后台，我们才能展示真实的自己。然而，被历史记录下来、被人们演绎研究的往往只有前台的公开表演——帝王将相、英雄人物、仁义道德，而后台的真实故事，往往成了被人们忽略、不屑一顾的稗官野史。然而在詹姆斯·C·斯科特的《支配与抵抗艺术：潜隐剧本》一书中，首次揭示公开舞台背后人们的真实言行和实践，把亚洲传统农业文明中，无声、无名却又时时刻刻化身“刁民”，消极抵抗着统治者支配的农民群体，搬上了历史舞台的中心。通过这一历史的小切口，作者抽丝剥茧的展示出了一个历史中最重要却最被忽视的事物——“潜隐剧本”，即公开舞台背后人们的最真实言行和实践。我们不难发现，在历史中帝王将相的“公开剧本”背后，还有一套“潜隐剧本”是影响历史走向和现代社会的更深层次的力量。是什么力量在左右历史发展——经济决定论、文化决定论、地理决定论都有信奉者。也有人认为英雄人物创造历史，有人主张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然而通过这本书从“潜隐剧本”的视角看，这些力量固然重要，但都忽视了潜藏在公开行为背后更广泛、而难以察觉的力量。斯科特指出，在公开剧本和潜隐剧本之间最具分歧的地方，话语和权力关系会得到最为显著的表露；两者的交界之处，则是支配者与从属者持续斗争的重要地带。在《支配与抵抗艺术》这部著作当中，斯科特将修正我们对从属、抵抗、霸权、民间文化和反叛背后的各种观念的理解，并为权力关系的研究提供一条新的路径。以法国大革命为例，革命前久远的时期，被统治者就通过隐语、谣言、想象等方式来进行隐蔽的反抗。与其说大革命发端于巴士底狱，毋宁说是发端于巴黎塞纳河两岸咖啡馆内的几百种谣言里。而革命的那一刻，只是无数私下的“潜隐剧本”的一同爆发。由此，诸如宗教改革、苏联解体等历史事件都可以用“潜隐剧本”的视角重新审视和解读。重估久已默默抵抗的从属者的力量，将重塑我们对历史的认知。现代社会更加自由、透明，幕后的“潜隐剧本”似乎不再重要。然而，兢兢业业、唯唯诺诺的员工，忽然留下“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的辞职信，潇洒离去，让茫然的领导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难以理解？长期存在的“996”现象，因为马云的“福报”论，忽然成了网民批判的焦点，看似颓废的“躺平”，为什么忽然爆红网络，真的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能吃苦、不思进取吗？对许多普通人来说，诸如偷猎、盗窃、秘密地逃税和故意怠工都是潜隐剧本的组成部分。对统治精英而言，潜隐剧本的实践可以包括不露声色的奢华和使用特权、暗中雇用暴徒、贿赂、操纵土地产权，等等。这些实践与其公开剧本相悖，因而尽可能地保持在后台且不予公开。最后，显然，公开的与潜隐剧本的交界处是一个支配者与从属者持续斗争的地带——但并不是一堵结实的墙。对于权势者和从属者的“潜隐剧本”的分析为我们提供了一条社会科学研究的路径，它可以让我们看到在公开承认、顺从现存权力、财富和地位分配的表面下的非正式反抗，如同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潜流。凡是有权力的地方，就存在“潜隐剧本”，现代社会也不例外。正如书中所说：“公开剧本与潜隐剧本之间的界限并非是一堵实体性的墙壁。”在网络这个匿名空间群起批判之前，年轻人早就通过“划水”、“摸鱼”对“996”做了无声的抵抗；“躺平”激起的也是对阶层固化早已存在的不满。顺着本书的视角，不难发现，即使在现代社会，“向权力说出真理”，仍是不切实际的美好愿望。一部好的著作，不仅传递具体的知识，更能提供一种分析问题的新方法或角度。斯科特的《支配与抵抗艺术：潜隐剧本》就为读者提供了全新的角度，他在这书中说：
“许多历史变革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临时与自发行为的结果，只有通过自下而上、深入具体情境的视角，才能观察出历史和现实之间深层却又隐秘的联系。”斯科特是耶鲁大学著名的政治学和人类学教授，长期在亚洲传统社会实地从事人类学调查和实证研究。可以说只要人们仍活在“支配与被支配”的权力社会之中，这本书都是理解这一问题难以或缺的重要视角。为此，李强好书伴读诚挚推荐《支配与抵抗艺术：潜隐剧本》，本书为首次翻译引入中国，现抢先独家发售，感兴趣的书友可识别下图二维码，一键收藏。